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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從往自今的奇異夢境

  • 諸界微塵里
  • 驟雨孤舟
  • 3138字
  • 2020-11-01 07:25:45

怪山聳立云端。

山上是數不盡的古怪殿宇

殿宇中央的大石臺上。

白衣溫言迎風而立,手持一把絕世——菜刀……

一條怪魚無水而游,緩緩從他的面前飄過。

溫言瞪大眼睛,目光如影隨形。

他長這么大,可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魚!

隨即靈光一閃。

這不就是白給?!

心念至此溫言便掄起菜刀,鉚足力氣向怪魚劈去。

眼看刀刃就要觸及魚身,前一刻慢如龜速的怪魚驀地化作一抹流光,眨眼沒了影子。

溫言頓時有些悻然,隨后把目標挪向殿宇。

才走幾步,一陣刺骨涼意從腳下傳來。

他低頭望去,下方石臺竟已消失不見。

還沒等溫言反應過來,怪山與殿宇便從視線中急速遠去,墜進了那猙獰的黑暗深淵中。

“啊!!”

一聲凄厲的嚎叫響起,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世。

溫言驀地從床上坐起,面部僵硬,眼睛睜得滾圓。

定了定緊張的心神,他這才抹掉額頭的冷汗,啞然苦笑。

從小時候起。

他睡得很不安穩,類似的怪夢不勝枚舉……

起初只是三天兩頭的偶爾,到了最近幾年,卻變得愈發頻繁。

事出必有因。

溫言思忖片刻,覺得自己深陷古怪夢境只有兩種可能。

一,自己有病。

二,鬼怪作祟。

他聽說,腎虛者多夢……

荒謬!

自己身強力壯,又是那不經男女之事的……

第一時間,溫言便快速地把這個可能性排除。

至于那鬼怪作祟,他思來想去,實在找不出自己身上有那能讓鬼怪都覬覦的價值。

‘劣跡斑斑’的過去?

但鬼怪是邪,主持正道跟他們有什么關系?

不過思緒到這里,倒讓溫言想起了一件令他十分火大的事情。

以前有個道士從他們鎮上經過,不堪夢擾的溫言便拉住那道士,祈求他幫忙‘破一破’。

那道士也好說話,收了點破費,便煞有介事起了法臺,對著溫言神神叨叨地做起了法事。

此事了卻,溫言邀那旅途勞頓的道士,到家中住宿一晚,以盡地主之誼。

不曾想他又在半夜驚醒,怒氣沖沖地去找那道士時,卻發現那道士不知何時跑了路,臨走還順走了一條咸魚……

竟是那害怕揭穿老底,招搖撞騙的神棍!

