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危難時,真兄長
- 妖路仙途
- 我心昭烈
- 5533字
- 2020-10-31 23:21:01
“好!”
沒等黃子文發飚,一聲粗豪的厲喝自方才賈文亭走來的那條路中傳了出來。
接著,那個粗豪的聲音再次說話了:“好一個寧可玉碎不可瓦全!說的好!”隨著聲音,一個威猛,霸氣的身影自那街頭拐角沖出,粗野的大罵:“不語宗?操你娘的!敢動我蓮根堂的兄弟?雜碎們,你們他娘的活的不耐煩了?”
那身著黑色勁裝,威猛霸氣的身影一面罵著街,一面用極快的速度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風般沖開不語宗幾人的包圍圈,話音才落,來人已經擋在了王笑的身前,沖著王笑裂嘴一笑:“小白臉,啊不,小師弟,你不用擔心了,有師兄在,那幾個龜孫子動不得你!”
王笑呆住了。
哪怕就是漫天神佛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也不會比這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更讓他驚訝。
縱然想破腦袋,王笑也沒想到,這個人會來救自己,會來幫自己。
因為這個人,竟然是一直都對自己十分的惡劣,曾經肆意侮辱自己的大師兄,劉振武!
那個使喚自己去倒馬桶的大師兄,那個一直鄙視著自己,羞辱過自己的大師兄,那個自己一直作為假想敵,作為將來要打倒的目標,作為自己前進動力的大師兄……居然,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在這個自己孤立無依的時候,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像一座山一樣,擋在自己的敵人前。
這是在做夢嗎?還是他有什么陰謀?
劉振武轉過頭,雖然不俊俏卻英偉狂放的面孔滿是輕蔑,睨著眼望向黃子文幾人,傲慢的伸出食指,挑釁道:“雜碎們!敢欺負我劉振武的小師弟?還敢侮辱我劉振武的師娘?我操你娘的,看老子怎么干死你們!”
黃子文還算俊逸的臉扭曲著,有點神經質的大笑了起來:“劉振武!!!哈哈,又是你!自兩年前的楚郡雛鳳鳴后,我可一直想著打敗你啊!”
劉振武一楞:“他媽的,你是誰?兩年前……我見過你嗎?”
黃子文臉色一黑:“你,你不記得我?兩年前的雛鳳鳴,我是你初賽時候的對手!當時我一時大意,才被你打敗,導致我連復賽都未能進入!!!這兩年來,我,可是無時不刻的惦,記,著,你,啊!”說到最后的時候,語氣當真是陰沉的仿佛一條毒蛇。
劉振武卻一癟嘴:“你妹呢,一個連雛鳳鳴的復試都進不了的廢物,老子怎么可能記得你!像你他媽這樣的廢物老子都要一個個的去記?老子可沒那精神!想要老子記得你?你算哪根蔥!老子寧可去惦記春月樓的紅阿姑。”
隨著劉振武的話,黃子文原本就扭曲的面孔更加的扭曲了,面色由青轉紅,又由紅轉紫,太陽穴上的青筋幾乎要爆裂開來,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
王笑忽然對這大師兄劉振武多了幾分佩服,說實在的,能把敵人氣成這樣的人,可是不容易啊……
黃子文的嘴巴哆嗦了一陣,終于也爆發了,歇斯底里的大吼:“殺了他!殺了他們!給我殺了他們!”說著,恨恨的捏出一個法決,陰聲道:“子曰:亡而為有,虛而為盈!疾!”
