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碰見個好心姐姐,咱們有飯吃了……娘?娘……娘!”
女孩跑進屋,柳長雁跟著進去。
說是一間屋,實際也只有一間空蕩蕩的屋子。進了門,屋里沒有生火,四周陰冷潮濕,只有一張稻草鋪的破床,上面躺著一位形容枯稿的婦人:身上穿著破布衣,蓬頭垢面,頭發用布條凌亂的束著,她臉色蒼白僵硬,現顯出死的寧靜,一只手似要抓住什么,但顯然沒有抓住,垂在稻草上。
屋里沒有一點生氣,只剩下女兒撕心裂肺的哭泣聲:“都怪世道不公,皇帝昏庸無能!如果女兒可以,女兒真想生食其肉,生咽其骨!”
柳長雁看的心里滴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眼前的孩子,只重重嘆了口氣:“你要不……和我走吧?我照顧你。幫你……報仇。”柳長雁把“報仇”兩字讀的極狠,似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不知何時,柳長雁的臉上已多了兩行滾燙的淚,像兩團火,灼燒著她的內心。
“嗯!”女孩斬釘截鐵的答應了,“你叫什么名字?”柳長雁頗有些憐惜。“我叫阿婉。”阿婉規矩的回答,隨后又遲疑地問道:“姐姐,你之所以會來宛城,想必也是想與這世道抗衡吧?”“我?”柳長雁疑惑了,我又為了什么呢?不過是不想讓更多的人像阿婉一樣沒有家啊。
下雨了,雨下的好大,像是要沖刷這可怕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