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陌上公子人如玉
- 穿書之世子不按劇情來
- 孟七公子
- 3014字
- 2020-10-29 18:46:28
看蕭承泓這擠眉弄眼一臉討好的樣子,承安的手就忍不住往他臉上糊,她大概猜到他要她幫什么忙了,“知道了,此次秋獵絕對不讓你墊底!”
蕭承泓這箭術向來慘不忍睹,秋獵總是眾位皇子中墊底的,每次便央著承安幫忙,讓她分點獵物給他充數(shù),可就算是如此,他在眾位皇子中還是墊著底,當真是讓人對他的箭術無語了。
“好妹妹,也不枉六哥待你這般好了!”蕭承泓笑著打趣道。
兩人喝茶說笑之間,折玉公子的馬車也緩緩駛來,易玉駕著車向身后的人稟告,“公子,前方便是明月齋,可要進去?”
低沉溫柔的聲音隔著天青色的幔帳傳出來,“不必,梁京形勢不明,此番赴約太過張揚。”約在未時,此時尚早,可見如此大庭廣眾赴約并非百里述所愿,這梁京形勢怕是不明朗。
況且他還要回王家好好拜見他的好父親和他那位尊貴的繼母謝氏,這一路來他們可是對他頗為“照顧”,王翊之溫潤如玉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折玉公子是王相的嫡妻所出,嫡妻去世后王相就娶了謝氏女,折玉公子就記到了謝氏名下。”
承安聽著秋月的講述,不由得有些意味深長,“謝氏女嫁到了王家,謝貴妃的妹妹嫁給了王皇后的哥哥......”她打趣著看著蕭承泓,“你母后和謝貴妃兩人斗了大半輩子,結果還沾著親帶著故。這王謝兩家不是向來斗的你死我活嗎?這怎么還連著姻親關系。”
蕭承泓見承安眼神揶揄,忍不住用手敲了一下她的頭,“小孩子家家的,管這么多干嘛!”說完眼神帶著些復雜,“這世家的水向來深不可測,況且......家族中出現(xiàn)棄子不是再正常不過么。”
棄子么?他自己不就是一個嗎?
承安見他面色有些不對,雖心中對這王謝二家錯綜復雜的關系實在困惑,也趕緊轉移了一個話題,“秋月,這折玉公子相貌說是梁京第一美男子,可當真?”
“郡主,您瞧外頭眾多女眷,都是來一觀折玉公子風采的。”秋月說道這折玉公子真是滔滔不絕了,“奴婢曾跟著侍月姑姑隨侍過狀元的蟾宮折桂宴,有幸一睹折玉公子風采,當真是難得一見的好相貌,奴婢文采拙劣,但也覺著那人啊就像是高山白雪天上明月一樣的神仙人物!”
小長隨阿允就不服了,馬上就接嘴了,“那也是幾年前的事兒了,誰知折玉公子如今是什么相貌啊,說相貌我就從未見過有越過我家爺?shù)模 ?
“那是你見識少!”秋月馬上就回懟過去,半分不讓。
承安笑著制止兩人的爭辯,“別鬧了,前人說眼見為實,咱們今日好生瞧著,可成?”她尾聲上翹,說的秋月面色發(fā)紅,郡主可不是在打趣她么。
蕭承泓看著樓下的經(jīng)過的馬車,嘴角帶笑,“這幔帳遮得嚴嚴實實,你能看到什么呀?難不成你還要借個東風不成?”
“說不準今日會起風呢?”她可沒有這觀星判斷天氣的能力,只是前幾日欽天監(jiān)的人說近日來會有風。
蕭承泓看著樓下的馬車,右手悄然續(xù)好了內力,偽裝成風力往下面悄無聲息的輸送出去。
駕車的易玉立刻就感受到了這股內力,但是這股內力倒是十分柔和不具殺傷力,他也就沒怎么在乎。
馬車天青色的紗幔隨著風掀起了一角,將折玉公子的相貌露出來了,雖然只有片刻,但到底還是讓承安見著了。
皚皚如高山白雪,清明凜冽;皎皎如天上明月,出塵絕然。
當真是神仙相貌!
