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既來之，則安之

“大齡、好戰、性情殘暴、吃人，確實，是個人也不愿嫁這樣的貨。”舒笑涵莫名的想到自己的班導，忍不住聳了聳肩。

“我家公主不愿受如此倔辱，所以，就……就……”

“就上吊自殺了？”舒笑涵拍了拍額頭：“真傻?！?

“好在威武將軍也是癡情的，竟跑了回來……”

“跑回來有什么用？還不是落個打入天牢的下場？”舒笑涵順手，扯了廊邊的一根草葉子，在手里掐著。

“謝謝您救了大將軍，浣兒在這里給您嗑頭了。”浣兒突然跪了下來。

“哎呀，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說跪就跪？”舒笑涵跳起來，忙將手里的草葉子一扔，扶起浣兒。

“今天若沒有您，大將軍一家就被滅九族了，奴婢替我家公主，替大將軍給您嗑頭了……”

浣兒執意要跪，舒笑涵也攔不住，干脆一松手：“你要嗑就隨便吧，嗑壞了腦子，就沒有人能幫我一起保護你家公主的身體了。”

這一席話，反倒讓浣兒停了下來，就那么直直的跪著，看著舒笑涵。

“你是個機靈的人，當然知道該怎么做，對不對？”舒笑涵又在枕頭上坐了下來。這軟的地方坐著，是要比直接在那硬臺階上坐著，舒服多了。如此春光，要是能有一個吊床，掛在院子里的樹上，太就更美了。

“浣兒都聽您的?！?

“真的？”

“真的。奴婢一定像對公主一樣對您，忠心不二?！?

“想辦法見威武將軍一面。他那樣莽撞，是會葬送了自己的性命的。”舒笑涵四十度的角抬起頭，看著灰瓦外的天空，眼神投到一團飄蕩著的白云之上。

“天牢哎。”浣兒小臉都皺成了核桃：“我們進不去的?！?

“我有辦法?！笔嫘芍裨谛?。

兩人打掃房間，忙進忙出累得像條狗一樣的時候，終于有人送來了晚飯，同時，也送來了一些含笑的衣物。

食盒是雞翅木的，三層。

第一層放著兩小盤菜，炒得很爛，也看不出是什么原料，大約是小白菜一類的。

第二層放著的是一碗綠綠的清湯，撒了一多半，盒子底部是濕的。

第三層是一碗米飯，一雙筷子。米飯上留著上一層浸下的湯汁。

“我們兩個人，怎么只送一碗飯？”舒笑涵看著送飯來的宮女，厲聲喝問：“餓瘦了我，不怕慶國皇帝不樂意？”

“這……奴婢是受了惜月姑姑的吩咐，斷不干自己作主的。”宮女不經嚇，立即解釋。

“惜月??？你說要是我以后做了慶國的寵妃，是她大還是我大？”

“公主您切莫生氣，切莫生氣，奴婢這就去給您重新送一份來?！睂m女顫顫經經的求饒?？吹贸鰜恚@慶國皇帝的名聲，是惡傳海內外啊。

“等一下，你再幫我拿些梨、貝母、蜂蜜、面粉來?！笔嫘瓟r下了要走的宮女。

“這……”

“還不快去？等著公主發火嗎？”浣兒大約也得到了啟發，開始挻直腰桿。

“是，是，奴婢這就去?！睂m女忙轉身，邁著小碎步跑了開去。

“公主，您拿這些做什么？”看宮女跑遠，浣兒好奇的問。

“自然是有用。”

沒有了旁人，浣兒便將自己所知道的，關于含笑公主的一切，都慢慢的說給舒笑涵聽。

“原來，含笑公主琴棋書畫無所不精，還真是一個大才女呢?！笔嫘B連點頭，想想自己，連唱歌都跑調的體質，不覺汗顏得很。

“是，公主平日也不出門，就在院里彈彈琴、讀讀書、作作畫、繡繡花。她最是和善，走路都不忍踩到螞蟻的?！变絻阂徽f起含笑公主，就一臉的崇拜。

“天不早了，你腦袋上還有傷，快去睡吧。正好有兩間臥室，我們一人一間?！笔嫘蛄艘粋€大大的呵欠。

“啊……奴婢這就給您鋪床去?！变絻赫玖似饋?，伸手拿過桌上的蠟燭，往里屋走。

“不用啦，都說了，我不是你的含笑公主，所以，也不必用對你家公主的禮儀來對我，我不習慣的。”舒笑涵擺了擺手。

“不……不是的，奴婢瞧著您也初來乍道，怕您不習慣?！?

“浣兒，你真細心。沒事了，快，你先回屋休息，我看著你回去?！笔嫘噶酥噶硪婚g房。

“奴婢……那就去了？”浣兒大約也是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現在夜深，更是困得眼底都泛起了紅血絲。

“去吧，去吧?！笔嫘瓫_她揮手。

浣兒舉著蠟燭，磨磨蹭蹭，走了幾步，又折轉回來：“公主，奴婢……奴婢可以同您睡一個屋嗎？”

“啊？”舒笑涵倒是意外：“你們這里主仆都習慣睡一個屋的？”

“不……不是……。就是今天見著大將軍……大將軍的刀，好快啊……”

“哦……明白了，你是在怕那個死人，對不對？你現在是不是只要一靜下來，或是一閉眼，就全是那個僧人脖子流血倒地的樣子？”舒笑涵好整以暇。

“是。”浣兒老實的點了點頭：“我害怕?！?

“怕什么？怕他的鬼魂找上你？放心吧，人沒了呼吸，沒了脈博，在臨床上就可以宣布死亡了。人一死亡，那就跟死豬死雞一樣，動不了，也沒了意識，僅僅只剩一俱侗體。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魂的，也不可能存在真正的靈魂。”

“可是……您……怎么解釋？”蠟光照在浣兒的臉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舒笑涵。

“這……這只是一個意外，有可能是出現了時間點的錯亂，我和含笑公主的意識發生了交換，對，只是意識發生交換，根本沒有什么借尸還魂這樣的事情，也更不可能是穿越。對，對，一定就是這樣。”舒笑涵一邊向浣兒說著，也一邊企圖用科學的方法說服自己，她可不想對浣兒的心理輔導還沒有完成，自己又陷入無解當中。

“聽不懂?！变絻喊T了一下嘴。

“算了，算了，你要和我睡就和我睡吧。”關于這事，確實很難解釋得清楚，閑話不扯，睡覺要緊，不睡好美容覺，臉上是會長痘痘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