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九成九是用假鈔騙女人的貨色
- 坐看妖風起
- 又是山花爛漫時
- 2281字
- 2020-11-01 06:57:26
隔壁有了動靜,老猴迅速地把桌面上的菜肴打包,放入皮囊,又將一葫蘆好酒拴好在腰間,動作麻利,比閃電還快。
這時,兩個膀大腿粗滿臉橫肉的大漢闖入來了,后面還跟著一個美少婦。
“哇哇哇……”兩個大漢一看地上,明白了過來,氣得嗷嗷叫,拔出明晃晃的腰刀,一左一右地砍殺過來。
“把這個老東西剁了,最好剁成肉醬。”地上那女的見自己人來了,嚷得更兇。
兩把鋼刀齊齊砍下,一張紫檀椅被砍得散了架。人呢?兩個大漢面面相覷。
“蠢貨,他躲在桌子底下,呀呀,你倆褲子落地了,羞死人。”地上那女的閉上眼睛,罵道。
倆大漢聞言,低頭一看,春光大泄,纖毫畢現,慌得丟下鋼刀,兩手拉起褲子,臊得滿臉黑里透紅。
“小子,如果不是我老人家大慈大悲,剛才就把你倆太監了。”
老猴從桌底下鉆出來,坐到另一張椅子上,手里多了一把帶紅綢的柳葉飛刀,撫弄幾下就丟在桌子上,用手一拍桌面,飛刀彈起,一個激射,不偏不倚,正好射入屋頂的正梁中,只剩下紅綢在外面。
要知道,正梁是金絲楠木,堅硬如鐵石,若沒有深厚的內功,絕對不可能讓飛刀精準彈射,更不可能穿入金絲楠木里。眾人見此神技,嚇得臉如土色,渾身發抖,地上那女的不敢嚷嚷了。
“心術不正之人,飛刀是打不好的。”老猴對站在門口的那個美少婦冷冷地道。
原來,美少婦見老猴躲入桌子低下,甩手打出一把飛刀,老猴辨風聽器,手一抄,接住飛刀,但他并不回射,而是用飛刀挑斷兩個大漢的褲帶。
這一招并不是搞笑,而是讓兩個莽大漢瞬間失去攻擊能力。古人的褲頭肥大得很,若是褲帶斷了,一只手很難扯得住褲頭,即使能提著,腳手不靈活,如何廝殺?
“閣下好身手,能報上尊姓大名嗎?”美少婦被老猴奚落一句,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冷笑地問。
“哪個賊大膽的敢在這里鬧事?目無王法,都跪下來用手抱著頭,違者格殺勿論。”
樊小魚剛才在酒席上聽到師傅的歌聲,以為他老人家聊發少年狂,并不在意。后聽到這邊動靜很大,田壯是捕頭,熟人多,不方便出面,就叫他和劉玄過來看個究竟。
全場只有兩個大漢下跪,雙手一抱頭,褲子掉了下來,只好垂下手提著褲子,臉現慚色對樊小魚道:“報告公差大人,這個瘋老頭割斷了我倆的褲帶,舉不了手。”
“真是瘋了,打不過人家就割人家的褲帶,什么套路?”樊小魚用右手拍著老猴的頭,用唇音罵道:“臭老猴,進來喝酒泡妞倒也罷了,為啥整出這么大的動靜?你也不撒一泡尿照一下自己是什么樣子,還和年輕人爭風吃醋?”
“臭小子,今晚師傅若是不來,你們都死定了,在路上我聽到這幾個人密謀等你們酒至半酣就下毒?就跟著他們過來,之所以用這一招,就是想把他們和你們都吸引過來,壞了他們的好事,你看一看,是不是昨夜想殺你的那伙人?還有,今晚是誰請客?這個人想必是他們的內應,日后要多加提防。”老猴用唇音回應著。
“怎么回事?你說不說?”樊小魚揪著老猴的頭發,惡狠狠地問。
“喂,小子,男人頭,女人胸,你想動就能動嗎?我老人家在這里吃豪華大餐,讓玉人吹蕭看海棠花開玩梅花三弄,這犯法嗎?小心我告你濫用職權。”老猴翻起白眼,問。
“哈哈,還挺橫的,附庸風雅,這雖然不犯法,但割斷人家褲帶,曝光別人的隱私,屬于不雅行為,懂嗎?”樊小魚似乎有所忌憚,松開了手。
“如果我不割斷他倆的褲帶,早就死在他倆的鋼刀之下,你們這些公差,柿子揀軟的捏,專門欺負咱老百姓。”老猴裝出不滿的樣子,憤然道。
“你沒讀過古文嗎?當官者要象《賣柑者言》所說的那樣金玉其外,道貌岸然,而當差的要學庖丁解牛,揀軟的下刀子,這叫游刃有余。不過,象你這樣的糟老頭子,就是用高壓鍋也榨不出一點油水,九成九是用假鈔騙女人上床的貨色,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滾犢子。”樊小魚一邊罵一邊用眼色示意師傅離開這里。
“滾就滾,免得你們說我為老不尊倚老賣老的。”老猴順手提起那裝著二十個羊肉餡包子的小竹籃,賭氣般地走出雅間,離開了酒樓。
待師傅走后,樊小魚佯裝上前為地上那女的解綁,在她的身上嗅了嗅,果然是她,身段、氣味,都和昨夜被自己抱住的那個女人吻合。
“把頭抬起來。”樊小魚命令道。
那女的不但不聽,反而把頭垂得更低,并且雙手掩臉。顯然,她已認出了樊小魚,一個吻過自己摸過自己還扯走了自己胸兜的男生,這種羞呵,恨不得地上裂開一個縫,自己鉆進去逃遁。
“八成是一個丑八怪。”劉玄過來掰開她的手,用手托起她的下巴一看,驚呆了,他讀書時語文考試的分數總是在全年級倒數第一,這次竟然脫口秀般說出幾十個形容美女的成語,若是他的語文老師在場,準是大跌眼鏡。
她的年輕與美貌也是出于樊小魚的意料之外,若知是一個美少女,昨夜就會抱緊一點,吻得專心一點,摸得溫柔一點,三點連在一起,就成為一個三角平面了。
“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這種情形下,樊小魚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了。
“我是你姑奶奶,叫打死你。”少女杏眼圓睜,恨恨地揚手一巴掌,“啪”的一聲,卻是摑在劉玄的臉上。
“唉喲,小姑奶奶,你打錯人了。”劉玄捂著熱辣辣的臉,嚷道。
“沒打錯,打臉打丑臉。”少女見劉玄哭喪著臉,忍不住地嘴角翹出笑意,雙腮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用詞不當,應說是賞臉。”劉玄涎著臉糾正著。
“要不要再賞一個?”少女笑意凝固,粉臉含霜。
“賞過就不用賞了,你也賞他一下,讓這個奴才感念你的恩典。”劉玄陪著笑臉,指著樊小魚打哈哈道。
看她的神色,似乎她早就認出自己了,怪不得剛才不肯抬頭,難道她也是象獵狗一樣嗅出自己身上的氣味?為了弄清楚她的身份,樊小魚沉著臉嚇唬她道:“姑娘,若果你不肯說出姓名和籍貫,我們只好請你去滓渣洞喝苦丁茶了。”
滓渣洞,原指廢棄的煤窯,因洞里黑暗,遍地是煤渣,后被蜀人引申為監獄。民國時期,國民黨軍統把重慶白公館監獄起名為滓渣洞,就是引用蜀人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