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跟我來。”金色大廳里，一名頗有氣質的招待領著瀟雨楠往內走。她微微仰起頭，感覺今天受到了的注視比以前更多。

“那位女生好美啊。”幾個穿著洛麗塔一看就是富家小姐的女孩指著瀟雨楠說道。

“嗯嗯，走起路來好有氣質。”女孩們看了看自己可愛的小鞋子，又看了看瀟雨楠用來鎮住全場的白色高跟鞋，感覺女王的氣質更加可人。

“我也是可以御姐的！”有個女孩舉起小拳頭說。

“嗯！”

瀟雨楠比燁清寒更早到清寧市，她上了樓之后就一直坐在落地窗前，自從去了外地，這個市區好久沒來過了。

他一下飛機便和尚德義告別，尚德義再三叮囑，要好好保管這塊玉石。

“不用你說。”瀟雨楠一個干凈地轉身，長發飄飄，邁著曼妙的步伐，瀟灑地揮了揮手。

當時尚德義很沒出息地愣了三秒鐘。

清寧市是他們家鄉的省會城市，十分繁華，到了晚上霓虹閃爍。

可是在葉鎮呢，瀟雨楠在晚上只能看到月亮，飛鳥的黑影，以及……那楓樹林中隱隱約約的血色。

“還……還是城里好。”瀟雨楠畏畏怯怯地嘀咕著，她不喜歡家鄉，想要逃離得越遠越好。每個晚上，她都要開著燈才能睡著。

當初跟燁清寒鬧脾氣，盲目地奔向大城市后，瀟雨楠其實花了更長的時間才適應那里的生活。

從大一開始，她就開始在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打工。最初面試的時候，雖然是個零工作經歷的小白，但是瀟雨楠愣是憑借盲目的自信，出眾的口才，以及搞定所有男面試官的形象，順利混進了那個高端的地方。

去了那里將近半年不到的時間，天天受著各種大牌，各種高深言論，各種高額消費的熏陶后，瀟雨楠迎來了一個全新的自己。

總之就是那種走在同齡人中，就鶴立雞群的存在。

她大學四年都沒有碰感情，因為剛畢業就收到幾個知名企業的哄搶，連碩士都沒有讀，直接開始了職業生涯。

選擇公司的時候，她表現的相當現實，選擇了利益最高的那個，其余一概不管。并且，因為那個夢的緣故，及時行樂早成了她的人生宗旨，只要有錢就花，根本沒有省這一說，生活相當滋潤。

這次回老家，她本來是不打算跟父母說的，但出于不想自己住酒店的緣故，她還是跟父母說了一下，順便從她爸那要一點縣城里房子的首付。

“我居然，真的回來了啊。”瀟雨楠看著清寧市的夜景，不覺間有些恍惚。這么多年來，她從未歸家。

“要不要和他聊聊天呢。”瀟雨楠拿出手機，她覺得今天自己躲得太快了。

“在嗎？”燁清寒的招呼打的總是比她快一步。

“干嘛。”瀟雨楠想了想，還是不能表現的很熱情。

……

游戲里，瀟雨楠有一句沒一句地回著范磊的話，這個男人很會聊天，比燁清寒會的多。平心而論，和他聊天的確很快樂。

“怎么不說話。”范磊笑著問。

“不想說。”

“說啊，我想聽。”

“聽什么？”

“聽你的聲音。”

瀟雨楠忍不住笑了出來，但笑著笑著，一張臉突兀地浮現在她眼前。

那張臉冷漠，無情，不似平時總對她掛著笑容。強烈的怨氣與戾氣從那白凈的臉上釋放出來，眼睛里有著瘋狂的憎恨。

那也是燁清寒，憤怒的燁清寒。

瀟雨楠第一次見到那張臉是一個中午，石宇走在她身邊，兩人靠的有些近。

陰郁的燁清寒等到整棟教學樓都走光了才去小店買點東西隨便吃吃。碰巧遇到了也在小店里的瀟雨楠，當時兩人已經分開了，瀟雨楠也不知道燁清寒心里在想什么。

她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對上的卻是他那怨恨的目光，憤怒到眼角都在抽動，甚至能看到一些殺意。

瀟雨楠當時被嚇到了，隨即是生氣，她不知道燁清寒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兇。

這件事也是兩人分手的重要原因之一。那種樣子的他在瀟雨楠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就像是天使褪去光芒，披上了黑色的羽衣。

她的笑聲戛然而止。

“我有些困了。”她低聲說道。

“怎么，哪里不舒服嗎？”

“不，不是，這把打完不玩了。”瀟雨楠的聲音有些低沉。

“這才第一把，你跟我，我帶你殺對面。”

“你煩不煩！”瀟雨楠狠狠地叫了出來，把范磊嚇了一跳。

“好啦，不煩了，你心情不好就早些睡，明天再玩。”范磊溫柔的聲音不變，處處透露出關心。

瀟雨楠閉了麥，默默打完一把就退出了。

“晚安。”這兩個字，范磊可以說全年三百六十五天沒有斷過。

“嗯。”瀟雨楠沒有像往常那樣回復安啦。

她撥通了前臺的電話，十分鐘后，一瓶紅酒被送到了房間門口。

“小姐，這瓶紅酒是來自……”彬彬有禮的侍者看著這位美麗的女士，竭盡全力微笑著，想要留下個好印象。

“出去吧。”瀟雨楠一把將整個碟子接了過來，手一甩，關上了門。

她挑出木塞，緩緩地將紅酒倒入醒酒器內，倒著倒著……

“煩死了！”她將一瓶酒都倒完，一刻都不等，抄起瓶子就往嘴里灌。要是楚歌在這里，肯定會對她說一句，“老妹明白人啊！”

“睡覺睡覺，明天燒錢去，誰都不理！”瀟雨楠踢掉拖鞋上了床，被子一裹。但睡眠并沒有預想中那樣順利，燁清寒的臉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即使已經五年沒有見面了，但還是很清晰。輾轉反側，瀟雨楠最后一次點開手機，時間是十二點半。

不同的地方，同一個夜晚，五個人各有各的失落。

第二天，清晨。

瀟雨楠去餐廳簡單地喝了杯牛奶，吃了點面包就走了，即使酒店為她準備的早餐很豐盛。

她叫了網約車，在路邊等車時，也是引來了很多人的注視。但屏蔽路人視線，是每個美女的必修課，瀟雨楠自然不也例外。

清晨的陽光還不是很大，微風吹動著她一側的發梢，不一會，網約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