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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饞貓與錦鯉

  • 坐看妖風起
  • 又是山花爛漫時
  • 2148字
  • 2020-11-01 06:57:26

水車壩擁有五座山,四條大河,堪輿學家稱五座山脈為“五馬歸槽”,四大河為“四龍朝圣”。

五山則是大風堡、青龍山、燕子窩、觀音崖、碉樓,以大風堡為主龍,脈前起大坪,龍氣向前凝聚,銜領另四山來龍。四河分別是:悅崍河、洋河溝、后橋河、長嶺河,其中悅崍河為穴前主河道,向外彎環抱龍穴。因來龍向北,下脈轉向西,所以,古城的主要建筑大都是坐東朝西。

西面的高山在氣穴左側,名為青龍山。北面的高山在穴位的右側,叫老虎山,老虎頸子部位的埡口,為老虎埡口。

由此可見,馬斗斛的開疆始祖馬定虎把府署設在水車壩,使之成為土司政治、軍事、經濟中心,是受過高人指點的。明洪武七年,安撫司改為宣撫司,為了便于管理,石柱土司馬克用將宣撫使、同知、僉事三大府署合并,遷到南賓縣城。

府署遷走后,水車壩成了姓覃人的天下,七覃八田,當時小土司大都是姓覃或姓田人,由于地勢偏僻,交通閉塞,在管理上顯得相當混亂。所以,很多在內地犯案的人,為了躲過官府的追捕,紛紛逃來這里藏身,這就是土司人口暴漲的原因之一。

尹恩原籍是湖北襄樊人,出生于一個商人之家,生性劣頑,對讀書并不感興趣。為此,他的父親尹善水大傷腦筋,整日唉聲嘆氣。

一天,好友向天笑上門作客,見尹恩是一塊學武的料子,便提出收他為徒,尹善水巴望不得,當場教兒子行了拜師之禮。這一年,尹恩僅十歲。

向天笑是江湖怪杰,以輕功見長,故他的門下收的都是童生,因為小孩骨骼未定型,筋骨靈活,伸縮自如,易于練成上乘的輕功。

尹恩學藝八年,應該說是向天笑最得意的徒弟之一,他飛檐走壁,如履平地,動似靈貓,身輕如燕。

看到門下弟子象一群雛燕飛梭于在山里林間,向天笑大為心慰,以為從此以后,自己的門派會崛起于江湖,自己的輕功會成為威震武林的絕學。

可結果恰恰相反,他的徒兒徒孫恃著這門驚人的絕技,大多數淪為偷雞摸狗之徒,有的甚至成為梁上君子或采花大盜,為江湖人所不齒。

出現第一個敗類的就是尹恩,這廝色膽包天,憑著輕功,竟敢入室調戲自己的小師娘,正巧被向天笑撞見,若是別的徒弟,向天笑就廢了他的武功,或按門規將他處死了,但念在和尹善水多年的交情上,從輕發落,逐出山門,并警誡他日后不準報出師門,不準開山收徒,不準為非作歹,否則,殺無赦。

有道是窮文富武,大凡學武之人,幾乎都是家道殷實的,尹恩也不例外,父親是一個商人,家里又有幾間鋪面出租,兄弟姐妹雖多,但衣食還是不愁的。

尹恩被逐出師門后,在尹善水從嚴管教下,倒也安份守己了一段時間,平時練練武藝或幫父親跑跑腿。

炎夏的一個下午,尹善水因有應酬,叫他去豆腐坊收回房租,沒想到這一去,他竟還原了色狼的本性。

豆腐坊是設在他的祖宅里,這是一座單家獨戶,租給一對年輕的夫婦磨豆腐,男的叫莊小錦,女的叫胡玉屏。

他倆的手藝特別好,磨出來的豆腐白白凈凈、清爽鮮嫩、口感細膩、味醇濃郁,因而在縣城里口碑相當不錯。

一日早市晚市兩次,都是莊小錦挑去菜市場口賣,每天收攤回家,已是掌燈時分了。

胡玉屏留在家里也不見得輕松,除了繁瑣的家務,還要做些豆腐才夠一天的銷售量,好在年輕,累是累點,但還能熬得住。

尹恩敲門時,她剛閑下來洗完澡,以為是丈夫回家了,因天氣悶熱,懶得套上胸兜,隨意穿上一件短袖薄衫,就出來開門。

她從未見過這個少房東,一見來人是陌生臉孔,不禁一愕。待尹恩報了身份,道明來意,她這才露出笑意,熱情地請他進宅。

原以為租客是老翁老嫗,想不到自己的租客竟是一個漂亮的小嬌娘,一笑一顰,都顯得那么嫵媚動人。

當她彎腰為他搬凳讓坐時,夕陽的余暉照在她的蛋臉上,仿佛涂上一層薄薄的胭脂,顯得艷若桃花。他看呆了,眼睛如噴火,似乎要燃燒掉她身上的輕薄衣裳。

胡玉屏是過來人,見他神情怪怪的,雙眼勾勾地盯著自己,不由羞得雙頰緋紅,一臉尷尬地轉身走入臥室,想多穿一件衣服,順便取錢出來交租,可一時慌張,忘了閂門。當然,她也想不到這個少東家竟是一個衣冠禽獸。

當尹恩隨她身后闖入臥室時,她驚得舌頭僵硬,一時說不出話來。

“好姐姐,別害怕,我是進來看看我的房子?!彼逯?。

“少爺,這是房租,你拿著回家吧,若被我丈夫回來撞見,引起誤會,會壞了你的聲名?!焙衿林粦押靡?,忙將房租遞給他,催他出門。

她以為這樣點破,他會知趣而退的。然而,她想錯了,一只饞貓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錦鯉,豈會甘心棄之而去?

就這樣,她被尹恩玷污了。待莊小錦回家,見妻子淚流滿臉,問明情況后,他氣得七竅冒煙,立即去縣衙報案。

接案后,縣太爺不敢怠慢,急派三班捕快連夜包圍尹家,欲緝捕尹恩歸案。

尹恩強奸了胡玉屏,做賊心虛,夜里忐忑不安,不敢入睡,一聽到外面有動靜,便知案發了。他為人機警,趁著官兵還未反應過來,借著夜色的掩護,掠身上屋頂,沿著滴水檐,跳到別人的房屋,然后幾個縱跳,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為躲過官方的追捕,他逃入了石柱土司。

初入水車壩,身無分文,窮愁潦倒,雖說有一身輕功,但土司民風剽悍,個個都是敢于玩命的主,再說,他們大都是窮人,家里根本沒有值錢的東西,而有錢人家,保鏢護院,尤其是擁有鳥銃之類的火器,且不說你的輕功有多厲害,就算你是一只飛鳥,也逃不過具有殺傷力的鐵砂。

所以,他不敢入室盜竊別人錢財,只能在古城里偷雞摸狗,過著上頓吃飯下頓發愁的日子。不過,時間一長,他收羅了十多個小混混,自稱是“丐幫”幫主,這樣,日子稍為好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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