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卷入命案
- 混跡在五岳大陸
- 宏樂
- 2742字
- 2020-09-12 17:46:04
昨夜回來的很晚,睡的自然也晚,起的當然也不會早。一聲犀利的叫聲讓睡夢中的池仇頭皮有點發麻,在那剎那間,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明鳥正在跟人浴血奮戰,她左擋右支,十分狼狽,紅色的皮甲已經被血液覆蓋,肋下、手腕、大腿上的傷痕深不可測,一股股鮮血只往外涌,三米外三個彪悍的金勒拔刀而來,一個挑落她手中的初四,另一個刺中她把斷刺的手,第三個一刀劈向她的額頭,眉心間的月亮石掉落在地。
“不要”池仇驟醒,汗如雨下。
“是夢?”
“不要呀,明鳥,我在也不偷腥了,你給我好好的。”一抹臉上的汗漬,摔在地上,劃出一條長長的水印,池仇不免苦笑,一個大老爺們,愛妾離自己只怕數百里,做了一點出格的事情,居然會做起了噩夢。
“奇怪,人呢?”隨意披上件衣服,推開門。刺眼的陽光早已日上三竿了。
“就是他,他昨夜三更天才回來。”池仇視線不明,只問其聲,不知說的是誰,常年尸山血海里行走,溫暖的陽光里夾雜著兵鋒的寒氣,他本能后跳一步,關上大門。
“想跑?砸門。”
什么情況?池仇甩甩頭,盡量讓自己清醒些,身后的門被人推搡的砰砰直響。
“池仇,你已經被包圍了,識趣的話,乖乖出來。”雷鳴般的聲音,顯示出來人的氣勢不凡,
“什么事?”池仇喊道:“我剛睡醒。”
木門被堅硬的東西敲的緊,從聲音上分辨,應該是刀柄敲打造成的,池仇鎖上門,從窗戶看去,門外似乎戰力的是身穿黑色皮甲,頭戴紋魚冠的錦差。難道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太可能,若是捉拿異國奸細,固然是錦差的職責,但駐軍守衛也責無旁貸,若是換了別處,只有錦差拿人尚可理解,而普救堂,本就是宴湖守衛在此,手持長槍的護軍卻站在遠處旁觀呢?
“是何事?”
“你昨夜犯下惡行,我等拿你去城衙治罪。”
“我昨夜沒犯事情,只不過跟同愚老和尚喝了頓酒,老和尚破了戒,難不成這也犯罪了?”
“你少避重就輕。趕緊出來,否則我等破門而入了。”大嗓門的差頭喊道。
“我昨夜沒犯事,你們可別冤枉好人。”
“你若是好人,怎會拒捕?”
“我剛睡醒,怕。”池仇咬咬牙又道:“你們讓開,我就開門出來,到底何事,我們當面說清楚。”
門外沉吟一番:“你別耍詭計。你們幾個去后面盯著,其他人,讓開。”
門前的錦差散去。
“你如何還不出來。”差頭問到。
“我穿好衣服就出來。”
砰的一下,門破了,差頭拎著繡春刀率眾蜂擁而入,可憐池仇真在提褲,便被錦差們按在通鋪炕頭之上。
“我真的就在穿褲子。”
差頭冷哼一聲,命人將池仇提溜出去。
第花站在人群之中,焦急的等待,當看到衣冠不整的池仇,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門外一群男子,一群女子,女子們,有人羞澀躲避,有人嘖嘖贊嘆,有些恍然失措。男人們大部分露出贊嘆艷羨之色,誰叫男人醒來之時,難免會有所“自然反應”
池仇忙不迭的穿好褲子,一臉無辜的看著身邊的錦差們。
差頭的飛魚服與普通錦差制服式樣一致,只是紗帽中間鑲著金絲魚。錦衣華服,配著他那張髯須大臉,顯得有些糟踐了。
“到底所謂何事?”
“帶走。”錦差辦事,誰曉得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兇手是誰?最后是不是緝拿真兇都未必。審訊之事自然的秘而不宣。
“不行”池仇撥開幾位錦差:“方才屋里時說好了,我出來,咱們當面說清楚的,正所謂女不去勾欄,男不去牢獄,我等逃難到宴湖城,就為了謀個生計,這要是去了牢獄,一身清白就算是毀了,你還不如現在殺了我。”
池仇說的真切,正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若是進去了,真做了冤大頭,也就罷了,就怕啥事沒有,出來了反倒受人指指點點,更加可怕。
周邊的都是難民,對此算是深有感觸。
“是呀,說清楚,到底為何事抓人。”
“難不成宴湖城也同其他城衙一樣嘛?不分青紅皂白的抓人?”
