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歸還”香囊
- 穿書之世子不按劇情來
- 孟七公子
- 3001字
- 2020-10-29 18:46:28
內心雖然已經猜的七七八八了,但是王翊之面上還是“惺惺作態(tài)”了一番,“阿巡過譽了,為兄不敢當。”王翊之與百里述同歲,三人私交甚好,私下里在百里巡面前稱一聲兄長倒也不為過。
剛剛百里述與王翊之的眼神交流,百里巡也不是瞎了,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也清楚的知道兩人合起伙來想揶揄他一番。
誰讓他當年年少輕狂時曾言,這世間女子無人配得上他呢!
不過承安這個小女子太過不懂規(guī)矩,又膽大妄為,嬌氣還記仇,她如果改了這些個毛病,還是勉強符合他的要求的!
百里述見弟弟還是面無表情,一派從容,忍不住逗弄起來,想打破他這神神在在的模樣,“阿巡可是在意剛剛對面雅間的小姑娘了?”
王翊之連忙接了一句,“誰家小姑娘呀?世子說與我聽聽。”他立刻假意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刻意刺激一下百里巡。雖然他也確實很感興趣,不過此興趣非彼興趣。他是好奇百里巡看上的姑娘究竟是什么厲害角色,并非是對那姑娘有感情方面的興趣。
但是,百里巡怎么理解就不一定了。
百里巡一聽王翊之這好奇的樣子,又聯(lián)想起承安那小丫頭還給面前這個人丟過香囊,原來的一張面癱冷淡臉一下子就變了,這王翊之若是對承安有意思了,豈不是正如了那小丫頭的意!
他冷冷的聲音刻意帶了幾分嫌棄,“不過是一個無才無德又嬌氣的丫頭,談何在意?”他不解心中那股子不舒服是從哪里來的。
百里述聽到弟弟這樣形容承安郡主,不免笑出聲來,“若是讓承安郡主聽到了,怕是又要對你無禮了!”這無禮兩字他刻意強調了一下,順便提醒了一下百里巡剛剛在窗邊被承安郡主無禮相待的事情。
“兄長!”百里巡不滿的高聲提醒了兄長,百里述把承安郡主名字宣之于口了,還是當著王翊之的面!
王翊之帶笑的眼睛里多了幾分了然,點了點頭,“是與咱們阿巡有環(huán)佩之交的那位。”見百里巡的不滿緩和了幾分,又笑著打趣道,“承安郡主也不算是無才無德吧?年少時曾聽家中祖母提及......承安郡主周歲便能言辭達意,聰慧過人。”
瑯琊王氏老夫人當年曾赴過承安郡主的周歲宴,倒是把當時的承安郡主的表現(xiàn)與他說過一嘴,還說這小女娃若非女子,此后與他必然是應了一句古話的,叫“既生瑜何生亮”,評價是頗高了。
百里巡聽著王翊之的贊美,雖然是很贊同他的看法,但是從他的口里說出來,還是讓他有幾分不快,那種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覬覦的感覺又來了。
“當真是配得上咱們阿巡的人了!”王翊之深知如何捋虎須而又在老虎發(fā)怒的邊緣止住,很好的把握了這個度。
百里巡唇角上揚幾分,顯然是這句話讓他心情十分愉悅了,但是想到承安的香囊丟進了王翊之的馬車里,看著王翊之的眼神又有些冰冷了。
王翊之被他這個眼神冷的一顫,那不成剛剛這話有何不妥不成?
“承安郡主的香囊不慎掉落進你的馬車里了。”百里巡強調了“不慎掉落”幾個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王翊之瞬間了然,“阿巡看我不順眼,竟是這個緣故呀!”他想起來那個準頭特別好的香囊了,正巧砸進他懷里,可不準了么。
“好像是青色蘭花花紋的......君子如蘭倒是意味頗好。”
說完也不繼續(xù)刺激百里巡了,便叫門外守著的易玉去馬車里取來。
不過半刻,易玉推門將香囊放在了案幾上,便立在公子一側。
百里巡看了一眼這個青色香囊,蘭花圖案繡的很是精致,能看出來女紅不錯,然后伸手旁若無人的將那香囊握在手心中,雙手負于身后,面色自然。
“明日便將這香囊還與她。”
鎮(zhèn)國長公主府,東苑暖閣
承安坐在臨窗的軟塌上,十二三歲的年紀出落的愈發(fā)美麗嬌艷,如蔥般細嫩的手指穿針引線,一邊看著桌案上玉蘭花的圖樣,一邊忙活著手上的繡活。
“嘶——”
承安才一走神,便輕呼了一聲,如玉般的手指被針扎了一下,有血珠冒了出來。她順勢把手指含進了口中,偷偷抬頭望了眼桌案對面的公主娘親。
鎮(zhèn)國公主察覺到了女兒的眼神,依舊是八風不動的穩(wěn)坐在軟塌上,手上抱著手爐暖手,連個眼神都沒抬起來。
承安軟軟的求饒,“娘親......女兒手被針扎的好疼啊。”她尾音稍微拖了一下,一副向母親撒嬌的小女兒嬌態(tài)。
“繡個花樣還能傷到自個兒的手,你看看自己繡的什么東西!”鎮(zhèn)國公主秀眉一蹙,看著承安手上的繡品,伸出手指點了點女兒的腦袋。
“娘親~”,承安嘟著嘴,不服氣了,“女兒不善繡藝又有何妨,反正這府中繡娘眾多,繡藝又十分高超,女兒又無需自己量體裁衣,學這繡藝......”承安瞧著母親的神色,小心翼翼的繼續(xù)說,“也并無多大用處。”
鎮(zhèn)國公主聽女兒強詞奪理的辯解,手指曲起輕輕敲了一下承安的頭,“歪理!你日后嫁人了,夫君的貼身衣物還要假手于人不成?香囊荷包還要讓繡娘給你繡好了給你夫君不成?親手做的才好表明心意,你看看你自己的手藝,怎么有人會看得上眼。”
承安放下自己手中的繡品,往公主娘親的腿上一伏,抱著娘親纖細柔軟的腰嬌聲道,“嫁什么人呀,女兒想永遠陪在娘親身邊!”
