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個廁所而已
- 系統(tǒng)之影后修煉手冊
- 瓊花一落
- 3159字
- 2021-05-12 15:41:10
陶小魚是被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吵醒的。
那聲音讓她想要暴走。
天知道她的起床氣有多重!
心里是漫天怒火,但是睜開眼以后,她的雙眼之中卻沒有絲毫的怒火,甚至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她摸索著站起來。
屋子里還是一片漆黑,只有瓦片的縫隙隱隱透出細微的光芒。
要不是屋子里太黑了,那點兒光芒根本看不出來。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陶小魚問道。
時好回答道:“早上三點。”
“怎么大早上的就敲鑼打鼓的?難不成死人了?”陶小魚輕聲道。時好從中聽到了十足的怨氣。
他默然了一下,才回答道:“這應該是這個時代的起床鈴聲。”
陶小魚面容扭曲了一下,“你在逗我?古代還有起床鈴聲?你不要告訴我這是個一被穿過的時代,已經進入了小康社會?”
時好不理解陶小魚的邏輯結構,“鈴聲和小康社會可沒什么關系。而且我說的是,應該是。”
“不管是不是吧,反正跟我沒關系吧。”陶小魚決心繼續(xù)睡覺。昨天在學習空間里學習體術,就浪費了許多體力,至今又沒再吃東西,她餓的根本就不想醒過來。
肚子咕咕不停叫,難受啊!
咚咚咚!
小黑屋的門一下就打開了,一人拿著一個木盆進來,“起來了!起來了!起來干活了!別睡了!”
來人正是昨日的那個叫老黃的粗壯仆婦。
其余四個花在外面吵鬧的時候就醒過來了。這時候連忙站起來,生怕老黃給她們一腳。
陶小魚整理了一下自己充滿了布丁的衣服,走到門口。
其實,她現(xiàn)在最想去的是廁所。憋了一天一夜了,這還是幸好路上沒有喝水,不然那就不是憋尿了。
老黃不屑一顧地把回過來的門推開,站在門邊上,“你們快出去!”
以銀花帶頭,四個花把陶小魚擠開,走了出去。
陶小魚對此完全不在意,下一秒,就被老黃一巴掌拍在背上,“慢騰騰的干什么呢!動作快點!”
老黃是粗仆,力氣十分大,一巴掌差點把陶小魚呼在了地上。
陶小魚趔趄了幾步,才穩(wěn)住了身體。
她心有余悸地捏手,剛剛那一巴掌,要不是她體內生出了內氣,集中到她背上,順勢擋了一下,她今天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老黃訕訕地摸腦袋。
她忘了自己的力氣很大了。
虎著一張臉,老黃快步走出房門,咚地關上門,拎著盆子往院子后面走,“你們還不跟上!”
槐花咧嘴笑,嘲笑地斜了陶小魚一眼,扭捏著步子跟了上去。
陶小魚頓時感覺到那叫一個辣眼睛啊!
這姑娘是忘記自己昨天摔掉了兩顆牙嗎?下半邊臉上全是血痂,衣服領子也被硬梆梆的,被血染紅了。
她捂了一把眼睛,跟了上去。
院子后面很小,只有二十平米大。邊上是一口水井,井上掛著一個水桶。井臺上濕漉漉的,卻干干凈凈的,沒有一點兒青苔。
另外一邊搭了一個棚子,外面蒙了一塊布。
陶小魚見狀眼睛一亮。
這應該是茅廁吧?
“那邊是茅廁,要去的,自己去那邊。”老黃把木盆放在井臺上,指著棚子說道,“自己打水洗漱,一刻鐘必須以后出來。”說完就走了。
陶小魚一個箭步沖過去,搶了第一名。
槐花慢了一步,瞬間張口大罵:“陶小魚你這個賤人,誰準你進去的,誰準你搶先的!”
說著就沖過去扯茅廁的簾子,掀開簾子,讓陶小魚趕快滾出來。
陶小魚冷笑一聲,直接脫褲子,蹲下就開始上廁所。
以為她怕人圍觀嗎?哼!她才不怕呢!都是女人怕什么!
作為一個在公共浴室面不改色,在諸多肉體的包圍下洗澡的女漢子,她可不怕被人看著。
“啊!你怎么這么不知羞恥!”槐花頓時漲紅了臉,“果然和你娘一樣是個下賤胚子!竟然大庭廣眾之下出恭!”