“掌旗,方才你說好的,總不能不算數吧。”
周遭的人七嘴八舌的說將起來,那大胡子掌旗臉色一黑,當下宴湖城第一要務就是要吸引流民,全城上下各級衙門早已接到死命令,務必關注饑民民生動向以及吸引流民的政策推行,按照城主說的大白話:圈里的羊多了,你們也好擼羊毛。于是全城的官吏都被調動起來,就連他們錦局對流民案件也格外上心,一有案件,都是第一時間處理。
現在民意昭昭,不好直接將人帶走,大胡子掌旗也只得發話:“今晨有人報官,說是普救堂后院松林發現一具女尸,而這個人有人反映,昨夜幾乎一夜未歸,今日凌晨方才回的廂房,我自然要帶他去問話。爾等方才也看到了,將近日上三竿,剛剛蘇醒,又是一身酒氣,我宴湖錦差不審他,難道審你們不成?”此話說的巧妙,果不其然,那些人怕惹事上身,竟然讓出了一條道。
“我昨夜與同愚老和尚一起,還有江老郎中在場,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是的,昨夜小池施主確實與老衲一同飲酒。”同愚和尚與一女仵作一同前來,聽到池仇的話,便來作證。
人群竊竊私語,這老和尚居然吃酒。
“昨日幾時分開的?”
“子時前后。”同愚和尚實在的很:“就是三更鐘聲響起,我等便散了。”
“你且說說情況。”大胡子掌旗對旁邊的仵作說道。
白面仵作作揖,面對眾人朗聲說道:“死者女,年齡大約二十五到二十八歲。清晨有小沙彌清掃道路,發現她死在樹后,死者半身赤裸,下體污穢不堪,是被掐死的,因為尸體尚未完全僵硬,死亡時間不超過今日丑時,考慮到已經入秋,天氣寒冷,死亡時間可能更短,絕不可能在子時以前。”
從仵作說的死亡情況看,基本可以確定此女正做著見不得人的買賣,這種事情,在宴湖城周邊時有發生,很多女子為了一塊餅、一口糧,出賣自己,而偏偏因為世道混亂,女人所求又不多,許多流民完全為了耍流氓,假意自己有口吃食,將女子引到僻靜之處,加以傷害,事后又不認賬,女人多數吃了啞巴虧,也有女人為此廝打,鬧出人命的也有數起。
大胡子掌旗說道:“仵作的分析你覺得如何?可有異議?而你的同伴也曾說,他們清晨起床之時,你才返屋,你說你是不是該去錦局說說清楚?”
“難道小池施主同我們分散后,并未直接回屋?”同愚禪師問道。
池仇的一顆心不由的沉到谷底,如果按照仵作的檢驗,很有可能死者是昨日那位被兩位包著襆頭的人殺害的,現在就算他大聲嚷嚷也無濟于事,于情于理,他都是嫌犯之一。人群瞄到分外焦急的第花,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牽扯進來,又環顧周邊的人,對著同愚禪師長嘆一聲:“確實沒有。昨夜我有些醉意,走著走著就倒在路邊瞇了一會。”
同愚禪師閉眼說道“阿彌陀佛。施主只怕需要去錦局說個清楚了。”
“帶走。”大胡子掌旗一招手,數名錦差圍了上去。
“人肯定不是我殺的。”池仇嚷道:“讓我看看是何人遇害,否則就算你們問起,我也不知說的是誰。”
大胡子掌旗思慮一番,此案應該就是激情殺人,此人買春,卻不愿意付錢,加之喝酒,仗著自己力氣大,引起的事端,就算審問,他一口咬定沒見過死者也未可知,不如讓他看看尸首,心懷愧疚,審訊起來更加方便。
“帶他過去看看,說不定良心發現,早早認罪。”大胡子掌旗大手一揮。
“是”兩名錦差押著池仇前行。
不多會來到松林邊。一個錦差大聲嚷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