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一楞,這什么意思?感情……這個將黃子文的不語宗的家伙,是想,強搶?而不是買?
王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的問:“這位師兄,你是想買我的玉佩是吧?這個,同是修真一脈,小弟也不敢貪婪,就紋銀百兩好了……”
“修真一脈?”黃子文皺眉道:“你……你是何門何派的?我怎么沒見過你。”
王笑一拱手:“在下為李有善師傅座下的……記名弟子,王笑,黃師兄是?”
聽到記名弟子這幾個字,黃子文和其他四個跟班一起大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鄙視與輕蔑。黃子文笑了一陣,指著王笑道:“哈哈,搞了半天,不過是一記名弟子。”
旁邊的跟班一號笑的前仰后翻:“不過一區(qū)區(qū)記名弟子,也敢找少掌門你要錢呢,當(dāng)真是,哈哈,當(dāng)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煩了!”
跟班二號一面笑一面道:“這個,我想起來了,少掌門,聽說幾個月前蓮根堂確實收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窮鬼做記名弟子。還不是李有善那老芋頭的徒弟,卻是,哈哈,卻是那李夫人許氏的徒弟呢!”
“什么?這小子,居然是拜個娘們?yōu)閹煾担抗?dāng)真是我們楚郡修真之恥啊!”
“啥修真啊,這小子據(jù)說入門才三四個月,能有啥出息!頂多哄哄外行人,哪夠資格稱為修真呢?”
在這五人肆無忌憚的大笑中,王笑心中一涼,這幾個混蛋,居然,居然是想明搶?
不對啊,這楚郡,怎么也是一個大城,有官府的。難道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還能有強搶財物的事情?
王笑仍然在疑惑,卻聽那黃子文冷道:“小子,若你真是蓮根堂的弟子,少爺我還真得出點血。不過你一小小的記名弟子,哼,有什么資格和少爺我做生意?”
王笑此時仍然不想撕破臉,心中怒極,面上卻謙恭的道:“黃師兄,您可別開玩笑了。”
黃子文冷道:“誰和你開玩笑。你一個小小的記名弟子,根本還算不得我修真一脈。少爺我肯要你的玉,便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小子,可不要給臉不要臉啊!”
說話間,黃子文的幾個跟班也分散開來,隱隱圍住了王笑。
王笑心中更怒,這架勢,當(dāng)真是要強搶了?不過此時的王笑也算是有了些城府,仍然壓抑住怒氣,沉聲道:“黃師兄,這大漢國,可是講王法的地方!”
黃子文一楞,轉(zhuǎn)而大笑起來:“哈哈,王法,你跟我講王法?難道你不知道,我們修真一脈是不受王法限制的么?哼,天下寶物,有能者居之。”
王笑楞住了。
天下寶物,有能者居之?
也就是說,誰的拳頭大,誰就可以搶走別人的東西?
王笑此時才終于領(lǐng)悟到,修羅界這修羅二字的真意。
什么是弱肉強食?這,才是真正的,赤裸裸的弱肉強食!
在地球的時候,雖然也是弱者被強者欺壓,但是,至少那種欺壓不會如此的明顯!至少,所有的弱者被強者欺壓時,那強權(quán)或者強勢者都不敢在明面里張揚。即便是做出一些欺男霸女之事,在官面上也要多加遮掩。千萬富翁撞死了窮人,也只敢做點假證賄賂法官什么的,卻不敢說“老子就是撞死你又如何”的話。而且若是有人說“我爸是李剛”惹了眾怒,哪怕是一眾窮人,也能讓撞死人的哭著道歉,最后雖然判的不輕不重,但好歹也是判過。
可是在這里……卻不是。
在這個修羅界,就是如此赤裸裸的弱肉強食!
