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托孤
- 仙尊護妻實錄
- 冷曉曦
- 3110字
- 2020-11-01 10:08:51
“你這丫頭,哪來失散多年的姐姐啊?”月兒寵溺的瞪她一眼,“不過你要記住她的樣子,因為她對娘親很重要。”對你更重要。
這后半句,月兒并沒有說出來。
“對娘親很重要?娘親認(rèn)識?”
“……那是娘親的姐姐。”
“怪不得跟我長得還有點像呢?原來是這樣啊!”顧寧說完又有些疑惑,既然是娘親的姐姐,又怎么會沒聽娘親提過?莫非隱居還要連之前的親情都要一起隱藏了?
怕她繼續(xù)追問下去,顧冥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同時也是想聽聽她的意見:“這婚約,阿寧怎么想的?”
“啊?”被他突然發(fā)問,顧寧竟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隨即又撇了撇嘴巴道,“我說過會娶位風(fēng)度翩翩的溫潤公子,一起來孝敬爹娘,這不就實現(xiàn)了嘛!”
聞言,夜黎低頭淺笑起來。
顧冥算是探到了女兒的心思,也就沒再阻止:“孝敬我們就算了,以后少煩我和你娘就好了。”雖是玩笑,但心上卻無比的沉重,“爹娘常年在山上,也沒什么好的嫁妝,這套房子就留給你們吧!逢年過節(jié)的別忘了去那兩座墳前看看,你和阿平好好的,互相扶持互相幫助,爹娘也就無憾了。”
“爹爹你說這些干嘛!我以后又不是不回來了。”
顧寧只當(dāng)?shù)且驗樯岵坏盟奕耍耪f了這么一大堆傷感的話,可卻不知這是在交代后事啊!
“夫人,你去準(zhǔn)備些飯食,今天我們再好好吃一頓,往后啊!你們就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吧!阿平也去收拾收拾,一會兒跟你姐姐一同下山去。”
“爹爹,您同意我下山啦?”顧平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沉浸在喜悅當(dāng)中,竟絲毫沒有發(fā)覺他話語中的不對勁兒。
“這些日子,你的功力也增長了不少,下了山別給你姐姐添亂。”
“誰給誰添亂還不一定呢!”
“把你們兩個打發(fā)走了,爹娘也就可以歇歇嘍!”顧冥說完故作輕松的念叨著,“我跟你們娘親啊!也該過過自己的日子了,我們商量好了,一起去云游四方,你們兩個小鬼可別打擾我們啊!”
“啊?那阿寧以后想你們了怎么辦?”顧寧一陣不悅,她還想著以后沒事可以常來跟爹爹切磋武藝呢!
“說了你們兩個小鬼別打擾我們!房子都給你們留下了,還想留下我們兩個老骨頭啊!”
“爹爹。”顧寧快速走到他的身旁,蹲下身子,將腦袋靠到他的腿上,撒起嬌來。
她還是第一次跟爹爹撒嬌,下次見面會是什么時候啊?
顧冥伸手摸摸她的發(fā)絲,良久才抬起頭看著夜黎:“夜黎,阿寧就交給你了。”他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叫他,如同交給了他一件至寶。
“伯父放心,夜黎定會好好守護她。”夜黎應(yīng)道,別人聽不出顧冥話中的意思,可他卻聽得出,畢竟當(dāng)年那些事兒他都知道,他也清楚的知道,顧冥今日所為就是在托孤。
他知道他們夫妻是要準(zhǔn)備赴死,他有能力勸阻,卻不能勸阻,因為那是他們夫妻之間的默契,是他們對先人的承諾,也是他們一生都無法割舍的負(fù)擔(dān)。而他能做的就是接受他們的委托,這是為了他們,更是為了顧寧。
得到他肯定的答復(fù),顧冥笑了,仿佛心頭的一塊巨石沉穩(wěn)的落了地。
一頓飯,本是團圓宴,卻吃出了無盡的傷感。
臨行前,月兒還拉著顧寧的手交談了好一陣兒,倒不是偏心,實在是顧寧這丫頭,雖不是親生的,但卻比親生的還要親。
他們的身影已在林中消失,顧冥夫婦卻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依舊在那兒張望,他們甚至都不敢去參加顧寧的婚禮,因為他們害怕,害怕自己會舍不得,害怕會放不下,會沒有勇氣去報仇,畢竟兒女雙全、兒孫滿堂的生活,是誰所不向往的呢!
他們離去后,顧冥夫婦看了那成箱的聘禮,有銀兩,有暗器,還有各種傷藥,不得不說,夜黎有心了,這深山之中,他們確實用不到什么錢財,可復(fù)仇計劃將要開始,這些東西確實是他們應(yīng)該備上的。
臨行前,他們?nèi)ゼ腊萘四莾勺鹿谮#怀鲆馔猓@是他們對先人的最后一次祭拜了。
……
一路上,只有顧平嘰嘰喳喳的說著話,而夜黎卻在想,剛剛顧冥跟他說的話,“阿平有時會比較偏激,某些時候,還需要仙上加以引導(dǎo)。”
……
南陽王賜婚后,凌慕寒聽聞江蘭大病,還去府上探望了一番,一來是告誡江昊天,自己的行事是不會被一樁婚事所左右的,二來也是真的看望一下這丫頭,是不是真的病的不輕,若是病死了,以后還不得被人說成是克妻啊!
