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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唐門的癡兒

  • 孤行錄
  • 步歸藏
  • 4414字
  • 2020-11-01 09:33:15

三十六堂。

李八爺坐在三十六堂總堂的虎皮椅子上,雖然椅子很大,但他仍是規規矩矩的坐在那里,沒有躺下。

他不愿意讓自己舒服,因為人一舒服就會懈怠,懈怠就會讓人犯錯,犯錯可能就會要了自己的命。

所以無論什么時候,他也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在他的身邊,是一個年約三十歲的青年男子,臉型微胖,笑意盈盈,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江湖人士,倒像是一個做買賣的生意人。

這偌大的總堂內,也只有他們兩人,因為只有這人,才是李寒川稍微信任一些的。

李寒川皺了皺眉,沉聲道:“宋楓死了?還是被宋瀾殺的?”

那個生意人微微點頭,道:“是的。”

李寒川看向了那人,問道:“你怎么想?”

那人仍是一臉笑容,低聲道:“小人沒什么想法,八爺讓小人怎么做,小人就怎么做。”

李八爺哈哈一笑,道:“你這一點最讓我欣賞,也最讓我心煩。”

那人低下頭去道:“小人不敢。”

李八爺笑道:“若是’四星’在這里,定會勸我趁此機會攻打神劍山莊,因為神劍山莊已是一盤散沙。而若是’八絕’那幾個老家伙,便會勸我此時應與神劍山莊結盟,此時他們群龍無首,收至麾下,為我所用。只有你,才會連個屁也不放。”

那人悠悠笑道:“八爺心里早已有定論,小人何必費心。”

李八爺又是哈哈一笑:“不錯,神劍山莊那些蠢貨,本就不是老夫的對手,留著所用也是散兵游勇,所以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那人笑道:“八爺英明。”

李八爺瞇著眼睛看向了那人,道:“神劍山莊的宋濤,倒是個人才,可惜卻是死的早。你那次除掉了宋濤、宋問,又引起了唐門與他們的爭斗,功不可沒。”

那人低頭道:“小人不敢,都是齊不驚的功勞。”

李八爺撇了撇嘴,道:“齊不驚也是可惜了,這次,你再去替老夫做件事。”

那人道:“八爺要小人做什么?”

李八爺看向那人,沉聲道:“我要你替我查一查’天子令’的事!”

那人聽到’天子令’三個字時,面上仍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躬身道:“小人明白。”

李八爺揮了揮手:“幸虧你是我三十六堂的人,我最不想的就是與你做敵人。”

那人道:“小人愿為八爺鞍前馬后,萬死不辭。”

李八爺笑了笑,突然又說道:“還有,再暗中查一查七年前,秋婉如失蹤一事。”

那人仍是面色不改:“小人遵命。”

李八爺道:“你就不好奇為什么嗎?”

那人搖頭:“八爺的安排,自是有八爺的道理,小人只管去做。”

李八爺笑罵道:“那就快他娘的去做吧!”

那人也不答話,躬身行禮,慢慢退出去了。

李寒川揉了揉額頭,低聲道:“這臭小子,真可怕!”

驕陽似火。

冷陽一眾人在這大漠上行走,駝鈴發出“叮鈴”“叮鈴”的清脆響聲。

唐玉兒從未見過駱駝,喜不自禁,便要給這幾匹駱駝起上名字,夏冰嬋知道她小孩子心性,便也沒有多管。

冷陽來到這大漠之后,卻是面色凝重,眾人知道這戈壁乃是天狼宮的原址,勾起了冷陽的回憶,便也沒有多問。

眾人在那烈日下走了一個時辰,唐玉兒方才還是吱吱喳喳說個不停,這一會兒卻被那太陽曬得撅起小嘴,一聲不吭了。

冷陽看那唐玉兒有趣,便湊近說道:“好姐姐,你這是怎么了?”

唐玉兒嘆了口氣,抱住駱駝道:“這沙漠一點也不好玩,這都快入冬了,還這樣子的熱!”

冷陽笑道:“這是白日,若是夜里,便會奇冷無比,抱著棉被也受不了哩!”

夏冰嬋這幾日與那冷陽朝夕相處,卻也不再害怕,便問道:“小弟弟,這里離那十方渡還有多遠,我們幾人,能在那天黑前趕到嗎?”

