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治一個算一個

惜月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很明顯，沒料到浣兒也能說出狠話來，正要發作，舒笑涵又開了口：“醫仙說，娘娘的只需要放下榮耀，放下恨人之心，妒人之態，便可減輕。”

“你……你竟敢如此與本宮說話？”皇后當即翻臉。

“可是娘娘昨晚明明有拜托我幫你求問醫仙啊。他老人家說的，我可是半個字都沒有改過呢。”舒笑涵抬起全是水珠的臉，閉半著眼，接過浣兒手里遞過來的帕子，細細的將臉上的水吸干。

皇后怔在當場，臉黑了一半，然后一抬手：“來人，將這個在宮里施蠱做妖之人給本宮拿下！”

喲喝，才玩到這樣就要翻臉？真是玩不起！舒笑涵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角。

如醉像一道閃電一樣，一下子竄到舒笑涵的面前，不知何時，手里多了一根搟面杖，厲聲道：“誰敢動我家公主？”

“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鳳陽宮，是皇后娘娘的院子，怎容你一個小賤婢撒野？”惜月嘴里說著話，卻不由得后退兩步。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給本宮拿下！拿下！”皇后尖叫起來，指著舒笑涵，完全失了風度。

隨侍太監剛準備動手，就有人來傳報：“皇上給含笑公主送賞賜來啦。”一抬眼，見著蘇清海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隨后，一隊太監宮女，手里捧著，抬著許多的盒子物件便走了進來。

“公主，皇上的咳疾好了許多，今兒個上早朝，竟有精神得很呢。皇上一高興，便讓奴才給您送些物件來，尤其這幾匹料子，可是上好的杭絲，公主可做幾身新嫁的身裳呢。”蘇清海笑咪咪的走近了舒笑涵。

“有勞蘇公公，請蘇公公代本公主謝謝過父皇賞。”舒笑涵挑了一下眉，看了看鐵青著臉，站在一旁的皇后。

“含笑公主言重了。”蘇清海抱了抱拳，又轉身對皇后道：“正好皇后娘娘也此，省了奴才再跑上一趟，皇上特命奴才轉告娘娘一聲，說是再有十來日慶國的迎親團就該來了，讓娘娘好生準備著含笑公主的嫁妝，莫要讓慶國恥笑了去才好。”

“是。”皇后干瞪著眼，不情不愿的答。

“哎喲喂，我的公主吶，您怎的這樣素凈？皇上子嗣眾多，公主也不少，卻也沒見過哪個公主如您這般打扮。”蘇清海上下打量著沒施脂粉，沒戴一朵簪花的舒笑涵。

“本公主嫌麻煩，不戴那些東西也無妨，省得頭痛。”舒笑涵意有所指。

“唉，老奴在宮里快五十年了，還沒見過您這樣不愛珠翠的主子。得勒，老奴將皇上的賞賜都送來了，如果公主沒有別的吩咐，老奴就先行回太和殿回話去嘍。”蘇清海施了個禮。

“去吧，去吧。哦，對了，蘇公公，你的腿關節是不是不太好啊？今天看你，走路有些歪斜。”

“嗨，勞公主掛念，這腿啊，是老奴幾十年的老毛病了，這腳腕子啊，經常腫痛，走路困難，常受其苦啊。”蘇清海一天的苦相。

舒笑涵抬眼看了看天，藍天白云，風和日麗，排除風濕，于是指了指院里的石凳道：“蘇公公，你坐下，本公主幫你瞧瞧。”

“啊？這……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蘇清海忙擺著手。

“那看來是痛得還不嚴重。”舒笑涵聳了聳肩。

“不瞞公主說，老奴痛得是夜不能寐啊。”

“既然這樣，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浣兒，快，扶了蘇公公坐下。”舒笑涵拿了絲帶，隨意的將長發往腦后一綁，走到了蘇清海的旁邊：“什么時候開始痛的？”

“回公主的話，昨上半夜就痛了，今早起來，這腳腫得，鞋都塞不下啦。其實，老奴這病也是反反復復，就連太醫看了，也是沒法子的事。”蘇清海說著，捶了一下腿肚子，一臉的痛苦。

舒笑涵二話不說，直接蹲下，撩起蘇清海的外袍，在他的小腿肚子上捏了捏：“這里痛嗎？”

“不痛。”

“那這里呢？”舒笑涵的手一路下移，往關節處探尋。

“痛，痛，就是這里，仿若針扎一般。”蘇清海痛得一哆嗦。

“昨日飲食如何？”舒笑涵一邊檢查一邊問，心里將蘇清海的癥狀和病理學上進行對照。

“昨日？哦，皇上昨日心情好，賞了老奴一壺酒，老奴配著豬肝食了。”蘇清海想了想，又道：“還有豆腐，對，嗯，還喝了一碗雞湯、一碟油酥花生米。”

舒笑涵點了點頭：“把鞋脫了看看。”

“啊？這……這……這在公主面前脫鞋，實乃大不敬啊。”蘇清海立即跪倒在地，結結巴巴。

她這話一出口，別說蘇清海嚇了一大跳，就連那站了一院的宮人們，也是大眼瞪小眼。

“別廢話，還好你這是慢性病，要是急癥，哪還有功夫在這里顧全什么禮儀規矩，早就該死了！”舒笑涵本是個急性子，只是因為追了葉牧之多年，才磨練了些耐性，可誰又不知，她那份耐性，也只有給葉牧之呢。

蘇清海看了一眼院里的皇后宮女們，身子抖了兩抖：“女眷面前寬衣，那是死罪啊。”

舒笑涵一聽，環眼看了看院子里的人，才道：“誰的死罪？是你死還是女眷死？”

“這……這……此處是鳳陽宮，自然是老奴的死罪，不過，按南國律，所見女眷也是要挖去雙目的……”

“這么嚴重？到是有趣得很。”舒笑涵笑了笑，一派所無謂的樣子。

“堂堂一國公主，竟要男子褪靴，這成何體統？”皇后大怒。

“你生孩子時還得脫褲子呢。”舒笑涵一句話懟了過去。

“你……你……你竟如此無禮！”皇后氣得手抖。

“怕挖雙眼的就快滾！”舒笑涵一把拎著蘇清海肩上的衣衫，把他拽了起來，嚴歷的命令道：“坐好！”

蘇清海顫顫襟襟，額上都浸出汗來，手也抖成一團，扶著鞋幫子，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