“這是說什么話,女兒家總是要嫁人的......”鎮(zhèn)國公主撫摸著承安的頭發(fā),眼神溫柔寵愛。
只愿我的染染日后能嫁一個如意郎君,一生順遂無憂。
切莫像她這般,蕭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雙鳳眸里的光彩有些暗淡。
“不嫁不嫁......”承安埋在母親的懷里,聲音悶悶的。
娘親這般好,她真的覺得很幸福啊,未來什么的她真的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但是她會未雨綢繆早做打算的,將她的母親她的家人們從那劇情的深淵里拉出來。
“你以為撒嬌就能蒙混過關嗎?把玉蘭花的圖樣好好繡完!”
撒嬌不成,承安只好苦著一張小臉,起身坐好了,不情不愿地拿起繡花針一針一線好好繡起來。
“今日之事,秋月已經向我稟告了,染染可是喜歡那位折玉公子?”鎮(zhèn)國公主細細考慮過,折玉公子王七郎家室貴重,才華出眾,封官拜相指日可待,對人又謙謙公子溫文爾雅,倒是個十分好的未來夫婿人選,“可要母親向你皇舅舅請個旨?”
“不要不要......”承安連忙拒絕,趕緊打消自家娘親的想法,“娘親,女兒沒那個意思。”她可不敢有那個意思,王翊之可是原文中男主百里巡權力集團里的肱股之臣,這人再怎么好,只要和百里巡扯上關系,承安都想要敬而遠之。
見承安連忙撇清,鎮(zhèn)國公主便順勢繼續(xù)說道,“這王七郎雖是很好的夫君人選,但是已過及冠之年,年長你數(shù)歲......況且這王家后宅可不是個安生的地方......”其實王翊之的年紀不過大承安七八歲,但是鎮(zhèn)國公主總是想給女兒最好的,“等以后,再給咱們染染好好相看。”
承安聽到這話,立馬苦著一張臉,她不過是丟了個香囊,倒是引得她母親以為她有春閨夢里人了,這可真是......無話可說。
日后,自然是再也不敢做這事了。
秋夜的晚風帶著涼意,點點星光在湖面上跳動,夜有些深了,靖王府南苑二公子的臨水小筑臥房里還亮著燭火,窗戶開著,正對著那花園里的一湖凈水,湖風吹進來,燭火有些搖動,書桌上的畫紙迎風翻動,毛筆架子上懸掛著的青色蘭花香囊也隨風搖擺。
百里巡穿著單薄的白色里衣,背脊挺直,站在書桌前作畫,他右手執(zhí)筆懸空,在宣紙上細細描繪,每次下筆之前都會猶豫片刻,仿佛是在完成什么精細的工作似的,隨后他把手中的狼毫放進青花竹葉筆洗中,又拿來一支干凈的筆,側身蘸了點淡紫色的墨涂在畫中人的衣襟上,待描完色,將筆放下,看著畫中的人有些出神。
風吹過,書桌上剛剛完成的畫翻動起來,險些要掉落到地上,百里巡劍眉一蹙,立刻小心翼翼的用鎮(zhèn)紙將畫的四個角都壓平。
百里巡隨后踱步至窗邊,將窗戶關上。看了眼桌案上的畫像,然后向內室走去,夜已經深了,是時候安寢了。
書桌上,一副美人像畫的極為細致,畫中人穿著紫煙羅縷衣,頭上插著一支紫玉桃花步搖,腰上掛著一只青色蘭花花紋的香囊,和筆架上掛著的香囊樣式倒是一模一樣,畫中美人面如桃花,笑意盈盈,顧盼生輝。
這畫中美人分明就是......承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