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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七話 中計

月色凄凄, 瘴氣繚繞。

煙雨街外乃至整條穆林路每到夜晚都是這般情形。

穆林,其實也就是墓鄰。

墓鄰墓鄰,與墳墓為鄰。

這一帶在解放前其實就是亂葬崗,不知道有多少孤魂野鬼在這里游蕩。直到人民公社化時期,上級開始派遣生產(chǎn)隊下來,把各地的亂墳堆都推了,直接在上面修了條路出來,這才有了穆林路。

而煙雨街在這里已經(jīng)存在了幾百年的光景了,不管以前這里是街市還是最后淪為亂葬崗,隨著日月的變遷,它依舊屹立在此。

它是世代風水師蕭家的駐地,多年來蕭家子孫都會消耗極大的法力把它保護起來,蕭家先祖布下的結(jié)界很強,以至于結(jié)界外的四周都很少有鬼怪敢靠近。

這一塊地方可以說是瑞川妖氣最重的地方,也是藏身最安全的地方。

蕭翎站在窗邊,再次做起“狐貍之眼”,街口空空如也。

已經(jīng)好幾天了,那團熟悉的青色鬼火還是沒有出現(xiàn)。倒是最近,街外來了不少其他的妖魂鬼物。 難道祖師爺布下的結(jié)界減弱了?

床上的少年一聲低吟,翻了個身又繼續(xù)昏睡過去。

蕭翎不知道宋書言的家在哪里,只好把他帶到占卜館來。她檢查過他的傷口,全是被尖物劃傷的模樣,手臂后背胸口全都是,更讓蕭翎吃驚的是,傷口中分明彌漫著縷縷鬼氣!

宋書言消失了三天,結(jié)果居然從下水道里被不知什么力量給沖出來,還受了這么奇怪的傷…蕭翎不敢設想,宋書言究竟遇到了什么。

手中緊捏著塔羅牌,她又占了一卜,為這個少年。

居然是隱士牌。

隱士是孤獨的,他追求安寧不惜放棄所有與世隔絕,但他又是智慧的,為了尋求真理可耗費一生。

蕭翎凝望著宋書言,之前的那副“神諭凱爾特十字”告訴她,宋書言擁有絕對的力量,甚至可以主宰生命。如果他是好人,就可以救無數(shù)人的性命,如果他是壞人,害人性命不說保不齊還會讓世間生靈涂炭。可這么強大驚人的力量居然又與隱士掛鉤,這又是為什么?

這時,有人從樓下走了上來。

蕭翎收回神,悄悄的把隱士牌收入斗篷內(nèi),一看原來是乘子風。

乘子風表情有點不自在,但又似在強裝自然。

“他怎么樣了?”乘子風問道。

蕭翎踱步到床前凝視著宋書言,淡淡道:“死不了,就是不知道他遇上了什么。不過看樣子,一定不簡單。”

“那個…”乘子風清了清嗓子,“剛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對你兇的,只是當時…當時看到薇薇從樓上摔下來確實嚇了一大跳,所以…”

蕭翎哦了一聲,好像在回憶著事情的經(jīng)過,過了幾秒,她才笑了笑說:“哦,你的擔心也是對的。”

依舊云淡風輕,就像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乘子風眉間泛起一絲褶皺,心里頓時涌上好多說不出的情緒。他在樓下想半天怎么跟她道歉,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在意,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臉上交換著復雜的神情,他不掩嘲弄,“原來蕭姑娘早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倒是我小心眼了,還想要怎么給你道歉呢。”

原本他覺得這么說蕭翎總得給個什么反應吧,誰知她竟似聽不到那般,一直若有所思的端詳著宋書言的睡容,還伸手幫他拉了拉被子。

這是什么意思!

無視他說話就算了,居然還去幫另一個男人蓋被子,真當他乘子風是透明的嗎?

乘子風瞇起眼睛,挑了挑眉。

只見他徑直的走過去,猛的伸手把她的身子扳了過來,節(jié)節(jié)逼近,瞬間就把她推到墻角。

滾燙的呼吸輕掃著對方,兩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了一起。

乘子風泛起一絲壞笑,要女人有所反應這還不簡單?

他注視著蕭翎明亮的黑眸,低沉著聲線,“告訴我,究竟有什么是你在意的?”

眼波流動著魅惑,曖昧漸漸侵蝕而來。

可這短暫的浪漫維持不到30秒,隨即就被眼前的女子打破。

她說:“我在意的就是我剛才做的事。”

沒有一絲情緒,沒有一絲起伏,更別說乘子風想象中的該有的驚慌了。

眼神淡漠,蕭翎冷冷的看著乘子風臉上變化的青紅,從容的離開了他的勢力范圍,

我在意的豈是你所能理解的?

蕭翎不動聲色的嘆了嘆,隱入一副珠簾后。

乘子風錯愕在原地,受挫感襲來,他突然有一種感覺。

這個女子絕不是凡人,凡人的七情六欲她根本就沒有。她內(nèi)心的湖面,就算扔進無數(shù)塊大隕石,也根本無法驚得起一絲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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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秦第二天被發(fā)現(xiàn)暈倒在走廊里,她醒來也不記得自己怎么會跑到學校走廊來睡覺,身上還一塊青一塊紫的。

在醫(yī)務室上完膏藥走出來時,她就看見蕭翎正站在對面一棵樹下看著她,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別有深意。

秦秦一見她莫名的就來氣,撇了她一眼扭頭就要走。突然,手腕一緊,剛才還站在樹下的蕭翎不知怎的瞬間就來到她身旁了。

秦秦吃驚的瞪著她,想起之前在女廁內(nèi)蕭翎說的話,渾身頓時冷縮起來,“你…你干嘛,放開我!”她嬌喝著使勁的甩開手,可手腕仿佛被藤蔓緊緊纏住似的,怎么也掙脫不開。

蕭翎淡淡道:“我們就不要再打啞謎了吧?昨晚你做了什么,難道不記得了?”

