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愛與溫存(求支持)
- 美人如璧劍如虹
- 喝他娘的酒
- 3437字
- 2020-11-01 01:24:58
陳慶之雖未親眼見證隔壁牢房內的驚心動魄的廝殺,但是也聽出了個大概,他不得不由衷的佩服柳玲玲的精心布局。自己和牛睪也不知不覺間做了別人的棋子,但總不是棄棋,用完了就殺掉,柳玲玲既然說放走,那便是了。
牛睪喃喃道:“他娘的,這娘們好看是好看,但要是娶回家,不是被揍死就是被算計死,就跟那個戲本故事里的武大郎一樣,我可不做這冤大頭。”
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做此想,你也配?”
陳慶之抬頭與牛睪望去,有折扇公子哥神色冰冷折返,牛睪瞧清后,撇撇嘴,心里嘀咕一句,這武大郎要做你做,老子連武二郎都給你攔住,讓你死了也沒個報仇的。小不忍則亂大謀,老子還是忍著,先出去了再說。
歐陽正左手握折扇,輕輕拍打右手,他淡淡開口道:“二位今天就想離開蝴蝶山嗎?”
陳慶之道:“如何?”
歐陽正搖搖頭,笑道:“恐怕不行。”
陳慶之驚怒道:“什么意思?”
不容牛睪做何反應,歐陽正已從腰間取下瓷瓶,他古怪笑道:“二位可愿做我的狗?沒錯,就是狗。”
原先的說法是仆役,還算是在心愛女子眼前的收斂說辭,但也夠令牛睪咬牙切齒的,此時更是換了露骨而直白的狗,牛睪目光似要噴出火來,一只手指著眼前看似儒雅實則奸詐的公子哥,怒道:“狗咬人還得看主人呢,你家主子都放話送兩位大爺離去,你在這汪汪叫喚個啥?屎不夠吃,大爺現拉,噴香熱乎的!”
莽夫殺人意氣使然,倒也不算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斯文敗類,瞧著有些個人樣,背地里褪去人皮做些畜生行徑。陳慶之還沒有完全把歐陽正歸入此類,但也差不多了。
歐陽正也不作惱,無所謂了。他兩只手放在牢房門上的兩只相鄰鐵桿上,雙手彎曲如鷹爪,向外稍稍用力,雖然有些年歲生銹了的鐵桿就硬生生形成了一個驚人弧度,歐陽正身子微微前躬,本就身子瘦小的他從其間走進了牢房。
牛睪和陳慶之心中震驚,但也不容多想,兩人緊緊靠在一起,陳慶之瞧著年輕公子陰冷的面孔,內心不得不生出恐懼,牛睪扯了扯嘴角,低聲道:“陳慶,和他拼了。”
陳慶之剛想點頭,只見歐陽正左袖中甩出一顆葡萄大小的藥丸,霎時間整個牢房都是迷霧,陳慶之眼睛泛酸,瞧不清事物,忍不住流淚。牛睪也是相同的情況。
雙胸間一處大穴猛然間傳來針刺疼痛,陳慶之發現自己不僅說不出話,還動不得了,真是第一次感受被點穴的滋味。牛睪只在江湖演繹小說里聽說過點穴,隔壁里的李風雅也是人生第一次。
牛睪陳慶之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扣住下巴,絕不松口,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除了能站起,渾身上下似乎再也干任何事情的力氣。
陳慶之勉強睜眼,兩顆血紅色瞧著就怪異的藥丸近在眼前,奈何動也不能動。
等兩顆藥丸入嘴,歐陽正伸出雙手,飛快將二人下巴向上一抬,陳慶之心中有如死灰。
等煙霧散開,歐陽正輕輕拂袖,吹散空中的渾濁,笑著開口道:“胭脂淚,七天一次解藥,跟我要,也只有我有。十四天內若是沒有服用,從腳向腿再向你們的褲襠然后你們的肚子嘴巴腦袋,依次潰爛,直到化作膿水。”
陳慶之與牛睪渾身酸軟,直接撲倒在地,牛睪無力再罵,只低聲道:“你要我們作甚么?”
歐陽正臉色古怪,有些猙獰,再無讀書人的風流氣,就像一條老狗。
“柳玲玲是老子的女人,我要你們做我的狗做我最忠心的奴才,我要先把蝴蝶山那些個頑冥不化的老東西統統清除掉,然后占了她的身子,心不心的無所謂,到時候她也沒別的退路了,也會是我的母狗。”
陳慶之聽得內心震驚,這年紀相仿的少年何來的這么大的怨氣,看他和柳玲玲談笑起來雖有些傲氣但還是偏于文雅,此時竟如此的可怕。
牛睪強笑道:“草泥媽的,你這是人說的話嗎?那娘們好歹是你的老大...........”
歐陽正抬起一腳,踩在牛睪的胸膛,牛睪悶哼一聲,再難開口。
陳慶之整個身子癱軟,他體魄不如牛睪,更是難支撐,他努力朝向牛睪看去,牛睪瞧著他,只是輕輕搖頭,示意沒什么大事。
歐陽正冷笑道:“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和我如此放肆!”
牛睪大口喘氣,努力開口說道:“不過是些蒙汗藥的玩意,你.....你爹小時候就.....玩....玩膩,沒有蒙汗藥,你媽肚子里也懷不了我的兒...兒..........老子就不信老子還真能化作膿......膿水?”
歐陽正不計較牛睪話里惡毒至極的臟話,冷冷道:“不過是個見識短淺的鄉下來的土狗,唐門的東西,你自然是接觸不到,無知者無懼,真是可笑的很。”
歐陽正繼續說道:“肚臍下半寸,你不信可以試一試。”
牛睪說道:“試試......便....試試...試......你爹不怕。”
牛睪還有些力氣,勉強抬起左臂,歐陽正獰笑道:“不勞你大架了,我來!”