無論是茶樓酒店還是街道上的女子都忍不住驚呼,有的女子甚至滿臉通紅的用手帕掩住面,然后就忍不住向馬車的方向投擲獻花帕子香囊,東梁民風對女子很是寬容,向這樣大膽示愛并非什么羞恥之事。
承安見此情景,倒是覺得很像前世的小姑娘們追星,她見一旁的秋月擰著衣角,一副躍躍欲試又害羞顧忌的模樣,趁機拽下了她腰間上的香囊,往樓下駛過的馬車上一丟。
承安的準頭還真是特別好,那香囊直接丟進了馬車的車窗里。
秋月見郡主這般大膽丟香囊,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香囊了,急的直跺腳,“郡主怎能學這般作態(tài)!也忒大膽了!”也太不顧身份了。
“怎的,別人做得,偏偏本郡主就做不得?”承安的骨子里帶著幾分桀驁不馴,平淡的語調里一貫的尾音高挑,說不出的驕傲。
“秋月姑娘不必著急,也無人知道承安郡主丟的錦囊不是?”蕭承泓發(fā)揮了他流連花叢的慣常手段,憐香惜玉道。
馬車里的王翊之原在閉目養(yǎng)神,突然一只青色蘭花花紋的香囊正巧砸進了他懷里,他本來想著直接丟出馬車,可是怕傷著了那位姑娘的臉面,也就隨手將那只香囊放在馬車的案幾旁了,等事情過后再行處理吧。
馬車漸漸駛過朱雀大街,往王家方向去了,街上的人也漸漸散去,承安收回視線,結果剛剛抬起頭便發(fā)現(xiàn)百里巡在對面的雅間,他正好站在窗邊上,也不知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明月齋的茶樓設計的極為精巧,分立在朱雀大街的兩側,百里巡與兄長定了三樓的雅間,他坐在臨窗的位置,轉頭就看到了承安郡主和蕭承泓二人,目睹了承安的香囊丟進了王翊之的馬車里。
他心里不免有些不快,身為郡主不顧身份竟然大庭廣眾下向男子丟香囊,難不成她不知女子向男子贈送香囊是個什么意思么?難道......她思慕王翊之?
他的視線緊緊凝在承安身上,面色愈發(fā)的難看起來,心里也莫名的感到幾分情緒,好像自己的什么東西被人覬覦著一樣。
承安與他對視了一會兒,實在是扛不住他冷颼颼的目光,索性關上了窗戶,隔絕了那人的視線,真是個閻王,怎的對誰都是冷著一張臉?
“打不過斗不過,躲著你成了吧!”承安自己嘀嘀咕咕,大男主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招惹你,你也別要我的小命。
百里巡看著對面的人直接關上了窗,一張臉簡直黑透了,怎的......這般不待見他,見著王翊之就給他投擲香囊,對他......就是直接關窗。
他心里有氣,干脆也把窗戶關了起來,眼不見為凈!
雅間里的百里述見此,拿起手邊的茶杯抿了一口,掩住了唇角上揚的弧度,只是這眼底的笑意卻是怎么也遮不住,“怎的將窗戶關上了,不是你說要在窗邊透氣的么。”
“對面雅間的承安郡主也太不知規(guī)矩了!”那語氣好像一個慪氣的男孩。
百里述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這承安郡主當真是位奇女子,竟然能惹得他這位倨傲的弟弟和她慪氣!
百里巡聽到兄長的笑聲,面色更是黑如鍋底。
而承安這邊才嘀嘀咕咕關了窗,蕭承泓便詢問起來。
“對面是百里巡那個閻王,冷著一張臉,就跟誰欠了他銀子似的!”承安不由得和蕭承泓抱怨起來,然后還重點囑托他,“以后咱們遇到他就繞道走,別往他跟前湊!容易出事!”她和蕭承泓都是日后下場不太好的炮灰,遇到男主還是都退避三舍為好,免得得罪了男主以后小命不保。
蕭承泓笑笑擺擺手,“百里巡那人倨傲的很,不屑和我們這樣不學無術的人為伍。咱們哪里有機會往他跟前湊!”
“不學無術你說誰!”承安杏眸一瞪。
“我不學無術,我不學無術成了吧!”蕭承泓馬上求饒,真是把能屈能伸詮釋的很徹底了。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說的你別不放在心上,不要招惹到那個閻王。”承安小臉一板,嚴肅的叮囑道。
和男主作對的炮灰能有什么好下場,趁著劇情還沒有正式開始,他們就應該和男主把楚河漢界劃得清清楚楚,等往后才能隔岸觀火置身事外。
易玉的馬車停在了王家的正門前,見大門緊閉便回頭稟告了聲,“公子......可要去敲門?”
王翊之嗤笑一聲,“從側門進,直接回東苑。”
全梁京的人都知道他今日回來,偏偏他的父親和繼母沒有得到消息?這大門緊閉......不過是給他一個下馬威罷了,或者......他們以為他王翊之今日必亡于城外楓林,不會活著回來了,所以連這面子功夫也不愿意去做了。
從側門進去,沿著曲曲折折的小路,馬車駛入內院,東苑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在大梁東為尊,后院居所東苑都是正室嫡妻所居,向來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繁華之景,而王家的東苑卻正正相反。
一湖靜水,小謝亭軒。
若是在夏季尚還有一池蓮花盛開,還算清雅,但是如今的這個蕭瑟的秋季,滿池枯荷,愁苦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整個東苑都浸染上化不開的凄涼,逢上雨夜只怕是一晚都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