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聲樂老師

朱小凱三步并作兩步，飛快地下樓梯，趕到F班的地下室。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地下室也并沒有想象的那么不堪。

朱小凱眼前是一條很長的走廊，因為沒有自然光，所以全是白熾燈光照得很亮，他好奇地打量著這里腳步不由自主地放慢，兩側緩緩后退的是寫著各種門牌的門，里面應該是不同的練習室，有的門上還鑲嵌著玻璃窗，透過窗戶能窺見里面的樣子：有的里面是各種樂器，有的是錄音棚，有的是舞蹈室，還有的是小型舞臺……

奇怪的是練習室里都空無一人，整個走廊顯得靜悄悄的。

朱小凱循著門牌號，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間練習室，只見門是虛掩著，他敲了敲門，見無人回應，又抬頭看了眼門牌號，才相信這是自己要報道的地方，便輕輕推開門。

這是一間舞蹈教室，站著齊刷刷兩排人，見朱小凱進來都看了過來。

“朱小凱，你遲到了。”站在講臺處的老師朱小凱認識，就是那天測評時的女老師。

“對、對不起！”朱小凱緊張道，第一天報道他就遲到，現在第一天練習他還遲到……一念及此，愈發無地自容，但又想到罪魁禍首就是那個什么莉莎，朱小凱簡直恨得牙癢癢。

“你知道我剛在說什么？”女老師看向朱小凱，比起那天整個人清冷嚴肅許多。

朱小凱搖搖頭，他當然不知道。

“第一天來F班報道遲到的人，都可以立刻淘汰了。”女老師道。

“啊？”朱小凱沒想到還有這出。

女老師亮了亮手中的點名冊，道：“距離規定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現在還有十個人沒到，因為這是F班，所以就不夠重視導致遲到，想必今后的練習也不會認真，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家。”

朱小凱一聽只覺冷汗都要冒出來，他沒料到居然還會有這么棘手的問題。

女老師補充道：“我知道你們不少人都懷揣逆襲的夢想，但夢想是空的，如果實際行動連這些細節都做不好，拿什么實現夢想？F班可能實力是不如A班，但有句話叫‘笨鳥先飛’，必定要付出更多努力和汗水才可能逆襲！”

聽到“實力”，朱小凱腦中靈光一現，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老師，今天遲到是我的不對，但我很想留下，我有逆襲的實力，請您給我這個機會！”說完，他深深地朝女老師鞠了一躬。

女老師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那你去證明一下自己，給大家看看，假如你不是說空話，我可以考慮讓你留下。”

“老師，我想借一把吉他。”朱小凱道。

女老師對一旁的助教使了個眼色，助教便從隔壁樂器室抱了把吉他過來，遞給朱小凱。

朱小凱接過吉他，道：“我想唱一首歌，這首歌也是我寫于前天，昨天考核時唱的，它的名字叫《trouble　day》，鑒于我一早的處境和情況，我想我又遇到新的麻煩，所以我臨時改歌詞重新唱。”

在得到女老師的默許后，朱小凱輕彈幾個音符，開始唱歌。由于考慮到受傷的右手，他今天減少了伴奏，但隨著臨時新改的歌詞，唱出來又是另一番味道。

朱小凱唱完一曲，畢恭畢敬道：“老師，我唱完了。”

在座的練習生臉上表情各異，有驚訝有不屑，最多的還是贊賞，但看女老師的眼色，也都沒敢鼓掌，舞蹈室里一時變得很安靜。

女老師的神情倒是沒有之前冷漠，變成一池剛開始融化的春水，她點點頭：“人難免會犯錯，重在及時補救，還有態度，在你之前也有遲到不甘心被勸退的，我提出同樣問題時，他們卻退縮了。”

“那老師，我能留下來么？”朱小凱忐忑地問。

“你站第一排吧，”女老師微笑，“順便，我也想借朱小凱告訴大家，一個人若真有才華，并不會在你身處低谷而埋沒，請F班的各位謹記：是金子總會發光。”

面前的練習生們有的點點頭，有的若有所思。

朱小凱默默走到第一排，站住。

女老師道：“我看留下的也就你們這些人了，現在我們正式開課，重新介紹一下，我叫齊悅，是你們的聲樂老師兼班主任。”

怪不得這位齊老師的聲音溫柔氣質，婉轉動聽……朱小凱心里暗忖著，但她看起來和顏悅色，實則行事果斷、不留情面，倒像一把軟刀子，夠磨人。

“第一天報道，我先說說公司的規章制度，和課程安排，”齊悅打開了手里的一本小冊子，“手冊里都寫得很清楚，你們可以自己看，不懂的來問我，但我必須要著重提幾點，加深記憶。”

助教發了一本給朱小凱，外加一張門禁卡，朱小凱見手冊封面和門禁卡都寫著大大的“F班”，有些刺眼，這時正有人舉手問出他心中的疑惑：“老師，請問是不是每個班手冊內容還不一樣？”

齊悅點頭：“那是當然，比如你們練習室、食堂、課時、老師，每個班都有所差別，公司之所以會這樣分級，也是為了激勵大家往上爬。我說了，來了F班也不要灰心，公司往年F班出道的也不是沒有。”

朱小凱將門禁卡塞進口袋里，手中攥緊手冊，暗暗下定決心：總有一天，他要拿到A班的手冊和門禁卡。

“你們的門禁卡可以任意打開這層F班的練習室門，但樓上的不行，按規定門禁卡是不可以互借使用，你們不要去找樓上借卡去他們的練習室，查出來還會給他人造成麻煩，”齊悅介紹著門禁卡，“這也是我要提醒你們的第一條。”

“知道了，老師。”朱小凱身邊有零星的回答聲，似乎沒什么底氣，一個練習生等級居然這么“森嚴”，朱小凱覺得自己仿佛穿越到了封建社會。

“只有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和班級，才能勤加練習，不得懈怠，”齊悅一眼掃過，眼神變得冷漠起來，“請各位好好看下F班的課表，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