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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壽誕(四)

  • 孤行錄
  • 步歸藏
  • 4056字
  • 2020-11-01 09:33:15

李寒川大笑,撫掌道:“好一個玄天真人,天真爛漫,老夫佩服。不過那山統(tǒng)的趙富貴,你的事可還未完吶!”

趙富貴看到溫行言與何笑媚兩人雙手相牽,被一個道童引領(lǐng)進(jìn)入那太和宮之內(nèi),眼內(nèi)卻似有無限的羨慕,仿如沒有聽見李寒川的言語一般,呆立不動。

玄天打了個哈欠,又啜飲了一口酒,對著長風(fēng)道:“這離也沒有我的事了,長風(fēng),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可要先休息了?!?

長風(fēng)的臉色一變,正要說話,卻聽得趙富貴朗聲道:“真人請留步?!?

玄天眉頭一皺:“無量慈悲,山統(tǒng)的人,怎么如此啰嗦!”

趙富貴不顯喜怒,拱手道:“真人,貴派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可接下來的事情,還要請真人做主。”

玄天那本來普普通通的雙眼,驟然間精光暴射,趙富貴在他的注視之下,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玄天笑了笑:“這位小友,你把貧道的徒弟,帶到了武當(dāng)之上,并不是為了給貧道送禮,是與不是?”

趙富貴淡然一笑,頷首道:“真人高見。”

玄天接著道:“你把行言帶至此處,只是為了讓貧道出現(xiàn)在這太和宮之上,至于是否處理行言或者如何處理行言,對于你來說,根本就是無所謂的。”

趙富貴撫掌道:“真人所言極是,在下將要所講之事,必須要真人在場。”

玄天沉默半晌,又是一屁股坐在了翡翠玉馬之上,高聲道:“無量慈悲,那貧道就在這里再聽你一言。”

李寒川甚是不耐煩:“有什么話不能在這天下之人前直言,卻偏要擾真人的清修!”

崔聞也是一聲冷哼:“你方才不是說,不用麻煩秋莊主,便可以辨認(rèn)出唐家二公子的傷痕么,現(xiàn)在卻又吞吞吐吐,是什么意思!”

南宮鐵沉聲道:“此事茲事體大,就算是山統(tǒng),也不要輕易妄言。”

言畢,南宮鐵冷冷地看向了趙富貴,趙富貴好似從頭到腳被澆了一桶冰水一般,全身上下頓覺一陣惡寒。

趙富貴向這幾人抱拳行禮,苦笑一聲:“山統(tǒng)就算是膽大包天,也是不敢與這天下的豪杰為敵,我這樣說,自是有我的道理?!?

玄天擺了擺手,意思讓趙富貴說下去。

趙富貴向玄天拱手致謝,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之人,說道:“唐家的二公子額上有傷,崔判官熟悉這天下武功所造成的傷勢,意即這傷勢乃是長空指法所傷,可是么?”

崔聞道:“不錯?!?

趙富貴點了點頭:“長空指法是殘夢山莊莊主秋一敵的絕技,指出如星隕長空,因此得名。這指法剛猛無儔,但秋莊主罕逢敵手,也決計不會對唐二公子這樣一個小輩出手。”

唐影哼了一聲,卻也沒有發(fā)作。

“那么,倘若唐二公子的額上之傷,真是長空指法造成的,”趙富貴頓了一頓,“那唐二公子與七年前十方渡秋婉如消失一事,絕對有著莫大的干系。”

唐影陰陰冷笑了一聲:“山統(tǒng)之人不怕死的傳聞,看來是真的?!?

南宮鐵向唐影走了一步,沉聲道:“唐門主,你心里有鬼?”

唐影一時語塞,看到南宮鐵面沉如水,使勁咬了咬牙,便不再說話了。

南宮鐵又轉(zhuǎn)向了趙富貴:“婉如失蹤,我也一樣心如刀割,山統(tǒng)今日若是知道些什么,那便當(dāng)著真人的面,一并說出來吧,有我在這,沒人敢動你?!?

南宮鐵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眾人卻覺得一股及其可怕的壓迫感襲面而來。

也只有南宮鐵,才有資本說出這樣傲然的話來!

趙富貴謝過了南宮鐵,繼續(xù)說道:“既然諸位并不相信崔判官的一家之言,就要找秋莊主一探究竟,不過殘夢山莊離此地甚遠(yuǎn),所謂鞭長莫及,正是如此?!?

李寒川道:“有話就快說,少這么啰啰嗦嗦的!”