律法,根本約束不了修真之人。
修真界,拳頭大的,就是老大。
雖然在地球的時候,王笑根本不喜歡那些在百姓面前耀武揚威的警察,可是……到了這么一個沒有警察的世界,王笑卻發(fā)現(xiàn),以前世界的法律縱使不完善,卻也比眼前的世界,好的多……
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眼前對方有五個人,雖然看不出底細(xì),但是應(yīng)該至少都是人階下位的水準(zhǔn),而且明顯都不是菜鳥。何況自己今天已經(jīng)修煉大半日,雖然現(xiàn)在休息了些時日,但真元也只剩下一半。眼下,除非暴露出老黑的本領(lǐng),否則是絕對沒有機會逃走的。
而若是暴露出老黑的真實力量,那么,麻煩絕對要比眼前得罪這五個敗類更嚴(yán)重。因為那會連累到自己視如母親一般的師娘。
難道……難道只能任憑欺壓么?
紋銀百兩啊……難道,難道就這么被搶?自己的第一桶金。
正在王笑憋屈憤恨的時候,卻看到不遠(yuǎn)處走過一個熟悉的人來,卻是蓮根堂里除了師娘許琴霜和師姐李香蓮?fù)鈱ξㄒ蛔约河羞^笑臉的人:五師兄賈文亭。
王笑大喜過望,連忙喊道:“五師兄,五師兄,救我!”
黃子文一楞,也望了過去。
賈文亭仍然是一身白色的儒杉,聽到王笑的叫喊后,望向了這邊,微微一遲疑,仍然走了過來。
望著賈文亭走來的身影,王笑心中涌起一股熱流。果然,除了師娘和師姐,還有人關(guān)心我的……嗯,等以后,等以后我強大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師兄!
賈文亭走過來后,卻沒有看王笑,而是望著黃子文幾人一拱手:“黃兄,居然在此偶遇,興會。”
黃子文皺著眉:“賈文亭?這人,是你的師弟?”
賈文亭望了王笑一眼,也不答話,問道:“黃兄逼住此人有何事呢?”
黃子文冷笑道:“也沒什么,這小子身上有一塊我不語宗用的上的玉石,正找他索取呢。嗯,賈兄,他可算是你的師弟?可算你蓮根堂中的人?你,可要為他出頭?”說著,眼中微露兇光,卻是似乎并不在乎賈文亭。
賈文亭笑道:“這人不過是一蠅營小人,妄圖借家?guī)熒泼胛议T,可惜未能如愿。這樣一個人,又怎么能算我蓮根堂中人?黃兄請自便,在下有事,先行了。”說完,賈文亭就好像屁股被火燒一般,迅速的離開了這里,仿佛多留一刻就會染上癌癥一般。
王笑呆住了。
蠅營小人,不能算蓮根堂中人?
這……這就是,這就是自己一直以來都以為是兄長的五師兄?
王笑忽然笑了。
呵呵,看來,今天自己不但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弱肉強食,也懂得了什么叫世態(tài)炎涼,人情冷暖……
修羅界,哈哈,好一個修羅界!
原來,這,便是修羅界!
什么狗屁師兄,在自己做為仆役弟子時,裝出一副和善的面孔,將他用過了的舊儒衫做禮物,做出一副好人的樣子。可是在自己真正需要幫助的時候,卻馬上翻臉不認(rèn)人。這就是自己曾經(jīng)當(dāng)作是好人,當(dāng)作是兄長的人?
隨著從牙縫中擠出的冷笑,王笑心中的怒火與斗志卻益發(fā)的旺盛起來。
在王笑咬牙憤怒的時候,黃子文收回望向賈文亭的目光,朝王笑冷笑:“小子,你的救星跑了!哈哈哈哈,現(xiàn)在,我看你還能叫誰!是不是,叫你的師娘來?”
黃子文的跟班二號湊趣道:“少掌門,沒準(zhǔn)這小子真能叫來他的師娘哦?我可是聽說,嘿嘿,聽說這小子曾經(jīng)在他師娘的內(nèi)室睡過。而且,他師娘的獨院,可是任他進(jìn)出……嘿嘿,這個,關(guān)系可是不簡單哪!”
跟班三號聽到這里也怪笑起來:“哈哈,老二,那妻管嚴(yán)李有善,據(jù)說老婆可是大美女,雖然現(xiàn)在也有個四五十歲,不過仍然是風(fēng)韻猶存呢。想來,嘿嘿,這小子還真有艷福呢!”
跟班一號大笑道:“未必未必,這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那許琴霜四十來歲,正是如狼勝虎的年歲,這小子的小身板,嘿嘿,怕是熬不過幾夜就被吸成人干了!”
