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風雨欲來風滿樓
- 有莘密事
- 懷莘
- 3165字
- 2020-11-01 08:56:43
回到禪房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鐘,我草草的洗漱完畢后,坐在了門前的一處木頭做的凳子上,享受著山風的吹拂,王乾過來確認了一下還有沒有什么事情,跟我聊了一會兒,臉色有些黯然。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師叔公今天受的傷與我有關,不過看在外公也在場后,終究還是沒有多說什么,不過回想起今天的那個大和尚蒼白的臉色,應該是受了傷吧!
除了王乾外,我在壽圣寺中還碰見了五個和尚,這五個和尚當中,一個年紀約么四五十歲,三個年紀如同善臧法師那么大,還有一個也比王乾大上幾歲。
這幾個和尚都曾與我外公打過招呼,不過可能因為不熟的緣故,并沒多說什么。反倒是王乾,雖然兩人認識才不過半天,不過卻是已經能和我玩到一塊了。
只不過看到王乾心情不佳后,我便結束了兩人的談話,等王乾走后,我和外公坐在簡陋的條形木凳上,看著山下的點點燈火,遙遠而遼闊,如同孩子的眼睛,不由得都嘆了一口氣。
外公心里有事,所以也沒與我多說什么,只是靜靜地坐在凳子上,不說話,呼吸著這梁山東峰夜間清新的空氣。
說來也挺神奇的,按理說,這荒郊野嶺的,況且又處于七八月份的時節,山里面應該有不少的吸血蚊子,不過在這佛門重地,好像是受到這兒氣氛的影響,并沒有見到幾只。
坐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忍不住看了看外公,問他要是那印光和尚也沒有辦法該怎么辦?
“這啊······辦法總比困難多”外公說道,神情復雜的閉上了眼睛,陷入了先沉默,沒有接著再說什么。
他不說話,我知道可能今天那大和尚沒能解決我身上的問題,可能對他有點兒打擊,所以心中有些彷徨,不知從哪下手,于是也不想追問,而是望著頭頂的星空不說話。
禪房四周,傳來不知名昆蟲的叫聲,還有遠處那隱隱的念經的聲音,不知不覺中,我的內心已是一片平靜,說來也奇怪,此刻我好想融入了這片天地一般,這種感覺我還是第一次,自己好像變成了這環境中的一份子。
這般靜靜的待了許久,不知不覺,我竟然在這安逸的氛圍中沉睡了過去,不知什么時候,迷迷糊糊間,發現自己正躺在了禪房之中的炕上,我強行起精神,看在外公正坐在窗口處,一臉凝重。
我問外公,怎么有一股腥味,怪刺鼻的。外公打量了我兩眼,沉默了幾秒后臉色忽然一變,急匆匆的就朝著外邊走去。
臨走前,他還囑咐我,山上可能出事了,讓我注意,要是感覺情況不對,立馬就找地方躲起來。
外公說的嚴重,但我卻有些不在意,不過經過剛才的事情,我卻是清醒了過來,于是便從炕上爬了起來,穿好自己的衣服鞋子,走出禪房,朝著四周打量了起來。
外面漆黑一片,當然我說的黑并不是天黑的那種黑,一般天黑后,只要不是天陰下雨,總會有月光星光灑落下來,多少都都會有些光亮。
然而此刻的我卻發現,外面好像濃墨一般,沒有半點亮光,無論是頭頂的星空還是遠處山下的燈火,已然不見了蹤影。
外公去查看情況,我身邊也沒有其他人,心中不由的多出了幾分空虛,站在門口,瞧像不遠處的林海,雖然看不清,但呼呼的風聲刮來,卻是感覺有些迷茫。
一會兒之后,沒有發現任何情況的我卻是有些困了,想著這而到底是寺院之中,能出什么事情啊!
想到這兒后,我卻是沒在多想什么,而是回到了禪房中,吹滅了油燈,倒頭睡了起來。
說到底,我年紀還小,沒有多少防范心,瞌睡也很重,前些天又遭遇了一系列的變故,所以一到晚上,不由的便上眼皮打下眼皮。
躺在炕上后,沒過多久,我便睡死過去,一陣睡過去,卻想不到被外面嘈雜的聲音給驚醒,當我睜開眼睛,朝門外看去的時候,卻是瞧見一個肩膀寬闊,身材高大的雄壯身影,黑暗中,一雙如同黑洞一般詭異、深邃的眼眸,正仔細的打量著我。
這些天來,我也見過好幾次詭異事件,談不上什么精彩的經歷,卻是讓我的神經粗壯了幾分,也不懼怕對方,于是一咕嚕爬了起來,朝著這黑暗里的陰影喊道:“誰,你是誰啊?”
