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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鎮數日

  • 一場風月未了
  • 夜上弦
  • 5160字
  • 2020-11-06 18:31:24

夜黑如墨,尤柏扶著戚昱踉蹌地行走在路上,向著小鎮上趕去。戚昱的衣衫早已被血水染紅,鮮紅的眼色,刺痛著尤柏的心。

“戚昱,你要挺住啊,馬上就要到鎮子上了,到了鎮子上就能給你找大夫了。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尤柏顫聲道。

戚薇臉色蒼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尤柏,“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放心吧。”剛說完便又吐了一口鮮血。尤柏急道:“你就別說話了,傷得這么重還來安慰我。你還笑,再笑我可不管你了!”尤柏佯裝生氣。戚昱看著尤柏因生氣而皺起的眉頭,竟覺得有些溫暖,因他知道,尤柏是關心自己的。雖然傷痛,心卻是暖的。畢竟這一刻,她的心,此刻只裝著自己。

兩人兀自走著,忽然,戚昱腳下一滑,摔倒在路旁。順便也把尤柏也給帶到了。戚昱仰面躺著,表情痛苦。尤柏好巧不巧的倒在了戚昱身上。兩個人四目相對,場面有點尷尬。不過,馬上又不尷尬了。因為戚昱昏過去了……

“戚昱,你醒醒啊,你別死啊!”尤柏哭喊著,使勁的晃著戚昱的身體。

“哎呦,我的姑奶奶,快別晃了,我都快死了,沒死也被你晃死了。”

尤柏破涕為笑:“混蛋,竟然裝死騙我,哼!”

戚昱看著她因生氣而撅起的嘴角,霎時覺得她還是很可愛的,竟看得癡了。不過馬上尤柏的一擊粉拳砸在胸口,他就又疼暈了過去……

“戚昱,你給本姑娘起來,又裝死啊?戚昱?”看著毫無反應的戚昱,尤柏知道他這次是真的暈了。艱難的將他扶起,慢慢地向小鎮走去。

在尤柏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終于見到了小鎮。馬上又提起精神拖著,對,就是拖著,因為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小鎮一個藥鋪門前,大門緊閉。夜已經深了,百姓家早已入睡。尤柏將戚昱放于房角,疲憊地走向藥鋪大門。伸手輕輕地叩門,“有人嗎?快開門,快開門!”

“誰呀?有什么事啊?”屋內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有人受傷了,請您幫幫看看。”

“藥店早已經打烊了,明日再來吧。”

尤柏氣惱,這是什么醫者精神啊?嚷道:“快開門,我朋友快死了。”

“去別家吧,小店的醫師不在。”聲音似是很不耐煩。

“快開門,再不開門我放火燒了啊!”尤柏惱急。

“那你燒吧,我就不信你有那個膽。

尤柏氣急,怎么有這樣的人。沒時間和他糾纏了,尤柏急中生智,對著大門喊:“咦,這門腳的金子是誰掉的啊?”馬上門內傳來聲音:“我的我的,等下。”不一會兒,門就開了。

“金子在哪呢?”一個滿臉橫肉的人穿著醫師袍子走了出來。

尤柏橫劍架在這人脖子上,笑著說:“金子在這呢。”

胖子嚇得不輕,“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遂跪了下去。

“你這個賤人,不是說沒有醫師嗎?要不是姑奶奶我聰明,哼!快點把人給我抬進去,好好醫治。他如果死了你也別想活。”尤柏在胖子脖子上加了點力氣。

“是是是,馬上救。”胖子搬起半死的戚昱進去房內,尤柏趕忙關上了。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藥店,不過卻很干凈。房內床上躺著一個同樣胖的女子,此時被尤柏手中的劍嚇得趕緊跳下了床。

“你們要干嘛?”

