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你在看什么？”

“招工小廣告?！?

街道深巷，秦默抬頭研究著墻上那些老舊的招聘信息?，F(xiàn)在大多職業(yè)單位都要求不低的學(xué)歷，技術(shù)單位又只招專業(yè)人才。想要找個門檻低的工作，也只有到這種地方來了。

“蒼天啊，大地啊！就沒有一個我符合要求的工作嗎？講點道理好不好，掃地這種小屁孩兒都能做的事情，竟然要求必須二十歲以上...”

這已經(jīng)是秦默走過的第五條巷子了，好不容易有一塊招聘欄，結(jié)果沒有一個符合條件的。

“算了，繼續(xù)找吧...”秦默垂頭喪氣地準備離開。

可是一轉(zhuǎn)身，十幾個服裝各異，身上紋著夸張紋身，一看就來者不善的人將秦默二人圍了起來。

而且每個人手上都還提著鋼棍。

“呃，幾位大哥，有何貴干吶？”

雖然秦默自詡有點身手，但是對方十幾個人，反抗是沒有意義的。何況旁邊還有個楚山，這家伙一看就不是會打架的。

見秦默還算識趣，這些人停下手中威脅的動作。一個穿著亮黑皮衣，打著鼻釘?shù)募∪饽猩锨耙徊?，歪著身子，流里流氣地說道：“跟我們走一趟吧。”

秦默前思后想，實在想不出自己最近有得罪什么人，除了劉流。但是劉流也就一個小混混，看這些人的裝束和氣勢，不像是劉流能指揮得動的。于是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是誰要見我呢？”

“別廢話，見了就知道了，走！”

秦默還想說點什么，還沒開口，一旁的楚山站了出來，把秦默護在身后。警惕地看著這群人說道：“你們這群壞人，想要干什么！”

楚山這一喊，秦默就知道大事不妙。雖然現(xiàn)在街角巷尾都有監(jiān)控攝像頭，但是并不妨礙他們動手，大不了被抓進去批評教育幾天。

果然，楚山的話音剛落，這些人就變得面色不善，腳步逐漸逼近。秦默甚至都能感受到背后陣陣涼氣。

“等等，我跟你們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秦默拉開楚山，變現(xiàn)得異常地淡定。秦默可以肯定，自己沒有與別人產(chǎn)生什么深仇大恨，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

跟著他們走出巷子，一輛深黑色的小巴士停在路邊。

“上去！”

極其粗魯?shù)匕亚啬粕宪?，便隨著啟動的轟鳴聲，小巴士沿著公路，揚長而去。

楚山站在路邊，擔憂地看著小巴士離去的方向。

......

一路上，秦默的眼睛都被一塊黑布遮擋。等到視力再次恢復(fù)，已經(jīng)是在一個燈光昏暗的包間里面了。

還沒等秦默看清楚周圍的環(huán)境，坐在對面真皮沙發(fā)上的人開口說話了：“我們又見面了。”

在昏暗的燈光下，秦默只能依稀看清這人的側(cè)臉，那是一條猙獰的蜈蚣疤痕。

疤臉！

怎么會是他??？

他找我干什么？

難道自己無意中在哪里得罪他了？

就在秦默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疤臉又開口了：“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嗎？”

秦默搖搖頭。

“你不是老蛇的手下吧。”

秦默又搖搖頭。

“那你知道老蛇那天干了什么嗎？”

回答他的，依舊是秦默搖頭的動作。

對于秦默的一問三不知，疤臉沒有意外，也沒有生氣，而是平淡地講解道：“那天老蛇帶了二十個人來跟我交易，為了防止被黑吃黑，我也帶了不少精英過去。但是，交易完成之后，我卻得到消息，血手黨的人已經(jīng)打到我們大本營來了...”

安靜地聽完疤臉的敘述，秦默大致明白了他們雙方當時的意圖。覺醒膠囊的交易只是一個幌子，血手黨想調(diào)虎離山，而疤臉所在的白陽幫想要借助密碼箱中的炸彈，一舉滅殺血手黨的老蛇。

其實，他們的計劃都成功了，老蛇身死，白陽幫的地盤也被血手黨侵占了大半。只是相對來說，白陽幫的損失更大。

不平不淡地說了十多分鐘，疤臉端起前面茶幾上的半杯紅酒，一飲而盡，舔舐掉嘴角的酒液，問道：“現(xiàn)在，你覺得我找你是要做什么？”

當疤臉歪著頭看向秦默的時候，另外半張臉在秦默眼前變得清晰起來。和帶疤的那邊臉比起來，左臉看起來更加恐怖。燒焦的痕跡幾乎占據(jù)了整個左臉，就連耳朵都已經(jīng)變形了。

秦默咽了口唾沫，試探性地問道：“在那天之前，老蛇我都根本不認識。你不會是要把賬算到我頭上吧？”

疤臉咧嘴一笑：“你的想法倒是和我最初想的一致。我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有些氣不撒出去，我會憋壞的。但是...”

說到一半，疤臉突然停下來，端起兩杯紅酒走到秦默的面前。

疤臉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我這里有一些特制的炸彈，只要你幫我把它們放到血手黨的地盤上，我就既往不咎。”說完，疤臉把其中一杯紅酒遞給秦默。

聽了疤臉的條件，秦默現(xiàn)在只覺得他已經(jīng)瘋了。血手黨的產(chǎn)業(yè)，地盤全在人群聚集的娛樂場所。把炸彈放到那些地方，不是瘋了是什么？

這一刻，秦默反倒冷靜下來，譏諷地看著疤臉，說道：“你覺得我會答應(yīng)嗎？”

黑幫之間的事情，他不想管，也管不了。更何況，現(xiàn)在是讓他去當炮灰，甚至牽連若干無辜人的生命。秦默雖然沒有什么大志向，但是仁義道德他還是分得清的。

“噗呲！”

令秦默沒有想到的是，疤臉竟然如此干脆。在他剛剛表達出拒絕之意的時候，疤臉就扔掉手中的酒杯，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捅進了秦默的胸腔。

此時秦默瞪大的眼睛，低頭看著胸口。

鮮血沿著匕首上的血槽。

如泉眼的水。

如開閘的水龍頭。

疤臉沒有立馬把匕首拔出來，而是俯首在秦默的耳邊陰沉沉地說道：“沒關(guān)系，那天的二十個人我都能找得到，總有人會答應(yīng)的。既然你拒絕，正好我缺個發(fā)泄的理由?！?

說完之后，疤臉抽出匕首，任由秦默捂住傷口倒下。

“對了！記得以前看過一篇文章，名字叫‘論補刀的重要性’?！?

都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疤臉，突然回身，又在秦默的身上連捅三四下之后，才滿意地離開了。

血液不受控制地從傷口和嘴角流出，身體微微抽搐著。

心里吶喊道：“你奶奶個熊，我必不可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