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所謂真相
- 穿書之世子不按劇情來
- 孟七公子
- 3056字
- 2020-10-29 18:46:28
三月里承安要及笄,長公主就算是再不情愿,也不能呆在護(hù)國寺來辦女兒的及笄禮,一行人便從護(hù)國寺回了梁京鎮(zhèn)國長公主府。
而在這期間,承安避著長公主不見,兩人似乎還在鬧著矛盾,府里的氣壓持續(xù)的低著,下人們都小心翼翼的服侍著,生怕招了府里兩位主子的眼。
而承安卻打定主意不愿意服軟,今日一大早便往宮里去了,母親不愿意透露父親的死因,但是總會有人愿意告訴她。
穿過御花園西北邊的一個大湖——凌波湖,路上遇到一隊一隊的宮女,她們向她行了一禮便腳步匆忙地往勤政殿方向去,想來是準(zhǔn)備皇帝的上朝下朝事宜的。
沿著凌波湖修著回廊走道,連接著亭臺樓閣和殿宇軒榭,遍植各種花草樹木,宛若仙境。承安沒有什么興致賞景,目不斜視走了一段不短的路,才到了嘉惠太后的慈寧宮。
宮里的嬤嬤見她過來,滿臉笑意的領(lǐng)著承安進(jìn)了內(nèi)殿。
“承安給外祖母請安來了。”
承安一進(jìn)內(nèi)殿便被嘉惠皇太后招到了身邊,皇太后面上帶笑,“染染到外祖母身邊來。”好些日子沒見著自己寶貝外孫了,皇太后將他左看右看,越看越愛。
“染染再過一月余,便要及笄了吧,外祖母想著要給你添個頭面。”
說著招呼著褚嬤嬤將她前幾日命司珍房的人置辦的頭面首飾花樣拿出來,承安接過那各色各樣奢華美麗的首飾圖紙,看的實在是有些目接不暇。
“外祖母,這也太多了吧,都很好看啊,隨意挑出一件就可以了,承安倒是不在意這個,只要是外祖母所贈,承安都是喜歡的。”
“瞧你這小嘴,竟是說些甜話,哄著外祖母呢!”
嘉惠皇太后伸手拍了拍承安的肩膀,“既然都喜歡,那就都做出來吧。”
“外祖母,這也太多了......”承安有些為難,這些都收下了,這宮里的人還不得眼紅急眼了,畢竟去年長樂及笄,太后也只是賞賜了一顆外邦進(jìn)貢的夜明珠,如今給她這么多東西,實在是太扎眼了。
“外祖母賞你的,你就收著!”皇太后看出來了承安的顧慮,“哀家的外孫就該值得最好的,旁人的話不必去理會,瞻前顧后小心謹(jǐn)慎的哪里還有半分哀家的承安郡主的樣子啊!”
“若是真像外祖母說的這般,承安早就成了一個驕縱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闖禍精了,到時候您還不得耳提面命的嫌棄我?”
嘉惠皇太后被承安逗的笑瞇瞇的,“哀家的寶貝疙瘩就算是個闖禍精,哀家也照樣給你撐著腰!”
“況且哀家這么寵著,也沒讓咱們?nèi)救境闪四前响璧年J禍精,不像長樂!不知怎么養(yǎng)成了那樣的性子,哪家的姑娘會成天去堵人家公子,還要不要這臉皮了!”
長樂的事情承安回來的時候,旁人也與他說道過一二,她當(dāng)時只覺得長樂這姑娘有些鉆牛角尖了,成日里圍追堵截王翊之,他十有八九會生厭的,真是喜歡那人,也不該用這種方法。
聰明一點,就該讓那人知道自己的情深,卻保持距離遠(yuǎn)遠(yuǎn)的仰慕著,讓那人知道自己的黯然傷神,讓他覺得心軟虧欠了什么,這時候保證是溫柔似水,而且予取予求。
但是,承安可沒這閑情逸致去提醒的死腦筋姑娘,她們可是向來“不對付”的,她多少還是有點記仇的,長樂該吃點苦去醒醒腦子。
承安心里想的多,但是面上卻是笑瞇瞇的應(yīng)和著太后,不說話。只是不說話也不代表就不會被長樂這事情波及到。
可不是下一刻,嘉惠皇太后就將這火燒到她身上了,“長樂都有喜歡的兒郎了,承安你怎么還悶聲不吭的!這梁京中的好兒郎就那么幾個,再過不久這一個個定了親,再找好的就難了!若是你也喜歡那折玉公子,不必顧忌長樂,哀家立刻給你指給你!”
承安一聽這話,這是亂點什么鴛鴦譜?!她和王翊之?!
她連忙解釋趕緊打消太后這心里的算盤,“外祖母這還真是開了大玩笑了,承安對那王家七郎可沒有什么意思,您可別亂點鴛鴦!”
“那承安......”
“承安年紀(jì)還未及笄呢!況且若是那人真心喜歡我,自然是會來您這兒求賜婚的。”承安趁著太后還未開口,趕緊堵住了這話。
太后這人精明的很,聽著承安這話的意思,那人?想來是有心上人,只是女兒家心思細(xì)膩的很,羞著呢!
