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發
- 北苼南鳶
- 紐扣
- 3084字
- 2020-11-01 09:37:02
虞梓桑清點完了所有銀兩,一共是五十兩銀子。這事少年從小到大一次性看見如此之多的銀子。全軟不顧形象,用牙齒呀,手摩挲著銀子。而在一旁看著的葉歌已經不耐煩,因為從他將這些銀子拿來,一擊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里,虞梓桑已經清點了不下十次,要不是他對虞梓桑這個人還算有點了解,不然他都要認為這鄉下來的黑炭小子是在自己眼前炫富。早就想一拳頭上頭了。但又想了想,著小子的拳法之高,估計自己真的如此做了,自己被揍成豬頭的幾率會更大些,葉歌越想越無奈,只能繼續用手揉著自己的鼻梁。
終于,虞梓桑心滿意足的將銀子收起,看著眼前的葉歌說道,錢余他人怎么沒有來。葉歌對虞梓桑稱呼自己的師傅直呼名號十分不滿,自己和眼前這個黑炭少年明明年齡相差無幾,自己稱自己師傅為師傅,他憑什么直呼其名,弄得自己好像比他要低上一個輩分。
皺了皺眉頭,葉歌說道:“這次事情師傅說要先回道觀告知其他師叔伯,就先走了。”
虞梓桑點了點頭不在言語,而是又開始清點一遍銀兩,而一旁的葉歌更是無奈開口道:“之后你什么打算。”聽道葉歌道詢問,虞梓桑停下正在點數銀兩道手說道:”我大算一路往東去京城。”
葉歌說道:“那我們在半路上順路,你打算什么時候出發。”
“就這幾天吧。”虞梓桑想了想回到,隨后不在數點銀子,而是將他們收好,再次開口道:“我處理好這里道事情以后,就去找你。”
葉歌好像知道虞梓桑道心里想的沒有多說什么轉身離去。而虞梓桑來到酒樓大堂里,此時聶家爺孫也正坐在一張桌子旁,一連幾天兩人都在找尋老板娘的行蹤,可是卻毫無收獲。看到虞梓桑過來,聶清允開口道:“梓桑,你要走了嗎?”
虞梓桑點點頭說道:“你們想不想將這家店面給盤下,既然老板娘那邊一直沒有回來,也必須有人照看。”
聽完虞梓桑的話,爺孫兩人先是一愣,后來才反應過來,如果那天老板娘回來了,還有一個家,當初自己爺孫兩人在最落魄的時候是老板娘收留了我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為老板娘保住這個家。
但是很快二人又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那點錢不夠盤下這家店的。”隨后聶老頭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接下來只見虞梓桑將一個包囊拿出,從包囊里取出五十兩銀子,說道:“那這家酒樓也有我的一份,以后我也是這家酒樓的東家了。”
聶家爺孫二人用著異樣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落魄的黑炭少年,實在是想象不出這個看上去窮酸的少年居然能夠一口氣拿出五十兩白花花的雪花銀錠。二人一時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虞梓桑并沒有告訴他們這些銀子的來歷,只是二人都以為虞梓桑其實是離家出走的富家少爺,為了隱藏身份,才故意將自己打扮成現在這樣,心照不宣的爺孫兩人點了點頭,表示答應下來。
聶清允當時一時都覺得雖然這少年比自己小幾歲,但是也可以看出的確以一股普通市井巷弄沒有的感覺,居然有點對少年動心,而一旁的聶老爺子,對自己家對孫女當然也是了解,也是看出來孫女的想法,只是也不話語,在一旁悄悄地使著眼色。
而虞梓桑卻沒有看出老人的良苦用心,隨后便開口:“我之后要去京城,店里的交給你們了。”
聽到虞梓桑的話,聶清允那一張本來有些紅暈的臉蛋,瞬間就白了,她本以為虞梓桑會就這樣留在縣城,沒想到馬上就要離開,一旁的老爺子也是一臉遺憾。說罷,虞梓桑就準備回馬棚休息,聶清允正要攬住他,畢竟現在他也是這家酒樓的東家了,怎么還能睡馬棚,可是虞梓桑走的很快,聶清允沒有來的及說出口,虞梓桑便已經回到后院。
沒幾天,虞梓桑就已經收拾好行囊準備遠行,送別時,聶清允眼里滿是不舍,和期待,期待著這個少年再次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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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縣東邊,山不高,水不深,但是田地水稻居多,多泥濘,灌溉田地的水道雖然多,但是都是自然形成的,沒有刻意去排渠,一旦上游降雨量大了很容易發生倒灌。虞梓桑與葉歌在城外相遇,打算一起往東,葉歌是準備回道觀,而虞梓桑則是一路往東去齊國的都城。
一路上葉歌都在問虞梓桑為什么明明都沒有練體四層,卻如此之強,虞梓桑卻回答道:”沒有與同境界的人比較過,不知道自己是弱是強。”葉歌自然也沒有和其他武夫正面交手過,只是這次自己被虞梓桑給教訓的體無完膚,給了他一種武夫居然如此厲害的錯覺。
晚上,虞梓桑與葉歌夜宿一間破廟,葉歌打坐修行,而虞梓桑將在縣城里購買的桂花糕取出,慢慢的在一旁細細咀嚼,因為香味與虞梓桑咀嚼的聲音讓正在打坐的葉歌難以集中精神,便站起身對著虞梓桑說道:“給我幾塊。”
虞梓桑看了看葉歌,讓他想起了顧瑛,掰了一塊遞了過去。小道士在山上吃慣了清湯寡水的,沒有怎么吃過山下的糕點。虞梓桑看到小道童吃的挺香便隨口問道:“你山上修行,為的是什么?”