冷陽笑道:“再走半個時辰,應該就可以到了,不過那十方渡的客棧,甚是簡陋,就怕大伙住不慣。”

夏冰嬋柔聲道:“那倒無妨,只是怕天黑前趕不到住店的地方。”

冷陽笑道:“放心吧,我自小便在這大漠里長大,就是閉上眼睛也決計丟不了。”

唐玉兒卻甚是不服,翻了個白眼道:“吹牛。”

冷陽裝作閉上眼睛,道:“你看,我這便閉眼帶你去那十方渡。”話音未落,腳下便絆到了一塊石頭,冷陽一個趔趄,摔了一臉的黃沙。

唐玉兒看著有趣,吃吃的笑了起來。

冷陽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嘿嘿笑道:“好姐姐,你看你撅嘴可不好看,這一笑有多美。”

唐玉兒臉上一紅,低聲罵道:“油嘴滑舌的小混蛋。”卻也知道冷陽為哄自己開心,心下也是一暖。

阿牛突然停下,道:“噤聲!有人!”

眾人急急停下腳步,往那遠處看去,卻有一個人影,在那遠處的黃沙里躺著。

夏冰嬋宅心仁厚,道:“阿牛哥,那人躺在那里……別……別時受傷了吧,要么我過去瞧瞧。”

溫行言嘆了口氣:“嬋兒你心太軟了。”

唐玉兒又撅起小嘴,道:“小姐本來就是菩薩心腸,我們這里這么多人,他一個人又能把我們怎樣?小混蛋,你說呢?”

冷陽卻是一臉嚴肅,道:“這大漠里,有時便會有些馬賊,搶劫一家商隊之后,留下一人扔在那大漠里,只等著再有商隊經過。那商隊若是去救人,便容易落到他們的陷阱之中。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大意。”

夏冰嬋擔憂道:“若是當真這樣,那這人這樣曬在那沙漠里,豈不是丟了性命?”

唐玉兒也看向了冷陽,眼里盡是懇求。

冷陽點點頭,道:“我們自是不能看這無辜之人害了性命,有我和阿牛哥還有溫大哥在,一般的馬賊也不能拿我們怎樣。”

眾人正說話間,卻見那人在黃沙之間猛地跳了起來,手舞足蹈,不知在做些什么。

幾人均是一驚,卻見那人不遠處頓時出現了幾個埋伏的馬賊,為首的一人拿著一把大刀,向那人的頭上砍去。

眾人離那人甚遠,就是想要趕去,也是鞭長莫及。不料那人身手了得,伸手一抓,便把那馬賊的大刀奪了過來。那幾個馬賊立刻又四散開去,離那人遠遠地不敢靠近,那人也不追趕,揮舞著那大刀,似乎極為高興。

唐玉兒拍手笑道:“小姐,你看那人沒事了!”

冷陽看得是一頭霧水,阿牛與溫行言也是不明所以,冷陽道:“那看幾個馬賊就是普通的賊人,我們過去看看吧。”

幾人坐在駱駝上往那人所在之處前行,未到近前時,聽得那幾個馬賊怒喊道:“殺了他,為大哥報仇!”但這幾人只是呼喊,卻是誰也不敢挪動。

再仔細看那人,那人穿著倒是甚為華貴,只是表情癡癡傻傻,嘴角流涎,看著那揮舞的大刀傻笑,竟不像個正常人。

阿牛道:“我去看看。”話音未落,人已如彈丸一般彈射而出,轉眼間就到了那幾個馬賊的身邊。

那幾個馬賊見到阿牛如同從天而降,嚇了一跳,阿牛卻搖了搖頭,低聲道:“并肩子的。”

阿牛所說便是那盜賊的黑話,意為朋友,那幾個馬賊看了看阿牛,其中一個便問道:“哪個線上的?”

阿牛知這馬賊問自己從何處來,便答道:“陽面來的,既是合吾,這是羊牯?”

那馬賊放下了戒心,喊道:“自己人!”

另一人道:“南面來的朋友,我們本來看這人穿著富貴,確實想劫點銀子,沒想到……唉,這傻子扎手得很,把我們大哥給一刀殺了。”

阿牛笑嘻嘻的湊過去,道:“你們若是想報仇,怎么不沖上去?”

那為首的馬賊哭喪個臉,道:“這傻子武功高得很,我們連近身都近不得,本想埋伏在這里,沒想到連我的刀也被這傻子給奪了。”

阿牛哈哈一笑:“你們這幾個蟊賊,要是能報仇就是見了鬼了,還是滾遠點吧,這點能耐還來做這買賣?”

那為首的馬賊頓時大怒:“鷹爪孫的人!”

阿牛打了個哈欠,道:“我才不是官府的人,只不過我家公子將來的媳婦看不得血腥,所以差我過來好言相勸。”

那馬賊怒道:“這里沒你的事,我看還是你趕緊……”那個“滾”字尚未出口,卻見阿牛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給了一人一記耳光,幾個馬賊的半邊臉頰瞬間高高的腫了起來。

為首的馬賊哪里見過這樣的輕功,連忙大喊:“有鬼!有鬼!”帶著那一眾人急急逃走了。

阿牛向其他人招招手,眾人見那馬賊已經四散離去,便騎著駱駝向這邊走了過來。

阿牛看向那癡傻的富家公子,笑嘻嘻的問道:“你是誰?為何自己在這大漠里?”

