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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唐門的唐無

  • 孤行錄
  • 步歸藏
  • 4154字
  • 2020-11-01 09:33:15

殘破的食肆內,只有三桌客人,食肆的掌柜是個三十幾歲的男子,神情懶散,將雙腳搭在了案幾之上。

南宮恨我小心的看了看碗內的清粥,端起來小小的抿了一口,又把那碗遞到了唐隱的面前。

唐隱連頭也不敢抬起,用顫抖的手拿起那碗清粥,想要放到嘴邊,手腕處劇痛傳來,不由得把那半碗粥灑到了胸前。

南宮恨我的眼神里只有漠然,冷冷地道:“你若不喝,便會餓死。”

唐隱雖然癡傻,卻也不敢違逆南宮恨我的話,勉強低下頭去,直接用嘴喝了起來。

旁邊幾桌的客人已然看不下去,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南宮恨我向那兩桌的客人掃了一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唐門的人,一定要殺了在下?”

那兩桌上的五個男子站起身來,其中一人陰陰冷笑道:“你明知為何。”

南宮恨我的雙眼似乎充滿了憤怒,低聲道:“在下知道。”

他已經被唐門的人追殺了五次。

就是因為身邊的這個癡兒。

南宮恨我就連吃飯和喝水都要小心謹慎,他不知道“毒尊”的人什么時候會對他下毒。

他連走在車水馬龍的鬧市也要步步為營,因為他不知道誰是“暗武”的人。

南宮恨我看著那幾人搖了搖頭,苦笑道:“動手吧。”

那五人瞬間動了起來,其中兩人從衣袖內各抽出了一把細長的緬刀。

暗武的緬刀,質地極軟,只攻不守。

可南宮恨我的注意并未放在這兩人的身上。

因為還有另外兩人,從腰間取下了一個一尺有余的圓筒。

那圓筒看似精鐵所鑄,表面漆黑,沒有任何的花紋。

這看著普普通通的鐵筒,卻絕不普通。

因為是南宮恨我知道,這便是唐門的“無常”。

變化無常,無常奪命。

你永遠不知道“毒尊”的無常里面,是什么毒,是什么暗器。

但讓南宮恨我最忌憚的,也不是這兩個“無常”。

而是那第五個人。

他就在那里隨隨便便的站著,雙手交叉,懷抱于胸前。

這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普通得簡直不能再普通了。

可這個人,卻是最可怕的。

其他四人身上或有異樣的殺氣,或有殺過人的血腥之氣,或有煉藥煉毒的特殊氣味。

只有這人,什么也沒有。

若不是其他四人,南宮恨我也許根本發現不了這個人也是唐門的殺手。

南宮恨我只是單純在這個人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那種感覺就好似毒蛇在你的背后吐芯,虎視眈眈的盯著你一般。

使用緬刀的兩人率先出手了。

兩人并未有花俏的招式,也沒有高手的風范。

那兩柄緬刀就好似毒蛇一般,直直向南宮恨我刺了過來。

殺手,需要的便是一擊必殺。

使用“無常”的那兩人,也將圓筒對準了南宮恨我。

只要南宮恨我閃避,那“無常”里的暗器便會向南宮恨我飛射而出。

南宮恨我沒有閃避。

更沒有接下那兩柄緬刀。

南宮恨我不退反進,在電光火石之間,穿過了那兩柄緬刀,向那使用“無常”的兩人沖去。

既然“無常”最是讓人難防,那邊先將那兩根“無常”廢掉好了。

可那兩人就是希望南宮恨我這樣想。

唐門五次的暗殺,都被他全身而退,這南宮恨我的武功,不可小覷。

所以,兩根“無常”只是幌子,他們的懷里,還有兩根小巧的“情人刺”

