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蔓居然沒有惱也沒有氣,而且心里還有些甜絲絲。不僅僅有甜絲絲的感覺,蘇曉蔓因為接觸到歐尚文的皮膚,也多少增加了些曖昧躁動,臉上有幾分紅潤。
為避免尷尬,蘇曉蔓趕緊找事做:“那個你不是說教我以木取火嗎?哦,鉆木取火,我說錯了。那個可是真的很難嗎?我就想試一下。哎,你找的苔蘚是不是有點少了呀?”
“沒辦法,就找到這么一點兒,還好它們是干燥的。”歐尚文把那個粗的木柴拿起來,又找到一根木頭,拿出刀子來削了幾下。就這么摩擦摩擦摩擦,摩擦時間長了,火星就會出來。”
“哦,我知道,我電視上看過,就是它先會冒煙是嗎?”
“對,要是有煙冒出來的話,希望就大一些。”
“那,我先試一下好嗎?”蘇曉蔓興奮得不得了,有一個新的挑戰,她就有了些莫名的動力。
“特別累這個,你能行嗎?”
蘇曉蔓表情倔強:“我就不信我們兩個人還不能生出火來。”她開始用力摩擦著木頭。
“你沒有覺得這話有點奇怪嗎?”歐尚文忍著笑反問。
“啊?哪里怪了?”蘇曉蔓愣了一下,看著馬上就要笑得不行的歐尚文:“什么話奇怪啊?我看你這樣子才夠奇怪呢,跟傻瓜一樣。我哪一句話奇怪了?”
歐尚文好不容易才收住笑:“你說,你說那個,你就不信我們兩個人還不能生出火來?不奇怪嗎?”
蘇曉蔓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你的烏鴉嘴、招邪耳,話都讓你聽壞了,干活了,干活了,干活了。這樣用力就可以了嗎?”聰明的她總是可以瞬間轉變話題。
“可以,你試一下這個。”歐尚文遞一了一根新的木頭,蘇曉蔓拿著這根木頭:“有區別?”
“那個有點細!”
蘇曉蔓點了下頭,拿著歐尚文做好的鉆木取火的工具上,用力摩擦著。過了一會兒,絲毫不見火星和煙的樣子。蘇曉蔓吐了口氣。感覺胳膊有點酸了。“還真這么難啊,不會像你說的那樣,還真得兩三個小時?”
“這很難說,要看這木頭的干燥程度,還要看你手的力度,還有摩擦的頻率等等。”
蘇曉蔓信心十足:“放心吧,有我呢,我一定讓你烤上火。”
歐尚文忍著笑,他都不敢說這句話,蘇曉蔓居然敢這么輕松地說出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了。歐尚文試用過鉆木取火的方法,但是確實不喜歡,因為這件事太累人了,而且找的木頭不一定合適,有時候弄半天,還是做了無用功。
蘇曉蔓用右手摩擦了一會兒,然后又換左手,漸漸地速度就慢了下來。歐尚文硬著心在一邊兒看著呢,他知道蘇曉蔓逞強的時候,要配合一下,不然她會惱會急眼。他把蘇曉蔓的手抓住:“你休息一下,我來。”
蘇曉蔓把木頭讓給歐尚文,她一臉不解:“不是,我做的這個不對嗎?”
“對,是對,好像你的力道少了一點,看一下我行不行?我只能說試一下,并不敢肯定一定能真的起火。”
“你這么沒有信心呀?我好像第一次發現你這人忽然間信心失常了。”
歐尚文只是把眉頭微皺,眉毛輕輕的上揚了一下,笑的有點古怪,但是沒有回答蘇曉蔓,因為他沒有親自試過,就不想說大話。蘇曉蔓對歐尚文說的困難,好像真不太相信,她覺得摩擦次數夠了,火就有了。
歐尚文的力氣確實大,他呼呼地摩擦著兩塊木頭,過了半天,汗都出來了,那兩塊木頭還是安然無恙的,沒有煙也沒有火。
蘇曉蔓碰一下歐尚文的胳膊:“來來,換人換人,我就不信咱兩個人還生不出火來。”說完這句話,她自己又笑得不行,怎么又說了這句可笑的話?
歐尚文直接哈哈大笑:“我跟你說實話吧,這生火呀,比生孩子可麻煩多了。”
蘇曉蔓斜了歐尚文一眼:“你懂什么?你又?”她趕緊閉住了嘴,對呀,她也不懂,她也沒有生過孩子,還是趕緊干活吧。蘇曉蔓又把那塊木頭拿過來用力摩擦了半天。
兩個人換過來換過去的,那木頭還是沒有大的變化。蘇曉蔓感覺時間得有一個小時了,或者更多,因為天已經暗下來了,馬上就要天黑了。
蘇曉蔓有些泄氣:“怎么辦?是不是我們就失敗了?”
