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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子令

  • 孤行錄
  • 步歸藏
  • 3869字
  • 2020-11-01 09:33:15

李寒川神色凝重,沉聲道:“’誰可奈何’花落去,’無人相識’燕歸來,是說洛陽花家神駿門門主花落去在江湖中無人敢動;燕歸來精通易容之術(shù),江湖中人幾乎無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這兩大世家本就是以生意為主,現(xiàn)如今燕家的人居然加入到了山統(tǒng),甚至敢動手殺了花家的人,實(shí)是不可想象。而究竟誰是山統(tǒng)之人,我們到現(xiàn)在也不得而知,不過這山統(tǒng)勢力之大,可謂手眼通天,超出我等的想象?!?

李寒川看向崔聞,道:“回去告訴包老五,現(xiàn)在我們要是還要一決雌雄,那就等著山統(tǒng)來給我們收尸吧,山統(tǒng)五年來吞并了我們幾乎一半的勢力,我們卻連山統(tǒng)究竟什么樣子都無從知曉,倒不如現(xiàn)在聯(lián)手對付山統(tǒng),再想想之后的事?!?

崔聞抱拳道:“晚輩回去定當(dāng)轉(zhuǎn)達(dá)。”

孟婆仍是惡狠狠地看向李寒川,似乎對他出言不遜仍有微詞,南宮恨我見狀,走向前去,道:“這位姑娘是否曾為武當(dāng)流云勁所傷,至今仍是后背劇痛,白日時清咳不已?”

孟婆愕然抬首,看向了南宮恨我,卻是不發(fā)一語。

南宮恨我微笑道:“姑娘請別誤會,在下有個朋友,精通武當(dāng)絕學(xué),恰巧有醫(yī)治流云勁的丹藥,姑娘如有需要,可隨時前往太平當(dāng)鋪找恨我?!?

孟婆眼神錯愕,崔聞見狀,躬身行禮,謝過了南宮恨我,又向李寒川抱拳道:“李八爺美意,在下定向城主轉(zhuǎn)達(dá),至于成與不成,在下卻沒有分毫的權(quán)力,今日之事,只是誤會一場,請八爺在下就此別過?!?

李寒川冷哼一聲:“這里又不是我家,你想去便去就是了,又何必和我啰嗦?”

崔聞也不答話,向著李八爺拱手抱拳,帶著勾魂鬼使等人離開了。

酆都城眾人走后,李寒川看向南宮恨我與冷陽道:“嘿,這江湖又是不太平了?!?

冷陽道:“李前輩,小子冷陽,家父冷嘯天?!?

李寒川微微頜首:“十五年前,我與你的父親有那一面之緣,雖知這一別就是生死相隔。”

冷陽道:“生死有命,小子倒是看得開,不過這陷害我天狼宮之人,我卻是絕不會放過,但我與錢二爺這幾年四處探查,現(xiàn)在仍是毫無頭緒?!?

李寒川疑道:“七年前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但你怎么查到了山統(tǒng)的頭上?”

冷陽便與南宮恨我將這幾日之事說與李寒川,李寒川聽后,皺眉道:“若如你們所說,山統(tǒng)的首領(lǐng)便是七年前那件事的始作俑者,那這人心機(jī)深沉,也是頗有手腕。很有可能就像冷陽所推測,那人在七年前得到了一枚’天子令’?!?

南宮恨我道:“據(jù)說,’刀狂劍亂’所留下的’天子令’共有四枚,第一枚,得令者可富甲天下;第二枚,得令者可得絕世武功;第三枚,得令者可得’刀狂劍亂’的曠世神兵;第四枚,得令者可得’刀狂劍亂’的傳人相助。想必,山統(tǒng)的首領(lǐng)不是得了那富可敵國的財(cái)富,就是得到了那傳人的相助?!?

冷陽恨恨地說:“武林傳說的傳人會助他們作亂?那不是助紂為虐!要我看,這’天子令’也沒什么好,我若得到了,就干脆了毀了罷了!”