“我也是女的,能對你干嘛?”尤柏看著捂著胸口的胖女子糾結的說。

“娘子,別亂說話,快來幫忙,這人傷得很重,趕緊把我的工具拿來,需要馬上手術。”看著胖子夫妻忙來忙去,望著戚昱憔悴的臉龐,尤柏心中焦急萬分,生怕他有個好歹。

“那個,我能幫點什么嗎”尤柏對著胖醫師說。

“姑奶奶,你把你的劍收起來就已經是幫我大忙了。”胖醫師滿頭大汗的對著尤柏作揖。

尤柏看著手中的劍,又望了望醫師。知道他是害怕自己,遂把劍收了。她也不希望醫師因為害怕而影響了戚昱的治療。

還別說,雖然胖子看起來不靠譜,不過手法和用藥還是很專業的。

尤柏一直在旁邊看著,正怕出什么差錯。看著那被鮮血染紅的紗布,尤柏心疼不已。畢竟他是為自己當的劍,要不是他,現在躺在床上的一定是自己。她不明白,為何他要為自己擋這一劍。

許久,胖醫師走來對尤柏說:“姑娘,你相公的傷勢暫時止住了,不過還沒有醒來……”尤柏打斷他的話,“死胖子誰說他是我相公的?”尤柏郁悶。

胖醫師愕然,“看你們郎才女貌的,而且感情還那么好,不是夫妻也是情侶吧?呵呵”

尤柏把劍道:“在胡說割了你的嘴!”胖子閉嘴了。

尤柏自腰間拿出一塊璞玉,交予胖醫師。

“這是一塊上好的玉佩,為了支付你的醫藥費。”

胖醫師苦笑,“姑奶奶,您就別開玩笑了,小人哪敢收你的錢啊?您不殺小人已經不錯了。”

尤柏無語。

“叫你拿著就拿著,再廢話我真殺了你!順便給我們……不對,是給我準備點吃的,本姑娘餓了。”

胖醫師趕忙接過玉佩,趕緊吩咐娘子煮飯去了。

戚昱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胸口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鮮血將紗布浸紅了。

尤柏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昏迷的戚昱。他本是一個俊俏公子,如今卻受傷躺在床上。尤柏心中滋味難明。望著他胸口的傷,不禁又想到了華亦,也是這般俊朗,卻死在他們的小家里,沒有等到孩子出生。淚水頓時模糊了尤柏的雙眼,幸虧戚昱沒有死去,不然自己會內疚死。

尤柏就這樣守著戚昱,直至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尤柏被戚昱的夢話驚醒。

“蘇蔚、蘇蔚!快回來,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戚昱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著。尤柏怕他把傷口掙開,忙用雙手按住他的雙手。誰知戚昱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

“蘇蔚,不要離開我,不要。”

尤柏被他的癡情感動,羨慕蘇蔚能有這么一個癡心愛著自己的男子。其實她是知道的,戚昱跟在自己身邊,舍命的保護自己,是把自己當成了蘇蔚。

這身體本就是蘇蔚的,容貌,氣息都沒有變。一個曾經把這份氣息銘記在心的人,又怎會輕易相信這是另一人呢?再熟悉不過的人,竟在再次見面時,變成了另一個人,這份心痛,有誰能懂?

尤柏探手摸上戚昱的額頭,發現滾燙。忙要去找毛巾為他擦擦額頭,給他降降溫。只是戚昱抓的太緊,她竟掙脫不開。只得喚來胖醫師幫忙了。胖醫師拿來濕毛巾,尤柏為他蓋在額頭上,幫他擦了臉上的汗水。不一會兒他便安靜了下來。

三日后,戚昱醒來。看見尤柏趴在床邊睡著了。望著這曾經無比熟悉的容顏,喊了一聲“蘇蔚”

只是馬上又意識到了這不是她。他側轉過頭,竟這樣靜靜的看著尤柏,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如蘇蔚一樣的美麗。只是眉間的微微皺起,令人想象,似是在做著什么可怕的夢。戚昱忍不住想去撫平那抹哀傷。

手慢慢地靠近尤柏素白的臉龐,輕輕撫上她的眉眼。他在想,如果能永遠這樣看著她,該有多好。

尤柏正在熟睡,且做個一個夢。夢見她的華亦有回來了,只是沒等他們溫存多久,華亦又被人帶走了。

她想挽留住華亦,便伸手去抓。猛然驚醒,卻發現手里抓著戚昱的手。戚昱正滿臉含笑的看著自己。

“干嘛啊?想吃我豆腐啊?”

