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家中變故
- 江湖凌云志
- 何以心
- 6227字
- 2020-03-31 22:13:40
只消一日,張孝霆回到了自己闊別已久的家鄉(xiāng),石碾村,還是那么安詳寧靜。
站在村頭的張孝霆,遙望著炊煙裊裊的家家戶戶,孩童嘻笑追逐,老人行走談笑,張孝霆好像又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牽著牛,手里拿著書籍,躲在娘親找不到的地方偷偷看書,耳朵里好像再現(xiàn)了娘親氣急敗壞的怒罵聲,正提著棍子到處尋找自己。
還依稀記得當年被打的抱頭鼠竄,不止一次氣的娘親渾身發(fā)抖,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在老爹老娘的眼里是多么的不聽話,每次在家挨打挨罵的時候,老爹都蹲在墻角不說話,偶爾看不過去,說句話也被老娘頂了回去,此時的張孝霆忽然覺的那個時候才是自己最真實,最幸福的時候,如今早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天人兩隔,覺得自己是多么的不孝。
張孝霆站在村頭發(fā)呆了半個時辰,腦海里想了無數(shù)個和家人見面的場景,有謾罵和憤怒,有譏諷和嘲笑,有思念和開心,也有感動和熱淚,所有的情緒張孝霆都想到了,交織在一起,那么的混亂,但是在內(nèi)心的深處,卻有著一絲的平靜。
他開始挪動腳步向村里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但卻又是那么的堅定,從一家家的門口經(jīng)過,八年過去了,有人老了許多,當年的孩子也長大了,房屋前后的樹木長粗壯了許多,唯一不變的是那一股的純樸氣息。
面對著對面走過來的村民,張孝霆微微點頭,但是沒有微笑,因為他不知道這些看著自己長大的父老還能否認識自己,就算認識自己又能怎么樣呢!或許自己在這些父老心中變成另一種形象,不學無術(shù),連牛都放不好,還想考狀元,或許這才是張孝霆心里最擔憂的。
但是讓張孝霆最驚訝的是,看見他的所有人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還有一種錯愕的眼神,這種錯愕讓張孝霆很是不習慣,但是從張孝霆踏進村口之時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這時看見張孝霆回來的村民越來越多,大家都在小聲的道:“這不是張家老三嘛?”“老張家的三兒回來了。”“他怎么這時才回來!”“他不是去趕考去了嗎?”“誰知道這孩子在外面干了什么!或許做了什么壞事。”
種種異樣的目光,種種異樣的聲音,一齊向張孝霆涌來,張孝霆感覺自己此時就像個剛剛出獄的犯人一般,他只顧一直走,一步一步,腳步離家越來越近,但也是越來越沉重,他甚至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家的院門,已經(jīng)年邁的娘親正在院中給牛喂草料,還有兩個年輕婦人在院中翻曬著谷物。
這時一個大嬸跑進院子里,對著劉氏嘀咕了幾句,顯然劉氏不敢相信,但是很顯然,劉氏顯得很是激動,差點站立不穩(wěn),猛地一回頭,差點摔倒,旁邊的婦人跑過來一把扶住,劉氏鎮(zhèn)靜下來,向院門處張望著,此時張孝霆正站在門外,院外圍滿了人。
劉氏蒼老了許多,額頭上的皺紋就像剛犁完的地一樣,劉氏朦朧的眼神,顫抖的嘴唇,緩緩的伸出手,大叫一聲:“臭小子,王八蛋,你終于回來了。”大步的向張孝霆撲去,一把拉過張孝霆,揮拳就打,張孝霆麻木站立著一動不動。
劉氏可能是打累了,隨后再也控制不住,抱住張孝霆嚎啕大哭起來,身后的兩個婦人跑過來,一把拉住道:“娘,別這樣。”
此時的張孝霆就像個木頭人一般,任憑娘親拍打著自己,眼淚順著眼眶直流而下,“噗通”一聲跪下,抱住老娘,大哭道:“娘啊!三兒回來了,不孝子回來啦!”
