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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洛陽花

  • 孤行錄
  • 步歸藏
  • 4734字
  • 2020-11-01 09:33:15

南宮恨我怔怔的看著已然了無氣息的宋瀾,心里卻是五味陳雜,如著魔了一般自言自語道:“婉如,死了?”

他又看向了那些神劍山莊的內(nèi)室弟子,似乎是在問他們,卻又好似在自言自語道:“他說,婉如死了?”

南宮恨我突然如反應(yīng)過來一般,用力搖晃宋瀾的尸身,怒喊道:“是誰殺了婉如!是誰!”

內(nèi)室弟子見南宮恨我看似瘋癲,一時之間,卻是誰也不敢上前。

正在這時,眾人聽得山下的弟子叫嚷道:“有人闖上山了!有人闖上山了!”

眾弟子回過頭去,卻見南宮澤飄然而至,神情甚是焦急。

南宮澤見到神劍山莊的慘狀,嘆氣道:“還是來晚了。”

其他弟子剛剛追到那內(nèi)院,內(nèi)室弟子看是南宮澤,便示意其他的弟子不要動手。

南宮澤見南宮恨我癡狂的樣子,又是嘆了口氣。慢慢走到了南宮恨我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二弟?!?

南宮恨我仿佛從睡夢中被驚醒過來一般,轉(zhuǎn)過頭看向南宮澤,發(fā)出了有如哭泣一般的聲音:“大哥,他說,那天他在那里,他還說婉如死了?!?

南宮澤皺了皺眉頭,問道:“你說什么?在哪里?”看到南宮恨我表情呆滯,急忙伸出手掌,抵住了南宮恨我的后心,一股純暖的真氣輸進(jìn)了南宮恨我的體內(nèi)。

南宮恨我猛然一驚,低聲道:“大哥。”

南宮澤道:“我在路上聽說宋莊主死于棄劍閣的驚雷閃,你被神劍山莊追殺,就趕緊回來為你作證,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是這個局面。”

一命內(nèi)室弟子道:“是少……宋瀾殺了莊主,又殺了馮貴師弟,嫁禍給了南宮公子,現(xiàn)已真相大白,宋瀾便是那山統(tǒng)的人。”

南宮恨我那雙眼充滿了悲傷:“其實(shí)我早就感覺婉如已經(jīng)不在了,但是確認(rèn)到這個消息之時,我還是悲痛難禁?!?

南宮澤嘆了口氣,道:“人死不能復(fù)生,還是想辦法找出山統(tǒng)的真面目,為婉如復(fù)仇才好。”

兩人正說話見,卻從宋楓的房間里走出一個青衣男子,啞聲道:“諸位,可否聽我一言?”

眾人回頭望去,卻見那男子身形挺拔,腰懸長劍,頭上卻是戴著歸燕樓的陰陽面,想必是山統(tǒng)之人。

南宮恨我怒意陡生,喝道:“我要先殺了你!”

南宮澤一把拉住南宮恨我,低聲道:“先聽聽他要說什么。”

那人躬身行禮,道:“在下雖是山統(tǒng)之人,但此事卻與山統(tǒng)無關(guān),宋瀾一意孤行,給諸位帶來諸多不便,還請見諒?!?

南宮恨我面如惡鬼,恨恨地道:“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那人道:“兩位南宮公子在此,加上神劍山莊人才濟(jì)濟(jì),若要?dú)⒘嗽谙拢瑢?shí)是容易之極。不過就算殺了在下,人死不能復(fù)生。況且諸位也絕對看不出在下的武功路數(shù)與真實(shí)長相,因此殺了在下,對于諸位并無裨益?!?

南宮恨我氣息轉(zhuǎn)重,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嘶吼。

南宮澤又是拍了拍南宮恨我的肩頭,朗聲道:“閣下要怎樣?”

那人抱拳道:“在下只是來與諸位說清緣由,山統(tǒng)并不愿與四大世家為敵,因此,在下愿意給棄劍閣一個補(bǔ)償?!?

南宮澤道:“棄劍閣不需要補(bǔ)償,山統(tǒng)的好意,在下已經(jīng)心領(lǐng)了?!?

