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陰婆

“他們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

“他們倒是沒有那個膽量，只是那些……”

白芷話音未落，一條三頭怪蛇突然冒出水面，同時張開三張嘴，吐出三條一丈多長的信子。白芷是天神，雖然法力在逐漸削弱，但是要躲過這些怪物的攻擊還是輕而易舉的。她手心凝聚出一把碧玉劍，刷一下就削斷其中一條捆住自己的蛇信子。那被削斷信子的蛇頭因痛發狂，那張開的嘴，噴出綠色的毒液。那尖銳的牙像一把彎彎的鋒利的刀子失去理智般的刺進了它旁邊那蛇頭的眼睛。一股紅色的血液噴射而出，那一條蛇也發狂了。

“它們在自相殘殺，快沖過去！”江子凡喊道。

“危險！快走！”白芷像提一只小雞似的提住江子凡的衣領飛離犀牛背，一個蜻蜓點水，上了岸。

一條偌大的蛇尾翻出水面，橫空出世，以一掃千軍之勢將老犀牛從水里拍上了岸。

老犀牛重重摔落在地，一陣地動山搖，接著就變回了人形。

“你……你們也太狠了吧，只顧著自己逃命……”老犀牛話音未落就吐血而出。

“少廢話，你死不了。”白芷不屑一顧道。

老犀牛果真立刻就爬了起來，伸出手道:“加錢，否則你們自己淌過忘川河。”

“沒錢。”

“那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統統給我。”老犀牛想對白芷毛手毛腳。

“色性不改啊！”江子凡拿匕首朝老犀牛不老實的手斬下。

老犀牛啊一聲慘叫，來不及縮回的手，其中一根指頭被砍掉在地上。

匕首砍掉老犀牛手指后竟然沒有沾上一絲血，卻是越發雪亮，銀光閃閃。

“小子，我知道你不是九幽判官，今天你必須給我說實話，否則這藏陰河老犀牛就不去了。”老犀牛緊握住斷指向江子凡談起了條件。

“不錯，執法令與這匕首都是我撿來的，我也不是你們心中的幽冥判官大人。剛剛神仙姐姐也說了，很可能你們的九幽大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出了意外。”

“好，既然如此那你把匕首與執法令交給我。”

“你想冒名頂替九幽，然后濫用職權，為所欲為？”

“屁話！我老牛只愛錢愛色從不愛權。我只是為了幫你們盡快渡過忘川河。”

“給他吧，這是他們幽冥界的東西。”白芷對江子凡說。

老犀牛見白芷發話了，不管江子凡同不同意就從他手里把匕首與執法令搶到了手。接著哈哈大笑幾聲，跳入忘川河，變成一頭大犀牛。

白芷拉住江子凡飛上去，穩穩當當的踩在犀牛背上。

黑暗的天空中比人還大的蝙蝠暗涌，忘川河邊古老干枯的樹兜上，烏鴉成群，嗄嘎嘎叫個不停。前方，仍舊是蟲蛇密布，極其兇險。

“執法令在此，擋路者死！”

沒想到此話一出，一切都風平浪靜了。

岔過忘川河，進入一個山洞，出來后又是另一條河。在洞口邊有一個碼頭，陰風陣陣吹得那布幌子啪啪作響。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嫗挑著一個紅燈籠一步一步走近河邊。借助那微弱的燈籠光，看到了幌子上的幾個字:藏陰河。

老犀牛，白芷，江子凡上了岸。因為藏陰河里全是冤死的孤魂野鬼，有的變成了厲鬼，任何人只要下水都將被厲鬼撕咬，永不超生。

“幾位要住店嗎？”老嫗沙啞的聲音讓人感覺到怪氣。

“老人家，我們要過河，有船嗎？”江子凡問。

“有，在那里。”老嫗指著石級盡頭被河水淹沒的地方。

“在哪里？”江子凡仔仔細細看了又看，找了又找，還是沒有發現有船泊在岸邊。

老犀牛拿出幾張錢遞給挑燈老嫗，說:“夠載我們過河了嗎？”

老嫗沒有搭話，把燈籠挑得更高，指著白霧升騰的河面說:“霧大，幾位還是在本店住一宿吧。”

老犀牛又塞給老嫗幾張錢，再問:“現在能不載我們過河？”

突然，河面上的霧氣消散了，一條能容下四人的小船隨著水浪蕩漾在碼頭石級邊。

“能，不過我家老頭子家里跟幾個老伙計打牌，你們看怎么辦？”老嫗又說。

“你帶我們去叫他。”白芷突然說。

老嫗搖頭道:“不不不，這位年輕小伙子去就可以了。”

江子凡盯著老嫗越看越陰森，不免有些害怕，“難道我們一起去叫他不行嗎？非得我去嗎？”

老嫗點點頭說:“他們要在這里守船，這船不愛聽話，整個藏陰河就一條，要是跑丟了你們就到不了對岸了。你們是不是要去欣賞彼岸花？那一片片的彼岸花真的好美好美。聽說，那也是輪回之花，那些冤死的魂魄化解怨氣后就會寄居在它身上，等一個還陽的機會。你們就是其中一個冤魂的機會。”

“你是陰婆吧？”白芷問。

“老婆子我見你頭頂金光，一定是天神界上仙吧。不過，到了幽冥界那也得遵守這里的規矩。”老嫗看上去沒把白芷放在眼里，聽她的口氣更是一個不賣人情賬的人。

“陰婆，這個你可認得？”老犀牛亮出幽冥判官的執法令。

“執法令！”陰婆吃驚。

“見執法令如見判官大人，奉勸你別為難我們，快快劃船渡我們過河！”老犀牛嚴厲要求道。

“不不不，就是判官大人親自出面，也得按規矩渡這藏陰河。”陰婆依然堅守原則。

“陰婆，你當真敢無視執法令？”

“你們必須要回答正確一個問題才能過渡。老婆子我可以看在執法令的份兒，放寬權限，讓你們三個一起去請我家老頭子。但是，問題必須要這個小伙子來回答，你們如果愿意就隨我走吧！”陰婆說罷，挑起燈轉身就走。

老犀牛本想繼續用執法令執行命令，直到陰婆妥協。

白芷立刻制止住了他，說:“她已經給幽冥判官的面子了，再說只怕會適得其反，走吧！”

三個人尾隨在陰婆身后，走了大約一刻鐘，眼前出現一棟兩層的小樓。屋檐屋角下懸掛著許多個紙燈籠，泛發出淡淡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