哭的看熱鬧的村民也受到感染,有的也抹起了眼淚,劉氏哭到有氣無力,緊緊抓住張孝霆的衣衫,最后撲進張孝霆的懷里,多年的等待與思念還有埋怨在這一刻得到了發(fā)泄。
劉氏看著張孝霆大怒道:“你這些年跑哪里去了?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說什么的都有。”說完又撲倒懷里痛哭不止。
張孝霆看著老娘,哭道:“讓您老擔心了,三兒不孝。”放開老娘,重重的磕頭,擲地有聲。
娘倆抱頭痛哭了好一會,才慢慢緩和,平靜了下來,一家人來到屋里,劉氏一直拉著張孝霆的手,靜靜的端詳著,嘴里不住的道:“你黑了,瘦了,長高了許多。”又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不覺間又是淚水橫流。
張孝霆看著娘親滄桑的臉龐,又想起這些年的辛苦操勞,而自己卻不在身邊盡孝,心中如刀割一般。
劉氏止住淚水,拉過身后的兩個婦人道:“三兒,這是你大嫂二嫂。”
張孝霆起身跪下道:“自古兄嫂如父母,孝霆感謝二位嫂嫂辛苦照顧老娘,請受孝霆一拜。”說完重重的拜了一下,慌的那兩個嫂嫂連忙上前制止。
劉氏阻攔道:“他拜你們是應(yīng)該的,你們受的起。”二人只好受了這一拜。
張孝霆起身看著劉氏道:“大哥二哥呢?”
劉氏道:“他倆下地干活去了。”剛說完,只見外面走進來兩個壯漢,張孝霆一看,正是大哥二哥回來了。
原來二人在地里干活,聽見有人喊:“張家老大老二,你兄弟老三回來了。”二人一聽不敢相信,又見來人不像說謊,連忙放下農(nóng)具,向家里跑去。
回到家正看見兄弟張孝霆和娘親說話。
張孝霆正想上前兄弟相見,只見老大張孝云怒火中燒,上來就是一拳,重重的打在張孝霆的臉上,張孝霆被打的后退一步,差點摔倒,臉上被打青了一大塊,嘴角留下血絲,嘴里大罵道:“混賬東西,你還知道回來?你還有臉回來?你怎么不死在外面。”說完又要上前再打。
此時劉氏和兩個媳婦連忙扶住張孝霆,老二張孝青也是一把抱住大哥,道:“大哥,別打了,先消消火。”
這張孝青自小就與張孝霆最為要好,心里雖然對老三也頗有怨言,但是見兄弟拳頭相向,也是不忍。
劉氏也勸解道:“你兄弟三人好容易相見,切不可胡鬧。”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淚眼中滿是心疼。
兩個媳婦也勸導道:“娘說的是,都是親兄弟,這又是何必?”