江蘭聽聞他來探望,更是咳得不輕,江子宇還因此數(shù)落了他一頓,他可不管什么王爺不王爺?shù)模圬?fù)自己的妹妹就是不行。
凌慕寒也沒有理他,只當(dāng)是有條狗在朝自己狂吠,搬了把凳子坐到江蘭床邊,目光被她臉頰的紅印所吸引,心中不難聯(lián)想到他父女二人究竟起了番怎樣的爭吵。
這是江昊天打的?看來他是跌了心要與我凌王府結(jié)親啊!
一旁江子宇吵得他有些煩躁,揮了揮手,阿城便明了他的意思。
雖說這江子宇武藝不差,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阿城又不是吃素的,沒幾下便把他擒了出去。
江蘭見他們?nèi)绱藢Υ绺纾强窨炔恢梗枘胶挂矝]再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幫她順氣,又親自倒了杯水端到她的面前。
江蘭看他,除了對哥哥粗魯了點,其他倒也沒有什么,神色便舒緩了很多。
“殿下就這么闖進小女閨房,傳出去怕是不妥。”
“怕什么,你我二人已有婚約。”
不提還好,一提江蘭又是一陣咳。
“江小姐出落得美艷動人,本王倒是喜歡得緊。”凌慕寒乘勝追擊,存心要惡心她一番。
“殿下,您莫不是在說笑。”
“你覺得本王在說笑?本王一直身在軍營,倒不曾見過江小姐這等美艷的女子,到時候你嫁過來,本王定會視若珍寶。”凌慕寒說著嘆了口氣,故作憂傷道,“只是不知何時本王就要奔赴戰(zhàn)場,指不定哪次就回不來了,到時候若是留下你孤零零一人,叫本王怎么放心的下啊!”
“殿下,您是戰(zhàn)神,驍勇善戰(zhàn),怎么會回不來呢?”江蘭說著,眼神逐漸暗了下去。
她自小漂泊,不像別家小姐那般嬌弱,又怎會因為區(qū)區(qū)一道婚旨就大病不起,已經(jīng)數(shù)日了,父親那一巴掌留在她臉上的痕跡卻依舊沒有減退,可見當(dāng)時江昊天用了多大的力道。
那天,她因為得知顧寧女兒身的事情,心上很是煩亂,跑到房間睡了整整一日,一覺醒來已是晚上,卻得知自己被下旨賜婚,憤懣的跑去爹爹書房,想讓爹爹把婚事推掉,可剛到走廊邊上,便聽到書房中爹爹與人交談的聲音,“一顆棋子而已,嫁過去倒也算發(fā)揮了她的作用。”
那一刻,江蘭腦中仿佛炸開一般,“棋子”、“嫁過去”這些詞匯不斷撞擊著她的大腦,“是我嗎?我是棋子?”
來不及深究爹爹究竟在與誰談?wù)摚碜泳秃孟褚静蛔×耍沧驳幕氐椒恐校阍僖仓尾蛔〉牡诹舜采稀?
江子宇剛剛解除禁足,便想著去看看妹妹,只是聽說她一直在睡著,也便沒有去打擾,直到第二日,才忍不住的去敲響了她的房門。
一聲、兩聲,直到敲到第三聲,江子宇才察覺不對,猛地將門踹開,沖進屋中,只見江蘭兩張小臉紅撲撲的,伸手摸了摸,他的手掌都被燙得不行,不會昨晚就開始燒了吧?慌亂的跑到院中,吩咐丫鬟為她冷敷額頭,又撒腿跑到馬廄,翻身上馬直奔太醫(yī)院,請來了胡太醫(yī)。
胡太醫(yī)一番診治,說是受涼引起的發(fā)熱,開了藥方囑咐靜養(yǎng),便帶著藥箱離開了。
想想也是,昨天睡了一天,剛一醒來就跑出去了,連件衣裳都沒來得及披,經(jīng)歷了一天的糟心事兒,又在院中吹了半天冷風(fēng),可不得病倒了啊!
江子宇擔(dān)心妹妹,一番詢問得知了妹妹不愿出嫁的事情,便去找父親商量取消婚約的事兒,一番言論,二人竟大吵了一架。
又過了兩日,江蘭身體逐漸好轉(zhuǎn),便想著去屋外透透氣,這一出門,卻見府上一片喜氣,掛滿了紅羅綢緞,猛然想起自己就要被迫出嫁了,終于還是忍不住跑去問了父親。
“爹爹,蘭兒不嫁,蘭兒不嫁。”
“蘭兒,你是爹爹的好女兒,這是王上親自下的旨,難道你要讓爹爹背上一個抗旨的罪名嗎?”
“可是爹爹,婚姻是女兒一輩子的事兒啊!女兒不想嫁。”
“蘭兒,你也不小了,女子的身家清白可是比性命都重要啊!你在外漂泊數(shù)年,如今能夠嫁入凌王府,已經(jīng)是你最好的歸宿了。”
身家清白?江蘭愣住了,原來在父親眼里,自己竟是丟了清白還恬不知恥在這兒霸占相府小姐位置的**嗎?恐怕在爹爹心里我還有辱了江家門風(fēng)吧!怪不得爹爹急著把我嫁出去,怪不得他要把我當(dāng)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