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你為了什么
[我希望你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程質彬看著虛擬號碼發來的消息,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你的承諾呢?!你的行動呢?!我就看到他媽的該死的喬玄被警方爆出來了?。∷麄兂拔覀兝狭恕磥硎堑模四切┦湃サ耐?,你還剩下什么?]
程質彬直接將手機摔在地面,一只腳直接踩爆!“什么時候,我做事也敢有人指手畫腳了……是我消失的太久了嗎?”
說罷,騎車離去。
葉子文得到了方曙回應,那兩張畫像,其中一張畫像的現實名字,叫程質彬。
回想之前噩夢出現的他,再與這張畫像對比——他的臉變了。就是擁有這個名字的臉,不再是先前出現的那張,所以當時不可能查到他。
他要比想象中得到這個名字冷靜的多,這是斗爭的進步,從為了錢,到為了完成工作,再到如今,責任的轉變。找到他仍舊是第一目標,為了報答讓給自己二次復活的[葉子文],也為了對惡宣戰的誓言。
名利對自己來說,已經沒有多少意義,因為名與利已經得到了。
網友的評論很有意思,相比那些虛名,與莫里亞蒂的對決,才應該是自己所追求的。程質彬嗎?不,真正設計喬玄散布的那手法的人,才是自己的目標。
而這,都要從程質彬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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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未登場的薛良,正享受著自己的婚假,嗯……不準確,是煎熬。對于自己的未來,他顯得十分茫然。
結婚后,他終于開始思考起自己的前途。他目視手機屏幕,雙眼卻無神。
比起身邊人的出身和學歷,他是最差的,比起那些一來就是做刑偵的人,他還是最差的。他開始動搖自己的堅持。
他是從最底層做起的,先是臨時工,從最累最臟的工作做起。他所在的單位,同批與他一樣的臨時工換了一批又一批,唯獨他留守了下來。是的,他有向上走的意思,反正年輕,有足夠的時間去熬。
都說鐵飯碗,但他心里有一種別人都會嘲笑的——正義。
他想要穿上那身衣服,當正兒八經的,公職人員。他很幸運,只是熬走了三兩批,就因為所在單位缺人,去自費考了專業大學,隨后順利轉正。
轉正后與他想的完全不一樣,有些走了的年輕人,不是因為累,他的領導也換了好幾屆,但他獨自對抗,再難,也堅守了下來。環伺在默許與默認的環境里,他是一個異類。
但很快,環境隨之一變,他被立刻提拔,參與到了一線。他目睹了戰友的犧牲,也目睹了,維護正義,所要付出的代價。
他不是那么積極了,那種傷害,那種理想與現實的巨大差別,他開始吸煙,也會酗酒,染上了一些壞毛病。指望一個非正式警員,一個從老百姓突然轉變為一線的底層警員,要有多大的心理抗壓?
死亡,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他在低谷走了一遭,然后又站了起來。[我能,我可以。]從這開始,他擋在戰友前面,絕不落下一個行動,就為了,堅守至今的,被人無數次嘲笑的,正義。
他們也是人,也是肉長的,他們不是鋼鐵,但信仰足夠比肩鋼鐵!
幸運再次眷顧了他,市分局,最好的分局,萍南分局向他發出了邀約。[你的年紀和行為足夠打動我,怎么樣?要不要來最好的分局,當刑警?]
那是靳局所發出的邀約。
萍南一隊是他向往已久的!那是每個富有榮譽感的警察都向往的!
[我愿意??!]
二隊?他從沒聽說過,但事實很明顯,他資格根本不夠看!
一路走來,放棄這兩個字根本不會寫,二隊怎么了?至少是可以和一隊競爭的隊伍。
那之后的事,就那樣順利發生了???,就是如此,每一次的高、潮,總伴隨著打擊。年齡不小了,沒有大的建樹,沒日沒夜的熬,單身時可以,而現在有了家庭。
好吧,那是借口,他只是不服氣,為什么自己的警察之路,這么難走,我們剛有起色,就這樣無情的再次打擊。
做不下去了,在一個還能轉行的年紀,去做些輕松的。
這個想法一直伴隨著他,直至看到了熱鬧的網民,他……又改變主意了。
這么長時間,警察的責任感,已經刻進DNA里了,再度紛亂的社會,喬玄散布犯罪手法,以及——套路真棒的神秘人,葉子文!