李寒川搖搖頭:“若說山統(tǒng)作惡,也不盡然。老夫自己心里清楚,我本就不算江湖上那正道之人,行走江湖,不過為的就是個’利’字,想當(dāng)年三十六堂掌控漕運(yùn)與私鹽,也不過是為了錢,但凡黑道中人做私鹽與漕運(yùn)的生意,必定要分老夫三成,三十六堂才可保他生意興隆,買賣安康。而這山統(tǒng)雖手腕強(qiáng)硬,但掌控之下的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他只抽半成,所以這幾年來,他不但以武力震懾住了黑道,更以理服了黑道,和我們這些武林中人不一樣,那些山統(tǒng)掌控下的青樓也好、博坊也罷,都是對那山統(tǒng)贊譽(yù)有加。實(shí)不相瞞,現(xiàn)在老夫手下三十六堂,真不敢說對老夫有多忠心了,老夫?qū)@山統(tǒng)的手段是自愧不如,卻也不知道山統(tǒng)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么?!?

南宮恨我點(diǎn)頭道:“我也有所耳聞,這山統(tǒng)若是為了金銀,得到了’天子令’就可以了,又何必成立這樣一個組織,不惜與整個江湖為敵。”

冷陽笑道:“與其想那么多,倒不如干脆找他出來,問個究竟。”言畢也覺自己所言不妥,強(qiáng)如李八爺?shù)娜脤ι浇y(tǒng)也僅是一知半解,自己說要找到山統(tǒng)的首領(lǐng),更是談何容易,不由得尷尬的看向了李寒川。

李寒川卻不以為意,笑道:“小子,你和你老子確是一個脾氣,也不愧是天狼宮的后人!”

南宮恨我道:“這次之事我還有一點(diǎn)不明,之前陸云舒口口聲聲的說山統(tǒng)不讓他們殺四大世家之人,恐怕也是怕與四大世家為敵,我們走后,他們殺了陸云舒倒是情有可原,但為何一定要?dú)⒘嘶o錯,還嫁禍于楚天云,引酆都城過來?”

李寒川皺了皺眉,道:“嫁禍楚天云,恐怕為了亂人耳目,轉(zhuǎn)移注意;引酆都城來,可能也是希望他們與老夫拼個你死我活;至于為何殺了花無錯,你這樣問,心里早已有答案了吧?”

冷陽看向南宮恨我,問道:“這卻是為何?”

南宮恨我道:“在下猜想,殺死花鏢頭之人,恐怕是被花鏢頭認(rèn)出了身份,不得不殺死花鏢頭,殺了花鏢頭之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嫁禍于楚天云,引來酆都城與前輩,而這個人,恐怕就是歸燕樓的人,四大世家除了秋家與燕家交惡,其他幾家都是廣有往來,兩人之前見過面,也是情有可原?!?

李寒川撫掌大笑:“不錯不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可惜你是棄劍閣的人,否則老夫一定要把你拉攏到三十六堂之內(nèi),讓你繼承老夫的衣缽!”

南宮恨我道:“前輩膝下兒女無數(shù),能人濟(jì)濟(jì),在下何德何能……”

李寒川不耐煩地打斷了南宮恨我:“你這小子,就是說話太好聽,有時候好聽的過分,老夫聽著就不順耳,我這打下來的江山,自然要留給有能之人,怎么,我這見不得光的買賣,入不了你棄劍閣的法眼嗎?”

南宮恨我道:“在下不敢。”

李寒川仰天一笑,倨傲道:“老夫一生快意恩仇,做的也是刀口上舔血的買賣,但是老夫一輩子逍遙自在,不受天管,不受地縛,卻也對得起自己的內(nèi)心,也沒有做過什么敗德的事,我想要的,我會去買,去想辦法,但是絕不會強(qiáng)取豪奪,這就是老夫的道義!怎么,這就不是江湖道義了嗎?”

南宮恨我只覺得這李寒川雖非正道之人,但也算是光明磊落,從今日之事所見,絕非江湖上傳言的那個驕橫跋扈、嗜殺如命的李八爺,也不由得好感大增,答到:“前輩所為,恨我傾慕不已,以后但凡有任何用得上恨我之事,請前輩直言,恨我必全力以赴,絕不推脫?!?

李寒川縱聲大笑:“好,好,人不輕狂枉少年,有用我李寒川的地方,任何有三十六堂的地方都會幫助你們?!毖援呥f給了冷陽一個木牌,上面刻著一個古拙的“川”字。

李寒川道:“見木牌如見我,給你了!”

冷陽大喜道:“謝謝李前輩!”

李寒川問道:“錢老二去追山統(tǒng)的人,為何還不回來?”

冷陽道:“二爺也年歲大了,晚上總要睡覺,白天還要在那隔壁的得月樓下說書,多年的習(xí)慣,改不了了?!?

李寒川哈哈一笑:“這老東西,和孩子無異?!?