那人道:“山統(tǒng)已差人將禮物送至棄劍閣,在下相信,閣主定會接受?!?

南宮澤一驚,卻是無法反駁了。

南宮恨我道:“你們還殺了王鏢頭與花鏢頭,也就這么算了嗎!”

那人昂首道:“花鏢頭之事,乃是那楚天云所為,并非山統(tǒng)?!?

南宮恨我怒道:“說謊!”

那人也不生氣,繼續(xù)說道:“楚天云現(xiàn)已重現(xiàn)江湖,洛陽花家已經(jīng)對其發(fā)出了通緝,如若不信的話閣下可去神駿門一問?!?

南宮恨我難掩眼中怒火,道:“你可是那歸燕樓的人?”

那人輕蔑道:“在下就是江湖中人,也是山統(tǒng)中人,所做之事便是只是為了江湖,又何談什么門派?”

南宮恨我冷冷地道:“你們殺了那么多的人,還敢說是為了這江湖?”

那人站在那里,似乎沉思了半晌,啞聲道:“敢問南宮公子,何為為了江湖?”

南宮恨我的腦中似乎有無窮無盡那山統(tǒng)作惡之事,但是思來想去,卻是只有殺了花無錯、秋婉如之事,若說有什么大奸大惡,卻也說不出。

那人見南宮恨我不語,繼續(xù)說道:“蜀中唐門,專司暗殺之事,受人錢財(cái),與人消災(zāi),可是為了江湖?”

南宮恨我低聲道:“不算?!?

那人又道:“酆都城,與三十六堂互為角逐,占盡水路與私鹽生意,凡是想要行漕運(yùn)與私鹽,必先分這兩家三成,可算為了江湖?”

南宮恨我道:“不算?!?

那人點(diǎn)頭:“就算是棄劍閣、神駿門、歸燕樓,又有哪一個可以屹立于太平盛世,有誰不是期望江湖錯亂,以好做自己的買賣?此等行徑,不過是推波助瀾江湖的血雨腥風(fēng),又可算為了江湖?”

南宮恨我與南宮澤面面相覷,無話可說。

那人接著說道:“山統(tǒng)所占生意,只抽半成,況且決不允許欺行霸市,殺人越貨,但凡山統(tǒng)之地的江湖,哪里不是一片太平?這可算是為了江湖?”

南宮恨我低聲道:“就算是為了江湖,那我也要為了婉如,扳倒你們山統(tǒng)!”

那人點(diǎn)頭道:“隨時候教,只不過今日相逢,公子已經(jīng)于宋瀾耗費(fèi)太多真氣,棄劍閣也沒有與山統(tǒng)為敵的理由,因此,在下隨時可以離開?!?

那神劍山莊的一眾弟子卻是氣憤填膺,怒道:“你們的人害死了我們莊主,還想要跑!”

那人看向那一眾弟子,啞聲道:“在下已經(jīng)說過,宋瀾之所為,與山統(tǒng)無關(guān)。但為了這江湖,山統(tǒng)愿意應(yīng)承,三年內(nèi),絕不會動神劍山莊一個手指?!?

眾弟子聽后,頓時議論紛紛,其中一人道:“我們?yōu)楹蜗嘈拍?!?

那人道:“因?yàn)樵谙卤闶悄巧浇y(tǒng)的宗主。”

南宮恨我一驚,其余人也是不約而同的后退了一步,沒想到這武林中最為神秘的山統(tǒng)的宗主,居然孤身一人,前來神劍山莊!

那人抱拳道:“在下來此,本就是為了講和,絕對無意冒犯?!?

南宮恨我只覺腦袋中有無數(shù)個問題,但卻一個也問不出來,南宮澤拉住了南宮恨我的衣角,低聲道:“二弟,今日我們實(shí)在沒有與他糾纏的理由,便隨他去吧?!?

南宮恨我咬牙道:“今日家兄在此,在下代表?xiàng)墑﹂w,不會與閣下為難?!?

