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試探
- 北苼南鳶
- 紐扣
- 3323字
- 2020-11-01 09:37:02
少年接過冰糖葫蘆,一口咬下,酸酸甜甜的,微微抬起頭看著眼前笑容甜美的紅衣少女。“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你怎么被打成這樣。”眼前少女流露出一絲氣憤,而少年依舊低頭吃著冰糖葫蘆。沒有回應少女,終于沒有得到答案的少女急得跳腳,少年感覺蠻不過去嘴里喊著一顆冰糖葫蘆含糊不清的說道:“已經解決了,真的。”
少女看到憋了半天才憋出這一句話的少年,氣不打一處來,準備狠狠踹這個木愣少年一腳時,卻發現少年全身上下都綁著繃帶,要踹出去的腳在半空中收了回來。看著少年蒙頭吃冰糖葫蘆的樣子,不禁的笑了笑。
少女想了想開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姓朱,名字是....”少女正要開口卻被,身旁的白衣老者一步走來拍了拍少女。少女立刻反應過來道:“你可以叫我朱蕓,朱顏含遠日,翠色影長津的朱,蕓蕓眾生的蕓。”
少年想了想回答道:“我叫虞梓桑,年華無虞的虞,皆為梓桑的梓桑。”
“好幾天沒有看到你去棋院了。”少女再次開口道。
少年道:“我不是棋院道棋手,只是以前在在那邊下過一段時間道棋,婁先生很照顧我。”
“難怪我看你下棋的時候,有點婁先生的感覺,原來你是他的徒弟嗎。”紅衣少女有點興奮的說道。
虞梓桑搖了搖頭道:”我并不是婁師傅的徒弟,只是我家父親在世的時候與婁師傅是棋友,所以在棋院里呆過一段時間,也是那個時候和婁先生經常會手談幾局。”虞梓桑并沒有告訴紅衣少女婁師傅經常輸給自己的父親,因為當提到婁師傅時,少女十分開心,他便知道少女應該很喜歡婁師傅,自己如果告訴她,婁師傅是自己父親的手下敗將,而且還輸給過當時只有四歲的自己,她肯定會被氣的再跳腳,而且估計也不會像剛剛那樣手下留情,直接一腳就踹在自己身上了。當然前提是她會相信自己說的。
少女再次開口:“你有沒有興趣去京城參加棋待詔。”齊國天子,朱厚醇喜歡下棋,所以也有以棋選才的機會,亦是以棋為媒為國家選擇人才。少年雖然在父親留下的書籍里了解過棋待詔,但是的確沒有想過自己去參加棋待詔的考試。
少女看少年遲遲沒有開口,又開始不耐煩起來。少年見狀馬上開口道:“還是算了吧,我那點水平去了可能只能浪費盤纏。”其實少年也不知道這次離開鎮子會去哪里,所以也想去看看人們口中那京城道繁華,也想去見識下京城棋士的水準,但是的確現在的目標是將身體打磨好,完成父母的遺愿,找到故鄉,將父母安葬了。雖然虞梓桑并不是一個很記仇的人,但是從為顧瑛出頭可以看來,虞梓桑比起自己被傷害,更加無法忍受身邊的人被傷害,更加不用說父母可能是被他人給算計害死了。
少女聽到少年的話語,頓時臉氣的通紅:“你這是說我看人的本事不行嗎,我說你有實力去考,你就有。”紅衣少女雙手叉腰,趾高氣昂。
其實虞梓桑也是第一次被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說教,李婉倩把自己當成哥哥,也沒有用這種語氣和自己交談過。頓時心里也有了一股去京城看看的想法。
紅衣少女看出少年眼里一絲動容,再次開口:“這樣吧,你要是來京城,去這個地方,報上你的名字,說找朱蕓,我會幫你安排吃住的,你不用擔心盤纏,說著少女更是驕傲的挺起了微微凸起的胸膛。”
少女看著少女拿股驕傲勁,也沒有好意思去打擊她,又聽到少女說管吃管住,雖然想著不太好,但是嘴巴已經誠實的說了聲:“好。”是那村野山鎮里窮慣了的少年無誤了。自己在心里還是給自己那沒出現的表現嘆了口氣。
聽到少年話語,少女才心滿意足,又道:“那你有空經常來棋院下下棋。”少女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對一個陌生的少年說呢么多話。可能只是他在下棋的時候那胸有成竹意氣風發的樣子有點像婁先生。
少年點了點頭,并沒有拒絕。隨后兩人便朝著不同方向走去。虞梓桑要去南邊陸家鐵匠鋪子告訴陸家掌錘,顧瑛已經離開鎮子,比預計的要提前了不少,因為走的匆忙,沒有和鋪子里打招呼。順便要問問鋪子里人手夠不夠,因為顧瑛和傅子君先后離開,自己能夠幫上忙的話,當然再好不過。
只見白須老者于自己同行,虞梓桑便問起老者當初在陸家鐵匠鋪子里稱重的事。老者也沒有避諱,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我稱的是你們的骨重,既然你問起了,老夫告訴你,你天生根骨普通,所以當時沒有選你。”少年雖然之前已經大致知道老者當時為什么沒有選擇自己,但是這次確認,還是有點低落。但是老者沒有說的是,這是為了他好,陰劍的鑄造,根骨輕者容易被陰寒靈氣給侵蝕,而且少年體內洞府早就被侵蝕,所以導致少年的根骨比常人要輕些許,若是沒有被此地的陰寒靈氣侵蝕雖說可能沒有到達顧瑛和傅子君的程度,但是也不會差太多,可能也和他命數變動有關,所以當時老者也是為了少年好,沒有把他留下。