隨著黃子文的法咒,那只修羅鬼陡然由無形的虛影化做實體,身體膨脹的足有兩米大小,三只眼均放射出兇殘的血光,身體也化出六條臂膀,分別持著六件染血的兵器,朝劉振武與王笑撲來。同時,黃子文的四個跟班,也念動著法決,驅使著自己的式鬼一起圍攏。
“哈哈哈哈,雜碎,你這樣的雕蟲小技,也敢在我劉振武面前耍?看招吧!烽火動沙漠,連照甘泉云!”劉振武大笑著,也抽出自己的長劍,左手捏劍決右手揮劍,真元灌注下,劍鋒透出一片火紅的劍芒。火紅色的劍芒隨著劉振武的劍勢,化做一片仿佛沙漠烽火一般的光華,護住了自己與王笑。
王笑大是驚異,這一招,分明是出自李白塞下曲系列劍招中的“飛將破軍”,這一招已經不屬于初學者的法術范疇,一般要達到人階上位,才可以學習使用。難道劉振武已經到達人階上位?可是就自己所知,他明明只有人階中位的真元量啊!不過此時王笑也無暇去想這些,只趁機運轉真元療傷驅毒。
其他物理性的傷勢還好說,雖然被打的吐血,可是在老黑“地獄式”訓練下王笑的體能遠遠超出同級別的修士。但是那狐妖式鬼的狐毒卻是麻煩,那狐妖式鬼的法術與其說是狐毒,不如說是一種詛咒。好在王笑所學長生訣心法天生克制詛咒類法術,不然王笑早已暈眩了。這狐毒屬于靈體類的詛咒,甚是厲害,若是換了其他門派的弟子怕也還真的不大容易應付,但是蓮根堂的心法屬于李白青蓮宗一脈,青蓮宗的心法遵循著李白瀟灑放縱的情懷,天生對詛咒類的法術有特效。
而在王笑奮力驅除詛咒時,劉振武的攻擊開始了。
劉振武是個身材高大魁梧的漢子,而他的術法,也同是想充滿了一往無前的磅礴氣勢。這一片火紅的劍芒,當真如同沙漠上的烽火一般,充滿了沙場百戰血仍紅的感覺,是屬于男子漢的色彩。無論是化為實體的修羅鬼,還是狼,貓,狐,獨眼四個式鬼,都被這劉振武這一招劍式的效果阻攔在外。
這,便是塞下六式中“飛將破軍”的起手式:
烽火動沙漠,連照甘泉云!
劉振武的劍招并未就此結束,“飛將破軍”這一招,可不僅僅只這么一句,人階上位的術法,那都是連續性的,宛如滾滾波濤連綿不絕,一旦出手,便是一招接一式,勢如錢塘浪潮。
劉振武昂著頭,高亢的吟出了第二招:
“漢皇按劍起,還召李將軍!”
塞下曲第二句吟出,劉振武舉劍過頭,一團烽火一般的金紅色劍氣自劉振武的劍中透出,沖天而起,在劉振武的上空隱隱化做一個英武將軍形象。在這股劍氣的沖擊下,黃子文幾人連忙止住前進的步子,收回式鬼,臉色發白的轉為守勢。
“兵氣天上合,鼓聲隴底聞。”塞下曲第三句吟出,劉振武額跡開始出現汗滴,而那幻化出的將軍則漸漸凝成實體,竟然是一位二米多高的金甲將軍,比那劍芒外的修羅鬼還要高大魁梧幾分。而同時,劉振武手中的劍鋒開始發出一陣陣戰鼓一般的嗡鳴。
隨著劍招的施展,劉振武汗水汩汩而下,臉色漲的通紅,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顯然耗力極大。
這一招《塞下曲之飛將破軍》,屬于人階上位的術法,一般人只有達到人階上位才可以施放的出來。而就王笑所知,劉振武的真氣總量仍然只還處于人階中位。
以人階中位之力,居然可以放出這一招,只能說,劉振武對于天地元氣的控制能力絕對是天才級別的。換做“滅元體”的王笑,即便是到達了地階上位,也未必能順利使出這一招來。
在劉振武的大汗淋漓中,塞下曲最后一句終于沛然喝出:
“橫行負勇氣,一戰,凈,妖,氛!!!”
