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鬼師
- 鹿都詭事
- 齊木
- 3037字
- 2020-11-17 19:40:10
“小妹……”
隨著年輕醫(yī)生的腳步,范無畏來到柳月菲的病房,她靠著枕頭,似乎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
“呆瓜,你沒事了?”
柳月菲喜出望外,奈何稍微動一下,身體便鉆心的疼,范無畏急忙制止她。
“你乖乖躺著……”
范無畏皺著眉頭,臉上是少許的責(zé)備:“你什么時候在餐廳二樓布的滅魂陣?還好反噬的不嚴(yán)重,不然你可能直接死掉。”
在不知道五鬼為煞的情況下,范無畏事先只是準(zhǔn)備了鎖魂陣,當(dāng)柳月菲催動滅魂陣時,他確實很震驚。
“只要你平安無事,這點痛沒大礙。”
柳月菲說著,勉強(qiáng)地露出了笑容。那滅魂陣,其實是她假裝去衛(wèi)生間時布置的,她本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最后還是用上了。
年輕醫(yī)生雖對兩人的話題感到莫明其妙,但見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以為兩人是情侶,推了推眼鏡,識趣地退出了病房。
范無畏將易星廉潛入自己意識的事告訴柳月菲,前前后后,終是把“金家滅門慘案”和最近發(fā)生的五鬼殺人事件聯(lián)系了起來。
從清末民初開始,有一個神秘男子尋找著擁有變成煞鬼的厲鬼。姚家陽和沈歷君是清末的海歸維新派人士,因遭到叛徒的出賣,被清兵絞殺于邢臺之上,他們心中怨念極深,因此死后在某個契機(jī)之下變成了厲鬼。
民國中期,夜總會“九重天”的頭牌歌手唐冬妙,與情人服務(wù)生易星廉在夜總會頂樓墜樓身亡。而逼死兩人的劉家大少爺劉慕生,在下樓時不慎摔倒,從頂樓那長長的樓梯摔了下去,直接摔斷了脖子。
這五人死后都變成了厲鬼,神秘男子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剝奪了他們的記憶,并將他們封印在一個滿是符咒的房間內(nèi),從此任由他使喚。
神秘男子每隔十年便會讓五鬼在一個指定的地方聚餐,這也是他們長久以來的交談,神秘男子給了他們一部分記憶,但這是被篡改過的記憶。
后來,神秘男子收了一個叫嚴(yán)震的徒弟,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嚴(yán)震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不僅從他那兒偷走了保存記憶的容器,更與一名陰陽師合力對付他與五煞。
最后雙方兩敗俱傷,嚴(yán)震在打斗中釋放了易星廉的記憶,致使易星廉恢復(fù)生前的記憶。
經(jīng)過那場戰(zhàn)斗,男子雖身受重傷,但仍然能夠控制五煞,易星廉怕唐冬妙有危險,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從易星廉的口中得知,當(dāng)年“金家滅門慘案”,其實是神秘男子一手策劃的。他與金家,究竟存在著什么恩怨?為何讓五煞殺人后留下天數(shù)?
柳月菲沉思道:“有一點很奇怪,民國于1912年成立,到如今也有一百多年了,如果這個神秘男子在清末年間就存在,那他現(xiàn)在得老成什么樣子?他還是人嗎?”
“易星廉說過,他就是個活生生的人。”
金家是在金閣章迎娶林宣佩之后才正式立足于龍昆的,怎么會與一個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扯上關(guān)系?
柳月菲托著下巴說:“你剛才說,他的徒弟叫嚴(yán)震?我好像聽過這名字……”
“我也是,總感覺這名字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聽過……”
突然,兩人同時異口同聲地說:“我想起來了!”
那是在小時候聽師父陳德生提到過的一個好友,那時侯陳德生每日都會與他們分享年輕時的驅(qū)魔故事,每一次,都會嘮叨一些許久不見的好友,而嚴(yán)震,就是他的好友之一。
“呆瓜,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柳月菲挑了挑眉,“有沒有可能,當(dāng)時與嚴(yán)震一起對付神秘男子的陰陽師,就是師父?”
范無畏點頭道:“有這種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這個神秘男子,也是一個會法術(shù)的人!
不過陰陽師是不可以操控鬼魂的,在驅(qū)魔行業(yè)中,能操控鬼魂的只有一個,那便是--鬼師!
鬼師,自古以來便是陰陽師的死對頭,雖然也是驅(qū)魔人之一,但他們與陰陽師恰恰相反。陰陽師只降服鬼魂,并把那些游走于陰陽兩界的亡靈引渡給勾魂使者;但鬼師卻將降服的鬼魂封印起來,不僅隱藏鬼魂的氣息,還操控他們,利用鬼魂完成自己的不恥勾當(dāng)。
“那個男人,是個鬼師。”
突然,范無畏想起了易星廉的提醒。
“你的身邊,還有與那個人有關(guān)系的人,你要小心……”
是說我身邊也有鬼師嗎?