那人看向阿牛,把那大刀倏的扔到了一邊,嘟囔道:“我是誰?我來這里做什么?”

夏冰嬋看向那人,卻見那人的額頭上凹陷進去一塊,想必是由于受傷,導致這人神智不清。

那人見到阿牛這幾人圍了上來,拍手傻笑道:“嘿嘿,來齊了,嘿嘿,來齊了,大哥,他們來齊了!”

冷陽道:“這人怕是與家人走丟了,到這大漠中來,若是不管他,到了夜里怕是給他凍也凍死了。”

唐玉兒聽后,看向夏冰嬋,問道:“小姐,怎么辦?”

夏冰嬋心軟,低聲道:“阿牛哥,溫大哥,要不我們……”

話還未說完,阿牛嘆了口氣,轉身便對那癡兒道:“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你去不去?”

那癡兒拍手叫好:“好啊,好啊,什么好玩的地方?”

阿牛裝作神秘的說:“你就跟在我們后面,不要做聲就是了。”

那癡兒把一根手指放到唇上,點點頭,真是一聲不吱了。

溫行言哼了一聲,道:“他倒是和傻子說的明白。”

阿牛撇了溫行言一眼,嘟囔道:“還不是平日里盡和你說話。”

溫行言那張紫臉頓時通紅,想說什么卻一時語塞,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阿牛把自己的駱駝讓給了那個癡兒,一路上問他家中的情況,那癡兒卻是怎么也說不清楚,眾人只好作罷。

溫行言對冷陽道:“小兄弟,這沙漠你是最為熟悉的,附近可有什么江湖門派,武林世家?”

冷陽左思右想,卻怎么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搖搖頭。

溫行言道:“這傻子武功高強,身著富貴,若不是這附近的武林人士,又是如何孤身一人,跑到這大漠之中呢?”

冷陽也甚是費解,道:“我們先到那十方渡住下,興許會有他家或者門派的人來尋他。”

眾人也別無他法,只得同意。

這幾人又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到那十方渡外,冷陽發現過了這幾年的光景,十方渡這里已經漸有人煙。

冷陽不由得嘆道:“這里,便是那秋婉如秋姐姐的失蹤之處。”

眾人看了過去,這十方渡雖說殘破,卻也多了不少來往的過客,不似七年前那個僅有一間客棧的荒村了。

冷陽道:“當年秋姐姐失蹤后,多少門派前來這附近尋找,人來人往多了,這里也比之前有人氣了不少。只是這里地處偏遠,無論什么東西都比那中原的價格要貴上三倍,而且只收銀子。”

唐玉兒驚呼道:“貴了三倍,那豈不是黑店了?”

阿牛笑道:“這里這么偏僻,就是收你五倍的價錢,你也要乖乖奉上,否則就只能在那大漠里喝西北風啦!”

言畢,阿牛又看向了那個癡兒,道:“跟著我們來,給你買點好吃的,讓你住大床,不用睡沙子。”

那癡兒卻在駱駝上一個翻身翻了下來,拍手道:“我來了!我來了!”

冷陽頓覺詫異,湊上前去,問道:“你來過這么?”

那癡兒看也不看冷陽,只是拍手:“我來了,我來了,都來了,都來了!”

唐玉兒走了過去,柔聲道:“你是住在這里的人嗎?”

那癡兒細細看了看唐玉兒,眼睛向上一翻,自顧自的說:“不是她,不是她。”

唐玉兒聽不明白,便也不去再問了。

夏冰嬋看向那十方渡,輕聲道:“我們先去那客棧里看看,有了房間,我再給這個……公子瞧瞧他的傷。”她自小便在無恙谷長大,也未接觸過外面的江湖,那“癡”“傻”之類的字,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的。

那癡兒聽見夏冰嬋的聲音,定定看了過去,突然表情變得猙獰,齜牙咧嘴的喊道:“就是她!就是她!”

眾人被嚇了一跳,阿牛問道:“怎么回事?你認識她?”

那癡兒卻是答也不答,暴起一掌,向夏冰嬋擊了過去。

那一掌去勢極快,卻沒有半點聲音,溫行言身形一動,左手抓住那癡兒的衣袖,右手順勢一推,那癡兒頓時摔出好遠。

癡兒從黃沙上坐了起來,竟開始號啕大哭,夏冰嬋心下一軟,柔聲道:“溫大哥,我沒事,你去看看他吧。”

溫行言與阿牛相對一視,臉上卻是一片驚詫之色,道:“你是……你是唐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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