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公孫大娘(求支持)
- 美人如璧劍如虹
- 喝他娘的酒
- 2006字
- 2021-01-19 15:48:29
初冬初陽,雨過天晴。
對于太平城的百姓來說,西楚滅亡也好天下大亂也好,英雄梟雄的博弈再如何大手筆,那些個金戈鐵馬破陣廝殺終究太過于遙遠。
太平城多的是商人,大商人小商人,大買賣小買賣,家里當兵的真的是很少,無關懼死,只是商都自古傳承如此。
難得的清明盛世會不會在新的王朝出現,現在說來還真是太早,不過少有的中原統一確實就在眼前,無須幻想。
洪運大酒樓的店小二操心的無非是店里的生意好壞,生意好了掌柜的樂呵,自己也能多撈些銀子,家里孩子這不去年才上了私塾,用錢多了去,家里婆娘也是個敗家的,杏花街的杏花鋪里的胭脂水粉別管用不用,總得都存些才好。生意要是不好,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姓孫的小二才會羨慕那些個江湖上打打殺殺的劍客,不用操心柴米油鹽,一人吃飽全家不愁。可大多數時候,還是瞧著自己的丑媳婦和剛學會寫字的娃兒,才會真心笑得舒坦心里有底。一樣米養百樣人不是,各有各的活法與心安處。
今個天氣還好,酒樓窗外凝結的寒霜開始融化,水聲叮咚清脆落在地面,就像悅耳的風鈴,還沒來客人,店小二靠在門口的大石獅上,正要伸個懶腰,昨夜家里婆娘可給他折騰得不輕,要是再給倒騰個娃兒出來,他娘的還活不活了。
突然得一陣馬蹄聲打攪了店小二的愜意,兩駕齊驅,馬蹄卷起地上的飛揚塵土,在酒樓前勒住馬韁繩。
店小二暗罵一聲晦氣,驢草的棺材鬼,這才什么時辰,又想著興許是大生意呢,咧嘴露出笑臉道:“二位住店還是吃酒?”
兩匹健壯大白馬絕非凡俗,既然店開在絡繹不絕的太平城,這點眼力見是有的。
馬通體雪白,兩匹馬上兩人皆身著黑色長袍,頭上一頂相同的貂帽,兩人幾乎同時摘帽,一人身形既矮且瘦,形似潑猴,臉上覆有面甲。一人膚若羊脂,眉眼如畫,笑臉彎彎,竟是個風流美人兒。
店小二瞧著那美人臉龐,再想起自己的糟糠,心中暗嘆一聲,只聞那猴子一樣的男人笑道:“吃酒。”
店小二走上前去,幫二人牽了馬。女子輕靈下馬的時候,那握不住的盈滿風情隨著下馬而輕顫出一個誘人起伏。
名喚孫松的店小二正給瞧得目眩神迷,看似婉約其實性子頗為豪放的女子已對那矮小男人笑著嗔怒道:“李哥,我都說不騎馬不騎馬了,人家的屁股蛋都給磨得不光滑圓潤了。”
矮小男人瞧不清臉色,只是淡淡道:“讓牽馬的店小二給你揉揉不就成了?”
孫松頓時羞得滿臉通紅,那女子不像中原閨房女子,笑起來絲毫不講究個掩嘴含羞,花枝招展,目光卻落在孫松臉上,兩只瞧著能捏出水兒來的美手在空中做了個反復揉捏的動作,嬌笑道:“來嘛。”
孫松骨頭都要酥了,好一個小妖精,擱在十年前,可不得就地正法了,可作為成家立業有媳婦有孩子的男人,不成!
孫松長長舒出一口氣,生下來注定長不成圣人君子模樣的他強忍心中被勾起的火,使勁擠出一個笑容,道;“客官請進。”
那女子經過身前時,一只手有意無意在孫松身下輕輕一彈,這還了得?
孫松朝酒樓里頭大喊道:“掌柜的,今個家里有點事,俺先回了!”
還不等掌柜的氣哄哄出來罵娘,實在憋不住的孫松已一溜煙跑遠了。
回了家,自家媳婦還擱門前小溪蹲著洗衣裳,急匆匆的孫松跑跟前耳語幾句,沒有生在大富人家卻一身富態的婦人紅了臉卻棄了衣裳不顧,跟著自家漢子就急匆匆趕往內房,內房里剛燒的土炕熱乎得很。
約莫半炷香,孫松狼狽得飛也似出了門,婦人扶著家門氣喘吁吁伸出手指著那個逃竄背影笑罵道:“你個挨千刀的,今個咋回事,家里炕都干塌了!”
卻說洪運大酒樓內,幸虧酒樓大,雇的伙計多,大早上客人也少。走個孫松還有別的人伺候來客。
兩人挑了近窗的位置坐下,點了招牌春花釀兩壇。
男人開了酒壇,枯瘦如死皮的手有如扇風,點頭道:“酒是好酒。”
動人女子坐在對面,正要伸手去拿身前酒壇,忽然停了下來,笑著看著身前的男人。
男人似也停頓一霎那,忽然他手臂橫掃,身前開封酒壇就斜斜飛向酒樓二樓。
與此同時,二樓處有一身影閃出,定睛再看,那人竟抱著酒壇有如陀螺般轉著圈圈兒自二樓飄了下來。
代替孫松干活的店小二看得目瞪口呆,咱們洪運大酒樓這么多年,京城里的大官老爺可見得多了,甚至諸侯王乃至微服私訪的皇帝陛下也瞧見過,就是這些個狂徒江湖人真是忒少見,太平城離青山城才多大點路途,天子腳下,誰敢放肆?難不成換了皇帝改了江山姓氏,這幫草莽就要上天不成?
那女子捂住胸口,楚楚可憐說道;“店小二哥哥,來歹人了,人家好怕的。”
店小二哪遭受過此等溫柔鄉,他可不是成家立業的孫松,正氣血上頭要沖過去,那飛來的江湖好漢已說句;“滾蛋。”
你讓俺滾俺就滾?俺手中雖無無長槍可胯下有啊,胯下長槍可斬美人!
可這店小二很快就長槍不折自彎了,竟是腳下生根了般動也動不了。
殺氣使然。
那人落地之后,抱著酒壇陰惻惻說道:“公孫大娘,好久不見。”
公孫是姓,大娘嘛,自然說的是年紀。
看似年芳二八的女子冷哼一聲,正要說話,身前覆面甲冷冷道:“來了就坐,先喝酒。”
那人回道:“騷狐貍味太重,老子站著也能喝。”
那女子聽得心中惱怒,眼眶中似有淚水打轉,旁人瞧見了定要抱在懷里好生安慰溫存一番才肯罷休,這兩人卻好像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