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道宗過往
- 我有一劍斬青天
- 月明中天
- 3339字
- 2020-11-01 02:14:37
兩人都是不走尋常路的家伙,專挑無人的小路走。
倒也不是怕了他們,而是能省去一些不必要麻煩總是好的。
兩個人行了大約半個時辰,來到一片枝繁葉茂的古林。
樹木參天,花草繁盛。
陽光透過樹葉間隙落下,形成一地斑駁。
走在枯枝敗葉上,軟綿綿的,就像走在地毯上一樣,腐朽的枯木枝在腳底板的厚重壓力下斷裂,發(fā)出“嘩嘩”的聲響。
“師兄,等一等。”張松溪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停住腳步,右手抬起制止秦壽繼續(xù)前進,說道。
秦壽也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他,問道:“怎么了?”
不理會秦壽的問話,張松溪蹲下,呈半蹲姿態(tài),右手手掌緊貼地面,閉上眼睛,運起真氣,一道真氣波動以張松溪的手掌為原點向周圍擴散開來。
秦壽以為有強敵隱匿在周圍,心下一緊,右手漸漸放在劍柄上,低聲問道:“師弟,有敵人?”
張松溪微笑道:“師兄不必緊張,我發(fā)現(xiàn)好東西了。”
張松溪在前面帶路,秦壽跟在后面。
不過秦壽還是沒有絲毫松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仔細感知環(huán)境的變化,以防哪里突然竄出個敵人。
在秦壽的注視下,張松溪小心翼翼地拔起了一顆草,輕輕用小樹枝剝開葉上和根部的泥土。
其葉修長,上結(jié)有藍色的果實,有大拇指那么大,足有七八顆。
而且這葉片還在往空氣中散發(fā)出一股藍色的氣體,讓人聞了之后會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張松溪解釋道:“這是迷魂草,修為低弱之人不小心吃了,會產(chǎn)生幻覺,要是吃得多了,會死人!”
秦壽不解道:“這我知道,以前我也遇到過不少,可是它有什么用?”
張松溪淡然一笑:“煉丹啊,可以煉制成迷幻丹啊。”
秦壽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道:“你居然還會煉丹?”
張松溪點了點頭,理所當然道:“會煉丹不是很正常嘛,有什么好驚訝的?”
說到這里,張松溪忽然想起了這里并非仙界,問道:“你不會煉丹?”
秦壽苦澀一笑:“是的,可以說,我們神道宗沒有一個人會煉丹,大家找到靈藥,要么不是直接服用,要么就是找相熟的長老或者是會煉制丹液的同門弟子,請求他們幫忙煉制成丹液。”
將迷魂草拿起揣在兜里,張松溪繼續(xù)往前走去,一陣鄙夷:“真是暴殄天物啊,這樣做完全就是對靈藥的不尊重,不僅人體能夠吸收的藥力還極少,而且可能還會產(chǎn)生靈藥毒素。”
秦壽嘆息一聲,道:“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我們神道宗窮呢,筑基丹的丹方倒是有一份,但是沒人會啊。”
秦壽的目光中突然煥發(fā)出一陣神采,他繼續(xù)道:“不瞞你說,其實我們神道宗曾經(jīng)也是這方天地的強大宗門,那個時候,神道宗一聲令下,天下何人敢不給面子?”
一般這樣的強大宗門突然落寞,必然是中途出現(xiàn)了什么大變故。
反正路途中也沒有什么其他好玩的,張松溪便好奇問道:“那后來為何變成這樣了?”
秦壽神情沮喪,道:“就如同人與人之間會有爭斗一樣,宗門之間也是會有爭斗的,比如說搶奪地盤,修行資源,靈器寶器,甚至女修士這些。”
“難道就沒有男人?”張松溪怪異道。
秦壽捂嘴輕咳一聲:“咳!師弟,這并不是重點。”
張松溪打了個哈哈道:“嗯,我不打岔,師兄繼續(xù)說。”
秦壽這才繼續(xù)道:“思緒都被你打亂了,等我想一想,咦?剛才我們說到哪里了?”
張松溪無語道:“說到神道宗和其他宗門有爭斗。”
秦壽一拍腦袋,恍然道:“哦,對,對,其實在一千多年前那場爭斗中,我們神道宗未必會敗的,但是……哎!”
張松溪催促道:“師兄別停,快點說啊,吊人胃口呢這是。”
秦壽趕緊道:“好,那我就繼續(xù)說吧,當時我們的宗主突然消失了。他也是我們神道宗第一任宗主,同時也是我們宗的唯一高端戰(zhàn)力。”
張松溪猜測道:“被人干掉了?”
秦壽想起了什么,說道:“哦,忘了對你說了,其實我們神道宗的道統(tǒng)不在神武大陸,而是在仙界。”
張松溪訝異道:“哦豁!原來神道宗來歷這么大,牛!”
秦壽與有榮焉道:“那可不,怎么說,我們神道宗也算是仙門正統(tǒng),哪怕落寞了,那依舊是仙門正統(tǒng),不是那些個半路出家的家伙們可以比的。”
張松溪追問道:“快點,師兄快說快說,還有呢?”
秦壽娓娓道:“但是,一千多年前,仙界的神道宗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變故,我們的宗主直接就溜回仙界了……呃,不對,怎能是溜呢?”
