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求支持)
- 美人如璧劍如虹
- 喝他娘的酒
- 2007字
- 2020-11-01 01:24:58
婦人舉起酒杯,杯中酒澄澈,是好酒,好酒醉人。
老人已下了一碗半米飯,今時不同往日,那年初遇的時候,自己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俠客,揮劍之間即是心氣與力氣的折疊消耗,需要大量的精力與力量補充,當然吃得多。現在已是個老朽,一碗半已經算是很多了,如果不是今天特殊,怕是半碗米飯就能吃飽。
老人十分隨意得半躺半坐在椅子上,袒露胸膛,胸膛上還留著刀劍留下的傷疤道道,那是一個男人曾經英勇的標記,是男人最帥氣的圖騰。他一只手輕輕拍打肚皮,笑道:“吃多了今天。”
婦人笑道:“飯飽酒還未足呢,老爺,如何?”
老人很沒有家主風度得打了個飽嗝,坐起身,舉起身前酒杯,笑道:“與娘子共飲。”
老人剛想一飲而盡,婦人已是開口說道:“老爺,稍等片刻。”
老人有些疑惑,但仍是輕輕放下酒杯,說道:“憐兒,怎么了?”
婦人神色有些恍惚,凝視老人的眼睛已看去窗外,她輕輕地說道:“老爺,還記得嗎,你答應過我三件事情。”
老人臉上閃過一絲陰霾,放下酒杯的手忽又握緊酒杯,沒有說話。
婦人還在等。
其實,她已不愿再等。
老人打破沉默,說道:“記得。”
“其一,在與別人對劍時,要記得保護自己,多想想自己的家人,別死了。”
“其二,不輕易殺人,在確定對方已沒有還手之力的情況下,饒他一條命。”
老人沒有說出第三件事情,那盞價格不俗的金樽竟似要被握扭曲,他的神色有些復雜。
天上月是眼前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婦人的心上人,就在眼前,永遠也沒變過。
從她嫁進山莊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變過。
婦人柔聲開口道:“老爺,還有一件呢。”
老人霍而起身,想要離開屋子,但又緩緩坐下。
他終于說道:“娶了你之后,不再娶別人。”
婦人點點頭,搖晃手中酒杯,說道:“我也記得呢,都沒忘,真好。”
老人盯著婦人的臉頰,那本是一張如何看都看不厭的容顏。她并不是個美人胚子,少女時候如此,年紀大了更是如此,但就是瞧著令人歡喜,忘也忘不掉,也許所謂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便是如此。可他不愿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現在已有些倦了,甚至是厭惡。
但他不會說,有些事情,說破了,就沒有一絲挽回的余地。
不說破,稀里糊涂,兩個人,一輩子就過去了。
兩兩沉默,老人覺得有些壓抑,他悄悄站起身,打開窗戶,秋風迎面襲來,真是冷。
婦人柔聲說道:“老爺,憐兒已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怕冷。”
老人冷哼一聲,走回座位,淡淡說道:“屋內有些悶沉,開窗透透氣,過一會,自己關上。”
婦人施了個萬福,嫣然笑道:“老爺真是體貼,憐兒謝謝老爺。”
老人冷冷道:“你這是跟誰學的臭毛病,陰陽怪氣,聽著不是個事。”
婦人笑容不變,說道:“我還記得當年,老爺最喜歡憐兒和你開一些個不傷大雅的玩笑話,即使憐兒講得不是那么那么的有趣,老爺也不想讓憐兒失望,佯裝大笑。”
老人淡淡說道:“你已不是小孩子了,我當然也不是,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些個有意思的事情,現在變得沒意思了,也是正常。”
婦人回道:“是啊,人都是會變的。”
老人忍不住怒道:“牛憐兒,你今天到底想干甚么?飯我也吃了,現在我累了,要去休息!”
婦人沒有說話,走到窗前,輕輕關上窗戶,繼而回到座位。
她再次舉起酒杯,:“老爺,喝一個。”
她輕輕將酒杯往前一推,是想和老爺碰一個。
老人理睬也沒理睬,冷哼一聲,舉杯欲飲。
婦人瞧著自己的酒杯,低聲道:“兩杯酒,一杯里有穿腸劇毒。”
老人臉色巨變,他驟然起身,甩出酒杯,酒杯摔在墻上,重重砸在地上。
“牛憐兒,婊子,你今天到底要干甚么!”
婦人輕輕笑道:“老爺你不賭一賭嗎,到底哪一杯里有毒還說不定呢。”
話說完,婦人閉上眼睛,酒杯已舉起。
老人慌張道:“不要,憐兒!”
與此同時,老人瞥見桌上筷子,他狂怒著彈飛筷子,在酒滴下前一刻,筷子彈飛了酒杯。
兩只酒杯糾纏在一起,久久都沒停止轉動。
婦人睜開眼,與老人對視。
老人瞪大眼睛,氣喘吁吁,神色里有還未褪去的慌張和幾絲舒心還有些晦暗不明的表情。
那是怨還是恨?
婦人凄然說道:“婊子嗎?老爺?”
老人答非所問,沉聲道:“今晚的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你要是再跟個瘋子一樣,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他重重開門,甩袖離開,在門外大喝道:“來人!從今夜起,給我死死盯緊三夫人,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她私自出門,還有,三夫人的吃的喝的都得好生檢查一番,要是三夫人出了問題,你們直接死!”
婦人呆在原地,不見面目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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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夜色里,有人幫助三人打暈了持劍行兇的劍奴,卻沒露面。
最后那顆石子,直接敲在了她的腦戶穴上,可憐什么也沒探出來的婦人當場就人事不知,暈了過去。
有聲音郎朗傳來,聲如洪鐘,將老樹上的枯葉盡數蕩飛。
“這老娘們兩天內絕不會醒來,你們三人盡可放心。”
再無聲音了。
牛睪手上堆了一層的落葉,他驚訝道:“好厲害。”
小男孩說道:“咋了,他扔石頭是很厲害,可說話聲音大也叫厲害?”
牛睪說道:“你個小屁孩懂啥,我要是給你三條腿拽疼了,你疼哭了,哭得大聲,再大聲,你能把葉子給弄下來嗎?”
小男孩無奈道:“好像是不能。”
牛睪道:“人家這就叫做殺氣。”
再看陳慶之,已朝聲源處恭敬躬身,久久未曾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