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對峙

“不可能！”

羅空下意識的反駁，如果不是見到那種情況，雪怎么可能會變成這樣。

他一直都在幫助鎮上的人，若不是．若不是他來這么一出。

他們會一直好好的生存在風雪鎮。

雪會在他們找不到回去的方向時為他們引路，會為他們找不到食物的時候引來落單的狼，更會帶他們去尋找只在雪原中才存在的藥草。

可是這一切，都被毀掉了，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未來，多么可笑！

羅空上前一步，一拳朝著果的臉上招呼過去：“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這么做？”

“憑什么說那樣的一個未來。”

果一手接下，另一手毫不客氣的反擊回去：“憑什么？就憑我看見的未來從來不曾出現一絲錯誤。”

“憑我是未國僅存的后裔！”

“憑我身體中的流淌的血液！”

“未國！”羅空身體向后退去。

未國是一個很神奇的國家，他們的皇族能仿佛能預知未來一般，他們能夠提前預知天災或是戰爭的到來，能夠以最小的犧牲來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

可就是那個未國，被他們的天子打了下來。

從此再無未國的痕跡，那個可以預知未來的國家就那么曇花一現。

“可就算這樣就算這樣！”他還是不敢相信，雪怎么會這么做？

欽禪雪并不為之所動。

他搖搖頭：“不，你不是果。”

“哦？”

“你和我不過一面之緣，為何這么斷定？”

羅空也望了過去，滿目希冀的看著欽禪雪，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敢露出你的后背嗎？”

“有何不敢？”像是為了能夠打消他們的質疑，果直接敞開衣裳，露出滿是傷痕的身體。

果也清楚他想看到的是什么，而且為了讓他能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甚至轉過身去，就那么赤裸裸的露出空門。

一個巨大的奴字刻在背上。

一切都與他當初相見的那人一樣，并無差別。

羅空驚訝到說不出話來，誰能想到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居然是奴隸。

欽禪雪冷笑一聲：“我更加確定，你不是他了。”

“為何？”天子有些好奇。

“因為奴對曾經身為皇子的的他來說是恥辱！”

“是絕對不肯就這么露出人前的。”

天子搖頭：“你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的推論上進行判斷的。”

“若是他不把后背露出來你不是會認為他心虛，所以一切不論怎樣做，你就是會這樣認為。”

“你總會有各種理由。”

“恐怕現在就連吾這樣說，你也會認為我是在干擾你的判斷吧。”

“沒錯。”欽禪雪昂然點頭，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天子接著道：“但是，你忘了。”

“什么？”

“吾是天子！”

吾不需要你的認同！吾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需要認同！

“之所以告訴你們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矛盾。”

“現在看來，還是并無差別啊。”

羅空上前一步：“不論真假如何，現在放我們出去！”

確實，過去無論真假都已無須再問，現在最主要的是風雪鎮的人，他們怎么樣了。

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局面，再去追究已無意義。

見他們沒有行動，欽禪雪劍鋒再次逼近，下一秒天子就要葬于劍下。

“嗯？不怕死嗎？”欽禪雪一聲冷哼，劍刃已經見血。

“不是不怕死，而是你真的敢動嗎？”

天子一句反問，雙方都陷入僵局。

雙方都有把柄在對方身上，但由于天子手中握著風雪鎮眾人的性命，又加上這出門的限制，欽禪雪他們便是相當于有兩層把柄在對方身上。

但是欽禪雪卻只有一個人質。

哪怕這個人質是最尊貴的人，但只要欽禪雪沒有真的起殺心便相當于沒有。

國師又看了一眼窗外，時間就快到了。

他微不可見的對著天子點點頭，天子微微閉上眼睛，示意自己已經知曉。

欽禪雪和羅空兩人無計可施，雙方這般僵持只會對欽禪雪他們這邊不利。

而且，就算他們將國師擒住也做不得什么用，天子連那么多條人命都不在乎，會在乎一個低賤的奴隸的性命嗎？

“該死！”羅空低咒一聲。

他轉頭來到房門前，撞了上去。

這狹小的空間內一時只能聽聞砰砰撞擊聲。

羅空將自己撞得傷痕累累那扇門也依舊紋絲不動。

欽禪雪覺得這時候挾持著天子的自己就是個笑話，不僅什么都幫不到，反而被束縛住了手腳。

果在一旁雙手負身兀自看著這一出戲。

欽禪雪下了決心，為什么自己會不敢殺天子呢？但是不敢就不敢吧，總會有其他方法讓他知曉人質不是這么好當的。

不敢殺不代表不敢動他。

這般想著，欽禪雪緩緩將劍從他脖頸上移了開來。

“哦？這是想通了嗎？”

“不過區區鎮民，確實不值得你們反抗吾，對吧？”天子輕笑著，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般結局。

“不，”欽禪雪搖頭，“是你不配當他們的天子！”

欽禪雪一劍別著他的腹部刺入，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憤怒。

在如何憤怒，他的話語卻是如往常一般：“放我們出去。”

天子悶哼一聲，顯然沒有預料到他這么做。

他依舊搖頭。

欽禪雪將劍抽出，這次刺中的他的右臂。

“放我們出去。”

“你休想！”天子任由身上血跡流出，“這般就想讓我屈服，當真是無計可施了啊。”

“可不要太小看吾！”

欽禪雪左手緊握成拳，一拳又一拳的全數打在天子的腹部。

“放，我們出去！”

“咳，”天子一口濁血吐出，“不可能。”

“吾絕不會讓你們壞吾大事！”

“天子！”果有些不忍，他上前一步，又被欽禪雪震退。

“你要是上前，我就斷他雙腿。”欽禪雪歪頭一笑，“終生殘疾的天子你覺得怎樣呢？”

“你！”果現在敢怒不敢言，他看了一眼羅空的方向，往后走去。

“你們也就這些計倆。”

“哪怕失去雙腿，吾依舊還是天子！”

“而你們，永遠完成不了自己想要的事！”

“很好。”欽禪雪收起臉上的表情，右手劍指在天子身上劃出一道道傷痕，這成了一場單方面的施虐。

欽禪雪冷漠以對，并不為之所動。

天色越來越暗，時間也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