尤柏看著手里抓著的戚昱的手,面露尷尬,忙把手放開。

“不好意思,方才做了個夢。”

戚昱取笑:“額,什么夢啊?春夢啊?把人家手抓這么緊。”

尤柏白了他一眼,“切,還說我呢,也不知道誰緊緊抓著我的手喊著一個叫蘇蔚的姑娘呢,那你是不是在做春夢呢?嗯?”

戚昱愕然,“我說夢話了?”尤柏點頭。

“我昏迷了幾天了啊?”

“三天”尤柏回答。

“那這幾天都是你照顧的我嗎?”戚薇明知故問。

“你以為呢?”尤柏再次翻白眼。

“奧,那謝謝尤姑娘了,呵呵。”

“好了,你還是安心養傷吧,你救了我一命,我這么做是應該的。你餓不餓啊?幾天沒吃東西了。”尤柏將戚昱放倒,將枕頭放在他身下。

戚昱笑著說:“本來不餓的,你一說我又餓了。”

尤柏忙起身去給他弄吃的去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做點吃的,今天便宜你了,本姑娘親自下廚。”

“榮幸之至”戚昱回答道。

半個時辰后,尤柏捧著一碗米粥過來。端至床前,喊了一聲戚昱。不答應。再喊,還是沒反映。尤柏無語,手放于戚昱傷口處,輕輕一按。

一聲慘嚎發出,“干嘛啊?謀殺親夫啊?”戚昱立馬醒來。

尤柏瞪眼,“這是我煮的米粥,胖子說你久未進食,不能吃油膩。這可是本姑娘仔細熬出來的,你如果不把它吃完你就完蛋了!”

戚昱看著尤柏不經意間展露的小女生姿態,不禁著迷。竟看得癡了。尤柏賞了他一個爆栗,大罵色狼。

“給你,自己吃吧,別說本姑娘虐待你不給你飯吃,哼!”尤柏將碗放在旁邊的柜子邊上。戚昱想捉弄一下戚昱,將頭“艱難”地伸向粥碗。

“要死啊你!自己手呢?”尤柏質問。

“胸口有傷,手抬不起來了。”說完還假模假樣的抬手。只是手抬一半就喊疼放下了。

尤柏無語,知道他是裝的。不過念在這傷是為自己受的,便原諒他了。

端起粥,用勺子舀起米粥慢慢送于戚昱嘴旁。

“張嘴。”戚昱配合的張開嘴,剛吃了一口酒大叫:“啊!燙,太燙了。”

尤柏白了他一眼擠兌道:“本姑娘都親自喂你了,你還想怎樣啊?還嫌燙,你愛吃不吃!哼!”

說完將粥碗一放便要離開。戚昱趕忙攔住,無恥的笑道:“不燙,一點也不燙,我們繼續,繼續呵呵。”尤柏無奈,只好繼續喂他。

“嗯,好吃,太好吃了,如果以后天天能吃到這樣的粥,讓我死也值了。”戚昱享受的閉眼說。

尤柏心里甜蜜,可嘴上卻不饒人,“那你就去死吧。最好現在就死,那樣本姑娘就不用天天伺候你了。”

某人說是不愿意照顧戚昱,卻仔細地照顧到戚昱傷勢好轉。

半月后

戚昱傷勢好轉,可以下床走路了。尤柏對他說:“你現在能下床走路了,估計暫時是死不了了,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就走了。”

戚昱馬上捂著胸口,大聲喊疼,“哎呦,傷口還是很疼,你暫時還是不能走,你要對我負責的。”

尤柏滿臉黑線,“真的假的啊?裝的還挺像,好吧,本姑娘心情好,就再陪你幾日便是。”

戚昱微笑,奸計得逞的賤笑。

次日晚,一年一度的燈會開始了。

大街小巷掛滿了燈籠,整座小城仿佛一條火龍醉臥在山腳下。火紅一片。

尤柏站在門前,望著萬家燈火吧,竟覺得有些孤單。世界之大,何處又是自己的家?

穿越進入這個陌生的世界,受盡折磨,愛人死去,孩子亦流產。

她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該怎么生存下去。或許唯一支撐自己的信念便是為他們報仇了吧,想著想著便有種想哭的沖動。

“喂,尤姑娘,在想什么呢?這么出神啊?”戚昱慢慢走來。

尤柏理了理情緒,轉身面向戚昱,“你怎么出來了?怎么不好好休息啊?”