眼下最要緊的,是阻止易星廉和唐冬妙殺人。
兩天后,究竟會發(fā)生什么?
易星廉的話,又在范無畏腦中浮現(xiàn)。
“兩天之后是什么日子,金家的人知道,我也不便多說……”
范無畏替柳月菲整理了一下發(fā)梢,溫聲說:“小妹,你好好休息,我去一趟金家。”
“你想到什么了嗎?”
柳月菲本是想跟他一起去,奈何身體實在是無力,只好乖乖聽話,感受著范無畏難得對她的溫柔。
“現(xiàn)在所有的事情都圍繞著金家,那個神秘男子與金家肯定有很大的恩怨,易星廉說過,金家的人知道兩天后是什么日子,既然金家有秘密,那揭開謎底的也只有金家人。”
此刻在金家別墅里,秦泊松的房間之內(nèi),杜仲峰看著墻壁上血紅的兩個大字,嚴(yán)肅的臉上閃過一絲震驚。
他喘著粗氣,指著墻壁:“我……我見過……這兩個字!”
那是發(fā)生在十六年前,最詭異的事。
郭文不解道:“老爺子,你說你見過這兩個字?”
“沒錯,那是十六年前的事了。”
“十六年前……”
郭文搗鼓一句:“那不是‘金家滅門慘案’發(fā)生的時候嗎?”
“確切地說,是發(fā)生在滅門案之前……”
那天,杜仲峰一大早便起來打理診所,那時侯中醫(yī)還很盛行,早早就有幾個人到診所來診病。
這時,金家的一個傭人慌張地來到診所,待杜仲峰送走病人后,他在杜仲峰耳邊小聲附語,杜仲峰聽著聽著,臉色驟變。
“立刻帶我去!”
金凌早已在大廳等候,秦泊松雖然與他不和,但此刻也滿臉緊張,見到杜仲峰,金凌趕忙起身迎接。
“杜叔,你可來了……”
杜仲峰微微點頭:“帶我去看看。”
金家別墅的后方有一個倉庫,倉庫之中存放了許多的名酒,每個酒架子都異常干凈,不染一點灰塵,這是金凌每周都讓傭人打掃的結(jié)果,因為這是父親金閣章留下的遺產(chǎn)。
在倉庫的中央,一張白布蓋住了一件物什,從形狀來看,像是一具人體模型,只是當(dāng)杜仲峰掀開白布之時,赫然出現(xiàn)了一張面目扭曲的人臉!
這是金家的傭人之一。
“她是心肌梗塞而死。”
檢查了一遍,杜仲峰說出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他不是法醫(yī),只能觀察尸體的表面,初步做出判斷。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凌說:“昨晚我讓她打掃一遍倉庫再休息,誰知今天早上秦伯發(fā)現(xiàn)倉庫的門沒關(guān),于是過來檢查一下,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她死在了倉庫里。”
“為什么不報警?”這也是杜仲峰想不通的地方。
秦泊松這時關(guān)案上倉庫的門:“你看這兒。”
杜仲峰回過頭,微微有些吃驚,那門板上,有著觸目驚心的兩個血字--四天!
“有人在報復(fù)金家!”
這是秦泊松的第一反應(yīng)。
“那就更應(yīng)該報警,這可是一條人命!”
秦泊松冷哼一聲:“你忘了老爺生前怎么處理這種事的嗎?”
金閣章能在龍昆立足,得罪過不少大人物,這些人在警局多少都有勢力,報警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杜仲峰捏了捏拳頭:“所以,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事?”
“你看這像誰的手法?”
這是叫他來的原因。
與那些大人物斗了這么久,對方擅長什么手段,他們都了解一二。
然而,杜仲峰卻搖了搖頭:“看不出來,她是被嚇?biāo)赖模切┤艘话愣际鞘侄螝埲蹋豢赡芡孢@種把戲。”
草草處理了尸體,杜仲峰也沒有在金家久留,反正秦泊松和林宣佩不會讓他與何娟接觸,留在這兒也沒什么意思。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接下來的四天里,金家連續(xù)死了四個傭人,而且都是死于心肌梗塞,每死一人,兇手都會留下天數(shù),鬧得金家人心惶惶。
有的傭人私底下議論,可能是別墅里有冤魂,因為每到半夜,他們偶爾會聽到倉庫里傳來響動,像是有人在交談,有時還聽到腳步聲,可一接近,就沒了動靜。
秦泊松查了四天,依舊查不出是誰在針對金家,為了防止傭人不小心說漏嘴,金凌給每個人提高了薪水,算是止住了傭人們的八卦。
那墻壁上的血字,是最后一天。
明天,會發(fā)生什么?
望著星零天際,金凌站在窗邊深深嘆了口氣。
“凌,你怎么愁眉苦臉的?明天可是重要的日子。”葉詩靈悄悄來到他身旁,懷里抱著已經(jīng)熟睡的小嬰兒。
金凌擠出笑容:“一些瑣事罷了。”
他要保持好狀態(tài),迎接明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