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宅邸

鼬抱著佐助回來。

富岳見到鼬的時候，微微一愣，然后苦笑著問道：“你見到那個人了，是嗎，鼬？”

鼬微微點頭。

富岳輕嘆一聲道：“雖然我不是沒想過他會不讓你們逃走，但是我還是抱著一絲期待...罷了，鼬，你回房間去吧，佐助讓我抱抱，我哄他睡。”

“然后，養足精神明天和我一起戰斗。”

“是的，父親。”

鼬將佐助抱到富岳身前的時候，富岳突然問道：“鼬，他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沒...沒有。”

“你回房間吧。”

富岳望著鼬離開的背影，順了順晚上因為吹風，所以正在躁動不安的佐助的后背，安撫著他入睡。

富岳喃喃道：“鼬，這是你第一次對我撒謊呢。”

...

半夜，鼬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于是他起身，去外面走走。

屋子里沒有人在走動。

美琴被打暈，而富岳為了養足精神應付明天的戰斗，正在睡覺。

鼬在屋子里走動，這屋子里，有許多值得他珍惜的東西以及家族的回憶。

有記錄著鼬長高的木條。

鼬來到那刻畫著一條條，顯示著他成長痕跡的木條前，停下了腳步。

“這是兩歲的我...”

鼬的手觸摸著第一條刻畫線。

這一條刻畫線是第一次刻畫上的。

作為鼬這個長子的記錄。

“這是三歲的我。”

鼬的手觸摸著第二條刻畫線，當時的鼬已經會說話了，在刻畫著這條線的時候，富岳還教會了他如何提取查克拉。

不僅如此，還將忍術的卷軸給了鼬，讓他背誦。

下一條線是四歲的時候。

當時的富岳因為看到鼬的天才，所以想要再生一個孩子。

然后再過了幾個月，美琴就懷上了佐助。

五歲的時候，這也是最后一條刻畫線。

鼬的手觸摸著最后一條刻畫線，喃喃道：“戰爭即將結束的時候，父親緊繃的臉頰變得松軟，可是當災難來臨，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因為九尾之亂，所以鼬他們這一代，不得不重新進入戰爭的年代。

鼬這時候來到了富岳的房間。

或許是因為為了應對明天的戰斗，所以連富岳這種實力的忍者，也不得不因為養足精神，所以放下了對周圍的警戒。

鼬的進入，沒能引起富岳的關注。

鼬望著床上躺著的父母，又看了看搖籃上的佐助，他走過去，望著自己的弟弟。

在九尾之亂的時候，那時候的鼬即使只是剛進入忍者學院，也決心要保護好佐助。

“保護好佐助嗎...”

鼬小聲地道，他下意識將手放在了忍具包上。

這時候，床上的富岳，眉宇微微一動，不過沒有醒來。

鼬沒有注意到這點，他看了看佐助，最終將手收回，帶著點茫然離開。

在富岳的房間門口，鼬幽幽嘆息一聲。

而在房間里面，也有鼬聽不見的嘆息聲響起。

同時，還有那仿佛看穿了鼬糾結的話語。

“原來如此，那個人還真的是給你了難以抉擇的選擇。”

...

早上來臨。

美琴醒了，她在準備早餐。

富岳醒了，他在看報紙。

鼬在吃著早餐，佐助在喝奶。

一家人其樂融融，就仿佛沒有什么事情發生過一樣。

鼬在吃完早餐，來到佐助的嬰兒床邊，突然伸出手指，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對不起，佐助。”

富岳目光微微一動。

...

吃完早餐，鼬去了忍者學院，今天的忍者學院，上的是文化課。

講的是歷史，這一次講的是火影的歷史。

然后，在講到三代火影的時候，老師說起了三代火影常說的一句話...火之意志。

這個老師，顯然是三代火影的忠粉，他不僅講了火之意志，而且還對其做出了解釋。

“火之意志的意思就是...年輕人是未來的希望，老一輩的人要信任并守護著他們。老一輩的犧牲并不是毫無意義的，而是會激勵年輕人，成為擔負未來的棟梁。”

在和平年代，或許還不用這么強調，可是在戰爭年代，有必要對其灌輸足夠的信仰，才能讓他們舍命戰斗。

鼬突然舉手問道：“老師，為什么老一輩的人，就必須犧牲？”

老師微微一愣，然后道：“這是為了給年輕一代創造更好的環境，他們的犧牲絕對不是沒有價值的。”

鼬坐下，雖然他得到了答案，但是卻是心亂如麻。

這個答案，只是讓他感覺更加的混亂。

老一輩為了年輕一代犧牲...這不能說是錯的。

可是，這種犧牲，不應該是一次性的生命消耗品。

年輕人肯定是重要的，可是老一輩難道就不重要了嗎？

經驗的積累，技術的成長，他們可以將這些教導給下一代。

可是，鼬又沒有辦法反駁老師。

如果非要選擇的話，那么在小孩和老人之間選擇，肯定是會選擇有未來的小孩。

不過，雖然沒辦法反駁，但是鼬心中的煩躁，卻正好說明了，他其實不喜歡這個答案。

不是不正確，而是不喜歡。

答案是正確的，可是他不喜歡這個正確的答案。

火之意志說到底，也就是在說著，因為小孩比起老一輩更有價值，所以就要將老一輩舍棄掉，選擇更有價值的一方。

因為這是更好的辦法，是正確的答案，所以就要這么選擇？

今天講完課，還有考試。

考試的內容，就是關于今天講的火之意志。

鼬望著試卷，久久沒有動筆，并且最終，他寫上名字，然后交了白卷。

在放學前，鼬被喊到了辦公室進行批評。

鼬沉默著，然后拿回了自己的零分試卷。

老師語重心長的話語，還在鼬耳邊響起。

“鼬，我知道你的實力的，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你之前的考試，不管方面，也都是一百分的實力，你是一個天才，雖然這次你什么都沒有寫，但是我知道，你應該是有什么理由的，你好好想想，下次不要再這么做了。”

“我相信你，你一定會成為忍者學院史無前例的天才。”

鼬默然收起自己的零分試卷。

距離父親所說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鼬的心中，茫然依舊，在宇智波宅邸前，他突然拿出了今天的試卷，看著上面的空白。

這空白，就好像是現在的他一樣。

然后，鼬掏出忍具包，將苦無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