隆隆的戰鼓聲之中,金色的將軍手中化出一把紅色的長戟,以橫掃天下的氣魄氣勢沖出劉振武布下的紅色道法防御區,斬向那五只式鬼。
只見那將軍人戟合一,身如疾電,一出防御圈便以迅雷之速揮出了長戟。剎那間,只見四道金光紅芒閃過,王笑還沒看的清楚,便聽到噗噗噗噗四聲脆響,那狼,貓,狐,鬼四只式鬼已經被長戟絞的粉碎,只剩身長二米有余的修羅鬼以兩把長劍加上兩把彎刀抗住了金色將軍的長戟。
修羅鬼不愧是人階上位的鬼怪,縱然此時已經只是一個召喚物,卻仍然有著極為強大的力量。三頭六臂的修羅鬼發出凄厲的嘯聲,用四條胳膊舉起長劍與彎刀架住金色將軍的長戟,然后剩下的雙臂揮舞起兩把染血的利斧砍向金色飛將。金色飛將一個閃身,以戟尾撥開雙斧,然后再一記劈砍,帶著風雷之聲對著修羅戰鬼當頭劈下。
在狼,貓,狐,鬼四只式鬼被擊破時,黃子文的四個跟班也因為本命式鬼的受創而吐血坐倒。式鬼的練成都是需要與本命真元相結合,式鬼被破壞對施法者的傷害也是極大。而黃子文不愧是少掌門的身份,雖然人品低劣,可是本領卻不像這四個只懂得拍馬奉承的草包,那修羅鬼也確實不愧是人階上位的妖怪,居然硬抗住了劉振武的“塞下曲之飛將破軍”。那修羅鬼舞動著雙劍雙刀雙斧,與那飛將戰成一團,明明兩者都是召喚出的靈體,可交戰時卻是發出了激昂的金鐵交鳴。
劉振武長劍上發出的鼓聲更烈,而那幻形飛將也真好如被戰鼓催發的將軍一般,將那長戟舞的仿佛呂布再世,子龍重生。而黃子文則面色慘白,神情中滿是惶恐,只咬牙驅動著修羅鬼死命抵擋,哪里還有半分驕色?那修羅鬼受到黃子文的惶恐心情影響,雖然有六條手臂六般兵器,卻已經漸漸抵擋不住飛將一把單戟的沖殺,招法散亂。黃子文大駭,憤怒早已被恐懼驅散。
觀戰的王笑看的熱血沸騰,連傷痛都忘記了。看到這場戰斗,王笑才明白老黑說的“強者的意志”的重要性。王笑作為蓮根堂的弟子,雖然無法使用中級的術法,可是自然清楚這一招飛將破軍的效果,而對于不語宗的術法也是略有所知。
雖然劉振武和黃子文都屬于人階中位的實力,可是劉振武的“飛將破軍”純粹是消耗的自己的真元,而黃子文的修羅戰鬼卻是由他的父親不語宗掌門黃偉山收復后賜予,召喚出后消耗的真元遠遠小于劉振武的消耗。而且修羅鬼本身作為人階上位的妖魔,縱然是由人階中位的黃子文操控,也仍然是具有接近人階上位的威力。也就是說,黃子文本身雖然只是人階中位,可是當他召喚出修羅鬼后,在修羅鬼消失之前,他是擁有著接近人階上位的殺傷力的。若是黃子文稍微多幾分死戰不退的勇氣,只要能拖延住戰斗,等劉振武的真元慢慢消耗,那么這場爭斗的贏家當是黃子文而不是劉振武。
可惜的是,黃子文的心境與操控讓修羅戰鬼無法發揮出完全的實力,而當黃子文的憤怒被恐懼壓倒驅散后,更是一潰千里。缺少操控者意識支撐的修羅鬼完全無法發揮出人階上位的戰力,招法亂算。修羅鬼動作益發遲鈍,被金色飛將的一個猛力橫掃破開防御后,頓時前胸空門大開,接著只見一道紅光閃過,長戟已然戳中了修羅鬼的前胸。
那兩米多高的修羅戰鬼中了這一記后,頓時仿佛一個被戳破的氣球一般,自胸口傷處泄出一股暗紅色的霧氣,隨著紅霧的泄出,修羅鬼兩米多高的身軀緩緩癟了下去,只余下一個三尺高矮的虛影,然后沒入黃子文的影子中。
黃子文也隨著修羅戰鬼的挫敗臉色便的灰暗,嘴角溢出一絲血跡,捂著胸口踉蹌著退了幾步,坐倒在地。不語宗最大的缺點,就是一旦式鬼受創,施術者本身也會受到極大的打擊。
不過,發出這一擊的飛將也沒有再繼續攻擊黃子文,而是以威風凜凜的橫戟姿態慢慢消散。劉振武越階使用人階上位的法術,以一敗五,真元消耗亦是極大。這黃子文雖然不成氣,卻好歹也是一派少掌門,由不語宗掌門竭力扶植的他怎么都是有兩把刷子,總算是依靠修羅鬼的力量將比他強的多的劉振武耗掉了過半的真元。
此時黃子文敗像已成,劉振武也就沒有再多浪費真元,收回了法術。然后獰笑著朝黃子文大步走去。黃子文坐倒在地上,本能的向后退著。
“你,你要做什么!!”在劉振武磅礴的殺氣下,黃子文哪里還有半分斗志,腦子里只剩下恐懼。只可惜,黃子文在戰斗天分上似乎并不如王笑,王笑在死亡的恐懼下能被逼出空靈的境界,而黃子文卻只被逼出了一褲子尿。