老大一把推過老二,怒道:“我沒有這個兄弟。”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去。
老二一看大哥氣的走了出去,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三弟,嘆了口氣,追了出去。
劉氏也嘆口氣,掏出手帕替張孝霆擦著嘴角的血跡,大嫂出去打了盆水,張孝霆洗完臉,看著劉氏道:“娘,大哥打我是應(yīng)該的。”
劉氏看著張孝霆,眼中滿是慈愛的道:“三兒啊!你不要怪你大哥,你爹不在了,這個家多虧了你大哥二哥和你兩個嫂嫂。”說完眼淚又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兩個嫂嫂也是哭道:“娘,今天老三回來,這不就是咱家一直盼望的嘛!是喜事,不要流眼淚了。”
劉氏擦干淚眼,勉強笑道:“是喜事,是喜事,只是他那死鬼老爹看不到了。”說完又留下淚來,張孝霆淚水也止不住的流下,眾人又哭了一會。
劉氏性格好強,幾番宣泄,心里也舒坦了許多,止住淚水,擦了擦淚痕,對兩個媳婦道:“孩子在外面玩了半天了,去把他倆找回來,準備做晚飯,我去把那兩只雞燉了,再去打一壺酒,今晚咱全家團聚一番。”
二位媳婦笑著道:“知道了娘。”二人走了出去。
劉氏看著二人出門,看著張孝霆道:“你這兩個嫂嫂雖不是知書達禮之人,但也是賢惠孝順,多虧了她們。”
張孝霆也笑道:“娘,這是您的福氣,也是我們張家的福氣。”
劉氏端詳著張孝霆道:“別怪你大哥,本來他在城里開了一家鐵匠鋪,后來你爹走后,他就關(guān)了鋪子,和你大嫂回家來了,說是生意不好,就一直在家和你二哥照顧著家里那點地。”嘆口氣又道:“其實娘心里知道,不是他手藝不中,也不是生意不好,他是擔心娘,所以就委屈了自己,你可千萬不要怪你大哥。”說完眼淚又掉了下來。
張孝霆道:“娘,我不會的,不會怪大哥,我只是擔心大哥他不會原諒我。”
劉氏擦干眼淚道:“你又不知道你大哥,他的性格就是如此,他只是一時氣頭上,你們畢竟是親兄弟,都是娘身上的肉,你們兄弟好好聊聊。”
張孝霆道:“好,我這就去找他。”
劉氏道:“去吧!一起回來吃飯。”
張孝霆點點頭道:“嗯。”說完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剛到院門口,就看見二哥回來了,孝青道:“大哥在河邊。”說完嘆口氣,又拍了拍張孝霆的肩膀。
張孝霆道:“二哥,我……。”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開口。
孝青道:“什么都不用說了,你去把大哥叫回來吧!”說完走了進去。
只聽老娘喊道:“老二啊!你去打一壺酒。”
孝青道:“好的,娘,我馬上去。”
張孝霆一個人來到河邊,夕陽的余暉還殘留在天際,陣陣秋風吹在臉上,但是張孝霆卻是感覺不到一絲的舒適,只見大哥孝云正站在河邊,張孝霆走了過去,站在身后,想要開口,但是又開不了口,就在尷尬猶豫間,大哥道:“還記得這條河嗎?”
張孝霆道:“當然記得。”
大哥道:“記得小時候,老爹帶著我們兄弟三人在河里洗澡,你和老二不小心掉到深處,老爹為了救你倆上來,喝了好幾口水。”
張孝霆仿佛回到了從前,仿佛看到了老爹的身影,大哥話鋒一轉(zhuǎn)道:“自你八年前走后,爹娘就沒日沒夜的盼你回來,老爹酒也不喝了,閑暇時筐也不編了,沒事就牽著你以前放過的那頭牛在田間地頭亂轉(zhuǎn),直到三年前突然生了場大病,就這樣走了。”
張孝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默默的傾聽著,心里一陣自責。
大哥轉(zhuǎn)過身,看著張孝霆道:“你知道嗎?爹臨走時還念叨著你的名字,他是多么希望我們?nèi)值苣軌驀谒磉叄墒悄銋s是宥無音信,村里人說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說你在外邊吃了官司,咱家被人指指點點,娘親終日是以淚洗面,都不敢走出家門。”
張孝霆流著眼淚,內(nèi)心痛苦的道:“大哥,你不要說了,我求你不要說了。”
大哥看著張孝霆此時痛苦的神情,畢竟是同一個娘胎里出來的親兄弟,看著三弟臉上的青腫,心里也有一股悔意,道:“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回來就好,從此我們?nèi)值芤黄鹗谭钅镉H,讓她老人家過好晚年。”
張孝霆擦了擦眼淚,道:“大哥,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大哥嘴角露出微笑,對這個弟弟還是了解的,拍了拍張孝霆的肩膀,道:“咱們是親兄弟,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走吧!回家吧!”張孝霆點點頭。
此時所有飯菜都已經(jīng)端上了桌,二哥打來了一壺酒,全家人圍坐在一起,兩個侄兒俊俏可愛,真是其樂融融,二哥滿滿的為每人倒?jié)M了酒。
劉氏見兄弟三人坐到了一起,兩個兒媳賢惠能干,兩個孫子又是聰明伶俐,只是少了一人,心里又是高興又是傷感,不覺間又是流下眼淚,大哥道:“娘,您又怎么了?”