那人似乎頗為欣慰,抱拳道:“那在下告辭了。”

眾人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那人便已走到了那院門之處,眾弟子不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來,那人頭也不回,眨眼間的身影邊隱沒在了那山下的路中。

南宮澤嘆道:“好可怕的輕功!”

南宮恨我卻有如泄了氣一般,癱在了地上,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南宮澤道:“現(xiàn)在真像已明,何不隨大哥回到棄劍閣?”

南宮恨我苦笑道:“大哥……我還有要事,所以……”

南宮澤笑道:“你是在埋怨大哥不讓你殺那個宗主?”

南宮恨我搖了搖頭:“就算我拼盡全力,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只是,就算不與山統(tǒng)為敵,我也答應(yīng)了別人,定要查出七年前的真相?!?

南宮澤點(diǎn)點(diǎn)頭:“也好,那大哥就先回棄劍閣了,江湖路遠(yuǎn),千萬保重?!?

南宮恨我勉強(qiáng)笑了笑,道:“大哥放心吧?!?

南宮澤似乎頗有不舍,用力拍了拍南宮恨我,順著那條山路徑自離開了。

南宮恨我看著那不知所措的神劍山莊弟子,又看了看地上宋瀾的尸身,心里卻是五味陳雜,不知如何是好了。

洛陽城外。

天氣已近入冬,寒風(fēng)凜冽,卻有三十幾個赤著上身的精壯漢子,在這寒風(fēng)里抱著草料,一趟趟的向馬棚里送入。

馬棚外,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站在那里,雖說年過花甲,但歲月似乎沒在他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那老人如那些漢子一般,赤著上身,皮膚被曬得黝黑,披著一個寬大的斗篷。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上面是無數(shù)條縱橫交錯的傷疤。

那老人頭發(fā)仍是烏黑,臉上的皺紋掩蓋不了眼中銳利的鋒芒,薄薄的嘴唇上虬髯怒張,不怒自威。

老人的聲音如同響雷一般:“好了,阿生、阿全,這里應(yīng)該差不多了?!?

那個被喚作阿生的漢子哈哈一笑:“老頭兒是怕我們累了?!?

阿全又抱起來一包草料,道:“沒事,我再捧個十次,力氣也是足得很吶!”

那老人咧嘴一笑,笑聲似乎震的大地都在顫抖:“小兔崽子,讓你們休息就去休息,哪來那么多的廢話!”

一個漢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走到了那老者的身邊,笑道:“門主,今兒天哥應(yīng)該回來了吧?”

那老者濃眉一揚(yáng):“管他作甚?他平時在外面浪蕩慣了,沒銀子了自然就回來了!”

兩人正說話時,卻聽得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這老頭兒,底氣還是那么足,大老遠(yuǎn)就聽見他在那里吆喝?!?

這些漢子看了過去,那男子三十幾歲,穿著胡服,不戴頭巾,相貌與這老者有著七分的相似。

那老頭看見這男子,開口便罵道:“你奶奶的,還知道回家?”

那男子知道這老者并不是真的生氣,笑呵呵的走了過來,道:“這不是回來了?”

老者也不答話,突地一拳便向這男子打去,這一拳雖沒招式,但卻氣力充沛,速度奇快。

那男子似乎早有準(zhǔn)備,雙掌一攔,身子隨之后退,看似要以巧勁化解這凌厲無儔的一拳。

豈料那老人的拳頭甫與那雙掌相接,舊力未盡,新力又生,那男子接化不住,一個趔趄向后翻去,摔的好不狼狽。

那老人見狀,又是炸雷一般的狂笑:“玄天那牛鼻子就教了你這個?還不如老子的一記拳頭?!闭f完之后,神色甚是得意。

那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土,悻悻的道:“我才學(xué)了幾天,又如何能與道長相比。”

那老者突然又是炸雷一般的喊道:“誰躲在那里看我們父子練功?”

不遠(yuǎn)處的樹下走出來兩個男子,一高一矮,長相極為普通。那高個的男子向那老者躬身道:“晚輩見過神駿門門主花前輩?!?

矮個的男子陪笑道:“久聞花門主豪氣干云,也只有花門主敢如此稱呼當(dāng)今的武當(dāng)掌門玄天道人?!?

