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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謝全心中有牽念

拿回了寧州十城賦稅,祝懷恩心愿了卻,翌日,他安然離世,太上皇崩逝的鳴鐘響徹整個京都皇城,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里,燕皇室死了太多的人,除卻遠嫁的安悅和旁支皇室宗親,只剩下祝北辰一人,孤獨的在至高皇權上如履薄冰,實現自己的治國理想。

終歸要將吳穎母女送去蜀國,祝北辰知道皇后宋臻暗中與吳穎有來往,是以,吩咐宋臻將吳穎接出東宮,讓她們為祝懷恩守孝,孝期一過,就該將她們送走了。

其實明白吳穎母女去蜀國是她們最好的歸路,可她們這一走,宋臻覺得,往后偌大的皇宮,她就更孤獨了,不過,她還是很高興吳穎終于可以過不被囚禁的生活了。

一見面,她就對吳穎說道:“皇嫂,恭喜你,安悅公主要將你和榮安接去蜀國了。”

“當真?”吳穎簡直不敢相信,在無數期盼的日夜,這一天終于等來了。

“我豈會騙你。”宋臻有些不舍,拉住她的手。“只是你這一走,我連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了。”

吳穎自然為能離開這里興奮不已,但還是按捺下激動的心情,說實話,這些日子沒有宋臻的照料,她恐怕早就堅持不下去了,于是說道:“這段時日與你來往甚密,我知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可是宋臻,你是皇后,你要操持整個后宮,內心太過仁慈是不行的,我離開后,你不要太過相信身邊的人,方可平安。”

“多謝皇嫂為我費心了,以后我會多加小心,我也在此祝你一生安泰。”對于她的忠告宋臻很感謝,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性格懦弱且慮事不周,好在祝北辰不貪戀美色,后宮空虛,否則自己哪天被人算計了恐怕都不知道。

吳穎露出久違的笑容。“好,以后若有機會,我會給你寫信。”

“一言為定。”宋臻也對她笑道:“好了,不耽誤時間了,我是來接你去給父皇守孝的,孝期一過,陛下就會送你和榮安去往蜀國了。”

“我也聽到了國喪的鳴鐘,沒想父皇正值盛年就這樣走了。”吳穎有幾分傷感。

“父皇病痛纏身,不若早登極樂,皇嫂,你莫要太過傷心了。”宋臻安慰道。

經歷了這么多事情,吳穎確然也沒有太過傷心,只不過終究公媳一場,難免有些緬懷。“也好,少受些折磨。”

換上孝服,吳穎抱著榮安郡主在祝懷恩靈前守孝,她的出現,讓到場的文武百官感到詫異,同時祝北辰借她向世人展現了自己的仁慈寬厚之心,鞏固自己在燕國的皇權。

孝期二十七日,舉國皆哀,祝懷恩入土皇陵,祝北辰也派郭達領一隊人馬護送吳穎母女去往燕國,在吳穎滿心歡喜就要離開燕國的時候,噩夢悄然而至。

祝懷恩的離世很快就傳到拓跋承旭耳中,當然,他對祝懷恩沒有任何情感,他只是在意安悅的心里是否難受,馬場上,他撫摸著疾風鼻翼,問身邊的謝全。“你說安悅知道她父皇死了,還會像以前那樣哭嗎?”

“陛下,臣只見安悅公主哭過一次,且那晚夜色朦朧,臣并未看清。”謝全有些無奈,本來,關注他國皇室是為了防患于未然,可他還是能聯想到安悅身上去。

那夜安悅的痛哭,是拓跋承旭心里揮之不去的痛,不管怎樣,他都不想安悅傷心難過,不禁習慣性的笑了一下。“想來到底是安悅的生身父親,安悅知道了肯定會很難受。”

“陛下,小愉一直在安悅公主身邊,會時時勸慰安悅公主的,您放心吧。”提起慕容愉,謝全心中難免想起曾經他們三人相依為命的日子。

拓跋承旭點點頭。“還好將慕容愉放在了安悅身邊,也可替朕照顧安悅一二。”

“只不過,我們三人要想再聚,恐怕......”謝全神色悵然,欲言又止。

“恐怕很難?”拓跋替他把話說完,遂又說道:“放心吧,朕一定會將安悅接回來的。”

謝全也等著那一天,自慕容愉被送給安悅后,他就很不習慣只有他一個人侍奉在拓跋承旭左右,而今拓跋承旭順利繼位皇帝,他希望可以像以前,三個人還能在一起,未來也不會再過那種提心吊膽,生活拮據的日子,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變得如最初的期盼一般美好,只是少了慕容愉。“臣相信陛下定能做到。”

拓跋承旭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你,想慕容愉了?”

