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闖山

鳳鳴山的上午本該是個寧靜適合午睡的天氣，可鳳鳴山的上午自有人闖山起就熱鬧了起來一直折騰到了下午，一群山匪圍著闖山者，而闖山者劍不出鞘就打到了一眾人等，一直從山腳打到了山腰，山匪們本就是混下去來上山落草為寇，就為了討口飯吃，誰也不想為了這么個瘋子把自己命搭進去，每個人拿著刀叉各式各樣的武器圍著闖山者不敢向前。

大明朝后期的禁刀令約到邊界約束力便是越弱，尤其是青都這種偏僻的地方背刀劍的俠客更是常見，但很少會有高手背刀闖山，因為雙拳難敵四手，一般的武學宗師，都會選擇單打獨斗或者殺人紅塵中，托身白刃里，一個講究的是單挑的極限，再差也是極限一換一，一個是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講究的是全身而退，一般做這個需要輕功極好，打完就跑，有時候要跑的比馬還快。

很少會有人真的會去一個打一群人，因為人力有限，終有力竭之時，力竭就是死期。入道的二品武夫講究的是一口真氣，一力降十會，再厲害的武林絕學，若斷了那一口真氣，就會破綻百出，等到一品武夫便不再講究這個，因為一品武夫的一口真氣可連續幾個時辰，所以再差勁的一品武夫遇到再厲害的二品武夫，也是碾壓，因為二品武夫總有真氣續不上的時候，那時候的二品武夫便是漏洞百出。但不管是一品武夫還是二品，只要時間一長，真氣續不上，就很容易被人打死。

所以普通人對抗越是厲害的武夫往往就要先磨，弓箭磨之，長槍磨之，最后長刀殺之，所以武夫不會真的一挑多，因為一旦無法速戰速決，時間一拖，必死的局面。而在重山匪面前的陳放，似乎沒有什么目的，也沒有什么速戰速決的想法。他的目的好像真的就是要一個人獨闖山門，頗有一打十，一打百的勢頭。所以真的像是一個沒有目的的瘋子一樣，誰會跟瘋子拼命，所有人都在等著陳放這股勢頭過去，到時候就任人宰割了。

青都城內。

一個漢子駐足在一家當鋪前，漢子本是富家子弟，家道中落來青都投靠故友，誰知故友慘遭變故，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漢子只好來到當鋪前典當自己的武器。

店家你有沒有好好看看這雙武器，這可是大名鼎鼎的虎頭鏨金槍和四棱金裝锏。怎么才只值五十兩。

店家是個精明的老頭，兩只眼咕嚕咕嚕的轉個不停說道，我們這店本就不收武器，看你是個外鄉人，一副走投無路的樣子才肯收下。你要是不肯賣就算了。

我賣，我賣。餓了兩天的漢子終究還是頂不住把兩把武器留在了當鋪。

漢子剛出當鋪，就看到一群人看熱鬧圍著一家店，店的名字叫做風月樓，估計不是什么好店，就在漢子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準備走的時候，里面有人從窗口彈出個頭，看著自己，說著，誰愿上來幫我啊，賞錢百兩。說話的正是鬧事的姬夜，姬夜看著越來越多人的堵著自己本著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原則，看著窗外來了個壯漢，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英華滿面的漢子，便想叫他過來當個幫手。

漢子聞訊，匆匆擠進人群，漢子以為看著姬夜人畜以是被劫持的公子哥，就想著救出來，正好把自己兵器贖回來，就擠進去了風月樓。

誰知道一進去才發現，那個喊自己進來的公子哥正是鬧事的，一樓已經有安保的人想沖上去卻被一一打退，姬夜占著二樓不下去，和樓下的人對峙著。

姬夜看到一個弱不禁風的書生從屋子里跑了出來，把身旁的女子往姬夜身邊推，姬夜接住了推倒的女子，然后抓住逃跑的書生，姬夜罵道，我就看不慣你這種只敢欺負女子的人。

罵完照著書生面門打了一拳，把書生扔了下去

漢子接住了被丟下來的書生，一拳就把書生打的進氣多出氣少。姬夜見狀說道，壯士快來二樓，與我一并作戰。

漢子糊里糊涂上了姬夜的當，一群人以為漢子是姬夜同伙，一群人圍著壯漢，將壯漢撲倒再地。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馬蹄聲，鬧劇持續了半個時辰消息都傳到太守墨守那里，墨守到了。

姬夜露出計劃通的微笑。

鳳鳴山的一幫匪眾在議事堂的大堂里圍著一張桌子討論的七七八八，昨天大雨，下山的大哥被人殺了，三處刀傷，刀刀斃命，原本由著二品武夫的大哥壓著，山上還能維持著正常氛圍，如今沒了大哥群龍無首的，一時間，老二和老三素來有間隙的兩人，分成了兩伙就要火并起來。

