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屠村
- 北苼南鳶
- 紐扣
- 3048字
- 2020-11-01 09:37:02
這股暖流和自己身體里的大樹一樣好像在汲取身體的養分,卻不會讓自己很難受。路上虞梓桑也有問過葉歌,可是葉歌也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畢竟山上修士與他們這些練武道武夫周身循環之氣雖然同理,但是經過的人身中天地不同。可以說山上修士是看先天之氣,而武者即看先天,也看后天。
葉歌抬起虞梓桑的一只手臂,用自己身體里洞府氣息去感知,讓他十分驚訝的是虞梓桑洞府長期受到損傷,現在雖然憑借著武夫境界淬體等于是縫縫補補雖然處于穩定,但是要再想要修行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可能是因禍得福,雖然長年收到陰寒靈氣的侵襲,在少年習武之后,原本哪股留在體內的陰寒之氣成為了砥礪自身的最好磨刀石,虞梓桑所練只拳法來拳意真氣來消磨哪股陰寒之氣。讓虞梓桑平時的練拳事半功倍。而等到那股陰寒靈氣逐漸消失之后,人身中洞府也算是修繕完畢了。
只是一間屋子再怎么修補,也經不起太大的震動了。
隨意說虞梓桑出了習武這條路,登山修行是不可能了。而虞梓桑所說的那股暖流,葉歌其實也有隱約中感覺到一絲,但是轉瞬即逝,好像那個東西它有時在哪里,但是有時卻不存在。葉歌也從未見過這種情況,只能告訴虞梓桑回到了道觀可以問下自己的師傅。
二人因為走喪人的原因,在路上耽誤了些時間,等到來到道觀山下的村子時,葉歌才稍稍松了口氣,因為走喪人的蹤跡在村子前的山里就改道了。但是讓葉歌納悶的是平時應該是村子里最為喧鬧的時候,人人有自己的事做。可是此時顯得十分的平靜,直到二人來到村子口時讓人不可置信的一幕葉歌不敢向西自己的眼睛。
那是尸體滿地的血腥場景,還有很多村民的手腳被捆綁著,頭顱被砍下,就好像被處刑的犯人。而做出這些事的并不像是土匪,因為如果是土匪的話,會將村子里一些女人帶回去,也沒有必要整齊的將村子里的人捆綁之后集體殺害。
等到葉歌好不容易才從不可置信中反應過來,他馬上跑到了村旁的樹下,一手扶樹開始嘔吐,邊吐邊流著眼淚,他的五官已經就去,而一旁虞梓桑此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葉歌嘴里說這些只有他才聽得懂的方言:“劉奶奶,劉姨,小六子———嘔嘔嘔哦。”
但是虞梓桑反應比葉歌更快,他很快來到葉歌身邊,雙手扶住葉歌的雙肩,大聲道:“道觀距離村子有多遠!”聽到了虞梓桑的話,葉歌雖然已經陷入痛苦但是很快也反應過來,因為村子在山下,距離著道觀自然不會特別遠,就算這幫土匪的目標不是道觀,但是道觀也不會放著不管。“快走!”隨著葉歌一聲怒吼,兩人飛快的進入村子,準備上山。
而村子兩邊更是慘不忍睹,之前的打斗痕跡到處都是,但是去沒有防火燒村的痕跡,究竟是什么原因,一路上葉歌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許多,他心里的不安也逐漸增大。
卻沒有等到走出村子,已經可以看到幾個身穿道袍道人躺倒在路旁,這讓已經將心提了起來的葉歌心里的恐懼一口氣的爆發出來,他心里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他怒吼著師兄,師伯,雖然他們是山上的小道觀,但是也算是修行中人。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被打倒。虞梓桑扶起其中一名道士,葉歌很快就認出來那人,那你三年前來到道觀的小師弟,其實雖說是師弟,但只是比葉歌玩進門罷了,其實還要比葉歌打上幾歲,他身道背上被砍出數十道刀痕,最深處可以見骨,內臟也受損嚴重,簡直慘不忍睹,而他的左手已經不見,可見戰斗激烈。
就在此時,那名道童他突然吐出一口鮮血,竟然還留下來一口氣,葉歌見狀馬上動用洞府內的靈氣為其續命,而那名小道童看到葉歌的一瞬竟然不顧及身上撕裂的傷口忍著劇痛開口道:“師兄快走,他們不是普通人,師伯已經遇難了。”說完這句話后便沒有了氣息。
葉歌怒吼:“別睡,別睡啊!”邊吼邊依舊為其輸送著靈氣。一旁的虞梓桑再也看不下去,硬是拉開了葉歌的雙手。一巴掌扇在了葉歌的臉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沒有聽到他的話嗎?我們現在得快點離開這里。”
而葉歌早就已經失去了理智,不管虞梓桑如何拉扯他,他都不顧一切的繼續朝著山上走去。虞梓桑無奈,只能從葉歌背后將其打暈。