那老者嘿嘿一笑,道:“我最討厭有人捧我花落去的臭腳,老子說玄天是因?yàn)槔献诱J(rèn)可他的武功人品,你們又是什么東西,敢來對那牛鼻子指指點(diǎn)點(diǎn)?”

花落去!“誰可奈何花落去,無人相識燕歸來”,洛陽花家神駿門門主花落去,名滿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在這馬棚外,卻如一個普通的神駿門門生,看不出絲毫的架子。

花落去看向那起身的男子,問道:“臭小子,這是你朋友?”

那男子搖搖頭:“哪里認(rèn)識這么酸臭的朋友?!?

花落去向那二人喝道:“你們來做什么!”

那高個之人抱拳道:“花門主,在下乃是山統(tǒng)之人。”

花落去眼睛瞇起,雙臂上青筋凸現(xiàn),那些漢子也圍了過來,看向了那二人。

高個男子繼續(xù)說道:“花門主誤會了,宗主差我們二人前來,是為了澄清一件事情,那便是花無錯花鏢頭之事。”

花落去啐了一口,道:“還有什么好說的!”

那人道:“花門主,山統(tǒng)雖非所謂的正道,卻也不屑于做些蠅營狗茍之事,我等雖然做的是見不得光的買賣,卻也是敢作敢為,花鏢頭一事,絕非我等所為。”

花落去道:“老子早就派人去看了無錯的尸身,那尸身上的傷痕是假的!為的是嫁禍給失蹤不見的楚天云!”

那男子答道:“宗主早有吩咐,就算是身死,也絕不可以動四大世家的人,四海鏢局一事,王鏢頭卻是我等所害,但花鏢頭卻絕不是我等所殺,宗主也在差人調(diào)查此事?!?

花落去哈哈一笑:“殺了王不空就這么被一句話帶過了嗎?可笑!”

那高個的男子突然拜倒在地,沉聲道:“是在下給了陸鏢頭五十兩黃金,讓陸鏢頭害了王老爺子,現(xiàn)如今,在下愿意以命抵命?!毖援吘涂聪蛄伺赃吥莻€矮個的男子。

那矮個的男子一劍斬出,高個男子的頭顱頓時跌落在地。

這巨變突生,繞是花落去也不免怔了一下。

那矮個男子抱拳道:“所以,宗主讓我等來給門主一個交代?!?

花落去沉吟片刻,向那胡服男子沉聲道:“是條漢子!子天,回頭找人給他葬了!”

見胡服男子點(diǎn)頭后,花落去又看向那矮個的男子,道:“算我姑且信你,你為何說楚天云重現(xiàn)江湖?”

那男子道:“在下斗膽,又將花鏢頭的尸身重新驗(yàn)了一驗(yàn),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

花落去道:“什么事情?”

那男子一字一句的說:“那傷痕看似是假的,其實(shí)是真的!”

花落去揚(yáng)眉道:“這話是什么意思?”

那男子道:“門主可差人重新驗(yàn)尸,那’天絕掌’的掌印中心,確有偽造過的痕跡?!?

花落去道:“不錯?!?

那人接著說道:“可在下發(fā)現(xiàn),除了掌印中心那一點(diǎn)痕跡是偽造的,其他的傷痕卻都是真的?!?

花落去皺皺眉,道:“說清楚?!?

那人道:“在下以為,殺了花鏢頭之人,以’天絕掌’震斷了花鏢頭的肺腑,后又將那傷痕稍作偽裝,裝作是有人嫁禍給楚天云。所謂虛者實(shí)之,實(shí)者虛之,為的就是混淆視聽?!?

花落去沉吟半晌,指著那高個男子的尸體道:“看在他的份上,老子今天信你們一次,告訴你們宗主,要是老子發(fā)現(xiàn)他騙我,老子就把他挫骨揚(yáng)灰,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矮個的男子抱拳示謝,告辭離開了。

花落去看著地上那男子的尸身,良久后,轉(zhuǎn)身對那胡服漢子道:“去把老魚給我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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