感到自己的臉刷得一下滾燙,謝全忙道:“陛下,我們三人曾一起患難與共,這份情義實在永銘于心。”

“知道了。”看他通紅的臉,拓跋承旭有意戲弄戲弄他。“嗯,我看你年歲也不小了,可有看上哪家姑娘,你告訴朕,朕賜婚于你。”

謝全下意識拒絕道:“陛下,臣一粗人,有哪家姑娘會喜歡上臣這樣的人,可別耽誤了人家姑娘。”

“朕知曉你的心意。”拓跋承旭拍了拍他的肩膀。“朕在等安悅,而你,在等慕容愉。”

有拓跋承旭的挑明,謝全恍然,原來,在朝夕相處的日子里,慕容愉已經成為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只是,在她離開后,自己才明白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叫做思念,傻傻的笑了起來。“陛下慧眼如炬。”

“我們三人在一起多年,你那點心思朕還看不出來?”拓跋承旭說道:“這樣,你去查查當初在燕國聯絡慕容愉的人是誰,然后派他去蜀國,說不定能再次和慕容愉取得聯系。”

“是,陛下。”謝全眼前一亮,怎么自己就沒想到,隨后又覺這個辦法也近乎只是大海撈針。“可是小愉如今在蜀國皇宮,要出得宮門怕是難于登天,而且,現在陛下您也成功歸國繼位,她沒必要非出皇宮不可呀。”

“慕容愉同你一樣深知朕的心意,必然知道朕十分關心安悅的近況,她是侍奉安悅左右的人,只有她的消息朕才會相信,所以,我們在想辦法聯系她,她也一定著急聯系我們。”拓跋承旭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太大把握,他只是希望能借此得到安悅的確切消息,他想,慕容愉能在燕國取得和越國的聯絡,想來慕容愉和那個聯絡人已經熟識,如果再派那個聯絡人去蜀國,或許真的能夠再次聯系上。“著手去辦吧,不試一試怎么知道有沒有用呢。”

其實,謝全聽出他沒有什么把握,只不過有一線希望總是好的,況且,自己也很想知道慕容愉是否平安。“臣這便去。”

拓跋承旭望著疾風,竟如在同老友講話。“你是不是跟朕一樣,也在思念你的主人?”

當然,疾風不會說話,愛屋及烏,拓跋承旭只是將對安悅的思念寄托在了疾風身上。

謝全剛出馬場就遇到了皇后于婉的車駕,他只得停下行禮。“臣見過皇后。”

“謝大人免禮。”見到他于婉很高興,平日里在宮中雖也能看到他,但要近距離說說話卻是很難,忙下了車攆,以拓跋承旭為借口。“聽說陛下今日來馬場跑馬,所以本宮也想來散散心。”

謝全以為她是想接近拓跋承旭,便道:“陛下還在里面騎馬,娘娘正好去陪陪陛下。”

于婉根本不關心拓跋承旭,只想著跟他多待一會兒。“那謝大人一起吧,正好本宮這里有一條上好的馬鞭想贈予謝大人。”

每次聽到她的聲音,謝全都有一種是慕容愉的錯覺,但她終究不是,遂推卻道:“多謝娘娘好意,只是臣今日還有要事,不能騎馬了,臣先行告退。”

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徒留于婉落寞的站在原地,本來,今日得知拓跋承旭會到馬場,就知道一定能見到謝全,自己就連忙趕了過來,還特意準備了一條馬鞭送給他,想跟他多待一會兒,沒想他只同自己說了兩句話就急匆匆走了。

小蕓當然不知道她的心思,還說道:“娘娘,我們快進馬場吧,陛下還在里面呢。”

謝全都走了,于婉哪里還有心思留在這里。“本宮乏了,回去吧。”

小蕓莫名其妙,怎剛到這里就要走,可于婉已經進了馬車,她也只得跟著回宮。

安悅那被害小產的孩子都不知是男是女,作為母親,沒能看到孩子出世就胎死腹中,終究會成為心中的一塊心病,好在安悅現在有了陳曄,漸漸淡卻了她失去孩子的痛苦,也忘卻了很多以往的煩惱。

陳曄兩歲,正是小孩最惹人喜愛的年紀,他走路都還跌跌撞撞,在花園里卻追著個筑球使勁兒跑,左扭右拐的模樣可愛得緊。

桑兒保護在他身后,可還是摔了一跤,安悅忙跑過去抱起他,看他有沒有摔著,見無事,問道:“曄兒,疼不疼啊?”

