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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嘴又賤了

“爹!”

司倩茹扭著衣角站在院子中,她不敢再走了,因為聽到了司無邪的聲音,她心中挺虛的,生怕司無邪會問起花名冊的事。

司無邪走出門外,整個人往那里一站,便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即便司倩茹這樣的俠女,在司無邪面前也同乖乖女一般,站的筆直。

“都說女大外向,我記得只讓你護衛公主,沒說別的也要幫忙,你怎么把我頭號智囊也送出去了?這事情若非崔顥過來說起,我都不知道!你就打算這么瞞著我?我真想拿斧子劈開你的腦子,看看這里面究竟裝的是什么!”

司倩茹道:“爹,崔叔叔跟著您在府里做事豈不是大材小用了嘛,我想著讓他高就一下,也順便幫一幫公主的忙嘛。”

“哼,在我府里便是大材小用,讓他替公主做一房掌事便算是好差?合著長公主到底比你爹還尊貴!”

“哪有!爹,您不是一直看好長公主的嘛,讓我交好公主,如今女兒與公主情同姐妹,這一點點小忙,女兒知道了,如何能不幫嘛!”

“爹讓你去,于公是陛下的意思,于私,受寵無過于長公主,爹在她身上下了一注,這籌碼嘛,就是你,你若成了長公主的籌碼,那爹豈不是要血本無歸?”

“爹!瞧您說的,女兒始終是您的女兒,怎么可能叛變嘛。”

“你?哼哼,我司無邪注定命中無子,若不然將長公主娶回來,什么榮華富貴沒有?你一旦嫁人,成了他人婦,爹還能依靠誰去?我說你就不能體諒體諒爹,也給我找個乘龍快婿,讓爹臉上也沾沾光?”

司倩茹一撇嘴,道:“爹,您雖說只是三品,可朝中除了三公之外,三品已經是最大的了,便是六部之首尚書左右仆射也才正三品,您還要怎樣嘛。”

“原本我是奔著這尚書令一職去的,可這尚書令因著陛下的關系職位閑置,倒是成全了鮑輔平與管立勛這兩個老匹夫!就連同平章事也沒有我的份,真是豈有此理!”

“爹!您是武官,干嘛總惦記著文官的位子?”

“放肆!觀音毋還是武官呢,出去歷練幾年回來都坐穩了兵部尚書的位子,我司無邪怎么會比他差?”

“爹爹,他是皇親國戚,再怎么說也比您近,您就不要抱怨了好嗎?”

“爹是在抱怨嗎?爹說的是事實,這些個尸位素餐的匹夫不死,爹什么時候能出頭?便是出頭了,也是后繼無人,你看看你,誰家姑娘十八歲還不出閣?還整日里拋頭露面,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誰敢娶你?”

司倩茹皺了皺鼻子,道:“不用你叨叨我,春闈我去捉個狀元郎回來給您,您不是想要個兒子嘛,一個女婿半個兒,您好好培養他就是了!”

司無邪摸著胡子的手一抖,拽下了兩根胡須,捏在手里搓了搓道:“這誰給你出的餿主意?”

“就不告訴你!”

司倩茹怕司無邪又想起別的事情來,趕緊溜之大吉,留下司無邪在原地愣神。

“捉一個也不是不可以,最起碼要過我的眼,要是不如意,捉回來豈不是找氣受?對了對了,明年春闈的花名冊!”

司無邪拍了拍手,趕緊向府外行去。

司倩茹躲在公主府,好幾天不敢回家,李錦倒是習以為常,若非她身有殘疾,不好訂親,皇家公主哪里能剩得下?連最小的小髻子都議親了。

梁周早上被凍醒了,這屋子實在太冷了,披上衣服走出門,迎面遇到了兩個小丫頭,問過了才知道,是銀屏囑咐過來送吃食的,梁周一手拿了塊糕點便打發她們回去了,這么冷的天還要站在他的門外等著,他又不是多金貴的人,餓了自己也會去廚房混吃的,哪用得別人伺候?

梁周一邊走一邊吃,到了李錦的寑殿,卻被金豆兒攔住了。

梁周面色不悅,道:“怎么連我也攔住了,我又不是外人。”

金豆兒臉拉下來,道:“這里不是福珍齋,你說話做事要小心在意,先前和我一齊采茶的事已經被人告了狀,你怎么還不長長心?”

梁周撇了撇嘴,道:“她們嫉妒了吧?我偏不帶她們去,姐姐改日休沐,我帶你青梅煮酒,品茶論詩豈不是好?”

金豆兒臉一紅,道:“你便會拿話支我,八月梅子熟時你也這般說,如今都到了十月天,再青的梅子也都爛透了,還品茶論詩,你這是故意擠兌奴婢不識字是吧?”

梁周攤手道:“那哪能呢,我不是教了你幾個字嗎?練得怎么樣?”