而現在老者再次觀察少年,雖然說洞府之氣還是不穩定,但是體內就有如有一個縫補匠,在屋子里縫縫補補,已經比之前好些,又有一口真氣,在少年體內游走,所到之處,陰寒之氣都被漸漸逐出體內。有好轉的跡象。看來他是遇到了自己的機緣。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看破不說破。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陸家鐵匠鋪子,虞梓桑將顧瑛的情況轉告了陸家掌錘師傅。陸家師傅也是點了點頭道:“是嗎,小崽子走了。”就沒有在說話,繼續埋頭鑄劍。
虞梓桑猶豫了下,開口道:“陸師傅,你這里還缺人嗎,我可以代替顧瑛在這里幫忙。”陸家掌錘看了眼虞梓桑,因為這次虞梓桑是和白須老者一同前來,所以又看了看白須老者,老者注意道陸家掌錘道視線,也馬上明白過來,馬上示意并非自己帶少年過來,只是順路,但是如果陸家師傅愿意可以留下少年。
因為少年和之前不同,已經有抵御陰寒靈氣的方法,現在再在鋪子里幫者鑄劍,其實他比別的人更加有優勢,因為他可以以此砥礪自身體魄,甚至會比其他人更能抵御寒氣。
但是陸家師傅看到少年身上的繃帶,雖然不知道是少年怎么會傷成這樣但是沒有去詢問,猶豫了下說道:“等你傷好了再來幫忙吧。”聽完,少你脫去衣服,將繃帶一一取下,其實這兩天用著灰衣老者的藥,除了腿傷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其實身上的傷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陸師傅我身上的傷已經沒有不影響了,今天就可以開始干活。”其實虞梓桑想著今天鋪子里管的那頓飯會不會帶點葷腥。
陸家鋪子師傅大聲笑了笑道:“那你去拉風箱吧。”說罷繼續開始埋頭打鐵。
少年看到爐子里的兩塊鐵條,也沒有特別的在意。開始推動風箱,加大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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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坐在陳家屋內的許芊,復盤了自己來到鎮子后發生的事情。終于發現,其中的蹊蹺。為何周家的寶劍會呢么巧合的認主自己。而周家老祖說的等秘境破碎時再去取鐵畫,應該是看出了袁山的目的,讓袁山更加急躁,讓心思縝密的袁山都不得不提前行動。
復盤之后許芊已經確定周家在背后操盤,一時恍然大悟。然而她現在只能隱藏起來。這時門外傳出一陣敲門聲,正是周宸。
其實周家老祖本想等袁山得手后再順水推舟借刀殺人,從袁山手中奪取鐵畫,到時候袁山也已經失蹤,就可以栽贓嫁禍給袁山,可是誰知道袁山居然如此不堪一擊,被半路殺出的一個無名小卒給干倒。只能說九峰山外門也不過如此。
周宸看了眼許芊道:“老祖宗請許師姐去大堂商談,麻煩許師姐走一趟。”許芊此時內心不斷翻涌起不安,但是她并沒有在臉上露出任何馬腳。
直到來到周家大堂,周家老祖一臉疑惑的看著許芊問道:“袁山師侄怎么沒有一起來。”
許芊心里只能暗暗咒罵眼前這個老謀深算的老狐貍,明明已經知道一切,還在自己眼前裝作人畜無害。緩緩開口道:“袁師弟已經先行回師門復命了,周祖不必擔心。”許芊自然不能告訴周家老狐貍真相,哪怕他已經知道,這關乎九峰山的顏面,而這也關乎到自己后面的處境,雖然許芊沒有袁山那般心計,但是不至笨到現在與周家挑明了說好。
周家老祖只能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也是沒有辦法,我得到消息,顧家的那名少年被一位老者帶走了,連同那副鐵畫。而那位老者是我們招惹不起的存在,看來那樁機緣與九峰山無緣啊。”明明雙方心知肚明,還得揣著明白,裝糊涂,其實許芊并不輕松。只能連連稱是。周家老祖也是聰明人,也從言語中看出許芊已經開始懷疑周家,但是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時,九峰山又能說什么。自己也將孫子交與九峰山,九峰山無緣其他機緣只能怪九峰山不重視這次對隕劍秘境的重視,自視劍道登峰罷了。
這次只是為了試探,眼前這個在九峰山不被重視的外門,會不會在關鍵時候鬧出什么幺蛾子,這個女子會提前聯系山門在最關鍵的時候出來攪局。而許芊也知道自己的斤兩,猜也能猜出眼前老狐貍的目的,心照不宣,互相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