一陣風響,燈臺上的油燈亮了起來,露出這個黑影子的面容來--他是一個身穿灰色短外衣,頭戴一頂草便帽,有這一臉絡腮胡茬的中年大漢,皮膚黝黑,肩膀寬闊,身材異常高大,差不多兩米的身高,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袍,頭頂是一個草便帽,胡子說不清什么顏色,大概正在變斑白.
這人長得粗狂,卻沒有給我魯莽的感覺,那雙眼睛光芒收斂,亮晶晶的,充滿了智慧,給我的感覺像是外公或者白天的那個大和尚,是一個相當有本事的人。
這黑臉大漢面色凝重,蹲在我的前邊,右手摸著自己的一臉胡茬,一手提著我的衣領,有條不紊的問道:“你,你是那印光和尚的徒子徒孫?”
我縮了縮脖子,搖頭,說道:“沒見過印光是,他是誰?”
黑臉轉頭看了看四周,哈哈笑著說道:“你不認識印光,怎么會住在這廟里?小兔崽子,你別騙我,還不承認,在撒謊,我就一巴掌打的你腦袋開花!”
對方惡聲惡氣的說完,用銅鈴大的眼睛瞪著我,煞氣凜然,而我則一臉的惶恐無辜的說道:“什么印光啊!我不認識,我來這里找人看病的,真不曉得,今天一個老禿驢給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說是要等他什么師兄來著給我看,說是要等幾天,我便住了下來。你可別殺我啊?”
這黑臉大漢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敢相信,他也懶得跟我一個小屁孩子啰嗦,直接將我提了起來,跟拎一只雞崽子似的,我然后就摔倒了地上,他便伸出右掌,按在了我的胸口來。
跟白天大和尚的手法不一樣,黑臉大漢按在我胸口處的手掌上沒有帶多大的力道,手法有些緩和,接著我便感覺到一股似有似無的氣息傳遞了過來,順著我全身的經絡行走了一遍,足足有十多分鐘,他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口中喃喃道:“咦,奇怪了,這小子雖然根骨上佳,但脈象滯澀,神魂愈發,比普通人要差上幾分,難道真是神魂受損,不像啊!”
我帶著哭腔說道:“今天那禿驢,朝我胸口拍了一掌,我晚上才醒過來,我真不曉得印光是誰,我今天才來到這壽圣寺的,打算明天那和尚要是沒辦法治我的病,我就回家呢——我是梁山西峰山腳下汕頭村的,我叫潘慶,不信的話你去查查?”
我哭的稀里嘩啦,那黑臉漢子反倒是笑了,朝著我的腦殼上就是一巴掌,嘿嘿說道:“媽了個巴子的,就知道,依壽圣寺這幫禿驢的個性,怎么肯輕易給人輕易看病,都是一幫假仁假義的和尚。小老弟,你不要怕,老子雖然被人叫做邪魔外道,但從來不亂殺人,老禿驢,罵得好,天下間敢罵這群禿驢的人不多,你算一個,行了,老子還有事,就不打擾你睡覺了”
從三九嚴寒到春暖花開,轉換卻只在區區幾秒鐘,不知怎么的,我卻是覺得這黑臉大漢好像不是什么壞人。笑著朝那黑鏈漢子說道:“那好,我先睡了,你自己在這地方當心,那幫大和尚兇著呢!”
這黑臉大漢啥也不說,啪的又是一下,又給我腦袋來了一巴掌,說:“你他娘是看不起我咋地,是不是覺得我不是這些和尚的對手?聽你這話,我真想將你直接從這山上給丟下去”他這話聽得我靜若噓聲,不敢再言,就在我心中忐忑的時候,他竟然放開了我,然后轉身離開了禪房。
這家伙的行為詭異的很,我再也睡不著了,想著這壽圣寺可能真出什么事情,外公已經出去了大半夜,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雖說我人小力微,況且來這壽圣寺不過半天的時間,這里邊的和尚與我也都沒什么關系,碰到這樣的事情應該躲的遠遠地,應該保護好自己,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但一想到外公已經出去大半夜,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再說我跟外公來這壽圣寺也是找人幫忙的們如果這幫和尚真出了什么事情,那人家未必肯幫我。
不過,我畢竟年紀還小,沒有什么本事,要是再次碰到剛才那個黑臉大漢,那可怎么辦。
不由得,我便在產房里邊轉起了圈圈,不知道怎么辦,這時候要是王乾在的話,那就好了,畢竟他從小便生活在這里,對這里肯定非常熟悉,如果讓他帶著我去找外公的話,那就好了。
對,我得先去找王乾,不過他子安在應該睡了吧?記得白天的時候,他說過自己就住在離我不遠的一個房子里,不如我就去找他吧!等找到他后,再讓他帶我去找爺爺看發生了什么事情。
注意打定后,我變出了禪房,然而一出禪房,我感覺一股濃郁的霧氣撲面而來,等我走出幾步后,竟然發現自己呆的那件禪房已然消失不見了。
啊!我去!怎么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