葉歌也不顧自己嘴里的桂花糕,支支吾吾的回道:“當然是證道長生,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虞梓桑則是一臉不解再次問道:“那你的大道又是什么?”
葉歌則是有點被虞梓桑給問懵了回答道:“我才剛剛鳳初境,還在凝氣,等到我躋身中三境觀道境才能具體知道自己的大道是什么。”
虞梓桑聽完葉歌道話,并沒有得到什么答案,則慢慢的收起桂花糕,開始在破廟里練拳,而葉歌也習慣了虞梓桑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吃完桂花糕也開始自己的修行,他已經來到了鳳初境的圓滿境界,只差一點,他就能夠躋身下三境的朝旭境,這樣代表他已經完成凝氣與體內氣府。
而一旁的虞梓桑不同,他依舊是默背拳經,出拳不停,只是那原本的三步拳樁,已經不再是起初的樣子,隨心而走,不忘初形,雖然仍然保留著起初的形意,但是已經是不同的拳招,剛柔不忌,出拳剛猛,收拳柔和,進退兼顧。在之前與老板娘的生死追逐中,虞梓桑可以感受到那在生死邊緣來回踱步到感覺,而他體內的那顆大樹也是越發健壯,而樹皮變得更加堅韌。
虞梓桑開始想到吳俊秋告訴自己的連體境第四層,銅皮,自己應該已經在慢慢的步入第四層的境界,若是自己能將著銅皮練至能達到當時老板娘那樣堅硬程度,可能就沒有多少人能夠對自己造成傷害了。
但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境界就需要與人切磋,而那生死廝殺又不是家常便飯,本就與世無爭的性格的虞梓桑,自從習武之后,便越發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那股真氣。
第二天,兩人走在寂靜的林間道路上,但是讓二人詫異的是就著短短兩天的路上,明明走的不是官道,卻看到數十次士兵騎著快馬傳訊,這并不常見。但是兩個只有十二三歲的孩子那知道這就是大齊的邊境動蕩,戰火一觸即發的信號。
這一路上,虞梓桑也得知葉歌的身世,原來葉歌從小被父母拋棄,是他的師傅錢余在山門口發現了這個當時剛剛出生的嬰兒,因為沒有母乳,錢余求了山下村子的好幾位母親,這才讓葉歌有了奶喝,而小葉歌也是不吵不鬧,村子里的人都很喜歡他,后來便有更多的母親愿意用自己的母乳喂養他,所以他就是吃著百家奶長大的。
等到葉歌記事了,他就隨著師傅上山修行,說他跟骨還不錯,他除了修行外,得閑了都會回村里看看,這幾年當地收成不好,有好幾戶人都餓死了。葉歌也會幫著道觀下山施粥濟民。
而當葉歌聽了虞梓桑在鎮子里的故事后,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居然哭的像個少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虞梓桑你太可憐了。”
虞梓桑無奈的撓了撓頭說道:”我至少還知道自己父母的樣子,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嗎。”
葉歌又摸了一把鼻涕說道:“村里的人就是我的父母,就算想知道他們身份,也沒有線索,還不如我好好的孝敬村里人和我的師傅。”
虞梓桑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語,只是短短幾天,虞梓桑了解了身邊這個與自己相差無幾的少年,也真心的把他當做了自己的朋友。
夜深人靜,風來夜雨,虞梓桑用大火石點燃只剩下一截的蠟燭,挑燈夜讀,依舊是那本棋譜,依舊是那一頁,依舊是呀一手,自打虞梓桑記事起虞梓桑都父親就告訴他當你完全領悟了這一手,你就能夠超越我。
出了鎮子,練了拳,看過了高處,這個少年好像有點慢慢領悟這棋譜上的這一手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