趙富貴微微一笑:“江湖之上,確是再無第二個如崔判官一般的人;但是江湖之外,朝堂之上,卻是有比那崔判官還要熟悉各樣傷勢之人。”

崔聞動容道:“是誰?”

人群里傳出一個毫無一絲感情的聲音:“我。”

眾人望去,卻見一個身穿粗布衣服,身形瘦削,頭發(fā)花白的男子,用混濁的眼神冷冷的看著唐隱。

玄天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無量慈悲,原來是皮神捕?!?

皮瘦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眾人只見得他的嘴角似乎是動了幾下,發(fā)出了刻板的聲音:“是,長,空,指,法?!?

眾人頓時一陣騷動,皮瘦白做了一輩子的捕快,不僅熟知天下傷痕,更是剛直不阿,若是皮瘦白親口所述,這唐隱必是被長空指法所傷了。

唐影的表情變得極為古怪,嘴角的肌肉顫動了幾下,似乎頗為惱怒,卻又無可奈何般的說道:“你……胡說!”

李寒川猛地向前一步,大喝道:“唐影!你的兒子被長空指法所傷,你又如何解釋?”

唐冥一把將唐隱拉到了身后,低聲道:“爹……”

唐隱已然被嚇得不敢說話,只是不停的囁嚅道:“不是我,不是我?!?

皮瘦白說完話之后,卻是如同再也與他無關(guān)一般,長身而立,在那人群中竟也是如此的孤寂。

趙富貴向前一步,朗聲道:“諸位,現(xiàn)如今江湖上傳言秋婉如之死,與山統(tǒng)有關(guān),在下身為山統(tǒng)之人,自是要為山統(tǒng)正言?!?

一直沒有說話的花子天冷笑一聲:“正言?山統(tǒng)行事詭譎,還有什么可正言的?”

趙富貴也不惱怒:“花少主,你說山統(tǒng)行事詭譎,又是何出此言?”

花子天指著趙富貴道:“你報的是假名,戴的也是歸燕樓的人 皮面具,不是心虛便是有鬼吧!”

趙富貴聞言一愣,旋即微微一笑,沉聲道:“花少主,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花子天也不答話,只是盯著趙富貴。

趙富貴搖了搖頭,伸手在臉上一抹,眾人不由得驚呼了起來。

趙富貴的臉上,鼻子、嘴唇都被人剜了下去,臉上縱橫交錯,盡是傷疤,看起來極是瘆人。

趙富貴苦笑一聲:“在下的臉本是這個模樣,貿(mào)然露出來,怕是會驚擾到了大家?!?

花子天一愣,向那趙富貴抱拳道:“是我失言了?!?

趙富貴又戴上了那人 皮面具,繼續(xù)說道:“我被賜予我名字的人害成這個樣子,因此我現(xiàn)在既沒有性命,也沒有臉面。幸虧宗主為我療傷,因此山統(tǒng)之情,在下是沒齒難忘?!?

眾人盡皆嘩然,本以為山統(tǒng)行事狠辣,卻不想也會如此通情達(dá)理,還做出此等之事。

玄天一改懶散的神色,低吟道:“無量慈悲。”

趙富貴又向玄天拱手抱拳:“真人,我們山統(tǒng)之人,雖然不算名門正道,卻也絕不是輕易的濫殺無辜,七年前之事,宗主覺得是另有玄機?!?

李寒川問道:“若不是你們山統(tǒng)做的,你們又查出什么眉目了?”

趙富貴看了看唐隱,低聲道:“山統(tǒng)雖在宗主治理之下,但其實并不是所有人都對宗主唯命是從,大部分山統(tǒng)之人,都是因為志同道合,才加入到了山統(tǒng)之中。其實很多山統(tǒng)之人,也仍在自己原來的門派,而大部分人,也不知江湖之上,究竟又有誰是山統(tǒng)之人?!?

周九然看了一眼羅云生,卻見羅云生面色如常,不見絲毫變化。

趙富貴接著說道:“宗主在八年之前,便開始籌建山統(tǒng)。幾月前,大家已經(jīng)知道,宋瀾親口承認(rèn)自己便是山統(tǒng)之人,但他一意孤行,宗主雖費盡心思,卻也與各門各派達(dá)成了和解?!?

南宮鐵點了點頭,道:“’梼杌’之情,棄劍閣絕不會忘記?!?

言下之意,南宮鐵對宋瀾陷害南宮恨我之事,卻是絲毫不以為意。

李寒川冷笑一聲:“一把勞什子破劍,卻還比不過自己的骨肉。”

南宮鐵聽后,卻不作任何反應(yīng),就連看也未看李寒川一眼。

李寒川討了個沒趣,悻悻然不再作聲。

趙富貴道:“宗主知道七年之前,宋瀾曾參與十方渡一事后,便也開始調(diào)查此事,種種疑點,卻指向了另外一人?!?

