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頭時間快到了,他全神貫注注視著面前的每個人,包括身邊的侍衛,法場護衛,還有在場的民眾,老人或者孩子他也不放過,因為他們說不定也是敵人派來的劫囚犯的。
可是他看了很久也沒有發現,他猜測太子所說的那個赤古一定藏在法場的某個隱蔽的角落,只要有人膽敢鋌而走險來救皇甫玉卿,無心邪君一定會馬上出現。
陳磊跪在烈日下,黑色鐵鏈鐐銬被毒辣的太陽曬得發燙只讓他心里不斷咒罵皇甫寒天那老賊。
他也仔細看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掃過他們每個人的臉,竟然沒有看出哪個是那老頭派來的,因為人群中都是老弱病殘的百姓,連一個壯漢也沒有,哪有力氣跟四周的金兵把手對抗?
日晷上的影子已經拉到了落刀的時刻,高個子的劊子手已經抬起手往刀上吐了一大口。
陳磊聽到劊子手吐酒的聲音,再看看周圍沒有一個人動手,他慌張起來.
死老頭,你他馬居然的坑我,我他媽就快死了,再不出現我就要掛了?艸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嘈雜的吵鬧謾罵聲中遠遠傳來緊湊沉悶的馬蹄聲。
“駕,讓開!”
大街上的人群外突然從岔路口里一匹馬,那速度就像離箭的弦一樣。那匹馬披著刀槍不入的鐵甲,馬背上的人提著一柄奪目的金黃色大刀。
張有為突然面色凝固,突然驚訝。
“金刀鐵馬關躍江!”
那匹馬就像發瘋一樣,橫沖直撞沖進人群,幾個動作和反應遲緩的人被撞飛出去,口吐鮮血。
張有為趕緊叫喊,調兵排成陣型阻擊關躍江攻勢,可是金刀鐵馬關躍江曾經隨著皇甫玉卿征戰太虛古堡,刀林搶雨中的猛將,幾只弱小的執法軍豈能攔得住?
果不然,那匹馬也是兇猛殘暴,馬蹄上都裹著厚重的鐵甲,執法兵端起槍去刺馬,根本刺不進去。
本來那柄刀快要落下來,陳磊看到有人闖來,心里面終于樂開了花,臉上露出既興奮又刺激又喜悅的表情來。
他在心里面不斷默念,快點快點,快帶我離開這個惡心的地方!你再不來我的人頭可就在地上了,到時候看你怎么跟皇帝交道!
關躍江的馬飛過兵墻直達刑場中間廣場,馬上就快沖到陳磊的身邊,他不需要下馬,只需要輕輕一提上馬,救能發瘋似的狂奔,將他救出重圍。
那匹馬離他越來越近,眼看就在眼前,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得救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突然身后那個劊子手伸直脖子,挺起頭顱朝著那匹狂奔而來的烈馬沖撞過去。
“砰!”
所有人以為這個高高瘦瘦的劊子手會被鐵馬撞得頭破血流而死,誰知道他居然將那匹鐵馬連帶著關悅江撞飛在七八丈之外。
關悅江怎么也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深厚冥力的人,他和他的馬一起摔在七八丈外的青石板上,口吐鮮血不止。
很顯然他失算了,他的劫囚計劃落空了。
突然旁邊又奔出幾匹快馬,顯然早已經等在了那里一樣。那幾個人剎那間將關躍江抬上馬背,一溜煙揚長而去。
那個蒙著面的劊子手不但沒有絲毫傷痕,反而將一臉嚴肅的摘下蒙著面的臉,轉身朝著陳磊走去。
“無心邪君-赤古!”
張有為嚇得膽戰心驚,他突然才想明白到這個高瘦的劊子手一定是太子安插在這里的最后一招,確保刑場的萬無一失。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劊子手就是無心邪君赤古。
他冷冷的說了一句話,“請發令。”
張有為被這股冰冷的語氣嚇得雙手顫抖,他急忙去抓桌子上的斬令旗。
陳磊剛剛還在慶幸,此刻臉上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大驚失色。
這尼瑪又冒出個什么人來?這人到底是誰啊?他媽的這皇帝也太不靠譜了吧?我他嘛難道就要命喪于此了嗎?
令箭一落地,無心邪君揮起刀,毫不猶豫就朝著玉卿王爺頭顱上砍去。
“不要!”