陶小魚一聽,腦子里頓時回想起原身的娘陶李氏。
陶李氏對于原身十分疼愛,雖然比不上兒子,但是基本上兒子有的,都會給女兒爭取一份。
原身的容貌就是繼承了陶李氏的。
陶李氏當初就是十里八鄉(xiāng)少見的美人,而且因著家中兄弟讀書,也勉強認了一些字,若不是被人陷害落了水,被原身爹救了,毀了清譽,原本是可以過得更好的。
原身的外公怕女兒影響自己兒子的前程,匆匆忙忙地把人給嫁了,后來更是在兒子當了官以后舉家搬遷離開了村子,讓原身娘連個娘家都沒有。
原身的婆奶陶王氏想巴上的去沒成功,遷怒于兒媳婦,致力于各種搓磨。
這次更是想要把陶小魚賣給傻子做童養(yǎng)媳,就為了給女兒湊齊嫁妝。
陶李氏以死抗爭,肚子里還沒有發(fā)現(xiàn)的一個半月的孩子當時就小產了。
陶王氏發(fā)現(xiàn)陶李氏的決絕,被嚇了一跳,不敢再逼迫。
保住了女兒的陶李氏還來不及高興,沒幾天,就傳來陶園,也就是陶小魚的爹從房頂上摔下來,雙腿摔斷的消息。
陶李氏當時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就被陶王氏訓斥是陶小魚克父。
言道,就是因為陶小魚沒有離開陶家,所以陶父才會受傷。
陶王氏估計也怕陶李氏再來個自盡,到時候自己不但落下逼死兒媳婦的不好名聲,還要養(yǎng)著一個雙腿斷了的廢人以及剩下的兩個娃兒。
剛好碰到張杏花來買丫鬟,陶王氏見雖然沒有賣個傻子家強,但是也有三百錢。
張杏花是村子里出去的人,所以信譽一向很好,把姑娘都是賣到了正當的地方的。村里人有賣兒女的,經常也能通過她得到一些銀兩以及幾句口信。
當然,那些銀兩都是那些賣進別人府里做下人的兒女帶回來的月錢,中間那張杏花還盤剝了一半。
這基本上是常例,讓人帶東西,肯定得要路費。
張杏花除了賣人以外,也從中得到了不少的好處費。
這些在陶小魚腦海中一閃而過,擠得腦袋有些疼。
她快速提起褲子,站在那兒慢悠悠地系。
這褲子是粗麻布做的,只有一層,感覺硌得慌。
陶小魚若是系的時候系緊了,皮膚上絕對是一條紅腫的印子。
當然,這是針對她現(xiàn)代的皮膚的。
這具身體會怎么樣,她可不想嘗試。
槐花大約沒想過陶小魚會這么不要臉皮,直接在眾人的目光中大喇喇地穿褲子。
她結巴著指著陶小魚:“你不要臉,你娘難道沒教過你羞恥嗎?”
陶小魚冷笑了一聲,“你剛剛罵我娘,我還沒有打你呢,你現(xiàn)在還來挑釁我,是不是我以前太溫和了?你難道不知道,老實人一旦瘋起來,可是什么都不顧的!”
陶小魚笑的時候,故意微微低垂著頭,亂亂的頭發(fā)擋住了視線,嘴角冷冷地勾著,一副陰冷的形象。
“反正我家都那樣了,估計我爹也活不了多久,我娘的身子骨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沒了爹娘,我兩個哥哥和弟弟被我婆奶扔進糞坑淹死的可能性太大了。這樣一來,我活不活,都沒什么關系。免得辛辛苦苦活著,最后還被人欺負。”
越說,陶小魚就越用著眼神看著槐花,仿佛在思索著怎么和她拼命才好。
槐花年紀不大,卻知道,活著是好的,若是死了,自己想要穿的東西,想要吃的東西,想要的夫君,可都就沒有了。
陶小魚系好褲子,快步出了茅廁。
槐花嚇得往后躲了兩步,“你……你干嘛……你再過來我就要喊人了!”
陶小魚心中冷笑,笑著湊過去道:“你以為是強搶名女啊!白癡!”
“你說什么!竟然……”
陶小魚打斷她的話,“你這么大聲做什么,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掉進茅廁了。又不是詛咒你。那茅廁中間的洞那么大,很危險的,我提醒你你還這么大聲!真是不可理喻!要不是我們是一個村的,我會提醒你?哼!”
說著,陶小魚就轉頭洗臉去。
順便洗一下眼睛。
馬丹!這個花的臉上被血糊著,真的有些嚇人。
她斜看了一眼躲在銀花背后的蓮花和桂花。
兩個小丫頭的年齡最小,懼怕地看著槐花,明顯是被槐花的臉嚇到了。偏偏槐花此人還沒有自知之明。
……
陶小魚觀察了一下,快速掌握了從井里打水的技能,洗了一個冷水臉,又用水漱口,清晨的寒氣頓時讓她感受到了來自世界的深深惡意,還潛藏著的僅有的睡意,也消失的不見蹤影。
她有些懸念。
在現(xiàn)代,就算是很窮,但是好歹有自己的洗漱用品,還有幾大罐護膚的東西。
到了這兒,不說洗臉的毛巾是一塊破布就算了,還是一塊公用的破布。
她在想,侯府怎么那么坑,茅廁都用了那么大一塊布,竟然舍不得給她們一塊好一點的洗練布!
心中瘋狂刷屏,臉上卻是鎮(zhèn)定自若,完全沒人猜的出她心中的所想。
作為圍觀了這一切的時好,他終于知道陶小魚為什么想去演戲了。
這么好的演技,不去演戲,好浪費啊!
他甚至猜測,要不是沒有背景,長相又不是頂尖的,再加上沒學歷,陶小魚應該在現(xiàn)代至少混上三線小明星了。
陶小魚哪兒知道時好的腹誹,她歡快地走到了院子前面。
就看到老黃揮舞著一個板凳,虎虎生威。
陶小魚甚至感受到來自板凳的風,上面還夾雜著一股土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