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事件
- 北苼南鳶
- 紐扣
- 3118字
- 2020-11-01 09:37:02
虞梓桑被張寡婦帶到了酒樓后院的馬棚,也沒有和虞梓桑多說些什么,就叮囑不要太晚出門,當時虞梓桑也沒有特別在意,只是以為是一聲普通的叮囑,便點頭答應了。而那點小二見張寡婦把這個窮酸小鬼領進門雖然不悅,但是也沒有辦法,畢竟張寡婦是自己的老板。
虞梓桑將晚上要睡的馬廄里的草稍稍整理了下,便又出門逛蕩,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但比起鎮子還是要大些。張寡婦酒樓在的這條街,包子鋪,肉鋪,當鋪一應俱全,可以說是這縣里最為繁華的一條街,虞梓桑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看見一位胡子拉碴的老大爺正在路邊賣冰糖葫蘆。
虞梓桑想起了與紅衣小姑娘的對話,當時自己只是對著紅衣少女點了點頭,可這次去京城,能不能遇到都不知道,心里有些可惜,但是很快,他被老大爺身旁的告示給吸引住了。
告示是都縣衙門貼出的,說是最近夜間常常出現單獨出行的男女被殺的事件,讓縣里的居民晚上不要單獨出行,盡可能不要出門,虞梓桑靠近了些看了看告示上的內容,居然已經有十一人被殺,尸體都是沒有了內臟,甚至有五官都有咬痕,就像是被人給活生生的吃掉了。
虞梓桑這才明白,剛才在酒樓里,張寡婦為什么要自己最好晚上不要出門了。心里卻是感嘆,從前在鎮子里倒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大案,看來秦天說的鎮子外面很危險也不是不無道理。
傍晚,虞梓桑在逛了幾處寺廟與鋪子后,一只在徐縣北邊環水的草坪上練拳,拳意隨心,知道身上衣巾都被汗水打濕,天空中泛起紅暈時,虞梓桑才準備回酒樓,在和吳俊秋練拳的那段時間里。虞梓桑在練體境第二層時留下的體內的雜質基本上被排出了。現在的第三層木胎,虞梓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體內那課本來只有一寸左右的樹苗已經茁壯成長,這可能也是和自己每天不間斷的練拳有關,體內的各處氣府與一開始練拳相比,已經平穩很多。更加讓虞梓桑驚訝的是,他不知道為什么隱約中可以感知氣府意外的某些事物,不知道是不是吳俊秋告訴他的修士洞府。但是他隱約可以感覺體內一處地方有一團火熱的事物正在凝結,而且正在逐漸擴散,雖然這股感覺并不會痛苦,但是依舊讓虞梓桑尤為不解,好像就是在虞梓桑從天門內落下時,才開始有這樣的感覺。
虞梓桑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便準備回酒樓,路上好像并沒有什么人路過這里,這個田間小路上居然看不見一個人,直到眼前出現一隊出殯到隊伍,領頭的是一位披麻戴孝的男性,好像死去之人是家中長輩。男子頭上雖然套者帽子,這擋著臉部,但是可以看出他臉色慘白,極力的用手遮擋著口鼻,雖然作出了傷心狀,但是實際卻給人一種高興的樣子。男子身后的出殯車上一口棺木,居然比普通的棺木要大上許多,通體漆黑,好像是剛剛新做的一般,但是奇怪的是,棺材上的所有釘子都被釘死了。虞梓桑并沒有看到那些,只是從這一隊隊伍旁經過時,讓少年感受到了曾經感覺過的陰冷,那是還在鎮子的時候,那種透骨的陰冷。
頓時虞梓桑內心里就有種快點離開的沖動,不由的漸漸加快了腳步,但他不知道,身后領頭的男子,微微側頭秒了一眼虞梓桑的背影。
回到酒樓,大堂里客滿為患,小二忙的不可開膠,連老板娘都也開始出來迎客,但是如果仔細去看,會發現,坐著的大多數都是男性。是不是還可以聽到些葷話,都是些調戲老板娘的話語。然而老板娘好像也早就習以為然,總會用更加葷素不禁的話語反擊回去,反而是之前說葷話的男子臉上微紅。
老板娘看到虞梓桑回來,對著少年說道:“回來了,你看我這里忙的很,我看你身上也沒有多少銅錢,要不要臨時在店里幫個忙,給你五個銅錢,馬棚那邊就免費給你住了。”
少年聽聞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隨后眼神堅定的說道:“管不管一頓飯。”
老板娘被少年鄭重其事的表情給逗笑了,大聲招呼完一旁的客人,對著黑炭少年說道:“又又又。”