這話一出,不語宗的五人齊聲的大笑了起來。
王笑在這笑聲中漠然著,只輕輕的用心靈對老黑說了一句:“大哥,麻煩你回去師娘那,讓她老人家來接我。”
老黑望了王笑一眼,心中嘆了口氣:“小弟,你撐的住么?”
王笑淡淡一笑:“撐不住,也要撐。他們罵我,我無所謂,可是……老黑,你應(yīng)該知道,師娘,在我心中,就是我在這個世界的老媽。”
老黑點了點頭:“俺明白哩,俺去也。”說罷,將一股真元送入王笑體內(nèi),然后化做一道黑影竄了出去。
不語宗五人哪里會在意一只猴子,任由老黑跳走,也未加以在意,仍然狂笑不止。
將老黑臨走前輸送給自己的真元靜靜的融入自己的經(jīng)脈,利用馭妖決的功法將這股真元與自己已經(jīng)消耗大半的真元匯合。雖然不能讓自己的體能恢復(fù)到最佳,但是,至少……
至少,我現(xiàn)在的真元可以打傷他們至少一個人吧……
黃子文笑聲漸止,冷笑著道:“小子,識相點,把玉交出來吧。或者,等我們把你打個半死后,再從你身上搜出來!”
王笑笑了,笑的比黃子文冷的多。
在懷中摸出那塊陰靈玉,展示在黃子文的面前,冷冷的笑道:“你,是想要這個?”說著,王笑五指慢慢的收緊,緊緊的捏住玉佩。在欣賞了一下黃子文貪婪的表情后,王笑臉上陡然一片猙獰,厲聲道:“可惜你得不到了!!!”
厲吼聲中,王笑手中暴出一團(tuán)白光,將那塊價值紋銀百兩的玉佩化做一把玉粉,自王笑的指縫間灑落。
王笑的怒氣爆發(fā)了。
自開始被對方強搶的憋屈,到因為錯信賈文亭的悲憤,到最后自己尊敬愛戴的師娘被侮辱而產(chǎn)生的狂怒,王笑的負(fù)面情緒積累著,疊加著,終于,爆發(fā)了!
王笑咬著牙,對一臉不敢相信的黃子文緩緩灑落手心的粉末,然后對著黃子文直直的伸出中指,獰笑道:“你要搶我東西,可以!你要罵我侮辱我,也可以!但是……你,不,該,侮,辱,我,師,娘!黃子文?不語宗?我操你M的,我操你祖宗十八代!!!”怒吼聲中,王笑瘦弱的身軀化做一道勁風(fēng),右手帶著一團(tuán)銀光,撲向了黃子文,同時念出詩決“千里不留行”。
利用速度接近敵人,在最近距離釋放出“疑似銀星落九天”,讓對方無法閃避,這就是老黑給王笑做出的戰(zhàn)斗設(shè)定。只有這樣,才能讓無法施放出強力術(shù)法的王笑,可以打敗同級別的敵人。
“找死!”黃子文一聲怒吼,手中捏了一個法訣,喝道:“子曰:欲速而不達(dá)也!”