溫言轉念一想,此事除卻當猴的滋味,還白白折了銀子與咸魚,平白無故多個笑柄,真是四喜臨門。

到頭來怪夢依舊風生水起。

世人總是把那不能解釋的事情,推歸到那虛無縹緲的神魔鬼怪身上,這是世間的常態。

是不是病態,溫言不知道,但他覺得凡事清濁瞬息萬變,總得有個立足之點才行。

所以雖然被那神棍所騙過,溫言還是依然堅信‘夢境’是鬼怪作祟的產物,只不過它們隱藏的很好,沒有露出絲毫馬腳而已。

有可能是操縱夢境的惡魔邪祟,吸人精氣的孤魂野鬼,亦或是山野精怪。

只是這個群體太籠統龐大,實在有些無法清辯,而且他又不是會尋妖捉鬼的高人。

高人……

溫言不由地想到了那個八字胡中年人。

以他翻手覆魚的神仙手段,想必斬妖除魔也應該不在話下,等他再來時向他求證一下,說不定可以解決此事。

在這之前。

先去鎮上學堂的藏書屋翻翻典籍,做一下鬼怪方面的常識功課,免得到時一問三不知,惹惱了神仙。

打定主意,溫言重重呼出一口濁氣,只覺心中煩悶也退去了些,摒除雜念,轉頭望向窗外。

天色已然微亮。

溫馨那個小家伙仍在熟睡,睡相卻是不安穩。

單薄的被子已經被她踢到一邊,嘴角噙笑,似乎在做什么美夢。

溫言不禁搖了搖頭。

此時已經入秋,天氣雖仍有些炎熱,但日頭未出之前,總歸有些涼意侵襲,稍不注意便會染上風寒感冒。

他輕輕地幫小家伙把被子蓋好,隨即躡手躡腳走出房間。

從那晾衣桿拿下面巾,便去天井里的大水缸舀水稍加洗漱。

此時小鎮萬籟俱靜,隱約還能聽見海浪聲。

溫言把臉抹干后把面巾隨手一扔,確認已經準確無誤地落在那晾衣桿上,這才滿意一笑,抬腳向鎮上的集市走去。

出海歸來次日便是大餐,這是小鎮最近幾年興起的慣例習俗,意在慶祝平安歸來。

起初這個是溫言他們單單一家的習慣,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溫馨嘴饞。

趁那小家伙還沒起床撒潑打滾之前,溫言便想早早把這事安排妥當。

出了門來。

他從那屋與屋之間的旮旯廊道,望了眼朝歌山山腳。

天色尚早,卻已經有人正在田畦中辛勤耕作。

小路旁那青石堆砌的小水池邊,有許多婦人用大棒追敲打衣裳。

這便是永樂小鎮一天中忙碌的開端了。

溫言收回目光,緩步穿梭在狹窄、道路歪扭的小巷里。

沿途看見有許多老人坐在各自門前,兩兩相望,閑聊那家常之事。

老人們瞧見溫言,便想拉著他‘傾訴衷腸’。

溫言好不容易脫了身,步伐也快了些。

才離去不遠,他便聽到了老人們的一些唏噓感慨。

大體全是‘浪子回頭’‘懂了事’之類,言語中透著對晚輩的欣慰。

溫言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再走出一條巷道后,前面豁然開朗。

一條頗大的青石板街,兩邊皆是商鋪,路邊許多小販,招牌旗號五臟俱全。

這便是小鎮的生意門道了。

溫言買了些肉包子,稍加思索后又多買了一些。

再去那肉攤買斤五花,半條豬腿,進酒肆買了壇酒,一時間兩手滿滿當當。

確認沒什么遺漏后,他便‘大搖大擺’著朝那個鎮上學堂走去。

那間學堂在小鎮的中心,說是學堂,其實是私塾,一個叫王意的老先生所開。

老先生年輕時,似乎是個志在闖蕩江湖的浪客,在外面闖蕩了一些年月,便風塵仆仆地回到鎮子。

性情也是大變,其中緣由老先生倒是守口如瓶,不足為外人道。

向往過外邊花花世界的溫言曾問他,“外面是何光景?”

老先生說,“魑魅魍魎徒為耳,比不得小鎮清凈。”。

不像外面的男尊女卑,老先生奉行有教無類、學無禁忌,教授之廣闊,自他以下一輩,幾乎全是他的學生,可謂‘桃李滿鎮’。

溫言少年時,便是在這個學堂蒙學啟讀。

只是當時的他進了學堂,卻整日顛三倒四,逃翹學術,用老先生的話來說就是‘太吵’,戒尺因他都不知斷了幾條。

想起那段偷閑躲靜的學堂時光,溫言不禁啞然失笑。

那壇子酒,便是他和老先生的‘交易’。

一月一壺,可準他在藏書屋借看書籍。

并非是老先生吝嗇囊中學識倒買倒賣,而是溫言自己的意思。

事事要在情理。

現在這個時辰孩童還未上學,溫言透過學堂的那排打開的格子窗看了個大概。

三尺講臺,二幾書桌,這便是那‘云春學堂’了。

他把目光瞄向藏書屋,只見老先生正伏在書桌上,翻頁的手指微顫,神采矍鑠。

不愧是學識淵博的王意老師,真是個勤于研讀的人啊!

溫言心中感嘆。

他走到老先生后面時,老先生仍渾然不覺,伸頭看去,映入眼簾是一行極為醒目的字。

‘為大者,實乃閨御’。

“咳!”溫言捂嘴咳嗽了一聲,接著便轉過身去,以便先生脫去干系。

之后就聽到后面傳來一陣慌亂的響動,然后慢慢歸于平靜。

“咳咳!”

聽到老先生的咳嗽聲,溫言便轉過身,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老先生一陣唾沫飛濺的劈頭蓋臉。

“我說溫言啊,你也老大不了了,應該知道什么是禮義仁智信!禮節為先!進屋敲門!三歲小孩都會的東西!你怎么就不會呢?我這個老師,對你很失望啊!”

“是我唐突了,還望先生海涵!”

看老先生仍要念叨那道理,溫言把那壇子酒放在桌上,快人快語:“我給您帶了您最喜歡的玉冰燒,您且消消氣。”

“還算你有心!”找到臺階的老先生眼睛一亮,隨即從書桌下翻出一個瓷碗,倒了個滿后自顧自喝了起來。

“我說溫言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我看那李家二女與你年紀相仿,品貌不差,如若不嫌棄,老師給你們牽橋搭線?”

咽下幾口玉冰燒,老先生面色紅潤,話也多了起來。

溫言左耳進右耳出,徑直走向西南角那個書架前。

這個書架藏書不多,大體全是一些記載亦或是想象的志異怪談。

目光緩緩略過書本,不經意間,他看見書架頂上,露出了書籍的一角,踮腳望去,卻發現上面只堆疊了寥寥幾本,奇怪的是上面很干凈,有別于底下的灰塵蒙積。

溫言料想這幾本書如此不同尋常,定是書架精華所在。

見溫言不答話,老先生閉眼念念有詞:“溫言啊,畫卷中的夏蟬冬雪,書中的黃金屋,比不得女子的似水柔情……”

溫言不去接老先生的話頭,抬手從上面拿下一本書。

《谷欠之寶秘載》的書名赫然在目。

他把書收進懷里,拿上集市買來的家當,腳步無聲地出了藏書屋。

“溫言?”仍是沒聽到回音的老先生頓時有些不悅,睜開眼睛,卻發覺那小子已經沒了蹤影。

“這臭小子,罷了罷了。”

老先生抿了一口玉冰燒,再次翻開書,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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