王笑此刻也已經將狐毒消除,望見黃子文五人被劉振武以一人之力擊敗,在妒意之余也暗自慶幸,呼出了一口氣:總算是不用死了……沖動真是太可怕了……我怎么就剛才沒忍住呢……不過,嘿嘿,他媽的,剛才還真夠爽的……
是的,王笑很怕死。王笑的夢想是活著,變強,旅游,然后回到地球。之前的時候,王笑真的是準備投降,把那玉交出來,忍氣吞聲,忍辱負重。可是……當黃子文一行侮辱到許琴霜的時候,王笑卻是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了。
許琴霜在王笑的心中,已經替代了母親的位置。
沒有任何一個做兒子能忍受自己的母親受到侮辱。
能在母親被辱還忍氣吞聲不沖動不憤慨的,不是男兒,是太監。
王笑不是太監。
即便把生命看的極重,但是,王笑畢竟還是一熱血的男兒,所以王笑沖動了。而在沖動的情緒下,人生里會有許多東西,是可以比生命更重要。
沖動,是血尚未冷的標志。
劉振武逼近的速度很慢,但是卻也不是黃子文坐在地上后退可以把距離拉近的。不一會,劉振武已經走到了黃子文的跟前,望著黃子文身下的尿汲,皺了皺眉。
黃子文朝上仰望著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自己的劉振武,腦中回憶起了兩年前的雛鳳鳴。
黃子文記得,那一次初賽中,劉振武以壓倒性的優勢擊敗了自己后,也同樣是以這樣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自己,一臉的不屑。當時的黃子文,還沒有得到掌門父親給予的修羅戰鬼。原本,黃子文以為,當自己得到了修羅戰鬼后,可以一雪前恥,可是沒想到,還沒等到雛鳳鳴,自己的美夢就破滅了。
兩次的失敗,兩次這樣居高臨下的俯視,已經在黃子文心中印下了不可磨滅的恐懼與恥辱。但是這些在這個時候都是次要的,現在更重要的,是黃子文感受到了劉振武的殺機。
修羅界,是一個比地球上的古代更沒有人權的世界。死亡,對于修真界的人來說,更是尋常事。
“不,不要殺我!我,我是不語宗的少掌門!”黃子文打出了自己唯一可以使用的底牌:“你,你要敢動我,就代表了不語宗對你們蓮根堂的死戰!”
劉振武俯視著黃子文,囂張的目光在黃子文身上掃射著,然后忽然咧嘴一笑,搖了搖頭:“不語宗有了你這樣的少掌門,真他媽的是倒了大霉啊。”
黃子文心中大怒,卻不敢反駁,眼前這個莽夫可是楚郡里出了名的瘋子,誰知道他會不會一時沖動殺了自己?縱然不語宗在自己死后把蓮根堂滅了又如何?自己死了就什么都沒了。黃子文不敢冒險。
劉振武轉過頭,朝王笑一笑:“小師弟,這家伙交給你處置吧!你想讓這雜碎怎么死?”
王笑一楞,還沒想好,忽然臉色一變,大叫:“師兄小心,閃開啊!”
聽到王笑的警示,劉振武不假思索的朝旁邊閃開。而在劉振武閃開的那一瞬間,他剛才所在的位置就忽然被一道陰影砸中,一股濃煙自劉振武方才的立足之處冒出,焦臭難聞。
只見前方的巷子中掠出三個人,為首的一個也是個大個子,在他身上裹著一層灰暗的,仿佛鎧甲一般的靈霧。而另兩個也都是三十來歲的壯漢,同樣在身上裹著一層霧狀的鎧甲,只是包裹的范圍較少。
“哼,城西可是我們不語宗的地盤,你們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在我們不語宗的地盤上對我們少掌門不敬?”為首的大個子冷哼著,領著另兩人緩緩走來。
看到這三人身上的魂甲,王笑頓時心中一涼。
這三人身上的霧狀鎧甲,分明是不語宗的不傳之秘,魂甲。
擁有魂甲,是不語宗心法練到人階中位的象征。
三個,人階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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