張松溪插嘴道:“我也覺得用‘溜’不好,像這種在宗門危機時臨陣脫逃的行為就要用‘逃跑’來形容,師兄用詞當真是嚴謹。”
秦壽撇了張松溪一眼,說道:“呃,這個,師弟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用‘溜’字顯得對師祖不太尊敬,再怎么說,他也是咱神道宗第一任宗主不是,他這么著急的回仙界肯定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師弟,我發(fā)現(xiàn)我們的話題好像跑偏了,來,咱們繼續(xù)……”
“……他走的時候給下一任宗主留下一道請神香,說是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時可以點燃請神香,請神香愿力通三界,他感應到請神香后,自會下界助我們擺脫困境。”
按照秦壽的說法,當時下界的神道宗一遇到困難后肯定立馬點了請神香向仙界求援。
但是依照現(xiàn)在神道宗的情況來看,當時的神道宗宗主肯定沒有請到仙界那位。
如果要是真將仙界那位請下來,神武大陸哪哥還敢活膩歪了,挑撥神道宗的眉頭,那現(xiàn)在的神道宗也不會變成這幅落魄模樣。
莫非請神香是假的?嗯,不排除這種可能。
張松溪想了想道:“怎么?請神香不管用?還是被人換成了假的?”
秦壽堅定搖頭,否定了張松溪的猜測:“絕不可能!那東西絕不是神武大陸可以有的,它產(chǎn)自仙界,神武大陸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仿造出來,就算仿造出來,哪怕神似,一旦點然后,還是可以區(qū)分出來的,所以要是被人換了,一定可以看得出來。那么問題一定出在了……”
張松溪與秦壽異口同聲道:“仙界神道宗!”
張松溪在腦海里仔細回憶了一陣,怎么也沒想起來仙界的大宗道場中有個神道宗的宗門,難道是個小宗門?
要是個小宗門的話那就可以說得通了,仙界地域廣闊,大小宗門不知凡幾,幾乎每天斗宗門誕生,有宗門被滅掉。
搞不好仙界的神道宗葉被滅了呢?這樣的話,那下界神道宗的第一任宗主不就回不來了嘛。
請問已經(jīng)死了的人怎么回來?
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張松溪道:“會不會被人滅宗了?”
“師弟不可胡說!”秦壽剛說出口,又立刻改口道:“哎,也有這只可能,但愿只是因為某些原因?qū)е孪⒉煌ò伞!?
突然,秦壽就開始哽咽說道:“就是在那以后,我們神道宗就不斷的被其他強大宗門聯(lián)合打壓,要不是當時的宗主四處奔走,神道宗道統(tǒng)怕是早已不復存在了。不過到現(xiàn)在我們都還沒有放棄尋找仙界神道宗的線索,我相信,我門神道宗遲早能找回當年的榮光的。”
張松溪聽在耳里,心里卻另有一番計較,說得好聽點是四處奔走,實際上嘛,怕是四處求情,跪著求人家不要趕盡殺絕吧。
不過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面子這些又算得了什么。
秦壽說到這里,張松溪對神道宗的過往大概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聯(lián)想到宗門大會時,大長老文四海沒有出現(xiàn)時的情景,再結(jié)合剛才秦壽所說的話,基本可以確定文四海就是去找聯(lián)系仙界神道宗的方法了。
張松溪又問道:“神武大陸有不少飛升者吧……”
問到一半張松溪就住了嘴,因為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若是托神武大陸的飛升者去詢問的話,說得夸張點,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仙界的靈氣含量比這神武大陸的靈氣含量多得太多了,同等資質(zhì)的人在仙界修行一天勝過在神武大陸修行十天。
仙界的高手多并不是因為仙界的天才多,當然,仙界的天才也確實多,不過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仙界的靈氣濃厚,甚至其一些洞天福地內(nèi)靈氣幾乎凝結(jié)為實質(zhì)。
想要從仙界回來,并不容易。
一是連接仙界與神武大陸的位面通道坐標是時刻變化的,并不好找。
二是逆位面通道而行,需要冒極大的風險,一不小心,身死虛空亂流那都是正常的。
飛升仙界后還回神武大陸?
沒有十年腦血栓干不出來這種事,但凡是個正常人,都知道該怎么做。
即便是當初神道宗第一任宗主從仙界落下的那位仙人,他知道消息后也不一定會來,因為太冒險了,不值得。
張松溪可不打算將這個消息說出來,主要怕打擊到秦壽。
秦壽似乎察覺到了張松溪話中的意思,說道:“我們也不是沒有請求別的飛升者替我們傳過話,可是上去的人別說回來了,就連個消息也沒有傳回來。現(xiàn)在大長老還在外面為這事想辦法呢。”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來到一條小河旁。
河水清澈見底,水中魚兒追逐嬉戲打鬧,似與張松溪兩人逗樂。
張松溪走到河邊,河水浸潤了他的鞋子,他掬起一捧清水,望著手心的自己,突發(fā)感慨道:“嗯,不知不覺又帥了一分。”
“……”秦壽聞言一滯,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望著張松溪的背影,秦壽表情漸漸扭曲,心想著,這小子臉皮之厚法居然不在自己之下,以后還得猖狂些,不能讓他超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