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大酒店位于市東郊,占地面積極廣,俯瞰整個酒店的造勢呈眾星捧月態。中間是一座高三十七層的悅君大廈,站在頂層足以將全市景色收于眼底。四周是些各型各狀的娛樂場所,賭場、游泳池、室內球場、保齡球場之類的,酒店圈地內還有個小型高爾夫球場。雖然酒店沒有評星級,但卻是該市富豪、權貴、公子等揮霍獵艷的銷金窟。
一位嘴刁煙斗的中年人快步從悅君大酒店走出來,后面跟著一群衣著光鮮的年輕人。酒店門口候著一輛加長型的商務車及兩輛豐田。
“董先生,什么事那么急?”前排的司機吳峰說道。
“小吳,先回總部,其他的別問。”中年人眼神里透出一絲驚慌,盡管掩飾的很好,但吳峰通過后視鏡仍察覺到。
“好的,我們走哪條路?”吳峰問道。從市區到悅君大酒店有三條路可以選,姓董的中年人,每次來都是即時擬定一條路,而回去也從來不按原路回去。中年人沉思,覺得無論哪條路都不安全了。既然對方能將自己三名暗鏢搞死兩個,重傷一個,那肯定是有備而來。這三名暗鏢,其中死的那兩個是海豹退役下來的雇傭兵,重傷那個是來自戰火紛飛的阿富汗民間組織。
中年人考慮了下說:“按之前來的路回去吧”。說完后悄悄的摸了下領口的胸針,心想希望來得及。
吳峰拿起對講機說:“東陵路返回”。兩輛豐田一前一后的護送商務車。
中年人越想越煩躁,到底是誰要自己的命。然后不耐煩的拿過對講機吼“沒吃飯啊,給我開快些!”前輛豐田車急忙加速。
在路過一段即將拆遷的舊樓群時,突然一道火舌從舊樓上斜射下來,“嘭”的一聲巨響,前面的豐田整輛被轟飛,在空中翻了兩翻,落地后才爆炸。坐在商務車內的中年人,手汗留個不停,臉色煞白如紙。雖然已經料到這里也會有埋伏,但是對方竟毫無顧及政府而使用重武器,讓他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沒多久又一聲巨響,一個車輪重重的砸在商務車的后窗上。中年人抬起顫抖的手又摸了摸領口那個胸針。
“在給我開快些!”中年人嘶吼起來。這時,司機吳峰竟將車內的音樂打開,放起《甜蜜蜜》來,回頭一笑,然后跟著哼“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
“是你!原來如此!”中年人恍然大悟,眼前跟了自己近十年的司機,竟然背叛了自己!難怪自己的三個暗鏢都被廢掉,除了自己就只有吳峰了解這三名暗鏢的特性。
“是我又怎么樣?我跟了你十年,你給過我什么?”吳峰譏笑道,然后接著說“對了,董先生,忘了告訴你,你不用一直抓著那個胸針了,沒用的”然后手里晃動著一個小巧的金屬盒子。
“反定位干擾器!”中年人瞪大眼睛絕望的說。
吳峰不再理會后座的中年人,徑直將車開到一個小巷子前。四下里烏漆抹黑的。吳峰下車將朝向巷子的后門打開,然后對中年人說:“董天華下車吧,逃命去,哈哈哈!”
中年人知道在車里絕對不安全,盡管這車是防彈的,但在遇到穿甲彈仍舊一命嗚呼。恨恨的盯了吳峰一眼說“你會后悔的!”,說完朝巷子躥去。
“哈哈,吳某在此恭候啊!”吳峰得意的點起一支煙,靠在車門上悠閑的吹起圈圈來。在無燈照明的夜間,煙頭的那點星火顯得異常清晰。“波”的一聲,吳峰眉心穿出一粒子彈,嘴里的一口煙還沒來得及吐出,瞳孔已經漸漸的散大。舊樓頂上一黑影對著麥說“2號目標已解決”
烏黑的巷子,伸手不見五指。中年人在巷子里滑倒了爬起來再跑,也不知撞翻了幾個垃圾桶。就這樣跌跌撞撞的來到一封死的鐵門前。鐵門上被纏著帶無數倒鉤的鐵線,銳利的倒鉤可以輕易劃破衣物,更別說肉體了。中年人觀望一陣子,急得在那打轉。就在回頭時,一束強光照在他的臉上。刺痛的雙眼,讓他腦子一時空白。中年人看不清是誰,大吼起來“吳峰,你到底想怎么樣!雜碎的!”
“吳峰?哈哈,那渣滓已經比你先走一步了。”對面其中一人說話。
中年人聽到這話先是一喜,接著一股恐懼從心底冒出來。吸口氣強作鎮定后問:“你們是誰?”