南宮恨我道:“現(xiàn)在,我們唯一的線索,就是歸燕樓燕家,但是燕家歸燕樓只有本門弟子可以進(jìn)入,我們?nèi)糍Q(mào)然去查,恐怕連歸燕樓在哪都尋不到。”

李寒川道:“這歸燕樓的位置本就是江湖上隱秘之事,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尋得到?!?

冷陽眼睛一轉(zhuǎn),道:“歸燕樓在哪,我倒是知道可以問誰?!?

南宮恨我道:“誰?”

冷陽伸出了一根手指:“秋一敵!”

李寒川哈哈大笑:“也是也是,當(dāng)年秋一敵與那燕家甚是交好,甚至親自去了那歸燕樓,找燕歸來定下秋婉如與燕不語的親事,找他定是沒錯了。”眼角一撇,卻見南宮恨我臉上痛苦的神色一閃而過,李寒川雖有狐疑,卻也沒有多問。

南宮恨我臉上神色恢復(fù)如初,道:“等到明日,待我將這幾位鏢頭的尸身入殮,再安頓好當(dāng)鋪的事,找到二爺之后,就前往那殘夢山莊吧,我與老莊主有些淵源,應(yīng)該可以對我們指點(diǎn)一二?!?

李寒川道:“也好,老夫今天看到了你們兩個小朋友,也很是高興,不過天色已晚,老夫也要走了,江湖路遠(yuǎn),小朋友保重。”

兩人向著李八爺抱拳行禮,李八爺揮揮手,再看時,人已在幾丈之外,看他步履并不很急,但是轉(zhuǎn)瞬之間,人卻已走遠(yuǎn)了,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冷陽看著李寒川走遠(yuǎn),輕聲道:“江湖上傳言的李八爺,真不知竟是這樣的李八爺。”

南宮恨我嘆道:“江湖之中,本就沒有多少真實(shí),眼見都未必為實(shí),何況路聽途說,以訛傳訛?zāi)兀俊?

南宮恨我頓了一頓,繼續(xù)說道:“小兄弟,有件事恨我要和你說一下。這秋老莊主確是你的殺父仇人,但是他也是那件事的受害者,現(xiàn)在的老莊主,只不過是個痛失愛女的可憐老人,我們到了那殘夢山莊之后,還望小兄弟不要為難老莊主?!?

冷陽笑道:“我早說了,我恨的是那個激起江湖風(fēng)浪的神秘之人,而不是秋一敵,南宮大哥放心,這次去我會和他說個明白。”

南宮恨我點(diǎn)頭道:“那恨我先謝過小兄弟了。”

冷陽哈哈一笑:“其實(shí)南宮大哥多慮了,就憑我這幾斤幾兩,又拿什么為難秋一敵?”

南宮恨我臉上無限唏噓,卻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兩人將幾位鏢頭的尸身挪至一側(cè),找了張白布臨時遮蓋上了,南宮恨我給幾人上了柱香,拜了幾拜。

冷陽嗤笑道:“別人也就罷了,這個陸云舒是個什么東西,你也拜他?”

南宮恨我雙眼中又露出了那種無盡的落寞與悲傷:“死者為大,人死之后,在這世界上便是消失了,還有什么可苛求的呢?小兄弟,這世上沒什么好壞善惡,人本就是為了自己,陸云舒所做也許在別人眼里也是對的,你覺得山統(tǒng)是錯的,可山統(tǒng)卻覺得我們才是惡人。四大世家看似武林正道,但你想想,武林若是一片太平,棄劍閣鑄的劍,歸燕樓的人 皮面具和花家的馬,又要賣給誰呢?四大世家屹立不倒,也是拜江湖中的亂世所賜。這江湖上的事,看多了,也就罷了?!?

冷陽一臉的不明所以,也不再言語了。

兩人離開了四海鏢局,南宮恨我?guī)е潢柾疆?dāng)鋪?zhàn)呷?,夜涼如水,月兒高掛,這景色竟有幾分凄美。

冷陽對南宮恨我充滿好奇,雖知道南宮恨我的身份神秘至極,卻還是忍不住問南宮恨我與棄劍閣的關(guān)系,南宮恨我卻是只言片語的搪塞過去,冷陽討了個沒趣,更覺無聊了。

眼看快到那得月樓,轉(zhuǎn)過去便是太平當(dāng)鋪,這夜半時分,本來應(yīng)空無一人的街上,卻見得月樓下那說書的地方,一把破椅子上,端坐著一個布衣老者,冷陽定睛看去,驚呼一聲:“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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