一旦南宮恨我以為他倆是“毒尊”的人,他們便會用那“情人刺”,刺進南宮恨我的身體。

他們看到南宮恨我向他們掠去,臉上頓時裝作慌張的神色,其實心里卻在竊喜。

南宮恨我離他們只有一步之遠的時候,他們將手伸入了懷里。

就在這兩人準備更換兵器,打南宮恨我一個措手不及的時候,南宮恨我又“不見”了。

他又撲向了站立不動的那人。

既然這兩人不是“毒尊”,用的武器也不是“無常”,那么,這一直不動手的人,便一定是“毒尊”了。

那人也是希望南宮恨我這樣去想的。

因為他是“暗武”的人。

他站在這里,就是個幌子。

他練的是唐門的“舍身擊”,只要南宮恨我到他的身邊,那么無論如何,他都會像瘋狗一般,撕咬下對方的一塊肉來。

這樣,就會給其他人創造了殺南宮恨我的機會。

他的臉色不變,他還在等待。

等待南宮恨我到他身前的那一瞬間。

但在那一瞬間,他的雙拳已經從袖內抽出,南宮恨我卻好似早就料到了一般,反身折向了使用緬刀的那兩人。

那兩人已經扔掉了緬刀,拿出了兩根黢黑的鐵筒。

“無常”。

兩人的“無常”已經對準了南宮恨我的后心,可是眼前一花,那兩根“無常”已然到了那病懨懨的公子手里。

南宮恨我的在兩人的眉心一點,兩人眼前一黑,頓時昏倒了過去。

剩余那三人絕沒想到這南宮恨我的目標仍是之前那兩人,也不由得呆了一呆。

就在這一瞬間,南宮恨我又動了。

他又折返到了那雙拳已出的人的身前,用掌硬接了那一拳。

情人刺也刺向了南宮恨我。

那人微微冷笑,他的“舍身擊”,又豈是那么容易擺脫的。

他的雙拳定會將南宮恨我的雙掌黏住,“情人刺”便會在那一瞬間,刺穿南宮恨我的后心。

可是他又想錯了。

南宮恨我的雙掌剛剛接觸到他的雙拳,卻用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吸了過去。

他還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已經和南宮恨我換了位置。

“情人刺”刺向了他的后心。

他極力想擺脫南宮恨我的雙掌,卻難動分毫。

那兩人見“情人刺”快要傷到自己的同門,便急急收手,可就在那瞬間,南宮恨我的掌力突然撤了。

那人向后摔了出去。

南宮恨我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便已破了唐門這幾人的攻擊,他雙腳向前踏出,卻突然聽得后身有人輕輕喝了一聲:“著!”

南宮恨我身體變得僵直,全身的汗毛豎立了起來。

他沒想到有人可以毫無聲息的這樣欺近自己的身邊。

是那個食肆的掌柜。

南宮恨我并不是沒有懷疑他,但無論南宮恨我如何觀察,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罷了。

但南宮恨我也一直在暗中提防,可直到剛才,那人卻毫無聲息的到了他的身后。

南宮恨我驀地回身,全身真氣充盈,如迅雷般擊出了一掌。

那食肆的掌柜面帶微笑,卻不硬接南宮恨我那一掌,向后急退了幾步,饒有興趣得看著南宮恨我。

南宮恨我已然出了一身冷汗,低聲道:“敢問閣下是誰,為何不下殺手?”

那人表情懶散,搖搖頭道:“我可不想像唐懷仁那樣,白白送了性命。”

南宮恨我道:“閣下可以在在下不知情的情況下,到了在下的身手,卻為何還要提醒在下?”

那人嘿嘿一笑:“你不也沒殺我的人嗎?”

南宮恨我一愣,竟是一時語塞。

那人看了看唐隱,沉吟了半晌,終于笑道:“算了,殺不了就不殺了。走吧。”

那兩個唐門弟子扶起了摔倒在地的那人,一時間狼狽不堪,不知如何是好。

南宮恨我疑道:“閣下……閣下是?”

那人答到:“我叫唐無,唐門的唐無。”

唐隱聽到“唐無”這兩個字,終于把低下的頭抬了起來,嘿嘿一笑:“唐無,唐無。”

南宮恨我抱拳道:“在下謝過閣下。”

唐無擺擺手:“我們幾個殺不了你,不見得別人不會殺你,你自己小心吧。”

南宮恨我點點頭,拉起唐隱,離開了那間食肆。

唐無看到南宮恨我離開,似乎心情甚好,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了上面,仔細地打量起了那幾人來。

一人問道:“無哥,就這么放他走了?”

“廢話,”唐無蹺起了腿,“你能打得過他?”

見那人低首不語,唐無打了個哈欠,望向了南宮恨我離開的方向,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南宮恨我帶著唐隱走了半日,只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四十幾人的商隊,服飾各異,拉著三匹馬車,馬車上印著一塊黑色石頭般的圖案,也不知要去什么地方。

南宮恨我看到那商隊之人似乎來自五湖四海,就連西北服飾之人也在其中,心念一動,走上前去,向一人問道:“勞駕,敢問閣下,這是要行去何處?”

