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作自受

“能逃嗎？他會逃嗎？”舒笑涵看著浣兒。

浣兒眼底的神彩又消散了，很是沮喪的搖了搖頭：“項將軍一旦能獲自由，必定是要來找公主的。”

“所以，我們只能用另一種方法來讓皇帝殺不得項將軍。”

“什么方法？”

“制造輿論。”

“啊？輿論是什么？”浣兒的眼里充滿了疑惑。

“嗯……就是言論，你慢慢就知道了，不著急。”舒笑涵悠悠的在皇宮里走著，穿過那些只能在電視里才能看到的九曲回廊，又走過一級一級的高臺，有點像在景點古城中游玩那般，感覺總不太真實。

當然，舒笑涵并不是自由的，在她和浣兒身后十步遠的地方，跟著幾個太監，是奉了皇后的命，看守她的，以確保在慶國把她娶走前，不出差子的。

整個皇宮中，到處都傳來砍伐之聲，不時有宮人抬著砍倒的樹，急急往宮外搬去。

“皇上……皇上……您不能趕我們出去啊……這名字，也是娘娘踢下的，與奴婢無關啊。”有人哭鬧。遠遠的，兩一隊太監拖著兩個宮女，正粗爆的往外趕。

走得近了，可以清楚的看到宮女滿臉淚痕。突然，一個穿了粉色衣衫的宮女掙脫了太監的手，向舒笑涵撲了過去。

“公主，公主，您就發發慈悲，饒了奴婢吧。”宮女緊緊的抱住舒笑涵的腿。

“這……這……”舒笑涵有點懵圈。

太監連忙沖上來，強行掰開宮女的手，將她拖開。

“公主，叫柳兒不是奴婢的錯啊，求您了，放過奴婢吧。奴婢在宮外的家人早就餓死了，無依無靠，此時趕奴婢出去，那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啊！”宮女哭得更加厲害，撲伏在地，一個勁的沖舒笑涵叩頭。

一個看起來是首領的太監不耐，沖上來，對著宮女的腰眼就是兩腳：“你這狗東西，小心沖撞了公主。”立時，宮女被踢倒在地。

“別打了！”舒笑涵忙制止。

“請公主見諒，奴才們這也是奉旨行事，正打發名字中帶柳字的所有宮人出去，那曾想，這犯了皇上晦的賤人，卻不肯離去。”首領太監回道。

舒笑涵擺了擺手，蹲下身子，扶起被踢了縮成一團的宮女：“從現在起，你的名字叫含煙。”

那宮女一愣，隨后立即強忍著疼痛跪在地上：“含煙多謝公主賜名，含煙多謝公主賜名。”

“好啦，她的名字不帶柳字了，放了她吧。”舒笑涵對首領太監道。

“這……這……”

“怎么，本公主說的話不算？”舒笑涵冷眼看著那太監。

“算，算，自然是算的。”太監尷尬的陪著笑。

“公主，您菩薩心腸，也請救奴婢一救。”另一個宮女也沖舒笑涵跪了下來。

“怎么？如醉你們也帶出來了？”舒笑涵瞪了一眼那太監。

“如醉給公主叩頭。”那宮女反應快，立即開口致謝。

首領太監低著頭，只好擺手，示意其它的太監松開了拽著那宮女的手。

“公主，您知道的，奴才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首領太監搓了搓手，一副為難的樣子。

“你忠心為主，本公主自然知道，但皇上只說打發了名字中帶柳字的宮人，如今，她二人一個叫含煙，一個叫如醉，你倒說說，與柳字何干？”

“是，是奴才們莽撞了，誤會，誤會，還請含煙和如醉姑娘切莫往心里去。如果公主沒有別的吩咐，那奴才就去做別的事了。”首領太監沖兩個宮人抱了抱拳。

“宮中本沒有柳字，只怕是公公把榴字錯聽了。”舒笑涵道。

“是……是，是，是，是奴才錯聽了。”首領太監陪著笑。

“去吧，忙你的去吧。”舒笑涵揮了揮手。

那一隊小太監齊齊向舒笑涵行了禮，這才轉身離去。

太監一走，兩個宮女又跪在地上，好一頓嗑頭：“謝含笑公主救命之恩。”

“起來吧，別再把頭嗑破了，就不好看了。”舒笑涵和浣兒，一人扶起一個。

兩個宮女這才慢慢站起來，看年齡，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顯然受了驚嚇，眼底還有懼色。

“回去吧。”舒笑涵沖她們擺擺手。

“公主，奴婢已本主子視為不祥之身趕了出來，只怕是回不去了。”含煙淚珠又滾了下來。

“你是哪個宮里的？”舒笑涵問。

“回公主的話，奴婢愿是翠嬪娘娘宮里的粗使丫頭，翠嬪娘娘嫌奴婢名字晦氣，萬萬是不肯留奴婢了，奴婢愿跟隨公主，一輩子當牛做馬，服侍公主殿下。”

“是啊，奴婢也愿當牛做馬，永遠孝忠公主。”如醉也道：“奴婢本是安貴人宮中的，安貴人怕惹了皇上不開心，也將奴婢打發了出來。公主，現在您要是讓我們回去，是萬萬回不去的。”

“唉……是我不好啊。只是我這個落迫公主，你們不怕吃苦嗎？”舒笑涵皺了皺眉，真是沒有想到，這皇帝竟用如此偏激的手段，只不知這宮里，有多少人會像眼前這兩個宮女一樣，在外早沒了家人，在內又沒有了主子照應。想著想著，不覺一陣后誨和心酸，恨不得馬上沖回太和殿，揪著那胖老頭的胡子，好生問一句：“你他媽這腦子就是個擺設嗎？”

“奴婢愿與公主同甘共苦、風雨同舟。”兩人雙雙跪下。

“行了，行了，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既然你們禍是我闖下的，那你們就跟著我吧，以后但凡本公主有一口吃的，必定餓不著你們。”

“謝公主。”兩人破泣為笑的站了起來。

收了兩個小弟，一行人回到鳳陽殿偏殿。才進門，舒笑涵發現，整個院中，變得面目全非。首先，院里的柳樹只剩下樹樁，其實，那雕在回廊里的翠柳鳴枝圖案，也被人為的鑿了去。正屋繪有柳葉的青瓷花瓶也不見了，進到里屋，哇拷！連水曲柳的床也消失無蹤，床上用品，扔得滿地都是，一片狼藉之相。

“我呸！呸！呸！”舒笑涵悔得連連打著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