那種陰霾散去,再度燃起的內心。
他的眼睛逐漸回神,看著走入房間的新婚妻子,開口說。
“對不起,我無法離開警察職業。”薛良眼圈有些泛紅?!拔业膬刃囊琅f存有正義,那是我的夢想,那是我的責任?!?
她看著薛良,說:“我不會干涉你的選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會默默在背后支持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
薛良起身用力的抱著她,感慨著自己的幸運。低谷過后,總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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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蕭是很美的,在她脫下那身颯颯的行動衣服,換上潮流的露肚臍和大腿的清涼裝扮。
她突然的請假外出,沒和任何人打招呼,離開規遠市的她,來到海濱城市,獨自一人療著內傷。
那晚的畫面難以散去。
盡管在努力忘記葉子文,畢竟他有了另一半。但關于葉子文的消息卻不斷。
什么神秘人,什么偵探,我們比任何人都熟知他。如果之前還不確定,那么這次喬玄被公開,便是徹底的確認了。
喬玄原本就是他和我一同秘密調查的目標。
也真是慚愧,原本,做警察只是為了和她父親作對。
打小就繼承了他的狗熊脾氣,別人家的孩子都是以當警察為目的時,我不甘心的也說,我也要做警察,但招致了很多嘲笑。
我回家和他說,他卻沒有維護我,只是讓我別瞎想。
為什么?就因為我是女孩?從那開始,我下定決心,好啊,你們都等著吧,我做給你們看!
大學我偷偷報考了警校,差點沒將他的鼻子氣歪,而我那些小伙伴,基本沒一個記得他們所說的,似乎,當警察就只有我當真了。
他給我找的乘龍快婿,都被我給打跑了。別妄想了,我這么年輕,可不做什么帶孩子的家庭婦女。
他的鼻子又氣歪了,在讀大學這期間,他總來找我,然后不歡而散。
[過過癮就算了!別來真的!]
他在我畢業時,這樣說。因為他的一直反對,我開始不回家住,去到地方分局面試,而他的位置,不可能不知道這種事。
我就是這樣,我打小就繼承了他的狗熊脾氣,認準的事,我絕不放棄!
我繼續下沉,去到派出所,去做基層,可他們看到我這樣,均在面試時被拒絕。
我暴跳如雷,質問他是不是他搞得鬼,他卻笑得格外開心。后來我知道,他沒插手,只是大多數女同志難以忍受那種工作,尤其我這樣年輕的畢業大學生。
[男人做的事,我一樣能做到!]
我開始磨練自己,整天沒個女孩子樣,這讓他又十分不順眼。
[你看看你有個人樣嗎?外面哪個女孩像你男不男女不女的!]
[憑什么我就必須成為你口中的別人,或者大多數人?我活成我自己有什么不對?]
[如果是和我賭氣,那你大可不必這樣,我可以把你調去警察系統,做個文職。]
他說對了,我就是賭氣,我非常氣憤。我不是花瓶!
[我!要!做!刑!警!]
我這樣向他咆哮著。
那次是我們吵得最兇的一次,他越發的控制不住我,這種無力感讓他備受打擊,他指著家門,說了句滾。
我在同學家待了兩天,然后我繼續尋求做刑警的機會。
而萍南分局二隊這時遇到了困難,沈隊幾乎就是光桿司令,根本招收不到隊員,我抱著最后一次的心態去了。
我從不覺得,一個中年人可以那樣的酷。他頂住壓力,讓我做了他的第一個兵!
[在我這里,隊員不分男女,他們只有一個身份,就是刑警。]
我的老父親妥協了,他幫助沈隊建立了萍南二隊。
“我做警察,是為了什么?難道就只是和他唱反調嗎?除此之外,這個身份對我來說算什么?”
她這樣思考著。
她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返回規遠市。
“為了一個目標,去拼命的發光,我不允許只是他一個人發光,英雄不只是男性可以做,女性照樣可以。我來做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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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南分局。
健身房閑魚的幾人,正不停的刷著手機。這時,沈重進門。
“對二隊的整改結束了,薛良和靳蕭正在趕回來的路上,收拾一下心情,我們要在業績上追趕一隊!”
“是??!”三人起身興奮回答。
葉子文給了一部分人鼓舞,給了一部分人振奮。
為了一個目的,拼命發光,堅守正義。
[這,就是我做警察的目的,這,就是警察身份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