老二也道:“是呀娘,老三回來,高興的吃飯才是,怎么又哭了。”
劉氏擦了擦眼淚道:“又想起你們那死鬼老爹了。”
兩個媳婦安慰道:“娘,今天是高興日子,就不想那不開心的事,爹在天有靈,也會為這個家高興的。”
大哥也道:“是呀娘,咱端起杯子,干一個。”
劉氏這才破涕為笑的道:“你們說得對,高興日子,干一杯。”
所有人端起杯子,張孝霆起身道:“娘、大哥二哥、大嫂二嫂,第一杯酒我提議先敬老爹。”眾人于是起身舉杯,對著門外,將酒灑在地上。
第二杯酒,張孝霆起身敬了劉氏,接著是第三杯敬大哥二哥,第四杯又敬了大嫂二嫂,幾杯酒一下肚,眾人終于放開之前的傷感與惆悵,張孝霆也漸漸的從自責與悲痛中暫時走了出來,兄弟之間有說有笑,還斗起酒來,劉氏和兩個媳婦見兄弟三人又回到從前,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看著他們?nèi)值芡达嬚勑Γ瑒⑹弦膊蛔钄r,只是坐在一邊樂呵,這是劉氏心中盼望已久的場景,二位媳婦又去炒了幾個菜,讓他們兄弟三人盡情盡興。
第二天,劉氏和兩個媳婦起了早,準備了些紙錢和幾樣糕點貢品,待三兄弟起來,一家老少八口人,來到老爹的墳頭,張孝霆披麻戴孝,圍著墳頭走了一圈,抓了幾把土灑在墳頭上,回身跪在碑前,擺上貢品,插上香,重重的磕了頭,隨即又是一場大哭,大哥二哥淚眼朦朧,劉氏和兩個媳婦抱著孩子也是紅著眼,擦著淚。
張孝霆哭到深處,情緒激動中一掌擊打在地上,無意中激發(fā)體內(nèi)的真力,這一掌非同小可,直接將數(shù)丈開外,一顆石磨般粗大的老槐樹連根拔起,撲倒在地,張孝霆卻是絲毫沒有在意,依舊痛哭不止。
但是身后的劉氏以及大哥二哥和兩個嫂嫂卻是看在眼里,驚在心里,著實嚇了他們一跳,大哥二哥驚奇的看著沉靜在悲痛中的三弟,又看看遠處撲倒在地的老槐樹,眾人一臉的茫然,面面私覷,表情暗驚,尤其是兩個嫂嫂,更是手捂著嘴,瞪大雙眼,所有人不敢相信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張孝霆大哭一陣,久久不忍離去,架不住眾人勸阻,這才忍淚回家。
眾人回到家,坐在屋內(nèi),張孝霆一臉的悲痛,顯然還沒有從悲痛中完全走出來。
但是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神情注視著他,張孝霆看著家人奇怪的神情,以為他們在擔心自己,道:“我沒事,我靜靜就好。”
劉氏看著張孝霆道:“三兒,娘一直想問你,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張孝霆看著娘親,又看著大伙,道:“娘,兒在外一切安好,你們不要擔心。”
大哥上前道:“老三,剛剛你在老爹的墳前做了什么你忘了嗎?”
張孝霆看著家人的目光,奇怪的眼神,張孝霆道:“大哥,怎么了?”
二哥反問道:“老三,你到底怎么了?”
張孝霆被問的不知所措,眼睛掃視著家人,一臉的迷茫道:“剛剛我在老爹的墳頭到底怎么了?”