金豆兒伸手在唇邊,小聲道:“你小聲些,我也只敢偷偷練習一二,你不知道府里不能私下習字的嗎?你看看杜月兒,原本還是個才女來著,如今還不是要被打發了出去?”

梁周坐在石頭邊,翹起二郎腿,道:“人家那是要做側妃的,你羨慕去吧。”

“奴婢可不羨慕,只要能伺候公主,我才不出府呢。”

“不嫁人了?”

金豆兒臉色一紅,道:“你又不要我,我嫁誰去?”

梁周尷尬一笑,道:“男兒大丈夫,當先立業再成家,咱們的事兒,不急。”

金豆兒白了他一眼,道:“可別唬弄我了,先前因為奴奴和愛愛與你走的近,二人并肩子被打發了,現在你又來坑害我。”

“女人,頭發長見識短!你懂什么?那雖然是個朝食鋪子,不入流,可招牌響亮,皇家的牌子,是誰都能掛上的嗎?她們兩個現在苦一些,日后各自挑了大梁,少說也成一方掌事,總窩在公主府算什么事兒?”

金豆兒眼睛眨了眨,道:“原來是你給她們鋪了路子,我說她二人怎么放著好好的管事不做,偏偏去幫你,你也是個偏心的,只將她二人安排了去,怎么也不想著我?”

梁周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金豆兒的手,道:“雖說謀了個好差,卻不得與我時常見面,哪像你,被公主帶在身邊,時常能夠和我見一見,也省的你害了相思癥!”

金豆兒打開梁周的手,道:“去,誰會因為你害相思癥,我又不是花癡,非你不行。”

“嘿?小丫頭來勁了是吧,你告訴我,看上誰了,我去求公主替你做主,也讓你高嫁一回,做上個奶奶!”

金豆兒哼了一聲,道:“我不稀罕!”

梁周笑了笑,道:“世間能比過我的男子,不多,不是沒出生,便是已經作古了,你便是挑來選去,最終還是要落在我的手里。”

“少臭美,說正事,你那鋪子做的如何了?”

梁周臭屁的道:“你也不看看是誰的主意?月末到各府去結算,你和公主說,要老賬房算好了,直接拿條兒去收就成。”

“你說多少就多少,這些大人也能同意?”

梁周不屑的道:“你真的以為這只是個朝食鋪子?太天真了!”

梁周將臉湊過來,輕聲說道:“其實吧,這是在公然……”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梁周嚇了一跳,趕緊直起身子,道:“啊,公主殿下早,我找你有事兒,怕你沒起,先問問金豆兒。”

李錦道:“上次給元寶看手相,這次又和金豆兒咬耳朵,梁周,你能要點兒臉嗎?若不是你還有些用處,我非閹了你送進宮里給費總管管教管教!”

梁周瞬間捂住尷尬的位置,道:“公主教訓的是,看手相哪能給別人看呢?得先可著我們公主才是!”

“進來!”

“得嘞!”梁周應了一聲,見桂嬤嬤扶著李錦進去了,轉頭和金豆兒說道:“回頭我再教你兩個字,我先進去了啊。”

金豆兒抿嘴笑了笑,道:“大早上的看你耍寶,快去吧,這也就是長公主脾氣好,你少氣公主,聽見沒?”

梁周勾了勾嘴角,道:“你們公主不欺負我就不錯了,我還欺負她?”

梁周進去一看,司倩茹也在,只不過臉色不太好,這妞兒不會這幾天不舒服吧?看來我還是少招惹為妙。

李錦見梁周進來,自己找了個地方便坐下了,也沒有生氣,轉頭問司倩茹道:“江南的事我聽說了,要不你就再去一趟,抓幾個典型的處置了,也省的別人也跟著鬧。”

司倩茹敲著桌子道:“本想著咱們暫住兩月便能回去,誰曾想你這里卻走不開了,只能我親自去一趟了。”

梁周看了看李錦,又看了看司倩茹,問道:“你們倆打什么啞迷?小四兒你要干嘛去?”

“她是要……”

“干嘛告訴他?梁周,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再叫我小四兒,我讓你死無全尸!”

梁周道:“那我臨死前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李錦笑著問道:“你倒是什么時候都不忘了要提要求,我很好奇,你都要死了,你有什么事兒還未了?”

司倩茹哼了一聲,道:“有好屁就趕緊的,別憋著!”

梁周撇撇嘴,道:“你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家,說話能不能文雅點兒?粗魯!”

“你說不說?”

梁周趕緊舉起手來道:“屁這東西不是說有就有的,我不得醞釀一番嘛!”

司倩茹氣的差點掀了桌子,梁周才慢慢道來,“那個,我都要死了,你能不能對我使用一種極其慘無人道的酷刑,讓我體驗一下世間的丑惡?”

“你想體驗什么酷刑?我都擅長。”

梁周眼睛一亮,道:“不是別的,死之前你給我先來個先奸后殺,至于是你親自來,還是別人來,一個一個來,還是一群一群來,我都接著了。”

“賤人!你受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有什么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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