唐影怒道:“你是在說唐隱么!”

趙富貴搖了搖頭:“二公子是不是山統(tǒng)的人,只有宗主才知道,我并不知曉,不過我要說的那人,卻不是二公子?!?

趙富貴看向了玄天道人,沉聲道:“真人,這件事,需要由你來證實?!?

玄天皺眉道:“要貧道證實?”

趙富貴朗聲道:“諸位可想,秋婉如被殺,’天子令’失竊,江湖上亂作一團,四大世家為尋找秋婉如耗費不少人力物力,天狼宮被滅門,一時間,天下人心惶惶,又有誰是得利之人呢?”

玄天點頭道:“那時的江湖本來是太平盛世,不過……一切都變了?!?

趙富貴道:“若是山統(tǒng)得到了’天子令’,便可富甲天下,又何必再做這刀口上舔血的生意?”

李寒川正要說話,卻也覺得有理,不由得也是點了點頭。

趙富貴道:“那么,又有誰希望這中原武林大亂,也好從中得利?”

言畢,趙富貴看向了玄天,沉聲道:“四十年前,真人正當(dāng)壯年,那件事情想必經(jīng)歷過了吧!”

玄天聞言,全身竟不由得一震,低聲道:“你是說……是說……”

趙富貴點頭道:“天山派!”

玄天好似陷入了沉思一般,低聲道:“那可真是……真是一場浩劫。”

眾人議論紛紛,周九然深知這趙富貴之意,若是天山派一事,當(dāng)時經(jīng)歷過那件事的人基本都已作古,就算是南宮鐵在當(dāng)時也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

只有已經(jīng)七十余歲的玄天道人,才是真正經(jīng)歷那場浩劫之人!

玄天道:“無量慈悲,想當(dāng)時天山一派,入侵中原武林,江湖各派人人自危,雖然最終將那天山派連根拔起,中原武林也精銳盡失,元氣大傷。但……這又和七年前之事有何關(guān)聯(lián)?”

趙富貴道:“真人見多識廣,可否告知在下,天山派武功如何?”

玄天嘆道:“天山一派,無論是武功還是奇門機巧,都是頂級,而且每人所學(xué),極為雜糅,貧道是自愧不如。當(dāng)年中原各路豪杰殺到那白 瑪宮之前,被天山派奇異的陣法困住,若不是初出茅廬的燕歸來,我們便是要全軍覆沒了。”

趙富貴道:“那秋小姐的武功,真人來看,又是如何?”

玄天道:“婉如的武功,深得秋一敵真?zhèn)?,就算是長風(fēng),也未必勝得了?!?

長風(fēng)道人聽后,臉上一紅。

玄天接著說道:“就算不敵,以秋家’逍遙游’的神妙,也必可以全身而退?!?

趙富貴道:“這就是了,就算宋瀾與唐二公子當(dāng)年在那十方渡之內(nèi),可有可能殺了秋小姐?”

不止玄天,就連南宮鐵也搖頭道:“絕無可能。”

趙富貴道:“這便是了,那一日在那十方渡之內(nèi),便絕不會只是這兩人。”

李寒川皺了皺眉:“你啰嗦了半天,那里可還有誰?與天山派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趙富貴道:“諸位可聽過’血蓮后人’?”

趙富貴左一句右一句,眾人早已聽得糊涂,紛紛問道:“血蓮后人?”

玄天沉吟半晌,道:“貧道卻是曾聽過,這’血蓮后人’行事隱秘,武功高強,但卻也不算大奸大惡之輩?!?

花子天心念一動,急聲道:“那血蓮后人,莫不就是天山派的后人?”

趙富貴微微頷首,低聲道:“只有天山派的人,才會希望中原武林大亂,也才會有那么高的武功!”

玄天的身體僵了一下,問道:“你是說……天山后人,殺了婉如?”

唐影怒道:“一派胡言!我兒唐隱,又怎會與天山的妖人勾結(jié)!”

趙富貴不理唐影的言語,繼續(xù)說道:“想當(dāng)年天山掌門,掌法一絕,輕功一絕;真人想必領(lǐng)教過了吧?”

玄天微微點頭:“無量慈悲,天山之人的武藝,至今仍在貧道腦中,回想起來,仍是心有余悸?!?

趙富貴拱手道:“真人,我這里,便有一個天山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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