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焰火
- 崛起之年
- 魂淡的神棍
- 2238字
- 2020-11-01 06:49:49
夏安抬起頭,耀眼的陽光刺痛了他的雙眼,濃烈的鐵銹味,充斥了他的鼻腔,沉重的身體仿佛是壓了幾百斤負重一樣,動彈不得。
到此為止了嗎?
不...
還不算完。
“小安,你要記住,不到關(guān)鍵時刻,別開第二個閥,開了第二個閥會讓你的身體崩潰,這是以命換命的最后手段。”
這是院長告誡過他的話。
現(xiàn)在,到了該以命換命的時候了。
既然死亡已無法避免,那么不如看看從未見過的風(fēng)景,不如試試從未有過的體驗。
湍急的河流上,第二個閥悄然解開了。
河水傾泄而出,沖向河流兩旁,將周圍變成一片澤國。
肉眼可見的洶涌源力包裹了他的身體,將他的身體徹底沖垮,也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塌陷的胸骨重新凸起平復(fù),傷口止住了血,所有的傷痛都被壓抑,唯有磅礴的力量急需宣泄。
“他站起來了!”裁判吶喊著。
觀眾們第一時間爆發(fā)出了最熱烈的歡呼,為百折不撓的戰(zhàn)士歡呼。
猩猩驚慌地揮動拳頭,可這次,砂鍋一樣大的拳頭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擋住了,如同撞上一堵墻,絲毫不得寸進。
夏安往回一招手,插在地上的殘刃瘋狂抖動,被源力牽引著回到他手中,殘破的劍刃上重新凝聚出宛如實質(zhì)的劍芒,一劍砍斷了猩猩的胳膊。
驚恐的猩猩嚎叫著瘋狂后退,而夏安提著劍,緩步跟在后邊。
“這怎么可能?”林任的眼睛都要瞪掉了。
這次,老管家也維持不住臉上的淡然了,驚嘆道:“這是秘技,很高級的秘技,源力的質(zhì)與量足足提升了近三階,這是何等恐怖的秘技?”
“虞可心給他的?”林任想不出這秘技是怎么來的。
老管家看了一眼正歡呼雀躍的虞可心,狐疑地搖頭道:“不應(yīng)該,虞家不可能也沒必要去培養(yǎng)一個角斗士,而且...”說到最后,老管家不知想到了什么事。
不管林任和老管家怎么想,臺下,夏安在觀眾的歡呼聲中,揮出一道劍氣,削掉了猩猩的腦袋。
“他勝利了!他打贏了處刑戰(zhàn)!成為帝國歷史上第一個成功的挑戰(zhàn)者!他再次創(chuàng)造了歷史!也再次創(chuàng)造了奇跡!他不應(yīng)該再有‘新人’這種輕蔑的稱呼,他應(yīng)該擁有一個配得上他的稱號!足夠絢麗!足夠耀眼!”裁判激動得都想跳上桌了。
夏安輕聲嘆息,萬眾歡呼,手中劍芒消失,殘刃落地,叮當(dāng)作響。
終于贏了...
他抬頭仰望,天上艷陽高掛,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正午了,陽光刺眼且火辣,曬得人生疼。
“焰火!”
不知是誰先開始喊的,但所有觀眾聽到后都不約而同地喊了起來。
“焰火!焰火!焰火!...”
的確,如一團耀眼焰火,血液染紅了疤痕,讓火焰更加絢爛。
太陽看久了,有些頭暈,夏安低下頭,身體微晃。
洶涌的源力迅速回流,閥被重新加回來了,源力退去后的肉體,如洪水泛濫后的城市,一切都被摧毀殆盡,今留下一片廢墟,再也難以維持強大的假象,傷口迸濺出鮮血,身體如同破麻袋一般,四處流血。
咳...
吐出一大口血后,夏安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眼前最后的景象便是旋轉(zhuǎn)的大地。
————
“唉,你怎么又來了?”
熟悉的聲音,冰涼的淺水。
夏安睜開眼,看見了那輪熟悉的圓月,茫然地呢喃:“角斗。”
“你成了一個角斗士?你不會是一個奴隸吧?”中年男子疑惑地問。
“不,我是平民。”
“哦,那就好,不過我有點好奇,你打什么了?能傷成這樣?”
夏安淡漠道:“處刑戰(zhàn)。”
中年男子一下認真了起來,“你贏了?”
“對。”
“那還行,沒丟人。”
夏安轉(zhuǎn)過頭,很認真地說:“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吧。”中年男子做了下來,完全不在意是否會弄濕衣服。
“你究竟是誰?”
“呵呵。”中年男子笑了,他仰頭看著那輪圓月,緩緩說道:“在悠久的歷史長河中,我有很多個名字,但現(xiàn)在,我叫夏安。”
“你是我?”夏安并沒有太意外,他懷疑過,但確定之后依舊難以置信。
中年男子點點頭,笑道:“對,可以這么說。”
“可我明明記得...”
“明明記得上輩子是嗎?在圖書館待了一天后,回到宿舍睡覺,結(jié)果就莫名其妙來到了這個世界,對嗎?”中年男子笑得很燦爛,提及過去的記憶,讓他想到了很多美好的東西。
夏安坐了起來,點點頭道:“對”
“可你怎么知道,你最先來到這兒的時間呢?”中年男子笑瞇瞇地看著夏安。
“什么時間?”夏安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中年男子卻笑笑不說了,轉(zhuǎn)移了話題,“我比你好一些,我還記得一點,清楚自己要干什么,可我也忘了很多,很多必須記住的東西,比如說你第一次進來時,我讓你去想的那串?dāng)?shù)字,它很重要,可我也僅僅只知道它很重要,剩下的都忘得一干二凈。”
夏安問:“那我究竟要干什么?”
中年男子看了夏安一眼,笑了,搖搖頭道:“不是你,是我。”
“你不就是我?我不就是你?”
“不,我是你,但你不是我。”中年男子搖搖頭,“我只不過是一個不曾被歷史記住的失敗者,但你不是。”
“可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夏安躺回了水里,迷茫地看著夜空。
中年男子挑了挑眉,一并躺了下去,和夏安并排,“你打處刑戰(zhàn)是為了什么?”
“為了救一個人。”
“為什么要救他?”
“因為欠了他一條命。”
“這不挺好的嗎?這就是你要做的事啊。”
“可我已經(jīng)做完了。”
“哈哈。”中年男子大笑,“事情永遠做不完,每件事情都像是一條線,一個接著一個纏在了一起,有時候還不止一條,接著做下去,你會找到的。”
“那就再好不過了。”夏安嘆了口氣,隨后又好奇地問:“你是怎么死的?”
中年男子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夏安,夏安也看著他。
忽然,中年男子笑了,說道:“到了不得不道別的時刻,就比如現(xiàn)在。”
“怎么了?”夏安有些意外。
“我只不過是一段記憶,早就該消失的,現(xiàn)在還體驗了一把開導(dǎo)年輕的自己,該滿足了,希望你還能回想起來過往的故事。”中年男子笑得很開心。
他在消失。
夏安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所有的一切都在變得虛幻,冰涼的水也失去了濕潤的觸感,跌入了虛無的黑暗中,漫無目的地飄蕩,直到一縷光點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