陳曄只能用簡單的詞匯回答:“曄兒,男子漢,不怕疼。”

“曄兒真勇敢。”安悅抱起他。“累了吧,我們去吃奶糕可好?”

陳曄直點著他的小腦袋,安悅把他放到腿上,洗了手才喂他吃,一邊喂還一邊拂去他嘴邊的糕渣,面上是滿足的神情。

慕容愉看得出她有了陳曄后人變得開心許多,由此可見她多么喜歡孩子,但她上次跳湖時本就剛剛小產不久身體虛弱,再由冰冷的湖水一激,導致她現在是宮寒體虛,很難再有孩子了,慕容愉不敢告訴她,只能暗中幫她調理。

把熬好的暖宮參湯遞給安悅。“娘娘,趁熱喝了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小魚,你每天都給我吃的什么呀。”安悅不情愿的說:“涼了不好喝,可這熱的也不好喝呀。”

“娘娘,這是藥膳,味道自然比不上珍饈佳肴,只是,奴婢見您最近總是天不亮就醒了,恐是多夢所致。”慕容愉說道:“只要您每日喝些奴婢調制的藥膳,保管要不了多久,就能一夜安眠了。”

“是啊娘娘。”桑兒也跟著附和道:“奴婢見您是一晚上都翻來覆去的,肯定是睡得不好,小魚醫術高明,有她幫您調理,肯定很快就會好了,再說了,藥膳總比藥好多了吧。”

“放那兒吧。”安悅還是不大情愿。“我一會兒再喝。”

慕容愉無奈,只好把參湯放到石桌上,有宮女跑來稟報:“皇后娘娘,慶妃娘娘求見。”

慶妃,原是江國公主,只是江國地小國弱,在陳彥登基后,見蜀國實力雄厚,江國君主便把公主岳婷嫁給陳彥,以兩國聯姻尋求蜀國庇護。

岳婷嫁給陳彥時不過十六歲,現在也還不到十八的年紀,比安悅小了一歲有余,安悅見過她幾次,喜歡她身上的那種天真爛漫。“快讓慶妃進來說話。”

宮女領命去請,不多久,一個身姿窈窕,面容還略帶一些稚氣,卻實屬姿容絕色,聲音也甜甜的女子進了悅華宮。“岳婷見過皇后。”

“慶妃不必多禮,過來坐。”安悅招呼她,還教陳曄。“曄兒,叫慶娘娘。”

陳曄張嘴就喊‘慶娘娘’,岳婷夸道:“喲,太子都知道我是誰了,真是聰穎。”看向安悅。“看來還是皇后教導有方,以往太子見了我,從來不喊的。”

“小孩子嘛,慢慢長大了就知道誰是誰了。”安悅捏了捏陳彥的小臉。“待曄兒再大一點,就該要讀書了。”

岳婷驚訝。“太子還這般小,會不會太早了一點。”

“陛下說,他也是兩歲多就開始讀書。”安悅如是說道:“本宮想,早些懂得倫理綱常也是好的,況且,陛下已經在幫曄兒找啟蒙老師了,就算本宮舍不得,也不能違逆圣意呀。”

“是因為陛下和皇后對太子有很高的期望,所以才會這么小就為太子考慮讀書的事情。”岳婷說道:“那陛下準備讓誰來教太子?”

“說是一個叫亓官銘歌的學士很有學問,想讓他來教授太子。”安悅說:“這位學士的姓氏實在少有,本宮也就記下了。”

岳婷一副驚訝的模樣。“亓官銘歌?”

見她的樣子,安悅問:“慶妃認識。”

“認識。”岳婷回答說:“想來皇后您到蜀國不久,不知此人,此人少年成名,年僅二十一歲就高中狀元,且博學多才,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尤以人物畫最為精妙,惟妙惟肖,現今蜀國為求得他的一幅墨寶,已達千金。”

“當真有此才學之人?”安悅聽了十分高興。

岳婷不置可否。“岳婷怎敢哄騙皇后。”

“太好了。”安悅看著懷里的陳曄。“曄兒,你就要有一個好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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