突然傳來消息有人獨闖山門，一個人打傷了十幾個弟兄，老二對著老三說道，咱們也別整什么有的沒的，誰能拿下此人，誰就是下一代的山主。老三見狀也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等一伙人趕到的時候，陳放已經打到了山腰了，老三喊道，哪來的野小子，也敢闖我們鳳鳴山的山門。說罷拿著一雙二十幾斤的重錘跳了下來。

陳放已經有點疲憊了，看著終于來了個厲害的角色，換了一口氣，拔劍出鞘，竟是把木劍，師傅給自己的一把劍竟然是木劍，陳放無奈的笑了笑，以木劍對著老三。

老三腰寬體胖，肥頭大耳，早些年殺了人上山落草為寇，這些年手上也沾了不少人命，但為人豪爽，也有千金贈人的喜好，不過性殺伐。

轉瞬之間，一錘過去，陳放身形后撤躲過一擊，老三見一擊不得再轉一擊，老三甩了半天不見進陳放的身，不見沮喪，反而殺氣騰騰起來，一旁觀戰的老二反而很樂意見到兩人斗個你死我活然后，自己再坐享其成。

陳放躲閃半天不見老三有所緩慢，反而越大越快，重錘離自己越來越近，意識到眼前的人至少是個二品武夫，陳放左手拿著木劍，不敢與其正面交鋒，木劍太脆難以格擋住如此重錘，兩人交戰七八個回合后，陳放找準破綻一記回流身法，刺在老三胸口。老二是見過世面的，眼前的人雖消瘦，但一手劍法舞的出神入化，立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陳放雖然步步躲閃，但是另藏殺招，剛剛那一劍若是正常劍，估計老三胸口已經有個窟窿了，老二得意的笑了起來，來的人不簡單，但不見得能活著走下山。區區二品武夫也敢闖鳳鳴山的山門。

太守帶來的侍從驅散了圍觀的人，太守一個人走到風月樓一眼就看到坐在二樓欄桿上的姬夜，太守看著姬夜十分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你是何人，竟在青都鬧事。太守姿極美，面至白，儼然一副得意書生的模樣，太守也被自己的樣貌困擾，早些年太守需戴面具，才可服眾。

墨守，我姓姬，八年前我們見過，那時候我還才這么高，說著比量著。

姓姬？八年前。墨守回想了半天，以為是當年兄弟的兒子來投靠說道，你要是來投靠我，直接來太守府找我就好了，何必鬧這一出。

我去見你？姬夜笑道，禮數不符吧，應該是你來見我吧，八年前，我父親從東門召見的你，我父親叫姬琛。想起來了沒有。姬夜說道。

八年前的舊事突然如驚雷一般在心頭響起，姬琛這個名字實在是如雷貫耳，讓人無法忘掉。

張玄從甲板上走出來的時候，紅塵正和旁邊的沉香玩的正開心，沉香送了紅塵一個小小的布偶，紅塵也回贈了沉香一個香囊，紅塵看到張玄出來了也就立刻跟了上去，紅塵跟在張玄的背后，輕輕的跟沉香到了別，沉香也笑著揮了揮手。

過了許久，一臉郁悶的孫果也從甲板下來，對著沉香說，沉香你在這里玩一會，我出去一趟，回來給你帶一點好吃的。沉香的心思全在香囊上，嗯了一聲，孫果便下了船。

天空飄來幾塊烏云，天瞬間便陰了下來，孫果沒走幾步發現有人跟著，孫果越往太守府那邊走去，身后跟著的人越來越多，孫果認出了其中一人，是昨日追擊到湖邊的那個紅衣人，手上有著很明顯的劍傷。

孫果走到一處巷子，巷子的一頭有一個人站著，逆著光看不清面龐，突然烏云遮住了太陽，孫果認出了眼前的人，竟然是他，出現在這種地方。

長安和三桂道了別，沒找到信只好再等明天早上到船上找一下信了，長安蹦蹦跳跳的往城南走去，一個晚上沒見妹妹甚是想念，看在路邊有賣手鐲的就想著給妹妹買一個，一摸口袋發現錢昨天晚上都給了陳放，就在走的時候，賣手鐲的突然一把抓住長安的手，說道，別走啊，要補再看看手鐲，這成色好的很，你要是誠心要，我可以便宜一點賣給你。

此人頭戴蓮花帽，撐著個大大的傘遮著太陽，看樣子，不像是賣手鐲的像是個算命的。長安趕快說道，我沒帶錢，下次來一定買你的。說完就想甩開算命的手，誰知算命的力氣也大，拽著長安不肯放手說道，不買沒事，我送你一個。

長安看著此人的眼睛又再次迷糊起來，幻術，又是幻術。長安神志不清，漸漸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