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鬼將呂布

袁紹見孫堅應承下攻城先鋒，不由得大喜，這對他來說，算是近些天里最好的消息了。

孫堅此人，性如烈火，也算諸侯中勢力較強的一方，他麾下的孫家軍，個個作戰勇猛。

如今是諸侯聯盟，袁紹自然是高興有這樣的盟友，可等除掉董賊之時，眾諸侯一旦離心，孫堅也不免會變成一個強大的敵人。能借機削減他的實力，對袁紹來說自然是何樂而不為。

其余眾諸侯聽到孫堅接下了先鋒之職，也都大喜，眾人都知道攻關最是損耗兵力，這些天里一再推脫，也是不想承擔這份職責，如今孫堅接下這個活計，他們自然也樂得清閑。

此時，一直沉默不言的曹操卻突然說到：“孫堅將軍手下的孫家軍作風驍勇，天下皆知，但這汜水關雄踞天險，易守難攻，操愿為孫將軍做后援，合力攻下汜水關。”

孫堅去做攻城主力，曹操輔佐，若是攻下了關隘，兩人共享戰果，若是攻關不利，責罰也由孫堅擔著。這樣不虧本的買賣，曹操當然是樂意去做的。

孫堅和曹操在請命之后，便各自退去安排攻城事宜。

第二日清晨，孫堅便帶著自己的孫家軍在汜水關前等候，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曹操與他親率的幾千軍士也來到了汜水關前，領軍的將軍正是曹操的同族兄弟曹仁。

此時的曹仁還并未揚名，曹操也只是因為刺殺董卓之事被人所熟知，能看到曹操還是留了心眼的，遣了一位靠防守戰成名的曹仁來協助孫堅攻關，心里的主意不言自明。

孫堅騎著一匹黑鬃烈馬佇立軍前，振臂高呼：“孫家的兒郎們，自董卓入京以來，禍亂朝政，綱常崩壞，生靈涂炭，各地百姓苦不堪言，今日我孫堅，與眾諸侯共舉義旗，討伐董賊，光復漢室。”

孫堅未作停頓，繼續說到：“董賊如今身在洛陽，龜縮不出，這汜水關，便是沖進洛陽的第一步，眾兄弟，與我一起誅殺董賊，攻破關隘！”

孫堅話畢，旗下的將士一起振臂高呼：“討賊扶漢！誅殺董卓！”

千萬個喉嚨中共同吼出的聲音，聲若雷霆，直至幾里之外都能聽得分明。

在一片殺聲之中，孫堅端坐在戰馬之上，手臂一揮，近萬的軍士便一起止住了聲音，可見軍紀嚴明，江東猛虎之名，絕非虛傳。

孫堅手又一揮，從整齊的軍列中，走出兩隊軍士，跑到汜水關前，便開始罵起陣來。

孫堅也是久經沙場的人，自然知道草率攻城的難度和損耗，所以孫堅并不準備強攻，即使強攻，也不是現在，先叫出兩名敵方將領斗將，得勝以后再借勢攻城。

勝兵先勝，而后求戰，孫堅的計劃，即是如此。

此刻正在關前叫陣的將軍，是孫堅的部將祖茂，孫堅被世人稱為江東猛虎，而祖茂，便是猛虎的爪牙之一，除他之外，還有程普、黃蓋、韓當三人，這四人乃是孫堅手下的四大元老，也是得力助手。

祖茂立身在汜水關前，額上圍著赤色頭巾，雙刀暫懸在馬上，一身鐵甲，在日光的映照下隱隱生輝，對著汜水關內的方向，放聲喊道：“關內賊子，我乃江東孫文臺帳下祖茂是也，爾等可有膽量出城，與爺爺決戰！”

見關內并無回應，祖茂繼續叫罵道：“董賊的鷹犬們，速速開城獻關，再給爺爺磕三個響頭，爺爺便饒爾等不死。”

汜水關的城樓之上，此刻卻如死寂一般，既無人出城迎戰，也無守關軍士。

祖茂猜測，應該是汜水關被圍多日，但聯軍始終圍而不攻，守關軍士連日疲憊，此刻松懈了防備。

想到這里，祖茂將手一揮，派出一隊軍士到近前去查探。

那一隊軍士想也不想，便徑直的朝汜水關城門的近處了，行至距離只剩數十步的時候，那些軍士分散開來，取出隨身攜帶的攀登用具，便欲攀上城墻。

就在此時，汜水關原本死寂的城樓上，忽地暴起近百名士兵，朝著那一隊孫家軍便射出一排冷箭，守關軍士居高臨下，箭頭破風而過，那一隊孫家軍無處可躲，紛紛中箭倒地。

祖茂見狀，大吃一驚，想不到董卓軍竟然使用這般卑劣的手段，不由得肝火更盛，朝城門出的罵聲也比先前更大：“賊人們，快快出城，爺爺定殺你們個片甲不留！以告慰我軍兄弟！”

曹操在遠處也看到了這一幕，之前據聯軍探子回報，汜水關守軍數不過萬，如今在城關上如此埋伏，想必探馬所言不虛，敵軍必然勢弱，才會使出這般手段，用以拖延時間。

曹操想通這些之后，策馬朝孫堅前去，說到：“文臺兄，之前探馬稱汜水關內兵不足萬，如此又使出此等計策，必是關內空虛，派一隊士兵在城關上虛張聲勢！”

孫堅微微點了一下頭。

曹操繼續說到：“依我看，文臺兄只需派兵強攻，憑文臺兄手下兵士的驍勇，傍晚時，你我便能在這汜水關內飲酒了。”

孫堅如何不明白這番道理，只是眾諸侯保留實力的打算，孫堅心里也清楚，所以強攻這種損兵折將的方式，孫堅內心還是想盡量避免。

在陣前的祖茂也明白自己主公心里的想法，雖然看到已有一隊軍士折損，心里怒火中燒，但還是壓住了怒氣，只是在百步以外繼續叫陣。

祖茂在關外大約喊了一個時辰，此時正是冬季，寒風凜冽下，祖茂口干舌燥，正欲折返回陣中，待休息一陣后，再來叫關。

就在這時，祖茂身邊一個軍士喊到：“將軍，城門開了！”

祖茂聞言望去，汜水關的城門此時已經打開，此時他與汜水關相距百步，看的并不分明，只看到有一個身影，騎著一匹赤紅戰馬，緩緩的從汜水關中走出。

祖茂心中大喜，策馬上前接戰，嘴上還一邊叫囂著：“來將通報姓名，爺爺的雙刀不收無名亡魂，若是懼了爺爺的威名，下馬投降，爺爺饒你不死。”

那個身影并不答話，只是夾了一下身下的戰馬，赤紅色的戰馬飛馳起來，轉瞬間便到了祖茂身前，下一秒，祖茂只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人已經摔下馬來。

隨行的軍士看到將軍被陣斬，紛紛沖上前去，那個身影沒有停下速度，徑直朝祖茂手下的幾隊軍士前來，手中的兵器揮舞了幾下，數十名軍士便紛紛倒地。

孫堅看到遠處的景象，雙手握緊拳頭，怒喝到：“此人是何來路？”

曹操看著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對孫堅說到：“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