“那人是哪個人啊?承安都不愿意告訴哀家了,是嫌棄老人家事兒多咯!”
承安實在是無奈,但是......她和百里巡,八字還沒一撇呢!她可沒臉先說出口來,若是外祖母突然給他們指婚,這要怎么收場,他若是以為她恨嫁了怎么辦!她還是要點臉的。
祖孫兩說說笑笑,時間倒是過的極快,差不多辰時末了,皇帝下朝的時間。
承安沒有忘記今天進(jìn)宮的目的,她試探的問道:“外祖母,您可知道我父親當(dāng)年嘉谷關(guān)的事情?”
嘉惠皇太后不成想承安會突然提及當(dāng)年的事情,一時間有些愣住了,“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前些日子與母親去護(hù)國寺給父親放天燈,偶然看到母親寫的悼念詞.....”承安半真半假的說道,夾雜著自己的猜想,打量著太后的臉色是否有異常。
只是讓她失望了,嘉惠皇太后只是緊皺著眉頭,“你說你娘她知道內(nèi)情?!”
見承安點頭,嘉惠皇太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當(dāng)年的事情哀家也是不清楚的,只知道趙將軍是戰(zhàn)死沙場了,誒......”說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承安見此也不好多問了,看外祖母這個樣子似乎真的是不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看來母親是瞞著外祖母的,那舅舅對當(dāng)年的事情可知曉?可有派人去查探父親的死因?
從慈寧宮宮出來,承安直接往舅舅的勤政殿而去,勤政殿是皇帝起居、處理奏章政務(wù)的地方,太極殿是皇帝上朝的地方,此時已經(jīng)下朝了,皇帝舅舅理應(yīng)在勤政殿。
許是知道她今日入宮,承安進(jìn)勤政殿的時候,是舅舅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王公公領(lǐng)著的她,到了內(nèi)殿,便瞧見舅舅在矮榻上擺了一副棋。
見她過來,慎帝二話不多說,便直接招呼著她來下棋。
承安只好咽下到嘴邊的話,硬著頭皮陪皇帝下棋,只是她心不在焉的,棋盤上面到底是個什么內(nèi)容,她根本就不清楚。
“承安,下棋心不在焉可是大忌。”
承安聽到了皇帝話,這才看向棋盤之上,她的黑子一方死傷無數(shù),簡直是慘不忍睹,她這一步一步下的都不知道在下些什么。
她面上有些掛不住了,只好開口說道,“承安今日進(jìn)宮來,是有事與舅舅商量。”
皇帝看向承安,見她難得的有些面色沉凝,又遲遲不開口,便知道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與他商量了。
遣走了所有的宮女太監(jiān),勤政殿內(nèi)只剩下兩個人。
承安開門見山的說道,“舅舅,我偶然發(fā)現(xiàn)......我父親不是戰(zhàn)死沙場。”
雖然做好了準(zhǔn)備,但是承安接下來說的話卻還是讓他心里狠狠的吃了一驚,慎帝略微調(diào)整了一面容,顯得不要那么嚴(yán)肅。
“染染,這是聽誰說的啊?能與舅舅說說么?”
舅舅難道也不知情么?
承安心里生疑,但是還是開口答道:“從母親的悼念詞里,我猜測父親不是戰(zhàn)死沙場,而是被人所害!”
聽到這里,慎帝心里的驚訝和無措稍有好轉(zhuǎn),但是他的面上卻不露分毫,只是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承安......你父親并非戰(zhàn)死沙場。”
得到慎帝的肯定,承安心中大定,她的猜測沒有錯,父親不是戰(zhàn)死沙場!只是她臉上的笑意卻在皇帝的下一句話中僵住了。
“你父親......通敵賣國,最后被副將斬殺于陣前。”
承安有些不可置信,“通敵賣國?!我父親么?”父親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從來都是高大的英雄,而這一刻仿佛所有的幻想頃刻間都沒打碎了。
慎帝點點頭,面上有些遺憾和無奈,“嘉谷關(guān)那一戰(zhàn)無論地形還是戰(zhàn)略方針,大梁都是穩(wěn)勝,可是偏偏就是一個冬季騷擾邊線搶糧食的小部分夷族卻引得嘉谷關(guān)淪陷,你父親陣亡......”
“所以......便是他勾結(jié)了夷族么?!”
承安怔怔開口,她看著慎帝的眼神充滿了祈求,在這樣的目光下,慎帝說不出一點話來,他側(cè)過頭,躲開了她的視線。悶聲說了一句,“確實如此。”
這一刻,仿佛天塌了下來,她從小到大敬仰的那個英雄,居然是用這樣的方式徹底的破碎在她的面前。
那是她的父親啊!她以為的英雄......原來最后是個賣國賊!!
而那些所謂的隱瞞,只是替她父親蓋的一層遮羞布,哪里有什么被人所害?
所以母親才會那般生氣的打了她一巴掌,而她確實是活該被打。
承安魂不守舍的離開了勤政殿,所以沒有注意到慎帝面上的心疼,還有一絲及不可察的愧疚浮于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