“我…我做了什么呀!我什么也沒干!快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嘛你!”秦秦惱羞成怒,竟然用指甲狠狠的劃拉著蕭翎的手,都抓出好幾道痕跡了。

蕭翎微微一松就給她掙脫開來。

她揉著被抓疼的手腕,腳一跺就要走,可還沒走幾步,肩膀突然一痛,整只手臂就被人扭到后背給扣住了。

秦秦尖叫一聲,渾身動彈不得,只得狠狠地說:“你敢這么對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校董,信不信我叫他開除了你!”

“你爸是校董?我爸還是李剛呢!”身后響起安筱薇輕蔑的聲音,她剛才在一旁看半天,見蕭翎還在跟秦秦廢話,忍不住就一個箭步上來了。她才不像那個神婆那么婆婆媽媽的,直接給秦秦一點顏色瞧瞧,她還敢嘴硬?

“信不信我讓我爸把這個破學校拆了,看你爸這個校董還怎么當?”安筱薇早就去查了這個秦秦的底細,不過是瑞川市一個暴發(fā)戶的女兒,近幾年家里有點錢了,在國內(nèi)投資了幾個項目搞了幾個教育基金,就以為自己是富家大小姐了?

安筱薇想起昨晚被這個秦秦不人不鬼的,害得差點沒命,氣就不打一處來。抬起腳一踹,秦秦就砰的跪倒在地上,疼得她哇哇直叫。不給她點厲害嘗嘗她就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蕭翎見安筱薇這個舉動也不意外,慢慢的蹲下身來,對著已經(jīng)疼得流眼淚的秦秦說:“說吧,你究竟跟哪個鬼做了交易?為了讓討厭的人死,值得做出這樣的代價嗎?你把真相說出來,我想我還可以救你,不然你最后的下場也不會好看到哪去。”

秦秦怒瞪著她,臉已經(jīng)氣得漲紅了,“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鬼什么交易,你有病吧你!”

安筱薇見秦秦還死鴨子嘴硬,手上又加了幾分力,秦秦的骨頭被扭得直咯咯響。“昨晚你用那些惡心吧啦的東西,差點就把我們害死你居然說不知道?你不知道,那張小愛你總知道吧?”

秦秦一聽這個名字,臉明顯刷白了,身體不自覺的抖了抖,緊接著她好似豁出去了似的,帶著哭腔喊道:“張小愛張小愛又是張小愛!到死了還肯不放過我!我沒錯,誰叫她老勾搭宋書言!她搶我東西再先,為什么我不可以還回去呢!”

蕭翎靜默,心里有種莫名的別扭。

“你還回去的方式,就是把她害死?”蕭翎問道。

“你…你別血口噴人!誰把她害死了?明明…明明就是她命不好,死得那么不吉利。我只是讓她彈了一首曲子而已,這也會被嚇死?真搞笑!”

不對,這明顯不對!

蕭翎心中一緊,連忙示意安筱薇把她放了。

安筱薇手一松,毫不客氣的把秦秦推到地上,還不忘嫌棄的拍了下手。

“所以,月光奏鳴曲是你讓她彈的?”蕭翎低沉著聲音問道。

秦秦現(xiàn)在只感覺全身都疼得要命,無奈心里生氣又不敢發(fā)作,只得不情愿的點了點頭,沒好氣地回答道:“沒錯,是我。事先我把那本破曲集準備好,然后讓她身邊那個叫什么方晴雨的把她引到圖書館,趁她在書架邊翻書悄悄的繞到她隔壁,把那本破書給塞了過去掉到她腳下,好讓她以為是發(fā)生了靈異事件…”

秦秦別過臉嘟囔著道:“我就是想嚇唬嚇唬她,反正鋼琴手那個位置一直都不吉利…沒想到你居然能找到那本破書…”

安筱薇冷哼道:“結(jié)果你發(fā)現(xiàn)這樣嚇她沒用,所以你又讓方晴雨跟張小愛玩筆仙,好讓鬼把她的命給奪去,是不是!”

秦秦一聽安筱薇這話,瞪著眼睛竟?jié)M臉的不可思議,“什么筆仙?什么鬼?我真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我倒是想這么做啊,可她說死就死,我哪有機會做?”

安筱薇鄙夷的看著她,“呵呵,別狡辯了,我都有人證了。方晴雨已經(jīng)跟我們交代了,你威脅她讓她去幫你做事,目的就是要害死張小愛。而且你本來就跟鬼做了交易,你那副不人不鬼的樣子我都看見了,你還裝什么裝?”

“放屁!”秦秦突然尖起聲音,“什么方晴雨?我就跟她說過兩句話,我秦秦要做事還用去威脅別人?我不知道你們究竟想干什么,但一人做事一人當,做了我承認,其他的沒有就是沒有!”

秦秦的話充斥著蕭翎的耳朵,她抿著唇,思緒飛快的運轉(zhuǎn)著。片刻,她似乎想通了什么,臉色瞬間變了。

“你……”

安筱薇還想繼續(xù)說下去,卻見蕭翎神情怪異站著一動也不動,便推了推她。“你在想什么?”

只見蕭翎看了看安筱薇,又看了看秦秦,嘴角僵僵的扯了扯,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我們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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