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首戰告捷

有了莫晚先前的囑咐，如意立刻哭訴起來，將莫晚這些年來所受的苦全都說了出來：“……玲瓏姑娘還說小姐就是他們養的狗，不聽話就要被賣到窯子里！”

李管家見張嬤嬤的神色越發不好，嚇得趕緊解釋：“張嬤嬤，你可千萬別聽這丫頭胡說，我只是個下人，怎么敢對小姐不敬呢？是因為前幾天大小姐自己跑了，我小懲大誡這才……”

“嬤嬤。”莫晚突然開口，聲音虛弱的厲害，“我前幾日做夢，夢到爹爹想我了，可是李管家不讓我出門，我就想自己去找爹爹，嗚嗚嗚……”

“我從來不是侯府家的千金小姐，玲瓏姐姐才是爹爹的女兒。她在這里霸占著所有屬于我的東西，我死就死了吧，到時候嬤嬤帶著玲瓏姐姐回府吧。”

“大小姐說的這是什么話？那些下人怎么能和小姐千金之軀相比？”

張嬤嬤如今看明白了，今日她若是不給大小姐出這口惡氣，算是走不成了。

張嬤嬤立刻揮手喝道：“來人！將李管家和李玲瓏給我拿下！敢對大小姐不敬，先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張嬤嬤帶的人不多，可是莊子上稍微有點身份的都知道張嬤嬤是沈氏身邊最得力的婆子，誰都不敢得罪她，饒是這些人往日在李管家手下混，可誰也知道如今當頭的是這張嬤嬤。

李玲瓏還在怒罵：“我們都是奉了夫人的命令啊……莫晚你這個賤人……”

“還不趕快堵住她的嘴！”張嬤嬤怒喝。

她隨即帶著幾分討好看向莫晚，一雙眼睛緊盯著莫晚神情：“大小姐，如今可滿意了，您這身子明日能否趕路呢？老爺和夫人迫不及待的要接小姐回去呢。”

“我身體雖然不好，可一想到爹爹和夫人想見我，我便是拖著這破敗之身也會趕回去的。只是我奶娘病重，我與她感情最好，不見她病好，我著實擔心。”

怎么那么多事兒？

張嬤嬤心中鄙夷，臉上的笑容不減：“這個好辦，帶著大小姐的奶娘一同回去就是。”

莫晚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隨即又微微蹙眉，像個病弱西子：“這個就不勞煩嬤嬤了，只要嬤嬤替我給奶娘請個大夫便是。從前我受人欺凌，也連累奶娘病了這多年連個大夫都沒有。她們都說是夫人授意李管家這么做的，可是我不信，夫人雖然不是我親娘，可是她心里也是疼我的，定是那些人陽奉陰違。”

張嬤嬤神情微變，斂下眸光：“是啊，大小姐明鑒，夫人怎么會讓那些人做這種齷齪事呢？這些事情等我回去定要和夫人稟告，好好懲治這莊子上的人。”

莫晚蹙著眉，仿佛不忍：“這就算了，那些人也是聽李管家的話，就不要遷怒了，只是我擔心我走后李管家會對我奶娘不利，我想讓梁大哥當莊子的管家，可以嗎？”

莫晚輕輕笑起來，像個涉世未深的孩子：“梁大哥是奶娘的兒子，我們走后梁大哥當了管家，這樣我就不怕奶娘被人欺負了。”

原來是這等小事，看來這位大小姐是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單看李管家和李玲瓏之事，婦人之仁，心慈手軟，注定是個成不了大事的。

張嬤嬤心中暗喜，如此這般，夫人盡可放心了。

“大小姐放心，一切按照大小姐說的。老奴這就去安排人，先請大夫給小姐看看身子，咱們盡量明日上路。”

張嬤嬤帶著人走了，院子重新恢復了寂靜清冷，莫晚臉上的笑意消失，變得疏離而冷漠。

如意滿眼崇拜的看著莫晚：“小姐，您怎么知道今天是張嬤嬤會來的？這些人怎么回事？她們為什么會幫助我們？”

“梁大哥，你說說看，今日張嬤嬤為何會幫我？”

梁灣略一思考，說：“聽那婆子的意思，老爺和夫人似乎急于讓小姐回去，如果她不讓小姐滿意，小姐硬著不走，那婆子沒法回去交代，所以才事事順著小姐的心意來。”

莫晚嘴角揚起三分輕嘲：“是啊，十年了，她們終于想起了永昌侯府的大小姐，真是令人驚喜呢，也不知那京都究竟有何事在急著等我回去？”

永昌侯府，我回來了。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莫晚聲音清冷，眼中詭譎翻涌：“梁大哥，我走后照顧好奶娘，那李管家小肚雞腸，一定會尋機報復，直接讓人打斷雙腿扔出去，至于那李玲瓏，她不是要把本小姐賣到窯子里去嗎？你找人將她賣去最下等的窯子，讓她去嘗嘗滋味吧！”

梁灣立刻跪下：“小姐放心，我定不辱命！也請小姐好生照顧自己，侯府多年不聞不問，突然急找小姐回去定有蹊蹺，那京都風云詭譎，非善之地，小姐一定好生保重！”

莫晚眼角濕潤，心頭涌起一片熱意：“梁灣，如意，你們放心，日后我們只做人上人！我再也不會讓你們受人欺凌！”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京都郊外的一座宅院中，蕭玄鄴身前跪了兩名侍衛，他語氣很不善：“沒找到人，是什么意思？”

侍衛精神緊繃：“世子，我們按照您所說的位置去了那家客棧，沒有見到那位姑娘，倒是打聽到了那個婆子。”

“說！”

“婆子姓王，是那家客棧負責刷碗掃地的，當地人士，只是聽客棧的人說那婆子在我們去的兩日前被接走了，說是遠房親戚……至于那位姑娘，客棧的人也不確定，好像是王婆子路邊救的，隔日就離開了。”

蕭玄鄴目光幽深，望著門外那抹彎月：“也就是說，你們誰都沒找到？”

侍衛聞言立刻跪下：“世子恕罪！”

半晌后，只聽風中傳來一聲嘆息：“罷了，萬事隨緣，可惜了那身醫術……”

京都在永陵縣的東北方向，地處北方氣候干旱，春季風大，饒是前幾日下了薄薄細雪，冷峭的春風仍是吹起層層塵土。

因為走的水路格外快，不過五日，莫晚一行人到了京都永昌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