大哥有些焦急,但是又有些擔心的道:“你剛剛將一顆巨大的老槐樹連根拔起,而且是在數(shù)丈開外,你是怎么做到的?”
劉氏看著面前的兒子,一臉的置疑和擔憂,道:“兒啊!你告訴娘,你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張孝霆思緒翻轉(zhuǎn),意識到剛剛可能將自己的神功暴露了出來,自己卻沒有察覺,見娘親如此問自己,張孝霆道:“娘,我沒事,你們真的不用擔心。”
大哥急道:“老三,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么不能說的?你還把不把我們當家人了。”
大嫂走過來道:“你不要急,老三或許有什么難言之隱。”
二嫂也道:“是呀!大哥,要不先讓老三靜一靜,等他想說了再說吧!”
老二看著張孝霆道:“老三,這里都是家人,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和我們說。”
劉氏又道:“三兒呀!你剛剛在墳地嚇著娘了,你就跟娘說說,到底怎么了?”
張孝霆看著家人,大哥焦急的別過臉去,二位嫂嫂溫和的看著自己,二哥也是一臉的等待,張孝霆將目光落到劉氏的臉上,內(nèi)心開始掙扎,最后低下頭,將這些年的所有遭遇都說了出來,所有人都是驚嘆不已。
大哥似乎有些不相信,不相信面前這個三弟會有如此神技,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張孝霆,張孝霆見眾人的眼神,于是起身,深呼一口氣,忽然伸出一掌,又變掌成爪,暗運真力,只見門外院內(nèi)那對重達數(shù)百斤的石磨被一股大力離地抬起,隨即飛向張孝霆,被張孝霆抓在手里,又一用力,手中石磨離開手掌,飛向原位,重重落在地上,只見張孝霆臉不紅,氣不喘,閑庭信步一般,站在原地,所有人都看的呆了,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只在一瞬間。
張孝霆看著家人,道:“現(xiàn)在你們信了嗎?”
大家都被剛剛那一幕驚訝到了,許久才緩過神來,眾人雖心里有話要說,卻也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都用驚奇和驚異的目光看著張孝霆,張孝霆道:“我知道你們一定覺得很奇怪,但這是真的,當年那個怪老頭教會了我這個,他是我?guī)煾浮!?
劉氏道:“這一切對你來說也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禍,娘只希望你,凡事盡力而為,切不可魯莽。”
張孝霆道:“兒一定謹記在心。”
劉氏道:“這幾年每年都會有人不斷的送錢送物,說是你的朋友,后來再三追問之下,才得知他叫孫康,聽說現(xiàn)在做了大官,真是好人有好報。”
張孝霆道:“他就是孫員外家的公子,當年我就是和他一起去趕考,陰差陽錯,直至今日。”眾人又是一陣嘆息。
大哥道:“如此說來,你在家也待不長,還是要走是嗎?”
張孝霆道:“暫時我哪也不去,在家好好陪著娘。”
這時從外面跑進來兩個侄兒,一個四歲,是大哥家的,一個三歲,是二哥家的,長的可愛至極,濃眉大眼,撲到各自娘親的懷里,這時大嫂笑道:“你讀過書,給這兩個孩子起個名字吧!”
張孝霆驚訝笑道:“還沒起名字?”
大哥道:“我們都是大字不識幾個,不會起名字。”
二哥也道:“是呀,老三你就給他倆起個名吧!”
張孝霆看著兩個侄兒,笑道:“好,我想想。”想了一會道:“我看就叫平瑞和平易如何?”
眾人不解其意道:“你起的名字,定有出處,說說看。”
張孝霆笑道:“出自前朝著名學者王霆之的《萬國賦》中的:海內(nèi)升平,四方祥瑞,大同大易,皆歸一方。取其中的三個字。”大家都是不解,不知有何寓意,張孝霆也不去解釋,道:“希望他倆長大做一個對國家有用之人,使的海內(nèi)升平。”總之大家都知道寓意是好的,皆是歡喜不已,劉氏更是點頭大笑,兩個嫂嫂也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