“黑棋”一個淡淡的聲音,卻讓中年人腳底發軟。
“黑…黑棋!”中年人說完一個踉蹌,再也無法冷靜的思考了。黑棋是國際上有名的殺手組織,里面的殺手形形的,各行業的人都有,還有一些奇人異士。
“廢話太多了,黑皮動手”冷冷的聲音宣判了中年人的死刑。
“是,二爺。”被叫做黑皮的年輕人走上前。中年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惶恐的說:“等一下!你們要什么,我都可以給,比雇主給你們的多兩倍,不!多十倍也行”。
“等一下”二爺說道,卻不是因為眼前那人喊等一下的緣故,而是突然感覺到身后不遠站著一人。就這么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身后十步之遙,這讓二爺七分警惕,三分好奇。黑皮退了回來,再看中年人,褲子已經濕了一大片。
“這位兄弟,借個光,請讓讓”二爺回頭很客氣的說話,但聲音仍有些冷。
“對不起,打擾了,幾位大哥,我就是想問下此地為何方,是冥界么?”這話一出,黑皮差點笑出來,懷疑是不是遇上神經病或者智弱,還冥界哩!黑皮拿著手電照去,仔細一瞧,發現竟是前幾天昏死在地上的那個臟兮兮的乞丐。
“二爺,是那天看到的乞丐。”黑皮小聲的說。
“你取董天華的頭顱,乞丐交給我。”二爺不希望任務中有什么變故。有些懊惱那天沒一掌拍死這乞丐,又有些怪異,那天怎么就沒感覺到乞丐的心跳與呼吸。
“這不是什么冥界,你到巷口去問問。”二爺想騙開眼前的乞丐,因為他可以感覺到乞丐不弱的能力。乞丐哦了一聲轉身就走。
“救命啊,他們要殺我!”中年人不管是乞丐還是警察,總之有外人就是有希望,所以竭盡全力的呼喊著。
“他們要殺你?為什么?”乞丐回頭問道。
“沒有為什么,有也不是你該知道的。”二爺的聲音更冷了。但在不明確對方實力之前,還是很忌諱隨意出手。心想只要董天華的頭顱到手,任務就算完成了,不宜節外生枝。乞丐聽見二爺說的話很不舒服。
黑皮利索的將中年人壓在地上,一手抓住中年人的頭發,一手抽出插在鞋子上的軍刀。中年人緊閉眼睛嚎叫著,叫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竟然還沒死,再看看旁邊那個叫作黑皮的就躺在身旁,跟自己大眼瞪小眼。原來,就在黑皮抽出軍刀的時候,乞丐踢了個小石子,剛好擊中黑皮的一節腰椎。黑皮全身頓時酸軟無力,連刀都握不住。
二爺看見乞丐出腳,立馬手掌一推。乞丐感覺掌風呼嘯而來,趕緊避開要害,但肩部如受榔頭一錘,往后退了三步。這一掌,疼的想叫卻叫不出來,一口氣還悶在那。二爺看見自己這一掌只是讓乞丐退了三步,稍稍停頓了下,卻給了乞丐喘息時間。
乞丐調氣后怒喊“混蛋!”。身形一晃,快速貼近二爺。左手指攻檀中,右手拳取章門。二爺迅速側身,護住章門。乞丐的速度快的讓二爺大吃一驚,來不及架招,只能護住要穴。乞丐亦是側身,收回左手將力量集中在右手上,使得出擊的滲透力更足。一個照面下來,二爺護穴的左手,酸脹酸脹,一用力就疼,估計經脈已經受損。章門也有些發悶。心里暗嘆,乞丐實力不在自己之下。
“兄弟,非要跟黑棋過不去?”二爺邊說邊調運氣血。
“跟黑棋作對的,無論你是誰,你在哪,我們都會追殺到底的。”躺在地上的黑皮惡狠狠地附和。
“我只想知道這是什么地方,還有你們放開…”乞丐還沒說完,就看見二爺手影快速閃動。數十枚暗器相繼而來。乞丐依氣流的變動來閃避暗器,如落葉般飄忽不定,但狹小的空間實難完全躲過。幸好腰間纏著一條綢帶,迅速解下并輕舞綢帶。半數的暗器被綢帶打落。暗器才完,二爺的腳已經在眼前,直取乞丐的面門,要是吃實了,腦袋估計會像西瓜一樣踢爆。乞丐大吃一驚,這一腳在暗器的掩護下來的迅猛。乞丐迅速抬起左肘頂住這飛起的一腳,再用另一手將力道卸到一邊,連貫的動作險險的躲過這腳的致命一擊。二爺在墻上借力回踢,乞丐低頭躲過,腳風刮的他頭皮生疼。二爺耍起連環腳,向胸部踢來,乞丐不想那么被動,奮力一拳轟向踢來的那一腳。二爺要的就是乞丐的這一拳,收回這腳,讓乞丐打空。乞丐一個踉蹌撞向二爺。二爺趁勢揮手斬向乞丐頸部。乞丐在打空的時候知道不妙,將綢帶射向二爺腋窩下三寸死穴。二爺冷汗驚起,化刀為掌,將綢帶拍開。兩人斗的不分上下,周圍竟被他們倆的內勁清掃的干干凈凈。
巷子口人影晃動,雜亂的皮鞋聲在巷子里顯得格外清晰。然后就是幾個人在那說話“車在這!”,“啊!吳峰死了,但沒看見董先生”,“你兩個守住路口,其他的跟我進去!”
二爺聽到巷子人聲嘈雜,知道這次任務失敗了,提起地上的黑皮,在墻上輕點幾下就輕松翻過了帶鉤的鐵門。
乞丐并不追,而是走到中年人面前“大叔,你沒事吧?”
“這位兄弟,謝謝你了。”中年人強忍著乞丐身上的臭味。乞丐還以為是中年人受到驚嚇,用手輕輕安撫中年人。近距離的接觸,中年人險些被熏暈。這時救星來了,幾個人拿著手電筒沖了過來。
“董先生是你么?”帶頭的一人問。
“廢話!”中年人喝道。那些人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松了口氣。看到中年人身邊蹲著一個人,又都緊張起來,刷刷的都掏出槍來,帶頭的說:“識相的放開董先生!”
“一群蠢貨!等你們來救我,我早歸西了。還不把槍都給我收起來”中年人看著這些手下,相當惱火。
“是是是”帶頭的趕緊讓大家都收槍。然后眾人擁著他們的主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