少年點了點頭,就開始在大堂忙碌起來。其實鎮子里九曲街的清竹樓剛剛開始營業時,虞梓桑就經常去幫忙,那時候也是虞梓桑第一次見到阿寶,話說回來,原來阿寶也是外鄉人啊,當時第一次見到阿寶時,他好像還不是現在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連結賬盤店都不會,還是自己教給他的。清竹樓后廚有位胖大廚,燒的一手的好菜,前些年好像說時去京城想當御廚,但是盤纏不夠,沒能去成,又趕上了孫老頭在鎮子里盤下來這家店,就來這里當大廚,這位大廚也是為倔脾氣,當有客人說他做的菜不好吃,都會提著兩把菜刀身上系著有血漬的白色圍兜從后廚跑出來。每次都是對方客人主動松口。
虞梓桑回憶之際,店里來了一方道士,而道士身邊一位小道童手里舉著一面旗幡,上面寫著懸壺濟世,小二看到兩人身上穿的寒酸,便又開始發作,而那道士看著酒樓小二如此態度,也沒有多說什么,便就轉身離開。
直到半夜,因為最近連環殺人案件還在持續,官府頒布禁令,所以酒樓只能提前結束迎客。幾人將酒樓大堂一番打掃之后,從后廚端出來些家常菜,特別是一道腌篤鮮里居然油水不少,幾塊腌肉更是誘人。
老板娘并沒有和他們一起吃飯,早早的回了房,小二看見虞梓桑也坐到桌邊,一臉不屑,率先拿起筷子開始搗鼓,一碗湯瞬間沒有剩下多少肉。虞梓桑也并沒有在意。后廚的師傅是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而在老人身邊幫忙的一個梳著丸子頭的女孩,看上去年齡十五六歲,臉上有些雀斑,雖說長相和老板娘不能比,但是一雙柳葉眉,大眼睛也甚是好看,特別是那雙眼睛特別明亮,水汪汪的。老人姓聶,而女孩是聶老頭的孫女,叫聶清允聶老頭和老板娘都叫她允兒。前兩年齊國征兵,聶老頭兒子被征召走了,可沒想到允兒她媽媽沒忍住巷子隔壁屠戶家男人的勾引,就不管不顧這個家了。而女兒看爺爺一個人生活寂寞,又不想拖累母親,于是就跟著爺爺在這家酒樓里做起了廚子。好在爺爺早年在大城鎮里的酒樓做過廚役,學了一手的好菜,爺孫倆生活也不算太苦,再加上聶家媳婦還算念舊,時不時會寄來些銀兩,聶老頭的棺材本其實也不差了。
那家屠戶家姓林在縣里也是出了名的有錢人家,鐵別是他們家的二兒子,總喜歡在外面沾花惹草,本事沒有多少,人卻長的好看,架不住姑娘喜歡,他泡姑娘自己倒也不出錢,所以家里也沒說什么,是縣里出了名的小白臉。
聶家媳婦到了林家以后,看上去光鮮亮麗,卻不受林家兩老的待見,畢竟陋巷人家出生,的確有些高攀。這樣的日子也沒有過多久,就在前幾個月,一天晚上聶家媳與林家二兒子回家路上被現在登榜通緝的殺人魔給殺害了。第二天早上在縣北邊河邊發現了兩人尸體,發現的時候,肚子已經被剖開,里面的內臟全部已經不見,死狀凄慘,聶家爺孫倆和林家人去認尸的時候,女孩直接暈了過去。反倒是林家老大幸災樂禍,可能是從小就在家屠殺牲畜的原因,林家老大看到這場景并不慌張,說話極為囂張“讓你總在外面粘乎惹草,不多學學家里本事,現在好了吧被人剖了個一干二凈。”心里其實別提多高興,沒人和自己爭奪家產。
聶清允從后廚搬了一桶米飯過來對著虞梓桑說道:“飯管夠!多吃點。“虞梓桑看著臉上掛著笑臉的聶清允,心里莫名的萌生出親切感。而一旁的小二看到聶清允對虞梓桑如此親近,如同打翻了醋壇子,臉上神情瞬間難看起來。下筷速度也不由的加快。
很快聶清允耐不住好奇,開始尋問虞梓桑來歷,虞梓桑也就如實告知,但是并沒有把鎮子里的神仙打架,那些事告訴聶清允。
“這么說來,你是要去京城啊,我長呢么大還沒有去過京城,好像去看看。”聶清允雙手托住下巴,看著虞梓桑說道。也不知道是因為女孩的眼睛太過漂亮還是什么,虞梓桑竟然不由的移開了視線。聶老頭在一旁看到少年表情,藏在胡須下的嘴微微上揚。心里想著年輕啊。
飯后虞梓桑回到馬棚里,回想著幾天遇到的那隊出殯的隊伍,心里依舊泛起寒意,便沒有再多想,點起一盞油燈,想要從包袱里拿出棋譜時卻聽到了院子外的狗叫。隨后便是有很多人拿著火把從街道走過的聲響,好像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一開始虞梓桑并沒有特別在意,但是等到后來,附近的街坊都開始傳出聲響,直到一聲“救命啊。”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