陳磊閉上了眼睛,仿佛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像球一樣已經滾到了地上,鮮血撒了一地。
可是陳磊人頭并沒有滾到地上,因為赤古的刀還沒砍到陳磊的脖子上,他就已經倒了下去。
因為精兵執法軍中一個瘦弱的人突然捅出一桿槍,直透赤古的心臟。
赤古沒有心臟也沒有痛意,他就像一個無敵而不畏死的人,所以他倒下去之后他的胸口上的窟窿眼眼兒的翻出的白肉已經漸漸消失,而那個被金槍頭刺破的皮膚,仿佛也快閉合了。
“馬蛋,這個人是僵尸么,怎么這么厲害?感覺有種宇宙無敵的存在。”
陳磊還在驚嚇和疑惑中,突然那個瘦弱的執法軍脫掉笨重的頭盔,露出一頭烏黑飄逸的長發抓起他的手說道:“奉主子的命令前來救援,快跟我走!”
陳磊想都沒想,拼了命的跟在那個瘦弱的女人一起跑,他們一口氣居然奔跑了三十幾多公里,如果要不是他以前經受過魔鬼一樣的體能訓練,恐怕他現在已經口吐白沫而死了。
他此刻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的胸膛里面仿佛住進了一個人,使勁拿拳頭狠狠砸著他的心臟,“撲通撲通”一樣。
赤古突然被擊倒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畢竟他靠著畢生的修煉已經到達了深不可測的重光境界,可是居然在那一瞬間還是中了偷襲,況且偷襲的這個人居然還藏在執法兵隊里面,難道朝廷里面潛伏了玉卿的救援?可就算無論潛伏了怎樣的救援,那也永遠不可能是赤古的對手?是誰會有這么大的能耐?
“太子...,皇甫玉卿逃走了。”
太子沒有非常驚訝,反而舒了一口氣,說道:“他沒有死我反而心里覺得輕松一些了,現在他再也威脅不到我的皇位。”
“可是屬下有一事不明白,不知殿下怎么想的。”
“你想問,我那弟弟玉卿為何能夠逃走?”
“嗯。”
“赤古雖然強大,但是他修煉的是陽冥,以防御為主,所以感覺發達,恢復能力也快,但是速度不行,所以如果有人近距離偷襲他,很難招架的,因為遠距離的防守才是陽冥修士的強項。”
“屬下明白了。”
“那你們查到救走皇甫玉卿那個人是誰了嗎?怎么混進去的?”
“還沒有,不過有人稱是一個女人,屬下猜測有可能是秋語薇那個女人。”
太子擺了擺頭,說道:“不可能,四年前我就調查過我弟弟身邊的這個女人,她的身世我最清楚,不可能是她,她根本連一點功力也沒有,普通人靠近靠近突破了上乘重光的修士,心跳會加速,何況無心邪君已經修煉到了重光,秋語薇根本不可能離他那么近,所以那個人一定不是他。”
“那難道是他之前的手下?可是關悅江失敗了,我看見他受了重傷逃走了。”
“那會是是誰呢?”
沒有人能像明白,張有為想不明白為什么赤古會失手,所以連修梅太子想不明白,他們沒有再敢追,因為他們心里面突然升起一股恐懼的力量,仿佛震懾住了他們。雖然皇甫修梅不希望皇甫玉卿活著,但是他現在不得不讓他逃走。
因為他請了玉凰天國第一高手赤古都對付不了的人,恐怕再想置他于死地無異于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他得知此事之后并沒有派人去追殺,只好將這件被劫囚的事按章程稟明皇甫寒天,讓皇帝去處理。
而皇甫寒天也沒余過多追查囚犯皇甫修梅的行蹤,他只是在早朝的時候跟很多大臣議論起這件事,然后讓衛兵去追查,可是一般普通的衛兵哪里能查得到皇甫玉卿的行蹤,不過是組做樣子罷了,不過這件事還是震驚了整個玉凰天國,因為第二天幾乎整個邊陽城的,大街小巷的老百姓都知道了這件事。
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皇甫玉卿跪在書房的寫字,他運筆如飛,字畫中中盡是粗狂豪野,仿佛有氣吞山河之勢力,他的眼角帶著一絲愉悅,顯然對自己秘密實施的間諜的計劃非常滿意。
“玉卿王爺跟秋妃目前已快到烈日帝國邊境,一切都按皇上您的計劃進行!”
突然皇帝書房角落里突然有人開口說話,而這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怎么進來的,沒有人知道,甚至連角落里這個人說話的口音是男是女,是那個地區大的口音。根本聽不出開。
不過皇甫寒天當然知道這個人的一切信息,所以他也不緊張。
他只是冷冷吩咐:“你下去吧,繼續跟進任務。”
“是!”
那個人說完又像一陣吹過的風一樣消失在角落的陰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