歐陽正抬起踩在牛睪胸膛的腳,只踮起腳尖,迅速去往牛睪的臍下半寸,牛睪只覺肚臍處有如萬蛇啃噬,說不出的刺癢疼痛,牛睪臉色蒼白,道:“爽....你爹爽....比趴在你媽肚皮上爽.....”
口頭硬朗,但無濟于事,牛睪再也撐不下去,兩眼一翻,昏過去。
陳慶之卻沒絲毫力氣說話,他拼命朝牛睪爬去,天子的威儀在這小小的蝴蝶山就是可笑至極,陳慶之也不在乎這個,他只擔心牛睪。
“.................”
歐陽正瞧著地上如狗般緩緩爬著的陳慶之,面無表情,轉身。
隔壁的李風雅啞穴已解開,聽力也絲毫不受影響,動靜一清二楚,他也沒膽氣逃跑,就像是徹底心死,希望化作莫大的絕望。他呆呆得站在墻角,張嘴。
歐陽正走出牢房,三個人不過是些小人物,惜命才重要,對于弱者而言,活著才是天大的事。那魁梧少年嘴硬也不過到此為止了,至于敢和柳玲玲說些什么?可能嗎?魚死網破?笑話?真想死?
夕陽西下,窈窕少女身姿為夕陽拉長,是歐陽正眼中最美的風景。
柳玲玲還和呼延蒹葭說些女子之間的體己話,歐陽正已笑著來到身側。
呼延蒹葭神色復雜。欲言又止。
歐陽正用醇厚的嗓音開口:“玲妹,蒹葭,我們這次除了澹臺構,蝴蝶山算是真真正正會有些新氣象了。”
呼延蒹葭作勢要離開,歐陽正柔聲笑道:“蒹葭,怎么回事,見我就走?不喜歡我嗎?”
柳玲玲扯住呼延蒹葭的袖口,白了歐陽正一眼,:“還不許別人害羞?”
歐陽正微笑不語。
蝴蝶山后山有一片花海,被打理得很好。
花海中柳玲玲倩影飛舞,似驚鴻如游龍,呼延蒹葭素手彈琴,琴聲悠揚。
是歐陽正少年時代永難抹去的畫面。
皇宮里的佳篇歌頌太平和歌舞升平往往是掩飾著一個時代的衰敗,一個小山頭,有些美好,自然就有些骯臟的東西。
呼延蒹葭是以澹臺構的養女身份在蝴蝶山上做些個小活計。
呼延蒹葭曾在一個雨夜在蝴蝶山山頭兩邊的草房間來回奔走,衣衫不整,秀發凌亂。柳玲玲聽見了,也看見了,但又能如何?這不是搶暴,而是一種柳玲玲不知道目的為何的交換。絕美女子赤足走在泥濘的雨地,神色復雜,有些滿足有些落寞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滋味。有舉傘女子遠遠觀望,想上前卻不知說什么.................
和呼延蒹葭睡過的大多是澹臺構在蝴蝶山上意見相左之人,但是后來都死了。死因不知。
柳玲玲擺下比武招親的那天夜里,澹臺構要給歐陽正下慢毒,他如何都料不到呼延蒹葭竟早早已對歐陽正和柳玲玲說出了真相,所以那次的口歡絕非一時起意。
其實老人知道呼延蒹葭芳心暗許歐陽正,不過是沒有結果的笑話罷了。他也不信呼延蒹葭敢為了一個男子忤逆他。
說歐陽正十二歲就開始布局確實荒唐了,但是他十二歲時,就知道呼延蒹葭喜歡他,很喜歡他。呼延蒹葭大他五歲。他要她的身子,不給。動粗就自盡的那種。
女子若全身心喜歡一個男子,豈會吝嗇清白?
歐陽正和澹臺構接觸久了,對唐門有些了解。加上山上傳出的有關呼延蒹葭的一些艷聞,他隱約猜到些。他不會問澹臺構的。這老東西哪里會說。
殺掉柳云龍夫妻后,歐陽正和柳玲玲坦白,澹臺構曾醉酒時提過想霸占蝴蝶山,把山頭變成煉毒的毒窩。當時悲痛欲絕的柳玲玲沒有相信。山頭里的兄弟們吵架時候說想弄死誰誰的氣話很正常,都是些粗漢子,有些不恭敬,但也不足為怪。
歐陽正本就是沒抱有什么信心,只是先埋個引子。
“蒹葭,你死了,我也不活了,但我不愿看到你這樣卑賤的活著,即使死,我們也死一塊。好嗎?一切有我的。”
在歐陽正的柔聲寬慰下,自黑暗中見到曙光的呼延蒹葭知道了何為勇敢,她與她最愛的男人和最好的姐妹講出了真相。
呼延蒹葭所知道的,畢竟有限,不是說替歐陽正脫罪,而是真的不知道歐陽正的參與。
澹臺構都沒有和呼延蒹葭提到過。
那是歐陽正的唯一要求,別和她說自己也參與了這件事,老人沒想太多,答應了。
“你算是蒹葭唯一喜歡的男子。”
“我答應你。”
“老夫沒什么柔軟心思,太矯情。”
“我折磨她一生,也沒什么愧疚,自然也不會有什么補償,想做的也不多,讓她不對你絕望,也只有這些了。”
澹臺構一時的仁慈也是為歐陽正鋪路,歐陽正對人心的拿捏堪稱恐怖。
在柳玲玲知道真相后,歐陽正似乎就離她遠了。
她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她從一個人的棋子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棋子。
但她愛他。很愛很愛。
也只有在深夜,在他喝醉了之后。
他暴躁著,攪動著她的小嘴。
那是她僅有的愛與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