“失敗?在在野外求生的時候,經常有失敗的現象。失敗了可以繼續去爭取勝利,其實也沒什么。我跟你說過,鉆木取火是非常難的一個技能。我也經常失敗的,但是這一次在我的女神面前,我不想失敗。”
歐尚文對著蘇曉蔓溫暖地笑了笑,繼續低頭用力摩擦著木頭。蘇曉蔓在一邊抱怨:“我怎么感覺剛才吃過的棗,全都被這木頭給吸收去了呢?”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也感覺棗真沒了。”兩個人相視一笑,做這種苦力活兒,真的很消耗體力。
蘇曉蔓伸了伸胳膊:“要不我再去摘一點兒,你說一下大致的距離和方向。”
歐尚文想了想:“算了,天馬上就黑了,還是不去了,就算去的話也是我去啊。”
“嘿,怎么弄個鉆木取火用這么大的力氣?我感覺比跑步還累,渾身的力氣都用上了,關鍵是太容易泄氣,我這么說你會笑話我嗎?”蘇曉蔓真是有些泄氣了。
“不會。貴在堅持,我們再堅持一下,應該就可以了。”歐尚文并沒有泄氣。
“那就堅持唄。我說,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要不你再去摘一些棗,這樣我們半夜餓的時候,還可以吃一點。雖然這棗有點生,還不成熟,但是也能勉強充饑。”蘇曉蔓還是記掛吃的事。
“行。我去。”歐尚文痛快地把木頭遞給蘇曉蔓:“你不要太累,累了就休息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那你還要拿什么東西去裝棗嗎?”
“不用了,裝在我的口袋里和手里就可以了。”
“要不你把你的襯衣拿去?”蘇曉蔓還是擔心他拿不了。
“也沒有那么多。我們,我就少摘一些,等明天我們要離開的時候再摘一些,帶在路上吃,好嗎?”
“行。感謝這棵棗樹。是誰栽的呀?我們要感謝他的老祖宗了。”
歐尚文總是覺得蘇曉蔓的思想挺有意思,不知道她是想感謝樹的老祖宗還是感謝栽樹人的老祖宗。“你一邊摩擦木頭,一邊感謝吧,我走了。”
歐尚文說完,快步走了出去,這時候雨點兒是小了一些,但是天色可是真的暗了,歐尚文快步往前跑,他得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趕回來,不然蘇曉蔓會害怕。這些他都提前想到了。
此刻的蘇曉蔓倒是沒有害怕的感覺,現在她一心一意地在對付那兩塊木頭。她用兩只腳夾著地上的木頭,雙手用力地摩擦著,一邊還較著勁:“我就不信你硬過我,比比是你硬還是我硬。磨掉快一半兒了,為什么還沒有火星呢。你不知道我們非常需要火嗎?我們要烤一下濕的衣服,要取一點暖,有一點點光亮。木頭呀木頭,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無情啊。”蘇曉蔓一邊跟木頭商量一邊摩擦著。
干了半天,那木頭還是無動于衷。蘇曉蔓用雙手在摩擦著木頭:“你確實應該感動了,臭木頭,人家雙手雙腳都來伺候你了,你再不出點火星對得起誰呀?木頭呀,木頭,求求你啦,千萬不要這么無情,我想在歐尚文回來之前讓你發點光亮,行不行?咱們好說好話好商量。”
歐尚文因為知道了明確的地方,而且他的速度也非常快,不大一會兒就跑回來了,他站在一邊看蘇曉蔓和木頭較勁,蘇曉蔓一邊摩擦一邊嘮叨。
“你不要讓我丟臉好嗎?你就是一根臭木頭,我對你有多好了,誰像我能這么雙手雙腳的都用上伺候你呢?你的待遇級別已經夠高了,就不要再硬撐著了,來一點火吧,哪怕是一點點火星,表示你有一點溫度對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將來轉世的時候,你說不定可以做一個好的神仙呢。”
歐尚文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親愛的木頭,你不會連心都是木頭吧?不會不會的,你肯定會轉世成為好神仙呢,我有預感。”
站在一邊的歐尚文實在忍不住笑起來:“這樣行嗎?你對木頭好像太好了吧,說了這么多的好話,它應該是被感動了。”
蘇曉蔓驚喜:“你回來啦?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這么快?好像我還沒摩擦幾次你就回來了。”
“那是因為你干活干得太投入了。”
蘇曉蔓看到歐尚文手里捧的小青棗,就趕緊拿幾顆過來,擦也不擦,就開始吃起來:“為什么我今天這么餓?”
“因為你出汗了,出力了,干活了。”
“那跟平常也差不多一樣,平常我們也活動嘛。”蘇曉蔓邊吃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