那人見南宮恨我一身風塵,稍有狐疑,低聲問道:“你是……”

南宮恨我見那人神色閃爍,便從懷里掏出棄劍閣的劍匣,那人一見劍匣,頓時放下懷疑,道:“原來是棄劍閣的少俠,我們是要前去武當。”

“武當?”南宮恨我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可是為玄天道人祝壽?”

那人一聽玄天道人的名字,喜笑顏開:“不錯不錯,我們這幾個小門派,單獨上路怕有不測,便結成了一隊,又在’山統’那里交了孝敬,這才一齊前往的。”

言畢,指了指那三匹馬車上的黑石一般的標志。

南宮恨我點點頭:“這’山統’也會保你平安?”

“那是自然,”那人哈哈一笑,“’實不相瞞,’山統’的人,不止價格公道,我們這一路南下,也沒遇到任何的阻攔。”

南宮恨我又是點了點頭,似乎若有所思。

那人見南宮恨我帶著一個看起來癡傻的人,問道:“這位公子,卻是要去哪里?”

南宮恨我苦笑道:“在下也要帶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去武當,我這弟弟受過傷,一直癡癡傻傻,想去拜一拜真武大帝,看看能不能醫治得好。”

那人哈哈一笑:“那便是一路的了,不如這樣,你可以隨我們前行,還能有個照應。”

南宮恨我抱拳謝過,帶著唐隱跟上了那商隊,唐隱看到南宮恨我,卻是絲毫不敢言語,便就這樣向那武當進發了。

……

均州城外,古口村。

武當山座落于那均州境內,就連城中也有武當九宮之首的凈樂宮,無論酷暑嚴冬,那送香的香客都是絡繹不絕。

已入了寒冬臘月,朝堂上去那武當山上祈福之人日漸稀少,但均州城內仍是熱鬧非凡,武當掌門玄天道人的壽誕將至,江湖上的各門各派紛沓而來,要為這玄天道人送上賀禮。

雖然玄天道人天性自在,多少年來都是長風道人代為掌管武當的俗務,但與武當處好關系,總是沒有壞處的。

畢竟只有武當既是朝堂,又是江湖。

古口村離那均州城不過十幾里地,村內也是人來人往去,集貿繁華,雖不似均州城有那“均州八景”,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若說富貴的人家在這均州,待客必是用丹江口的“均州八碗”;但若是平頭百姓,招待來客的時候,就要用這均州油饃了。

古口村的街上,就有一個專賣油饃的食肆,店主是個姓溫的女子,幾年前來到古口村的時候,大伙都叫她小妹,幾年過去了,這溫小妹倒也是心靈手巧,做的一手好油饃,便在這古口村開了個店,生意也甚是興隆。

這溫小妹不過三十歲出頭的年紀,但卻身裁臃腫,身寬體胖,臉上常年布滿了油漬,看不出是什么模樣。不過那一雙眼睛卻是勾魂奪魄,嫵媚非常。

這附近不少的青年與江湖人士也愛開這溫小妹的玩笑,但溫小妹脾氣甚好,無論聽到甚么也是一笑置之,從未生氣。

這一日,溫小妹正要打烊,卻看見街邊浩浩蕩蕩的來了一支四十幾人的商隊,隊尾的一人穿著厚厚的裘皮,面色蠟黃,氣色虛弱,身邊還帶著一個看著癡癡傻傻的人。

溫小妹看到那病懨懨的公子,手上一抖,就連門插也掉落在了地上。

那“呯”的一聲把四周的人嚇了一跳,集市上賣魚的小張笑嘻嘻的湊了過來,訕笑道:“小妹今兒這是怎么了,看到男人心動了不成?”

另一個男子接過話頭,笑道:“娶到小妹這樣的女人可真是享福了,晚上若是餓了,便到小妹那油花花的臉上舔上一舔,可就飽了。”

眾人一聽,便在那四周笑開了。

哪知小妹好似心情不好一般,怒道:“閉嘴!”

溫小妹從未發火,這一聲“閉嘴”登時讓眾人噤若寒蟬。

小張嘖了嘖舌,低聲道:“小妹生氣了,快走,快走。”

溫小妹卻不再理睬眾人,只是怔怔地看著那商隊,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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