等到葉歌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他真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師傅。隨后看了看了一旁的虞梓桑,怒吼道:“你為什么阻止我!”虞梓桑先是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后挪動身子到葉歌的身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很簡單,就算你去了,也是送死!我看過了那些道士身上的傷口,對方起碼都是比我強上許多的武夫,還不能排除有修士的可能,就這樣沖上山去,不是去送死是什么。”
葉歌依舊沒有放低聲音道:“那你說怎么辦,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村民都死了,難道我還要看著自己的師傅也那樣死去嗎。”
虞梓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能確認你師傅已經戰死,我們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前,貿然上山到時候你師傅有個萬一,你也死了,誰來為你師傅報仇。”其實虞梓桑并不想說出這樣的話,報仇這兩個詞在虞梓桑的心里實在是太沉重了。如果有可能的話,虞梓桑希望這兩個字只出現在自己的心里。
雖然吳俊秋和自己只是一個月的師徒,但在在他心里吳俊秋卻是給了自己另一條道路的先生。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自己,可能已經病入膏肓,和母親一樣臥病在床,慢慢的等待死亡。
可是這個時候為了拖住葉歌,自己只能這樣去說。“但是你做好最壞的打算,不要沖動,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虞梓桑緊緊的抓住葉歌的肩膀說道。
葉歌只能死死的握緊拳頭,淚水不住的往下流淌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就不管這里了?”
虞梓桑回道:“不是不管,只是先隱藏一段時間,觀察下村子那的動靜在行動。”此時虞梓桑能夠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棋理和當前環境的融合,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葉歌神情冰冷,淡淡的說了聲好,之后便不在言語,只是緩緩打坐,虞梓桑當然看的出葉歌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他也知道,如果換了場合和身份,自己其實也會和葉歌一樣,早就按耐不住,當初在鎮子里為顧瑛出頭就是同一個原因。
自己既然不能按照要求別人那樣要求自己,那又有什么資格去強迫別人。虞梓桑開口道:“我去拾些柴火。”葉歌并沒有開口。
虞梓桑無奈的捏了捏太陽穴,便走開了。虞梓桑先是找到了水源,在摸清了附近山路情況與周邊環境后,虞梓桑背著一大捆柴火回到露宿的地方,可是葉歌已經不見身影。
虞梓桑自然知道他肯定是已經等待不急,朝著山上去了。所以虞梓桑在剛剛已經在路上設下了些以前上山打獵時會做的陷阱。不一會就聽到了呼救聲,虞梓桑飛快的趕去,果然是葉歌這小子上鉤了。虞梓桑看著被吊在空中的葉歌。無奈開口道:“既然你想去,我也不攔你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聽到虞梓桑的話葉歌現實一愣覺得不像是虞梓桑會說的話,而聽到虞梓桑第二句是,他心里有愧疚,有高興,高興的是虞梓桑答應讓自己去山上能夠快點得知自己師傅道觀的安危,愧疚的是明明與虞梓桑沒有任何關系,但是他依舊是愿意陪著自己被卷入這場風波中,萬一在這場風波里,本應該可以全身而退的他戰死了,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好過。
但是最終葉歌心里的還是放心不下道觀,點頭答應。于是虞梓桑解開葉歌的束縛,兩人從山的側邊,一路飛馳,道觀所在山峰并不算高,而側鋒卻格外陡峭,所以也不容易被人察覺,因為沒有人會特意從側鋒上山,首先雖然山壁上掩體眾多,但是過于陡峭,山上就是一個下道觀實力夠的人不屑于走側鋒,實力不夠的人也爬不上去。
而這次不同,葉歌和虞梓桑屬于兩者之間,為了隱藏身形,兩人選擇側鋒。
山上非常安靜,并沒有廝殺的聲音,而越是安靜,葉歌和虞梓桑的心里卻越發的不安。側鋒的峭壁雖然光滑,好在植物藤蔓眾多,攀爬起來不算困難,卻也消耗了不小的體力,虞梓桑還好,畢竟是武夫底子,而葉歌卻爬的吃力,足足兩個時辰,二人才好不容易來到山頂,趁著夜色藏匿于樹冠里,此時道觀里只有微弱的燈火。
而葉歌卻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