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偢歡站在柜子前有些呆滯，不該啊…明明有東西的，怎么就不見了？“阿然，你昨天回來過這里嗎？”

“沒有。怎么了？”蘇然手中抓著地上破碎的花瓶瓷片，掂量了一下又放回原位。

“昨天這柜子底下有一個白色的小包裹，但今天不見了。”她皺著眉，蘇然拍了拍手上的灰。

他沉思片刻，再抬頭時眼底有些清明，兩人幾乎是同時的說出了“羅軍”二字。

昨日里她發現東西的時候羅軍出現了，估計是趁她拿書那一會摸走了東西，嘖…不老實。

“這孩子肯定有問題，他知道另外的兇手，他在幫她脫罪。”蘇然抓著手機，昨日里那雙鞋的出處已經查到。

是“L·Y”新出的品牌，限量版，只有三雙，因著替客戶保密的協議，工作人員遲遲不肯說出，費了一番口舌才得到信息。

鞋落在了三人的手里，南城的商業天才顧蘇里得了一雙，一雙落入了麻將館秋瑾的手里，而還有一雙在…梧桐巷桐苓居，正是他們此刻所在的地方。

“我們回去。”去查羅軍。

到達招待所時羅軍不在，問工作人員得知他去了學校，兩人去了他的房間，他的房間有些凌亂，跟他的外表形成反比。

小心翼翼查找一番，并沒有找到東西，窗邊有個火盆，里邊堆積著一堆紙灰，還有兩片沒燒干凈的紙。

蘇然擦了擦，只能依稀看出心王，結合第二張的醫院他知道這是心理檢查的報告單。

宋偢歡只是瞥了一眼，兩人對視，看到了對方眼里的疑惑，宋偢歡在枕頭底下找到了一罐子藥片，是抑郁癥的，來自于市中心醫院精神科。

宋偢歡知道了，這孩子有抑郁癥，從見面時就能隱約知道了，一點也不意外。

“偢偢，你說為什么要燒掉這份心理報告？”蘇然將那兩張紙片藏進了袋子里。

“抑郁癥，或許他們心里不愿意被發現吧。”她當時也是。

蘇然不語，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可心里也起了疑慮。

兩人將藥當回枕頭底下，確定不會有痕跡暴露他們進來過才出去，蘇然問前臺“那個孩子平時怎么樣？”

“挺好啊，性格很好，有禮貌得嘞，平日里沒事也手腳勤快。”這是前臺的評價。

蘇然離去，出于疑慮兩人還是去了醫院，找到了那個替他檢查的醫生，蘇然點明來意。

那個醫生是個小胡子，暫且稱他醫生吧，他提出了羅軍的文檔給蘇然看。“羅先生帶他過來的時候是一年前，這孩子心理不對，也轉過幾個醫院，但我們給的說法是他有精神分裂，他有兩個人格，一個殘暴一個乖張。”

“他有抑郁癥，他的家庭初始并不好，條件差，但不知怎么，他家突然有了錢，他爸喝酒家暴，他媽媽就跟人走了。這是我從他那里知道的。”

“他每周三會過來檢查，也算配合。”

蘇然只是聽著，時不時點頭。

“殘暴的人格不好拿捏，有暴力傾向，至于多暴力還待考證。”醫生看了看手中的資料，吹了吹他那一撇一撇的胡子。

“殺人可能嗎？”蘇然突然的問題讓在場的幾人都愣了一下，他好脾氣的再說了一次。

醫生搖頭又點頭，“存在可能性，不能排除。”

也就是說可能殺人。蘇然點頭，“謝謝蔣醫生的配合，我們來過的信息還請您保密。”

“自然，蘇警官客氣了。慢走。”他送走了蘇然和宋偢歡，默默的收拾起了材料奔著下一個客戶而去。

宋偢歡有些不解他的問題，“你問那個問題什么意思？你懷疑他也是兇手？”

“嗯。”蘇然只是發出了鼻音，低頭思慮著。

“可我們的證據是兇手是兩個女人。”她提出了那個鞋印的文件擺在蘇然的面前。

“可不能排除兇手是個男性女裝癖。”他的話讓宋偢歡啞口無言，是的，不能排除。

“可是死的是他的父親，他怎么可能下手？”宋偢歡辯駁。

“他說了，他討厭他父親。”蘇然抬眸看她，“我找到的那雙帶血的鞋子只有三人有，而有一雙正好落入了羅軍的手里。”

宋偢歡愣了一下，“萬一他送給別人了呢？”

“不排除，我只是問問，我并沒說他就是兇手。”蘇然手中的筆敲著桌子，他思考時的慣性動作。

另一邊的羅軍已回了房間，剛回來他就皺緊了眉，警惕的翻了翻東西，他撲過去看枕頭底下的東西，還在，但是…位置不對。有人來過，這是他的直覺。

他穿著拖鞋下樓，不疾不徐，“許阿姨，今天您幫我打掃過房間嗎？”

“沒有啊，今天還沒去打掃，怎么了？”羅軍性格好，很討這里的人喜歡。

“有人幫我收拾了被子，我還以為你幫我收拾了。”他打量著清潔工許慧，長長的睫毛低著遮去了眼底的陰霾。

“哦，今天小宋警官來過，可能是她幫你收拾了，她人挺好的，挺乖一姑娘。”許慧沖他笑，眼角的褶子堆疊在一起。

他哦了一聲，“好的。許阿姨，我去寫作業了。”

“好的，我煲了湯，你要喝嗎？”許慧放下手頭的事，擦了擦手。

“可以嗎？謝謝許阿姨。”他笑著離開，乖的不像樣。

轉身那一刻他突然氣息暴戾，嘖…小仙女發現他的秘密了呢…不好玩。

宋偢歡打量著手里的資料，按蘇然寫的思路版圖，羅軍確實有嫌疑。

有暴力傾向不排除殺人可能，埋在樹下的衣裙是他的，或許帶走了柜子底下的小包，意圖遮掩什么，不老實。

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宋偢歡靠在椅子上瞇眼，蘇然不說話，小姑娘還缺少經驗，總覺得世界多么美好，該磨磨，雖然讓她看到的東西很殘酷，可這世界就是如此殘酷，早些知道早些避開的好。

起身替她揉了揉額角，聲音輕柔，“餓了嗎？想吃什么？”

她抓住他的手輕靠在他身上，“沒胃口，你去吃吧。”

“等下胃疼。隨便吃點也行。”他拉著小姑娘起身，小姑娘懶懶的靠在他身上，“哦~”

小姑娘跟著他吃了一點粥，被他強迫著吃了一個雞蛋，然后哀怨的小眼神一直骨碌碌的盯著他，直到被調戲的臉紅耳赤才作罷。