隨著黃子文的喝聲,其身上忽地冒出一團(tuán)青氣,將沖刺中的王笑整個的包裹住,雖然沒有完全的限制住王笑的行動,可是王笑給自己加持了“千里不留行”的迅捷身體卻一下子緩了下來,這個黃子文是人階中位的修為,其術(shù)法已經(jīng)完全抵消了王笑的加速,甚至還有余力將王笑的速度減緩。
在王笑這么一緩行時,黃子文的四個跟班也回過神來,四人也分別捏出一個個法決,四人劃出幾個符文后,便見這四人的頭頂都出現(xiàn)一個暗灰的虛影,然后分別化做惡狼,貓妖,狐貍和一個形容丑怪的獨眼壯漢。然后這四黑個暗灰的虛影帶著陣陣怪聲一起朝緩行狀態(tài)的王笑撲去。
面對四只灰影一擁而上的攻擊,被遲緩的王笑根本沒有閃躲之能,剎那間,便連中了狼牙,貓爪,狐毒以及獨眼壯漢的拳擊。
狼嚎,貓哭,狐鳴,鬼叫聲中,王笑的身體打著旋跌飛出十多米外。口中噴出的鮮血與身上濺出的血液灑了一地。
王笑落地時,上半身的外衣已經(jīng)成了乞丐裝,破爛不堪,鮮血四濺。狼牙和貓爪在劃開王笑的皮膚之余,也將王笑的上半身衣服解體。王笑痛苦的臉上一片青氣,這便是狐毒的作用,此外,王笑的右臉也腫了起來,自然是獨眼壯漢的拳擊之力了。
不語宗的特點,就是這種將妖,怪,鬼,精類的異類殺死后,將其精氣靈氣煉化吸收,作為自己的“式鬼”,然后在戰(zhàn)斗中放出來。收取的精怪之力越強,那么制造出的式鬼也就越強。
黃子文四個跟班,分別就使用的是狼妖,貓妖,狐妖,與獨眼食人怪的精魂之力。
而此時,黃子文也召喚出了自己的式鬼,出現(xiàn)在黃子文頭頂?shù)奶撚埃杖皇且恢蝗哿鄣男蘖_鬼。
修羅鬼是人階上位的鬼妖,是只有南唐那邊才有的“阿修羅”死后出現(xiàn)的鬼妖。是相當(dāng)強大的式鬼,雖然以黃子文只有人階中位水準(zhǔn)的力量無法發(fā)揮出修羅鬼人階上位的真正力量,但是黃子文以區(qū)區(qū)人階中位的真元量便擁有這樣上等的式鬼,足見不語宗對他的重視。
黃子文望了一眼灑落到地上的玉粉,心中無比的失望與懊惱。他在離開生煙堂的時候,修煉不語宗嫡傳法術(shù)的他就感應(yīng)到了王笑身上的異樣波動。身懷不語宗心法的黃子文非常明確的察覺到,王笑身上有著他目前由人階中位進(jìn)階到人階上位最需要的術(shù)法材料。
于是,一向不耐煩等人的黃子文,卻罕有的一面令自己的跟班打聽王笑的資料,一面耐心的等著王笑自生煙堂中出來。
事實上,作為一派少掌門的黃子文,哪里會在乎那么紋銀百兩?在他心目中,只要是對自己修行有幫助,便是花上黃金千兩甚至數(shù)千兩也是值得的。若早知道王笑會因為自己的逼迫捏碎玉佩,黃子文根本不會在意那紋銀百兩……
可是,一切都遲了。
玉佩碎掉時所散發(fā)出的陰靈之氣,讓黃子文心疼的無以復(fù)加,黃子文可以斷定這是一塊積累了百年以上陰氣的玉石,若是把這塊玉中的陰靈之氣讓自己緩緩吸收,自己甚至有可能直接突破人階中位……
怎么會這樣?這個渺小的記名弟子,他怎么就敢這樣?他真的不怕死么?
黃子文憤怒了,他紅著眼,沖著王笑大吼:“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混蛋白癡,你,你知道你毀了什么嗎?你這個該死的雜碎,這塊玉,這塊玉比你的命更值錢!更值錢幾百,幾千倍!我要,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王笑原本正痛苦的吐著血,可是,聽到黃子文憤怒的吼叫,看著黃子文扭曲的面孔,王笑頓時知道那塊玉對黃子文的重要。于是,王笑一面吐血,一面開心的笑了:“哈哈……咳……哈哈哈,敗類,沒想到吧,哈哈……誰,誰叫你想強搶我東西還罵我?guī)熌锏模抗磥砟阏娴暮苄枰@破玉呢……嘿嘿,爽!!!老子,老子告訴你,活該!你這個垃圾,來殺我啊!老子,老子還真就不怕死了!想搶你老子我的東西也就算了,你還敢侮辱待我恩重如山的師娘?你爺爺我,嘿嘿……”王笑慘青色的面孔獰笑著吐出一口帶著血的唾沫,緩緩爬了起來,站的筆直,直的仿佛在脊椎中嵌入了一把劍。然后從牙縫里擠出八個字來:“寧,為,玉,碎!不,可,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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