“天天休息,身上快長蘑菇了,今晚燈會,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不知尤姑娘可愿意賞臉一起呢?”戚昱微笑而立,看著尤柏濕潤的眼角,慢慢問道。

“你的傷好利索了嗎?能不能亂走啊?萬一又加重了我可不管你了。”尤柏關心道。

戚昱向前走了兩步,站在尤柏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這點傷暫時死不了,呵呵,你去不去啊?”

尤柏仰頭看著戚昱,看著他滿含柔情的眼眸,頓時有點臉熱。

“好啊,只要你不怕死,本姑娘奉陪到底。”

說罷兩人便一起向街市走去。

“哎,你走慢點,我是病人,你也不扶一下我。”戚昱很欠扁的說。

尤柏郁悶,只得返回來攙著他。

明月高懸,燈火喧天,夜空也被染成了火紅的顏色,一如此時人們火熱的心情。

幾個孩童,每人挑著一個花燈,在相互追逐著,不時傳來快樂的笑聲。天真的仿佛天使,小辮子在空中搖擺,端是喜人。

尤柏扶著戚昱走在熱鬧的街上,任誰看都像一對恩愛的夫婦。月光灑落,撫上她的眉眼,此時的她,美得仿佛不真實,素白的容顏,散發的晶瑩的光。戚昱轉身,望見她的美,眼睛仿佛定住,就這么癡癡地看著。尤柏終于發現他的異常,掐了他一下,“看什么呢?”

“尤柏,你知道嗎?你真的好美。真的!”戚昱認真地說到。

“廢話,我當然知道,本姑娘國色天香,你可不要起什么歹心歐。”尤柏低頭淺笑,心甜似蜜。

兩人見到一個賣燈的攤子,便一起去看看。不大的一片地方,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燈,讓人挑花了眼。

賣燈的大爺看見是此二人,以為是新婚的夫婦。

“相公,給娘子買個花燈吧,呵呵”

兩人尷尬,忙要解釋,誰知老人擺擺手,然后拿起一對鴛鴦花燈遞于二人手中。

“這是老朽的一點心意,送于你們這對幸福的小夫妻吧,呵呵。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好生讓老頭子我羨慕啊。”

“這是鴨子嗎?”戚昱欠扁的判斷想起。尤柏頭疼道:“我說戚昱,無知不是你的錯,但是你就不能少丟我的人嗎?這是鴛鴦,真笨!”

戚昱尷尬,“這是鴛鴦啊。呵呵,是我的錯,那謝謝老人家了,我替我家娘子先行謝過老人家。”

尤柏掐住戚昱腰間息肉,面露狠色:“要死啊你,誰是你娘子?”

賣燈的老人家哈哈大笑。

“呵呵,你們兩夫妻還真是恩愛啊,想當年我和我那老婆子也是這般恩愛啊,呵呵,只不過老婆子幾年前得重病死了,只剩我孤老頭子一個了,哎,有時候還挺想老婆子的。年輕人,要珍惜彼此,人生短暫,生命無常,莫要留下遺憾啊。”

尤柏似是被觸到了痛處,臉立時低了下去。是的,她又想到了華亦,想起了他們生活在一起的快樂時光,點點滴滴都那么的甜蜜。仰起頭,月光折射出晶瑩的淚花。

戚昱環手將尤柏擁入懷中,不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抱著,他知道,她現在很傷心,需要安慰。

許久,尤柏才從戚昱的懷里掙脫。

擦了下眼角,理了理情緒,尤柏罵道:“王八蛋,又占本姑娘便宜。”戚昱笑笑,任她罵道。

忽而,尤柏轉身,望向一個角落,一個人影閃過,再看時早已不見了蹤影。

“怎么了?”戚昱問道。

“似乎有人在監視我們。

“尤柏你確定的說。

“是你多心了吧,誰監視你啊?不會是看上哪個小公子了吧,呵呵?”戚昱取笑尤柏。

或許是自己多心了,尤柏轉過身,惡狠狠的掐住戚昱。

“你剛剛說什么?”頓時傳來一聲慘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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